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琰的辯白聲,在男人壓迫的眼神下,漸漸消弭,兩人大眼瞪小眼,但明顯男人氣場強大,蕭琰很快敗下陣來,她舔舔乾澀的脣,訥訥的小聲建議,“要不你……你給我吃點兒補腦的東西吧,把我的智商從負值提升到一百……”
“腦白金麼?”許靳喬笑,脣角勾起深深的弧度,“或者豬肝、豆腐、核桃、松子、魚肝油?”
蕭琰猛點頭,“可以啊。”
“你有見過哪個人能從腦殘補成天才?”許靳喬俯下身,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眉眼間是深深的無奈。
蕭琰眼一瞪,“你鄙視我?我是腦殘麼?我是腦殘的話,你也智商低下!”
“哦?你看我像麼?”
“怎麼不像?愛上腦殘女人的男人,智商能高到哪兒去?哼!”
蕭琰不服氣的挑高眉頭,連帶鼻子一哼,這個小動作,愉悅了許靳喬,他猛地一吻堵住她的小嘴,用力的啄了兩下,才含糊不清的道,“唔,愛上你,的確是我腦殘……”
蕭琰來不及感受一下這久違的親吻,便被打擊得吐老血,她一把推開他,瞪着圓眼珠,臉紅脖子粗的威脅,“不許你再鄙視我,不然我下回做更蠢的事給你看!”
“唔,膽兒肥了啊,不錯,有進步,這回是發高燒暈倒,下回……”許靳喬薄脣勾笑,表情極具危險,蕭琰情不禁的一抖,吞嚥着唾沫等待他下文,然而,他卻偏偏沒了下文,就那麼陰惻惻的盯着她看,直盯得她心裡發毛,心虛撐不住的主動討饒,“沒,沒有下回,我開玩笑的……”
“乖,聽話的纔是好孩子。”許靳喬眉眼一舒,大掌摸上蕭琰的腦袋,一慣的手法,像摸小狗似的,語氣很一本正經的說,“至於你迫切想跟我親熱的事,我認爲不急,還是緩一緩吧,你現在生病中,正在打着點滴,萬一不小心漏針便麻煩了,我們還有大把的時間……”
蕭琰刷的臉龐紅透,她結結巴巴的抗議,“誰……誰想跟你親熱?你胡說!明明是你先親的我!”
見狀,許靳喬辛苦的忍着笑,道,“放心,我不會揭開你剛剛舌頭伸過來,試圖回吻我的秘密……”
蕭琰“哎喲”一聲,頓時連耳根都紅透了,她掌心捂住他的嘴巴,惱羞成怒,“不許再說!我纔不要跟你親熱,我罰你當和尚!”
“寶兒,知道我爲什麼決定與你複合麼?”許靳喬黑眸中笑意點點,他一邊說話,一邊邪氣的用舌尖舔她的手心,蕭琰受不了癢,一個激靈收回手,他趁勢貼上她的脣,緩緩吐出的話語,“因爲我答應了你的刻薄條件,但我又不想當和尚,不能碰別的女人,那我便只能吃回頭草,委屈一下,由你給我解決生理需要了!”
蕭琰羞憤,可是想想之前她對他的各種色.誘,不禁心虛的哼哼唧唧好半天,楞是沒有反駁出半個字……
好在,這個尷尬的氣氛,很快便被人打破了,外賣員送來了私房菜館精美的晚餐,許靳喬簽收付錢,打發走人後,看了看蕭琰的點滴,還有少半才能滴完,他搖高病,讓她坐了起來,然後先端來營養粥喂她吃。
蕭琰實在餓,許靳喬喂的速度趕不上她吃的速度,她索性說,“你端着碗,我自己拿勺子吃。”
許靳喬卻端走粥,道,“別吃太多粥,還有菜呢,這傢俬房菜的烙餅很不錯,你嚐嚐。”
“嗯,有酸菜魚麼?我突然好想吃。”蕭琰扭頭看向桌子上擺的四道菜,眼巴巴的。
“有清蒸鱸魚,想吃酸菜魚的話,可以明天吃。”
“好吧。”
許靳喬侍候蕭琰吃飽喝足,然後就着她吃剩的粥菜解決了個人飢飽問題,之後又等了十來分鐘,點滴輸完,喊了護士拔針,然後測量體溫是37度,算是低燒,醫生開了校規退燒藥和消炎藥,又細緻的囑咐了番,便准許他們離院了。
……
醫院到公寓,不過隔着一條馬路,很快車子開回到樓下車庫,許靳喬停好車,攙扶蕭琰下車,他不時的問她,“能行麼?要不我揹你或者抱你?”
