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莫的心情無比沉悶,其實他剛開始也只是懷疑,但是,當他發現孫興的那些動作之後,他才忽然醒悟過來,原來自己之所以會被張大虎這麼容易找到,原來是身邊出了鬼。
他本來想原諒孫興,帶他一起離開這裡,永遠都補回來。所以,他才問了孫興那句話,可是得到的卻是那樣的回覆。更讓他傷心的是,孫興竟然要對他下手,自己拼命要保護的兄弟竟然要對自己下手,這種痛苦不亞於被無數天狼啃噬身體。
“算了,既然他是張叔的人,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兄弟之情到此爲止,看來我還是不能那麼容易相信人。”胡莫輕嘆一聲,加快了步伐,向遠處奔去。
這天南山阻隔了清源村這些小村莊和外界,除了定期有官府的人來收稅之外,這裡的人很少翻過這座山。
胡莫在森林中穿梭着,十分小心地躲避着那些玄獸。這一次,他比以前小心得多,這次的事情讓他整個人都成熟起來。
聽出逍遙子的吩咐,胡莫一直使用着乾元杖,利用乾元杖所散發出來的玄力,將他走過的路上所散逸出來的玄力痕跡全部抹滅。這一切都進行得十分小心,若是乾元杖的力量散發過多,胡莫恐怕就會成爲黑夜裡的火把,十分地顯眼,被人一眼看到。
在他的一路疾馳下,他很快就看到山頂。那是翻過這座天南山的唯一通道,過了那個山頭,他便真正離開了這片土地。
“大伯,侄兒不孝,只能離開這兒,那張大虎與您無仇,應該不會對您做些什麼。等侄兒修煉有成,一定會回來的!”胡莫心中暗暗發誓,一步一步向山頂走去。
就在他距離山頂還有十丈左右時,他的心神忽然一動,一股強烈的警兆出現在他的心頭。特別是乾元杖,它的玄力波動出現很大變化,這種情況在他遇到天狼羣時曾經出現過一次,但是,這一次卻更加明顯。
“有埋伏,還不止一人!”胡莫心中立刻有了決斷,轉身便要離去。
“玄風,風壁之牢!”
“秘技,木界雲生!”
兩個聲音忽然從山頂處發出,聲音剛落,胡莫身邊的玄力波動完全改變,兩人的玄技已經發動!
胡莫的臉色驟變,乾元杖忽然發出一聲長吟,衝那剛剛形成的風壁上揮去,風壁出現一絲細長的裂縫,不過很快就恢復原樣。這時,無數樹藤在胡莫身邊瘋狂生長,不一會兒,胡莫的身體之外便成了樹藤的海洋,濃郁的木之玄力讓胡莫都有種窒息的感覺。
“野貓,你確定他那個玄聖師父不會出現?若是那種怪物級別的老傢伙出現怎麼辦?”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山頂處傳來,語氣中帶着一絲焦慮。
“放心,猴子,他那個師父只是將一絲意念放在那竹棒中而已,一絲意念能有多少力量?我們說好的,那些玄技和玄功一起修煉,丹藥歸你,竹棒歸我,你可不要變卦!”一個更加熟悉的聲音在胡莫的耳邊響起,胡莫的眉頭立刻皺得緊緊。
“竟然是那個袁飛!呵呵,我早該想到,他們倆是一丘之貉,以前所說所做都只是演戲而已!”胡莫的心中十分憤慨,立刻想起自己與黑火村獵人相遇時的一幕幕,怒火便不可抑制地升騰起來。原來自己到現在只是別人當做傻子耍!
“不過這小子的竟然能發現我們,說不定身上有什麼保命的寶物,我們可不能大意。”袁飛說着說着從黑暗中走出,一臉笑容地看着胡莫,彷彿在看一隻被困住的獵物。
“呵呵,原來是張叔和袁大叔,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特別是張叔,我不是已經將玄功和玄技都告訴你了嗎?你爲何又來找我的麻煩?”胡莫笑着說道,手中的乾元杖握得緊緊。
袁飛立刻看向張大虎,臉上露出一絲警惕之色,張大虎神情微變,忽然大笑了起來,似乎十分開心地說道:“小傢伙竟然也會離間計,張叔我真的十分欣慰,狂人的兒子就是不一般,虎父無犬子啊,哈哈……”
張大虎雖然這麼說,袁飛的警惕心不減反增,慢慢向旁邊移了幾步。
胡莫一見,心中立刻有了打算,皺眉說道:“張叔,您這麼說我實在不懂,上次在山洞中我已經將一切都告訴您,您履行諾言,沒有要我的小命。難道您想要食言?還是,想和侄兒表達些什麼意思?”
