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變得驟然緊張,四鬼闖蕩江湖多年,何時被一個小丫頭這樣欺負,一時間酒樓裡的人滿眼驚恐地盯着他們,掌櫃的想來勸解,可兩條腿直打哆嗦,根本動不了。
魔山四鬼在江湖上也算有一號,並不是他們的實力有多強,無論正邪兩道都對他們感到不恥,說白了,嫌他們噁心,懶得動他們,朝廷也多次下令逮捕他們,可是他們幾個來無影去無蹤,專使一些小手段,可以說人見人煩,就算是在魔山,他們也不招待見。
“呦呵!你這小浪蹄子還挺扎手啊,看我怎麼懲罰你們。”說着催命鬼上前抓住玲瓏的手腕,勾魂鬼從懷中掏出一條卷着的絲絹,打開絲絹,裡面竟是些小刀子,小鑷子什麼的,一看就是開膛破肚的工具。
玲瓏毫無懼色,笑嘻嘻的看着他們幾個人,心裡爲他們幾個感到悲哀。周圍的食客這回徹底跑了,無論他們有多大的膽子,這生宰活人,誰受得了。
催命鬼和勾魂鬼張牙舞爪的,這就要動手,採花鬼也沒閒着,緊緊貼着如煙,探着鼻子,像狗一樣撅着屁股聞着如煙身上的體香。眼神迷離,放蕩,恨不得一口把如煙含在嘴裡。
盜柳鬼在地上齜牙咧嘴的,這一壺滾燙的茶水着實把他燙的不輕,好在他本就奇醜無比,這一燙不但沒毀容,反而比從前精神了不少。
如煙就算是有再大的定力也受不了了,粉拳緊握,這就要動手。可她還沒動呢,就聽到咣噹一聲,採花鬼橫着飛了出去,剛好砸在剛要站起還沒站起的盜柳鬼身上。
採花鬼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覺得腦袋一震,一陣劇痛之後,他便飛了出來,至於爲什麼,他自己都沒看清。
如煙這纔看到,採花鬼左臉上印着一個鞋印,耳根子被踹破,血順着腮幫子留下來。
不用想也會知道這一腳是誰踹的。催命鬼勾魂鬼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下意識的看向如煙這邊,不看還好,這一看,嚇的他們好懸沒尿了褲子。扔下手中的東西,驚慌的向後退。
採花鬼也明白了怎麼回事,坐在地上,一步一步向後退,嚇的嘴角抽搐,“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你個所以然出來。他們害怕,因爲眼前的人正是那日招賢臺上把他們揍的毫無還手之力的朗櫟。
朗櫟慢慢走向坐在地上的採花鬼,砰的一腳將採花鬼的頭踩在腳下。
“各位,還認識我嗎?”
四鬼哆哆嗦嗦的,話都不會說了。“認……認……認識!”
“認識還敢動我的人?”說着腳下一用力,採花鬼覺得腦袋快要炸了,聲嘶力竭的叫着。
“我……我們不知道她們是朗公子的人啊!”勾魂鬼帶着哭腔道。也是奇怪,他們四個人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朗櫟。
“不知道是我的人,難道不是我的人你們就可以爲所欲爲嗎?”
“不敢了,我們不敢了!”四鬼再也沒有往日的威風,像見了貓的老鼠一樣,腿都軟了。
公孫雲良笑着看着他們,就像看大戲一樣,也不說話,揹着手,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若是讓四鬼知道他就是劍宗第一高手,恐怕他們四個人會拉褲子裡。
“告訴我,你們來這裡幹什麼?”朗櫟厲聲問道。
“沒什麼,閒溜達!”催命鬼小聲道。
“說實話!”
催命鬼嚇的一哆嗦,嚥了口唾沫戰戰兢兢道:“閻王……讓我們來找人!”
“找什麼人!”
“找……找……”
“說!”
“找純陰之血的童女!”
朗櫟沒聽明白這話的意思,但是公孫雲良聽了一驚,他當然知道什麼是純陰之血的童女,因爲玲瓏便是純陰童女,難道上次黑袍人圍攻百劍山莊目的是玲瓏!想到這,公孫雲良後背冷汗直流,後怕不已。
“什麼是純陰童女?”朗櫟繼續逼問道。
“朗大爺,我們真的不知道,我們只是按照閻王的吩咐做事,至於其他的我們一概不知啊!”