從醫院出來時,他便要抱她,她死活不讓,說自己沒那麼虛弱,現在聽到他緊張的問話,她再次搖頭,“我當然可以,我又不是林妹妹,再說你抱着我萬一教人認出來……嗯,總歸不大好,咱們還是低調點兒。”
許靳喬攙着她的大手不由收緊,他貼上她耳畔,輕聲低語,“寶兒抱歉,等過了年,我會盡快籌謀退婚的。”
“嗯,我沒關係,我知道你的心意便夠了。”蕭琰柔柔的笑,伸過去一隻手,環在了他的腰上。
許靳喬沒再言語,車庫裡的燈光傾灑在他俊臉上,他望着蕭琰的炯亮黑瞳中,盈滿柔情萬千。
乘電梯上樓,一進門,許靳喬便安排蕭琰躺下休息,蕭琰打量着主臥的陳設,幽幽問出一句,“你一直住這間臥室麼?”
“嗯。”
許靳喬隨口應她,幫她脫掉大衣帽子,家裡暖氣足,她又發着燒,不能穿厚了。
蕭琰轉了轉眼珠子,佯裝不經意的問道,“那葉美璇住哪間啊?”
沒辦法,那個女人,她很在意。
許靳喬正往衣架上掛着大衣,聞聽動作一滯,他扭頭看過來,脣角向上翹起,“怎麼,不信我?我似乎跟你解釋過,我與葉美璇沒尚過。”
“那……那你們在一張上躺過麼?”蕭琰不甚放心的具體到細節,表情極爲緊張。
許靳喬無語的白她一眼,轉頭掛好大衣,方纔回身道,“我有病麼?我不想跟她發生關係,我爲什麼要跟她躺一張?你是考驗我是不是柳下惠呢,還是考驗我對你的忠貞度?”
“嗯哼,我是想找點兒心理平衡!”蕭琰不服氣,朝他撇撇嘴,“這四年多來,我可是一直在爲你守身如玉,但是你……難說!”
許靳喬莞爾,他欺身過來,骨節分明的長指捏了捏她臉龐,低笑道,“如果我沒有爲你守身呢?你預備怎麼辦?”
“涼拌!”蕭琰鼓起腮幫子,頓時來氣,“十年不理你,也不許你碰我!”
許靳喬嘆了聲,“呵,這個代價可真大,幸虧我有先見之明啊!”
“什麼意思?”蕭琰皺眉。
“笨蛋,說你笨一點兒都不爲過!”許靳喬說話間,大手又探上她額頭,擔心她高燒反覆。
蕭琰握住他手臂椅,着急不已,“你快說呀,明知我笨,就不要總是說些我聽不太懂的話,直白點兒啊!”
她體溫沒有再上升,他安心不少,收回手,他慢條斯理的勾脣笑,“想知道?先親我一下。”
“啵——”
蕭琰立刻聽話的毫不矜持的在他俊臉上重重一親,他卻指指自己的脣,“這裡!”
“不要,先不親嘴兒,我得判斷值不值得才能決定親不親。”蕭琰嘟嘴,倒是很堅決的拒絕,心裡的這個疙瘩解不開,她沒心思跟他親熱。
許靳喬忍俊不禁,心情愉悅眉角飛揚,“這麼說來,我值得你更深層次的回饋啊!”他說着,分別捏住她兩隻耳朵朝上提,“小白兔你聽好了,我是你老公!這個定義是什麼意思?意思就是必須對老婆忠貞不二,如此才配得上稱爲老公!六年前我們在民政局領證,從結婚那天起,我便在忠於你,斷絕了與任何女人,可惜你那時年紀小,又剛念a影不久,我擔心影響你的學業,便一直沒碰你,可憐的做了兩年和尚,在回美國的前夜,我才忍不住把你變成了我的女人s來,我出車禍在醫院躺了一年半,身體康復後,又爲了在許家sk財團立足沒日沒夜的打拼,那時心中只想着事業,哪兒有心思風花雪月?何況我本來便不是熱衷於那種事情的男人,而最大的關鍵還是你,我始終不甘心不相信你會背叛我,所以在沒有見到你之前,我不能讓自己先髒了,失去質問你的資格!四年後我歸來,親眼見到你和白爍、貝兒,我雖然心裡認定你生了孩子背叛了我,我也認爲沒必要再爲你守什麼,但除了你蕭琰,哪怕別的女人脫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提不起興趣!記得有次商業聚會,有一個女模特投懷送抱,身材惹火尺度大膽,我決定要放縱一次,把人都已壓在了身底下,但腦子裡突然蹦出了你的臉,想起你曾經躺在我身下時的情景,性.欲不禁全數減退,我又起身離開,以後再不曾動過那方面的心思。”
“蕭寶兒,我有兩個夢魘,一個是我媽媽,另一個就是你!你這個磨人的丫頭,我爲你守身六年多,你與我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纔有多久?你欠我的,自己想想該怎麼補償我!”