胡莫的眼神從袁飛身上掃過,那個“你懂的”眼神讓袁飛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野貓,那小子說的不會是真的吧,你小子想算計我?”袁飛冷聲說道,和張大虎的距離越來越大。
“真個屁啊!那小子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愚蠢?我需要和這個小子合作算計你?”張大虎冷笑一聲,十分鄙夷地掃了袁飛一眼,彷彿在看一個白癡。
袁飛卻不以爲然,體內的玄力散發出來,形成一件青綠色的鎧甲,將他的身子完全護住。
“野貓,我們打交道也不是一年兩年,說實話,我寧願相信這小子,也不可能會相信你。既然你已經得到玄功玄技,現在卻謅出什麼玄聖強者,讓我動心,然後再和這個小傢伙暗中商議,趁機算計於我,你以爲我像胡飛那麼好騙?”袁飛冷笑着,身影一閃,便出現在胡莫身邊,冷冷地瞪着張大虎。
胡莫被他這一舉動嚇了一大跳,剛要閃開,卻被袁飛大聲制止。
“小傢伙,我和你爹也算有些交情,不但算不上什麼交惡,還是共同把盞的老友。其實有件事情你一直都不知道,其實你爹根本就不是被玄獸殺死,真正害死你爹的便是這個張大虎。他爲了得到你爹的無敵稱號,在這天南森林埋伏算計了你爹,這件事情可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知道。”袁飛神情肅然,十分認真地說道。
胡莫的臉色立刻發白,原本正在醞釀怎麼逃生的他現在卻呆愣着站在原地,喃喃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叔,是你殺了我爹?”
張大虎的眉頭皺起,一聲冷哼,道:“是又如何?想殺你爹的人又不止我一人,再說,就算是我最後一刀解決他命的,你又能把我怎麼樣?他該死,就是該死!哈哈哈哈……”
張大虎狂笑着,一股暴虐的氣息從他的身上爆發出來。胡莫的臉色更加蒼白,握着竹棒的手都開始顫抖。
張大虎瞪着袁飛,冷笑道:“猴子,你以爲你在那兒裝好人就能獨吞那玄功玄技,你真是癡心妄想!莫小子,當初就是這傢伙下軟骨散,否則我們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得手?而且,你的母親可不是病死的,是這隻淫猴子趁她拜祭你爹時,將其姦殺。你現在還覺得他很親切嗎?哈哈哈……”
胡莫的心咯噔一聲,身體電射而出,出現在一塊巨石邊。他原來站的地方,一條條黑色的樹藤悄然出現,樹藤之上佈滿毒刺,閃爍着幽光。
袁飛獰笑着看着胡莫,再看了一眼張大虎,沒好氣地說道:“野貓,需要把一切都抖出來嗎?也不知道配合一下,剛纔差點就抓住這小子。”
“哼!你都在想獨吞,還要我配合,你想的好像太完美了吧。按說好的辦,別動什麼鬼點子。”張大虎一步踏出,身影便出現在胡莫身邊,一隻手向胡莫探去,頓時,幾道風龍捲便出現在胡莫身邊,讓他退無可退。
“得手!”張大虎大笑一聲,抓向胡莫。
“凌波風雲。”胡莫嘴脣微動,身影十分詭異地出現在張大虎身後。
“北冥。”胡莫的手快速探出,按在張大虎後背,這一瞬間,張大虎的身子立刻僵硬,身上的玄力難以抑制地向外噴涌。
僅僅是一會兒,胡莫體內的經脈便已經出現脹痛感。他的眼神有些怪異,完全沒有剛纔的那種慌張,有的只是冷冽。
“我怎麼變得這麼弱?這麼一點力量都承受不住?”胡莫自言自語着,體內好幾股力量拼命躥動着,玄力,戰力,還有那股封印之力,瘋狂地糾纏,互相鬥爭着。
在那股情緒的催動下,胡莫體內的封印力量忽然鬆動了許多,被其暫時衝破。否則,他不可能使用出他以前的力量。
但是,這種衝破只是暫時的而已,那股封印之力已經開始反撲,十分瘋狂地向胡莫的意識發動攻擊。
“原來是這樣,有人對我動了手腳。媚兒,她怎麼在我體內?”胡莫忽然察覺到體內被封印着的一個小光團,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狐百媚的氣息。
“那股封印之力我現在無法衝破,還是先想辦法將媚兒的封印解開,力量,我需要力量!”胡莫的臉上露出瘋狂之色,伸手一抓,正一臉茫然的袁飛被他抓個正着,其體內的玄力立刻涌出,十分瘋狂地向胡莫體內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