四鬼都要哭出來了,朗櫟也明白了,他們確實不知道,所以也就不再逼問。
“我告訴你們,若讓我在發現你們調戲婦女,我定將你們人頭割下!滾!”說完,四鬼像是鬆了繩套的野狗一般,慌忙逃竄。
“朗大哥,你怎麼就這麼放他們走了啊!”如煙焦急說道。
“不放走他們還能怎樣,我還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了他們不成。”
“不是,你還記得我們剛進鎮子的時候有個女孩失聲大叫嗎?那女孩就是被那盜柳鬼給盯上了,手帕和錢袋都是他偷的,而且他說今晚就會去找那女孩,你這麼放了他豈不讓那女孩白白受辱嗎!”如煙急了,很少見她如此焦急。
朗櫟一拍大腿,暗道自己是笨蛋,可是四鬼已經跑了,又不知道那女孩住在哪裡,這可如何是好。
公孫雲良一笑,道:“不必擔心,他們跑不了多遠的,聚金鎮本就不大,他們能跑哪裡去,再說了他們不是在找純陰童女嗎,玲瓏就是純陰童女,所以我料定,今日深夜,那四鬼定然會找上門來。”
玲瓏竟然是純陰童女,這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更別說朗櫟和如煙了。
“公孫老頭,玲瓏是純陰童女?”
“是的,這件事只有我跟她娘知道,玲瓏自己都不知道。”
“公孫莊主,那這純陰童女是什麼,又有什麼用呢?”如煙不解問道。
“純陰童女就是未滿十六歲,且出生在陰年陰月陰日的女子,據說這種童女的血可以煉造一種丹藥,這種丹藥可以重新塑造人體的經脈,並且加強經脈的抵抗力,使練功者的身體可以承受更大的壓力,練就超越人體極限的功夫,如此之後,那人的體質和實力會遠遠超於常人,以此達到獨步江湖的境界。”
“有這麼厲害?”朗櫟有些不敢相信。
“我也不清楚,只是聽說而已,但我覺得應該是謠傳,什麼純陰純陽的,只要是人,那就是人血,怎會有這麼大的分別。”
朗櫟點點頭,對於這點,他還是比較贊成公孫雲良說的。
“那前些日子那些黑袍人圍攻百劍山莊,是不是也爲了這什麼純陰童女?”
公孫雲良點點頭,沒說什麼,心裡卻暗暗加了小心,若是玲瓏真的有什麼意外,公孫雲良恐怕會瘋掉。
玲瓏在一旁聽着他們說話,頭也不擡,趴在桌子上,把玩着手腕上的玉鐲,撅着嘴,小聲嘀咕着:“飯菜怎麼還不上來啊,都要餓死了。”
如煙看着她的樣子感覺好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玲瓏,你是純陰童女,很多人都想找你呢,你怎麼一點都不害怕啊?”
“怕?有什麼可怕的,什麼純陰純陽的,跟我沒關係,別人要抓我我就害怕啊,老頭子是龍淵劍主,劍宗第一高手,我未婚夫是未來的劍宗宗主,如果在他倆的眼皮子底下把我弄丟了,那就是他們無能,跟我有什麼關係,如果真是那樣,就算我倒黴了,攤上了一個無能的爹和一個窩囊的未婚夫!”說完,玲瓏站起身,也不理他們,徑直跑到掌櫃的面前重新點菜去了。
聽完玲瓏的話,朗櫟和公孫雲良都有些尷尬,這小妮子的嘴還真厲害啊,朗櫟無奈的搖搖頭,公孫雲良臉色也不自然,心中暗道,玲瓏的這種奇葩的性格跟她娘如出一轍。如煙一旁笑的前仰後合,她越來越喜歡玲瓏了,實在太可愛了。
不多時,掌櫃的命小二重新給朗櫟等人做了一桌酒菜,並言明酒菜錢全免。簡直將幾個人奉爲神明一般。
“公孫老頭,魔山派究竟是一個怎樣的門派?”朗櫟邊吃邊問道。
“魔山派,是一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門派,其掌門魔山閻王更是殘忍至極,完全隨着他的興致做事,當年武林分宗時,無論是劍宗還是魔宗都沒有邀請魔山派加入,原因並不是他們有多強大,而是因爲他們做事太過殘忍,誰也不想把這掃把星招入門下,所以,它不屬於魔宗,更不屬於劍宗,連中立門派都不是,應該說他是江湖上特立獨行的存在。”
公孫雲良簡單的把魔山派介紹一遍,朗櫟連連點頭,怪不得魔山四鬼會如此囂張。
緊接着,公孫雲良又嘆氣道:“雖然它不屬於任何宗派,但是卻高傲的很,如今竟然有人將魔山派招入麾下,並且讓魔山閻王唯命是從,看來,那人不簡單啊!”
“也就是說魔山派跟大刀門一樣,也被那個神秘的組織支配着?”
公孫雲良點點頭,道:“我認爲是這樣的,而且早在二十年前你爹就有這種預感,只不過當時沒人相信他的話,如今看來,他是對的,並且我認爲,那個神秘組織的目的覺不是擾亂江湖這麼簡單。”
朗櫟點點頭,很是贊成公孫雲良的話。“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
“現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救下被魔山四鬼盯上的那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