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山坡上,落鷹跨下機車,尋了一個廢棄的天坑,把電子炸彈裝到袋子裡,扔了進去。
天坑裡面深不見底,就算是爆炸,也不會波及到遠處的居民。
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把炸彈拆掉。
爲了不打草驚蛇,還是選擇把它轉移。
做完這件事,她已經有些體力不支。衣衫被薄汗打溼,貼在身上。
從外套下面抽出一頂帽子,把一頭柔順的長髮盤了起來,戴上了帽子。
不知名的鳥兒,在乾枯的樹枝上叫着。
天地間,彷彿只剩下她孤單一人。
落鷹坐在天坑旁,遙望藍天。白皙的皮膚在土黃色的背景下美的不染塵埃。
她撩起褲腿,將已經染血的紗布解開,從口袋裡拿出新的紗布,簡單的做了一個包紮,站起身,往回走。
——
“部長,跟丟了。”
對講機裡傳來部下自責的聲音。是意料之中的事,夏夜沒太大反應,“回來吧。”
一個小時左右,司府傳來了機車的轟鳴聲。
落鷹把車子開了進來,看到莊園裡的雕塑噴泉旁,夏夜悠閒的倚在那兒,車速緩了下來。
“去哪了?”夏夜貌似不經意的問。
“出去兜風。”落鷹把車停下,摘下頭盔,扣在機車上,面色如常的朝他走了過來。
夏夜看到她靴子上的灰塵,視線停駐了兩秒,擡起眼皮,落在她臉上。
“你不是從不過問我的事嗎?怎麼最近有了興趣。”落鷹坐在噴泉周圍的玉石上,扭過頭來看他。
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很好聞。
夏夜別開眼,眉目溫涼。“隨便問問。”
奔波了好幾個小時,她也有些累了。落鷹站起身往別墅裡走,“我去洗洗澡。”
正要跳下臺階的時候,胳膊忽然一緊。
她回頭,夏夜拽着她的手肘,墨黑的瞳孔閃爍着晦暗的色澤。
“你的目的。”
他的聲音像是秋風吹過高原,平添了一份肅冷。
冷風呼呼的吹着,將落鷹的銀髮輕輕吹起來,露出乾淨光潔的面龐。
..............
上午九點鐘之前,唯伊去公司的路上,順道買了早餐,走進右禾療養的醫院。
面色蒼白的女人半躺在牀上,她的半邊胳膊打着石膏,吃東西不方便。
看護正在幫她削蘋果。
右禾見她走進來,臉上露出一絲柔和的笑意。
“你好點了嗎?”唯伊把早餐放在桌子上,擔心的坐在牀邊。
“沒什麼大礙。醫生說,我一個月左右就能出院。”
右禾支撐着坐起來,“肇事者被抓住了嗎?”
“目前正在拘留中。”
唯伊看了看周圍,“你家人沒來嗎?”
“我沒有家人,他們都死了。”右禾的面容劃過一抹哀傷,眼底卻分明是冷的。
察覺到唯伊望過來的視線,垂下眼皮,遮住眸中的冷意。
儘管是恨的,她還是拼命地剋制着自己不要表現出來。放在被子下的手緊了緊,骨骼咯咯作響。
“呃......抱歉。”
“沒關係。”
看護把蘋果削好之後,就走出去了。病房裡,一時只剩下兩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