位於聚金鎮東面的一座小院裡,魔山四鬼圍坐在石桌旁,此地是魔山派的一個聯絡站,平日裡就是一座荒涼的小院,如有情況,這裡便是魔山派的暫住地。
四鬼從未如此慌張,魔山閻王交給他們的任務就是搜尋純陰童女,他們手中的畫像跟朗櫟身邊的那個小女孩長得一摸一樣,莫非她就是純陰童女,可是就算她是,有個朗櫟在,他們也不敢動手啊!
催命鬼搓着手,院子裡來回踱步,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大哥,要不今晚我們去把那個小姑娘偷出來?”勾魂鬼抻着脖子道。
“哪有那麼簡單,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朗櫟的厲害!”催命鬼無奈道。
“大哥,你別忘了,我說的是偷而不是搶,三弟四弟慣於採花盜柳,他們手裡一定有薰香,我們幾個趁他們不注意,把他們迷倒了,到時別說是偷那個女孩,就是把他們全殺了也不是什麼難事啊!”
催命鬼眼睛一亮,感覺可行,採花鬼也來了精神,奸笑道:“二哥的主意不錯,但是你們去偷那個小女孩,另外一個美人可就是我的啦!”
四鬼商量好,決定夜深人靜時潛入朗櫟他們所在的客店,也就是那座酒樓,趁他們不備,用薰香將他們迷倒,然後偷出那個小女孩,並且還能得到那個仙女一般的小如姑娘,還可以殺了朗櫟,真是一舉三得。可他們想不到的是,朗櫟幾人早就在等他們了,害怕他們不來呢。
“朗大哥,你說那四鬼會不會先去禍害了那個姑娘然後再來暗算我們?”如煙輕聲問道。
“應該不會,普天之下漂亮女人多的是,但是純陰童女可是少之又少,魔山四鬼乃是採花盜柳的老手,不可能爲了一個女人而放棄了奪取純陰童女的機會,況且,他們恨透了我,巴不得將我置於死地,以絕他們的後患,所以,我認爲他們必定先來找我們。”
如煙點點頭,道:“那這次若是抓到魔山四鬼,你打算怎麼辦?”
“沒有什麼別的辦法,我定然將他們全部殺掉,不能再讓他們禍害人了。
朗櫟和如煙正閒談着,就聽見外面有沙沙響聲,很輕很輕,朗櫟二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道:“來了!”
公孫雲良當然也知道四鬼來了,可他並沒有很在意,依然翻着眼睛不知在想什麼。
玲瓏被放在一個單獨的屋子裡,公孫雲良早就告訴過她今晚她當誘餌,讓她自己小心點,沒想到小丫頭進了屋子矇頭便睡,早就把誘餌之事拋在腦後了。
來到院子後,四鬼分別偵查着,發現朗櫟四個人四間房,且每個人都已熟睡,四人心中大喜。勾魂鬼從懷中掏出薰香盒子,從窗逢中飄進屋內。
過了半柱香的功夫,四人輕手輕腳的來到玲瓏房間門口,輕輕的推開門,看到牀上熟睡的玲瓏,幾人上下其手,將玲瓏裝進袋子裡然後撒腿就跑。
他們誰也不敢相信,事情竟然進行的如此順利,心中大喜,這下一定能在魔山派撐起臉面了。
幾人跑到一處衚衕喘口氣,盜柳鬼心裡癢癢的道:“大哥,事情辦完了,我是不是可以找我那小美人了?”
“你這小子,離開女人你就活不了,快去吧,不過要快些回來,我們還要趕回魔山呢!”
盜柳鬼樂的直點頭,猥瑣的一笑,然後消失在夜幕裡,採花鬼心裡也癢癢的,追上盜柳鬼也跟着一起去了。
盜柳鬼從懷中掏出手帕,貪婪得聞了聞上面的香味,然後根據這種香味找到了一戶大院,紅牆黃瓦一看就是大戶人家。
二鬼飛身跳入院中,然後根據氣味饒到位於正房後的一個單獨小院,前院已黑,但小院燈火通明,不時有身影晃動。
二鬼趴在牆沿上,輕輕捅破窗戶紙,看見裡面有一個漂亮的女孩,正是近日大街上尖叫的女孩。
女孩似乎因爲今天的事有些害怕,始終睡不着,泡泡澡除去今天的晦氣,就在她剛剛穿好衣服時,兩隻色鬼便到了,見到女孩出水芙蓉一般的美貌直咽口水。
“老四,能不能讓給哥哥我啊?”採花鬼淫笑道。
盜柳鬼一聽,臉一沉,道:“三哥,咱四鬼的規矩你不會是不知道吧,誰先看到算誰的,這小美人是我先看到的,我能答應跟你一起分享了你怎麼還不知足!”
