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
溫承赫訂婚的消息傳來時,倪蕊正在辦理出院手續。
“暖寶寶乖,不哭不哭哦,媽媽在呢,張開小嘴,我們吃奶水嘍,吃得飽飽的,好快快長大。”
病房裡,保姆在整理寶寶用品,暖暖哭個不停,倪蕊柔聲輕哄着,解開胸扣,把茹頭伸到暖暖的小嘴巴里,暖暖嚐到奶水的味道,哭聲終於漸小,不再鬧騰了。
喬念端着晾溫的紅糖水過來,讓倪蕊喝,倪蕊就着杯子喝了幾口,搖搖頭,“媽,我不想喝了,我想吃小籠包。”
“等下司祺辦完手續,我們回家路過老良包子鋪時順帶給你買,你先忍一忍。”喬念溫聲說道。
倪蕊點點頭,繼續給暖暖餵奶。
喬念閒着沒事兒,便坐在一旁看着暖暖,越看越喜歡,她用親切的語氣逗弄小寶寶,“暖暖,我是外婆,你認識外婆了嘛?”
暖暖吃得正香,顧不上理人,吧唧吧唧的連眼睛也不斜一下。
倪蕊的奶水還算充足,可以供養得了暖暖,所以她拒絕奶粉,堅持母乳餵養。
喬念失笑,“這小妮子真是個小吃貨啊,也不知道以後會像誰多點兒。”
倪蕊彎脣笑,“呵呵,不管像誰,都是我的女兒,再醜我也不嫌。”
“誰說醜啦?這麼可愛的暖暖,哪裡醜?”喬念一聽皺眉,不高興的道。
倪蕊沒再接話,她目不轉睛的端詳着暖暖,心裡默默的想,這輩子,他賜予她最好的禮物,便是暖暖。
唐司祺進門前,撕掉剛買的一份財經早報,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手續辦好了,我們可以走了。”他敲開門,笑容滿面的說。
……
與此同時,盛橋集團,副總裁辦公室。
許靳喬破門而入,動靜大得令正在工作的溫承赫,聞聲剛擡頭,一份報紙便摔在了他面前,“這是怎麼回事?溫承赫,爲什麼我最後一個知道!”
溫承赫身體靠後,沒有看報紙,他語氣漠漠,“我遲早都要結婚的,你有什麼不能接受?何況江芷藍已經懷孕,不能再拖了。”
“我沒問你結婚的事兒,你愛結不結,我管不着!”許靳喬壓抑着怒氣,長指戳在報紙頭版最醒目的標題上,“你給我解釋解釋,你欲退出盛橋集團董事局是何意?跟江氏聯了姻,便要另起爐竈了麼?溫承赫,我從來沒有阻止過你單飛,但是,你在做決定之前,是不是應該先支會我一聲?是不是應該讓我和董事局有個心理準備?”
溫承赫有片刻的沉默,他端起桌上涼掉的茶水輕抿了一口,方纔緩聲道,“靳喬,我們一起唸書,一起打拼事業,十幾年了,盛橋集團從當年的小公司一步步壯大,成立集團,成功上市,創收值年年遞增,一路拼到今天,雖說你是一把手,是我的上司,我一直在你之下,但你從未讓我感覺,我是你的下屬,你信任我,把集團大權盡數交給了我,每年股東分紅時,你總是以各種名目,從你的分紅中挪移一部分給我,我還知道,你在一年之前,在我和倪蕊還沒有分手的時候,便在暗中談收購,你打算以私人名義收購一家電子通訊公司送給我,是不是?”
“你都知道?”許靳喬抿脣,下頷緊繃,“是,我是這樣打算的,但是經過調研,那家公司在稅務方面有很大的漏洞,我便停止了收購計劃。原本,那是我決定送給你和小蕊的結婚禮物,將來的倪氏地產會由倪朗繼承,我妹妹出身優越,我希望你也能有新的高度。”
溫承赫低頭,嗓音微啞,“所以靳喬,你該懂我,盛橋集團有我十幾年的心血,公司之於你我,有同等重要的感情,捨棄離開,等於在剜我的心,所以,並非是我想要退出董事局,日後只做一名普通的股東,而是我無法再留在盛橋,因爲倪蕊。你明白麼?”
“我不明白!”
許靳喬一把拉出椅子,在溫承赫對面坐下,他臉色陰霾,“你想證明什麼?以此來宣佈,你將與倪蕊斷得乾乾淨淨,是麼?溫承赫,你告訴我,你是爲了向江家表明你對江芷藍的心意,還是你在自我逃避?你別告訴我,你對倪蕊已經沒有半點感情,若你真沒有,哪怕倪蕊跪下求你,你也不可能陪她進產房!”
