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老狐狸上當
崔禮禮聞言坐了下來,悠悠地喝了一口蓮子羹:“三姑娘說的,究竟是我去送他,還是他掉過頭來找我說話?”
三姑娘一時答不上話來,想了一會才道:“表姐去送了,他才能看見呀。”
“三姑娘你不去,又怎麼看得見我呢?”
“我,我是路過。”
“那你怎知我不是路過?”
傅氏算是聽明白了。
見到三姑娘同她一起歸來,王氏也有些意外:“你們二人怎麼在一起?”
崔禮禮正要反駁,門上那個大嗓門僕婦又來了:“夫人,外太老爺那邊來人了,說要請崔姑娘過府說話。”
太好了!崔禮禮心中一喜,臉上愈發嚴肅,只隨意翻了一下卷宗,就還了回去。
當真是老狐狸,嗅着味兒就能說出這麼多。
這丫頭竟然不講武德!又想耍他一通!傅郢冷笑道:“無妨,你引的禍事,我們受着也不是一兩日了,既然是你惹得念兒議親受阻,不如你別去,讓念兒替你去。”
三姑娘臉一紅,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就要落淚。
傅郢也是剛知道,原本是繡衣直使的案子,被聖人指派到了刑部。十七公子連直使衙門的門都沒進去,這就很有意思了:“聽說是你親自帶着韋指揮使去抓的?”
王氏覺得這語氣不對,旋即又望向傅郢:不是說她得了公主的請柬嗎?怎麼現在她還指望着自己帶她去?自己要有請柬,還會指望她?
“我好歹要看一眼,是不是我要的東西呀。”崔禮禮從傅郢手中抽走卷宗,翻到瓷器那一頁。
一想到傅郢的計劃落空,傅氏喜滋滋地坐下來,只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人站在那裡,別人找她說話,沒找你說話,這也怪不得她呀,對不?”
馬車駛了一路,三姑娘訕訕地,幾次想找她說話,奈何崔禮禮一直閉目養神,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倒也不好再說。
那個孩子接連摔了好幾次,膝蓋手上都是傷,咬咬牙又繼續往前跑。
傅郢不相信什麼湊巧。但那日宣平侯夫婦二人來家中鬧事,最後的問題竟出在了底耶散上。自己這個孫女顯然不是個善茬。她能帶着繡衣使者去,必然是有把握的。而繡使也不會蠢到聽一個小丫頭片子的使喚。
不待崔禮禮說話,三姑娘搶着道:“我去找表姐問問繡花的樣式。那日聽表姐說起過,便去看看”越說聲音越小,心虛的往崔禮禮這頭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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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禮禮想着定然是禮部清單的事,擡腳就要出門。傅氏攔了一把道:“可巧了,禮禮,你將你這個表妹送回去吧。”
傅郢的手壓得死死的:“念兒她不喜歡韋指揮使,你帶她去公主生辰宴。”
“別跑!”彪形大漢低喝一聲,“小兔崽子!你以爲你跑得掉嗎?乖乖跟老子回去,你免得受皮肉苦!你要再跑,等老子抓住你,定是要打斷你的腿!”
門上來了一個僕婦,大着嗓門來回話,又將三姑娘的眼淚給逼了回去:“夫人,老爺遣人回來說,他要去城郊馬場一趟,晚膳不回來用了。”
“我剛纔得了消息,宣平侯府明日給十七公子發喪。我少不得要遣人去弔唁。”
突然城門口跑出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穿着粗布衣裳,鞋子磨得破破爛爛,懷中抱着一個小包袱,跌跌撞撞地沿着官道狂奔不已。一邊跑一邊不住回頭看。
這語氣不像是在商量,倒像是在命令。
看樣子十七公子有底耶散的事已是板上釘釘了。而聖人不讓查,究竟是爲了宣平侯府的臉面,還是爲了其他呢?十七公子若是進了直使衙門,斷不可能在入獄第一天就死了。如今十七公子的案子不了了之,不得不讓傅郢反反覆覆地琢磨這背後的用意。 “小丫頭,我官場幾十年,能被你這三言兩語地騙過去嗎?”傅郢擡着額頭看她,深深的擡頭紋底下,那對經年蒼老的眼睛裡充滿了探究,“你找我要禮部的清單究竟是爲了什麼?可是與底耶散有關?”