採花鬼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還想說什麼,就在這時,他二人的脖頸子被人一把抓住,嚇的他倆心跳驟停,慢慢回過頭,藉着屋中風光看清來人,原來是被他們用薰香迷倒了的朗櫟。
二人大驚,“你……!”
朗櫟用力掐住他二人的脖子,想說的話咽回到了肚子裡,朗櫟腳底發力,猛的一竄,跳上房檐,再用力一蹬,再次躍起,消失在黑夜之中。
朗櫟就像老鷹抓小雞一樣,將他二人又重新拎回了四鬼分別之處,公孫雲良和如煙早就在那裡等着他了,玲瓏小臉繃得緊緊的,她在睡的香時,就算是公孫雲良都不敢輕易打擾,可見今天四鬼是闖了多大的禍。
朗櫟就像扔包一樣,將採花盜柳二鬼扔到地上,四鬼腿都軟了,哆哆嗦嗦,聚在一起,他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害怕過。
“你……你們不是被……”催命鬼哆嗦着,顫抖着說道。
“你是想說我們不是被你們用薰香迷倒了嗎?”玲瓏冷冷說道,氣勢不弱於一般的武林高手。
催命鬼哆嗦着,點點頭,他這才發現,這小姑娘遠遠沒有看着那麼可愛。
“你們在找純陰童女,我就是純陰童女,所以,我們知道,你們一定會回來抓我的,早就等着你們來了!”
四鬼低下頭,不再言語,也沒什麼可說的,現在他們只求能不死。
“告訴我,你們背後的主人是誰?”朗櫟蹲下身子,陰聲問道。
“魔山閻王!”
“我問的是你們魔山派背後的主人!”
“不……不知道,我們真不知道啊!”
朗櫟想了想,又問道:“那你們魔山派有誰知道?”
“只有……閻王自己知道,他也從來不跟任何人講。”
“那他們怎麼聯繫你也不知道嗎?”
“這……”
一看他們猶豫,朗櫟便知道他們一定有所隱瞞。
嘭……
朗櫟一把抓住催命鬼的脖子,用力一掐,差點沒把催命鬼的眼珠子給擠出來。
“快說,不然我現在就捏死你!”
催命鬼點點頭,咳了幾聲,聲音嘶啞道:“閻王每隔一段時間便會離開魔山,每次離開都是一輛馬車來接他,而且,來接他的人特別奇怪,那人穿着一身素白長衣,面色慘白,嘴脣通紅,臉上總是笑嘻嘻的,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比我們幾個還要像鬼。”
朗櫟聽完就是一皺眉,他覺得四鬼所說的這人他好像見過,有點像在江南鎮遇見的趙連城,可是他已經死了,那四鬼說的人又是誰呢?
“還有什麼!”朗櫟問道。
“沒了,真沒了,我們在魔山只不過是個小卒,不可能知道太多的!”四鬼近乎哀求道。
朗櫟嘆口氣,衝着玲瓏道:“交給你了!”
玲瓏笑嘻嘻的來到四鬼近前,蹲下身子,從袖口裡掏出一個青綠色的小瓷瓶,在四鬼面前晃了晃。
那四鬼不知道瓶子裡裝的是什麼,但是他們覺得這個小女孩比朗櫟恐怖多了。
“朗公子,求你別殺我!”四鬼齊聲道。
“你們罪有應得,我找不出任何一個理由能讓我放了你們。”
“你不能殺了我們,你要是殺了我們,魔山閻王是不會放過你的!”四鬼幾乎快要瘋掉了,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嘻嘻……你認爲他會害怕你們的閻王嗎?”玲瓏笑着道。
“他怕,他一定會怕,我們雖然打不過他,但是他一定不是閻王的對手,魔山閻王一隻手就能捏死他!”四鬼已經預感到今天肯定是活不成了,所以盡力的詛咒朗櫟。
“他打不打得過你們的閻王我不知道,但是你們認爲龍淵劍主公孫雲良會不會打得過你們的閻王呢?”玲瓏還是笑嘻嘻問道。
四鬼一愣,道:“公孫雲良?哼,他沒有必要跟閻王動手,如果他在這也不會殺了我們的,你可知道,我們閻王跟公孫雲良是好朋友!”
他們這完全是胡說八道,只要是對他們活下去有利的,哪怕是一線希望也不放過。
“你說公孫雲良沒有理由殺了你們?”
四鬼點點頭,但心裡還是很虛的。
“如果我說你們剛剛綁架了公孫雲良的女兒,你說他會不會殺了你?”
“你……你說什麼?”
玲瓏笑着,打開瓶蓋,在他們每人身上滴了一滴綠色的液體,然後收回瓷瓶,走到公孫雲良近前,挽住他的胳膊道:“他就是公孫雲良,我是他的女兒,公孫玲瓏。”
說着,四人轉身就走,四鬼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們身上那綠色的液體開始慢慢擴散,吞噬着他們的衣物和皮膚,直到吞噬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