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夫人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髮,關雅抹了抹淚繼續道:“後來我回去,發現睿明被她耍的團團轉,便一直想提醒他,但是已經晚了,奶奶,他現在一心一意念着的只有祁溪那個女人,根本已經忘了我跟他的那些過去。”
何老夫人聽到這些恨得牙癢癢,“這個祁溪實在太可氣了,沒事,小雅,我和你爺爺會盡力幫你的,別哭了,這麼漂亮的臉蛋還是笑起來最好看。”
“可是奶奶,他們已經在一起了,我有什麼資格去破壞別人的家庭呢?”
“什麼家庭?!那都是那個祁溪用欺騙的手段僞造出來的假象,你不要這麼想,小雅,你就是太善良了纔會被她這樣欺負,放心,我跟你爺爺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關雅被何老夫人抱在懷裡,聞言嘴角輕輕翹起,露出一個詭異而狡詐的弧度。
而樓上書房中,何明偉卻與厲睿明正聊的暢快,他還是第一次跟一個晚輩討論商業到忘我的地步,沒想到眼前的年輕人年紀不大,見識卻非一般人可比,許多論理就連他這個叱吒了巴黎商圈多年的老滑頭都不得不贊成。
本來他同意見厲睿明不過是看在幹孫女關雅的面子上,而資不資助則是另話。
但現在他卻已經確定自己勢必要拉一把這個年輕人,因爲他現在幾乎已經可見這個年輕人的前途,未來如果順利,興許還能成爲一代商業奇蹟也說不定,屆時當他發達,興許還能回報回報自己的恩情,商場上自然不流行什麼好人恩惠,就連施惠也是看潛力回報罷了。
然而更讓他稱讚的是厲睿明始終寵辱不驚,似乎自己資不資助於他而言沒有任何區別,何明偉欣賞他的這種沉穩和自信,由此一想到自己那位剛逃家不久的孫子,更是對眼前人高看一眼。
兩人正聊得興起時,何老夫人卻突然走了進來湊到何明偉耳旁說了幾句話,何明偉眉頭一皺,看了一眼神色無波瀾的厲睿明,衝着何老夫人點了點頭便對厲睿明溫和道:“賢侄,你留在這裡稍等一等,我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待會再過來。”
厲睿明點了點頭,目送兩人走出書房門。
何明偉夫婦一離開,書房內便重新陷入一片安靜,厲睿明稍稍掃了一眼四周,目光不經意停在了何明偉書桌上的一張照片上,那是一張全家福,中間帶着學士帽的年輕男孩應該就是何明偉的獨孫何啓耀,何啓耀身邊的中年男人應該就是何嘉誠,照片上的何氏夫婦還算年輕,尤其是何老夫人,彼時頭髮烏黑,且還能看出年輕時美麗的樣子。
厲睿明看着照片裡何老夫人的樣子,眉頭不經意皺了皺,昨日酒會上見面時他便覺得有哪裡很怪異,但當時顧着跟何明偉談事情並未注意,現在他卻纔發現,何老夫人居然跟祁溪長得極其相似,尤其是在看到這張較爲年輕的照片時更覺得她們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只不過因爲何老夫人現在已是高齡,面上皺紋衆多且頭髮皆白,與這張照片上已然差距很大,一般人也絕對不會想到一個巴黎的貴夫人會跟Z國的一個小設計師有什麼關聯,自然不會想到那裡去。
但他是看過祁溪親生母親的照片的,不說祁溪,就連祁溪的生母跟何老夫人也極其相似,如果說完全沒有關係纔是奇怪。
但是祁溪的生母已經亡故多年,且從未聽說過祁溪提起母親跟巴黎何家有關,何氏也從未對外公佈還有一位千金小姐,也許是湊了巧?
他皺着眉,冷眸在那張照片掃視了好幾眼,正準備收回目光退到原來的位置時,他卻瞄到了下面開了一條縫的抽屜,只見裡面似乎有一張照片,那條縫隙只能看見照片上人的裙尾,鵝黃色的年輕少女風格顯然不是何老夫人。
他目光閃了閃,擡頭瞥了一眼門口,最終還是伸出長指拉開了抽屜……
一張明媚的笑臉赫然出現在他眼前,身着黃色小禮裙頭戴紗帽的明媚少女赫然就是祁溪那張照片上的女人。
此時,隔壁何老夫人房間內,何明偉聽完她轉述的關於從關雅口中聽來的祁溪的事情,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厭惡。
“我知道這個祁溪,前幾次酒會她次次不來,我還只當她是年紀輕輕不知好歹,沒想到本來就是個賤骨頭,這厲賢侄未免太眼拙了點,我們家小雅哪點配不上他?”
何老夫人恨恨的點了點頭,“可憐我們小雅,父親走了無依無靠的,感情上還要受這種欺負,我們可不能放着她不管,還有比賽的事情,你別忘了你可是答應過要內定小雅當冠軍的。”
何明偉目光閃了閃,頗爲不在意道:“比賽的事情好辦,隨便放放水就能處理掉,但厲睿明這個後生確是不好對付的……”
“那怎麼辦?今天晚上你留一留他,讓他跟小雅多一些相處的機會,正巧咱們不是打算在複賽過後準備一場大型舞會麼,讓小雅跟他切磋一下舞技?”
何明偉嘴角挑起一抹笑,“那就看他肯不肯買我這個投資商的面子了。”
關雅知道何氏夫婦準備爲了她留下厲睿明在何家過夜,本來她還不確定以他的性格會不會答應,但結果卻出於意料,厲睿明同意了,且答應的十分乾脆,這讓她十分欣喜。
下午何嘉誠也回來了,對於厲睿明他自然也是十分欣賞,一聊起來便忘了時辰,本來關雅準備跟厲睿明單獨相處相處,卻都叫這個便宜叔叔佔了空檔,但她偏偏還不能說什麼,最終只能委委屈屈的去找何老夫人求助。
於是就到了晚飯時間,何老夫人觀察了下厲睿明的表情,忽而拿起餐巾擦了擦手,頗爲優雅自然道:“睿明,我這麼叫你可以吧?”
厲睿明淡淡放下刀叉,衝着何老夫人點了點頭道:“當然,請隨意,夫人。”
何明偉不動聲色的衝着何老夫人使了個眼色,何老夫人也十分滿意他的禮貌,便更進一步道:“是這樣,複賽結束後,我們何家想再辦一場慶祝舞會,聽說你大學時期就是校內的交際舞冠軍是嗎?我們小雅正好沒有舞伴,可否請你充當一下舞伴,跟她一起參加舞會,你也知道,這孩子臉皮薄,在巴黎也沒有什麼認識的朋友,她又不好親自對你開口,就只能我替她說了。正好藉着今天的機會你們兩個可以練習一下。”
厲睿明淡淡掃了一眼關雅,面無波瀾道:“恐怕要讓夫人失望了,複賽結束後厲氏的巴黎首秀也即將開始,恐怕沒有什麼時間參加舞會,畢竟何先生對我委以信任,我自然不能讓何先生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