“我會的,只要她開口,我永遠不會拒絕,因爲她是你妹妹。”溫承赫偏過頭,雙手不自覺的緊攥成拳。
許靳喬壓不住怒火,額上青筋突起,“你少冠冕堂皇!溫承赫,我認識你多少年了?你什麼性格,你行事風格,我會不清楚?你就繼續騙別人騙你自己吧,我看你能硬撐到什麼時候!”
“是,你猜得沒錯,我是對倪蕊放不下,但是現在又能怎樣呢?她已爲人婦,我也要結婚了,我們就像兩條平行線,一旦錯過了,就永遠的錯過,不可能再有交集了!”
溫承赫回頭,脣角噙着涼薄的弧度,“靳喬,我這輩子在感情上,就是個悲劇,從方筱到倪蕊,再到江芷藍,想要的抓不住,不想要的送上門,不斷的被背叛,被拋棄,最後所有的苦果,只能自己一個人吞。”
許靳喬喉結滾動,“爲什麼倪蕊會離開你?爲什麼你沒有挽回她?你們的感情,明明還在!”
“倪蕊拒絕重新接納我,或許唐司祺能給她安全感,所以她沒有選擇我。”溫承赫闔了闔眸,眉宇間透出深深的無奈,“靳喬,就這樣吧,只要她過得幸福,我怎樣都好。”
許靳喬蹙眉,語氣生怒,“安全感?你帶着江芷藍在倪蕊面前不停的招搖過市,你教她對你怎麼有安全感?”
溫承赫自嘲的勾脣,“在江芷藍之前,她已經和唐司祺在一起了,她不會在乎的。”
“不可能!小蕊不是這樣濫情的人!”許靳喬濃眉一挑,“我去問小蕊!”
“夠了。”
溫承赫擡手製止,他無力的說,“靳喬,你忘了麼?倪蕊已經結婚了,她現在是唐太太!而我,江芷藍懷孕了,我需要對她負責任。”
“好吧,現在確實說什麼都晚了,江芷藍的孩子你去負責任,倪蕊的女兒,唐司祺會照顧好的。”
許靳喬起身,深深的吐出一氣,“但是,你恐怕一時半刻不能離職,我要辦婚禮,要度蜜月,要接掌sk財團,至少半年內脫不開身。”
“我不是也得結婚麼?”溫承赫表情鬱悶,十分無奈,“你這是變着法兒的留我,等到半年後,你又會有新的理由。”
許靳喬勾脣,似笑非笑,“不然你以爲呢?況且,你不需要蜜月,婚禮在北京或者a城舉辦就行了,懷孕的女人可不宜折騰。”
溫承赫頷首,捏了捏眉心,“好,我懂,你去忙吧,我會向董事局解釋的。”
……
出院回到倪家,倪蕊剛安頓好,家裡便來了客人。
“小蕊!”
隨着一道高亢的女音,眨個眼的功夫,蕭琰便奔上樓,出現在了倪蕊面前。
百天已過,蕭琰的腿經過堅持復健,已經痊癒了,雖然不能健步如飛,但正常行走一點問題也沒有。
“小蕊,你回家啦,身體恢復的怎麼樣啊,我是剖腹產的,也不懂順產的情況,聽你表哥說你今天出院,我就按耐不住的來看你們母女啦。”蕭琰興奮的嘰嘰喳喳不停,一說完,不等倪蕊回答,便又激動的跑到嬰兒*邊看暖暖,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要不是有親戚關係啊,咱們就可以訂娃娃親了,把你家暖暖許給唯唯作媳婦兒!”
倪蕊被逗笑,“呵呵,表嫂你可真敢想。”
“那是,我沒女兒,我就瞅着女兒可愛。”蕭琰擠擠眼,想逗弄暖暖,但是暖暖在睡覺,她只好轉過身來,跟倪蕊說話,忽然記起什麼,她道,“暖暖大名叫什麼呀?戶口落了麼?”
倪蕊溫笑着答道,“沒落戶口呢,不急。大名吧,就叫做倪暖。”
“倪暖?”蕭琰驚愕,她咂巴着嘴,“跟你姓啊?那唐司祺能同意麼?人家又不是入贅你家的。”
倪蕊眼瞼垂下,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緒,她淡聲道,“沒事兒,他同意暖暖跟我姓,以後再有孩子,再隨他姓唐。”
聞聽,蕭琰感慨不已,“這唐司祺還真是大度。哎,不過,溫承赫馬上就要舉行訂婚典禮了,溫承赫結了婚生了孩子,你就徹底死心安定了,唐司祺應該就不用再擔心,以後日子還長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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