王氏道:“正好,你二人在一起。我同你外祖商量着,讓三姑娘這次隨你一同去參加公主生辰宴。你三妹妹正在議親的時候,去參加參加也好。”
進了傅府。崔禮禮直接進了傅郢的書房,不想王氏也在。
另一個大漢見狀連忙又去抓那孩子,誰知又竄出一匹馬來,大漢閃身一躲,馬跳了過去。
還未細看,門外來了小廝:“老爺,方纔宮裡傳話,明日要請奉國寺的弘方進宮。聖人還尋了欽天司的主簿問話,讓知會您一聲。”
眼看着就要被大漢追上,大漢蒲扇一般的手掌險些就要抓住他的後領。
“外祖既然問起,我本可以說得一清二楚,只是外祖可想好了對策?是繼續裝糊塗,假作不知,還是有所爲有所不爲?”
崔萬錦去馬場安排接納馬匹的事項,從馬廄到草料,再到飲水,悉數查驗了一番,這才放心往回趕,拾葉一路陪着,眼看着要進城。
用慣了機械鍵盤,用什麼都不舒服。
弘方?陸錚說長樂郡主極有可能讓弘方改生庚。如今聖人請,必然是爲了確認生庚。
終於發喪了,撐了那麼久,撐到今時今日,爲的是什麼?崔禮禮垂眸沉吟了一陣子才道:“當時十七公子要抓了我尋仇,湊巧韋指揮使查案子碰上了。”
一匹駿馬迎面飛馳而來,馬蹄一擡再一落,恰恰踏在大漢的手肘上。大漢吃痛不已,抱着手滾在地上罵娘。
崔禮禮一副瞭然的表情看着她,才道:“是,我回家時,三姑娘正好在家中,跟我母親說話。”
傅郢想說底耶散乃聖令禁止之物,可轉念又覺得這後面沒那麼簡單。宣平侯府都有了,難道別的勳爵之家沒有?別人家有,沒有人跳出來,自己跳出來,豈不是成了衆矢之的?
崔禮禮見他猶豫,淡淡一笑,上前伸出手去取清單。
崔禮禮想起陸錚說父親墜馬一事絕非偶然,心中不免着急,連忙讓人叫來拾葉:“你速速去跟着我爹,定要寸步不離,仔細出什麼意外。”
聽這意思,三姑娘是看上陸錚了,又看見陸錚跟禮禮說話,心頭酸溜溜地就來告狀。倒也好,沒有人搶韋大人了。
原來是打的這個算盤,崔禮禮垂眸行禮:“多謝外祖母,倒是我跟着您和三妹妹沾光了。”
“外祖這個主意極好,只是三姑娘去,還是要替我將禮物帶到。”禮物二字咬得很曖昧,她笑得也用心,“元陽公主最喜歡什麼,外祖應該知道吧。而外孫女除了錢,還有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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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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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
待人一走,他取出一份卷宗:“你要的清單我替你尋來了。”見崔禮禮要取,他又收了回去,按在書案上:
傅郢思忖了一番,道:“你們先下去,我與禮禮說幾句話。”
三姑娘看到拾葉,又眼熱起來:“表姐真是寬待下人呢,這樣的護衛,在傅家是不得進內院的。”
“可是你要的?”
後面有兩個彪形大漢帶着斗笠遮住臉,追了過來。
這三姑娘一來拐着彎地問了一陣韋大人,又問了陸家老二,她就覺得不對勁。
“是,”崔禮禮心情好,說話也輕快了許多,“但是我名聲不好,三姑娘跟着我去,只怕影響議親。你們另請高明。”
大漢正得意,不料馬一撅蹄子,釘着鐵掌的馬蹄,一下子踢在他的屁股上。
龍年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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