蕭琰聽得咂舌,心中雖然如此奢望過,但總覺得不現實,男人的生理需要很強大的,尤其是二三十歲的年輕男人,所以她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嘴上說十年不理他,不過是嚇唬他威脅他坦誠而已,假若他真與別的女人發生過關係,她就算心裡不舒服,也不想過多的責怪於他,他們相愛相守的多不容易,她不想過份的計較,何況背叛的誤會,是因她而起的。
可是,他竟爲她守身六年,從假結婚開始,他便潔身自好,哪怕她“背叛”了他,他依然不曾髒過……
此刻聽到這個消息,她震驚狂喜的心情,無以言喻,黑亮的瞳孔緊緊凝着男人英俊的臉龐,她不敢置信,“真的麼?那你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那個孫靈呢?那晚你不是說要跟她……”
“蕭寶兒,我們結婚之前,我二十六歲,我不瞞你,我有過女人,那個年紀的男人,沒有幾個還是處.男,但在結婚前兩月,我突然發現我對你的感情,不僅僅是親情,不知何時已經變質,摻雜了愛情的東西,但是我比你大整整八歲,你們同齡的花季男孩子,陽光、帥氣,而我在商海歷練數年,加上我自身性格的問題,對你而言大概是個老男人了,你不可能會喜歡我這種冷沉無趣的男人。所以,我爲此糾結過,想理智的掐掉這段不該有的感情,但又怎麼也放不下,後來葉家逼得越來越緊,我便決定與你結婚,一來讓葉家死心,二來給我自己一個機會,先把你用結婚證綁在我身邊,再等你慢慢愛上我。我不是濫情的男人,一旦認定一個人,便自然全身心投入,所以從那時起,你便是我唯一的女人,直到今天依然是!”
許靳喬說到這兒,目光深了幾許,神色也略爲尷尬,“那晚在湘菜飯店時,我說要與孫靈……我其實是騙席安的,還有溫承赫和小蕊,爲了不讓他們阻止我喝酒,我纔拿孫靈擋他們,我們徹底決裂分手後,我便一直在喝酒,差不多每晚都喝,有幾次喝過了,酒精中毒,所以我弟弟妹妹們輪流監督我,我還沒下班就堵在公司等我,甚至晚上還要跟我一起住,以免我再偷着喝酒。至於孫靈,我坦白告訴你,我沒有跟她尚過,甚至連接吻都沒有,最多便是你看到的握手摟抱,但是你撞車那晚,我是真決定了想發泄需要的,誰知道是不是註定的,你這丫頭竟突然跑來我公寓鬧場,你腳被夾,我生氣死了,哪兒還有那種心思?所以丫頭,你贏了!只要是我想“”時,結果肯定被你破壞!我大概……嗯,大概上輩子欠了你,所以這輩子才總是被你坑!”
聞言,蕭琰心頭五味雜塵,她雙手環上許靳喬的腰身,身體微起,頭枕在他胸膛,聽着他規律的心跳聲,她如梗在喉,“老公,對不起……”
“呵呵,你是抱歉我爲你神傷喝酒住院呢,還是抱歉我的好事被你攪黃了?”許靳喬反手抱住她,戲謔的輕笑。
蕭琰嬌嗔,“當然是前者,攪黃你的事,那是必須的,我義不容辭!”
許靳喬慵懶的浮脣,“唔,所以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等你身體好了,便開始慢慢償還我吧!”
“色鬼!”蕭琰羞赧,口不對心的嗔他,腦中卻不自覺的浮起那些激情的畫面,她雙頰頓時如火燒般,滾燙滾燙的。
談論起這種成人話題,男人禁不住也心猿意馬,他嗓音低沉性感,“我不色你色誰啊?要不,你介紹一個給我?”
“夜,夜總會裡的小姐多着呢,你隨便挑!”蕭琰輕顫。
“我嫌髒,萬一得病就不划算了,所以……”許靳喬薄脣下滑,“我還是勉強要了你吧……”
“討厭,你別勉強,我……”蕭琰身體發軟,忽然記起什麼,她微喘着問,“你還沒回答我呢,這六年多來,你有沒有忍不住的時候?你沒碰女人,那你是……”
許靳喬窘迫,有些責難耐的滾動着喉結,“笨蛋,每個男人都有隻萬能的左手,你不知道麼?”
“啊,自……”蕭琰驚訝脫口,但剩下那一個字,她羞得怎麼也說不出來了,只能嚥着唾沫安慰男人,“老公,你辛苦了。”
這不說還好,剛說完男人便一把鬆開了她,俊顏潮紅,大口喘氣,“我去洗澡。”
蕭琰看着許靳喬逃也似的衝進浴室,她楞了楞,遂忍俊不禁的大笑,“哈哈……”
其實,她已經好多了,燒退了,便不再感覺頭重腳輕,身體也沒有那麼無力了,只是他仍然擔心而已。
聽着浴室裡傳來的譁水聲,蕭琰重新躺回去,回想着經歷過的種種煎熬痛苦,她此刻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
以後,希望他們的生活,只剩下甜蜜,再沒有悲傷。
只有深愛一個人,才能將情凌駕於欲之上,都說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事實證明,管不住下半身而的男人,他犯的並不是全世界男人都會犯的錯,而是他並不曾刻苦銘心的愛過。
二十分鐘後,許靳喬穿着睡袍出來,蕭琰迷迷糊糊的剛睡着,聽到腳步聲,她揉着眼睛醒來,打着哈欠的叮囑他,“你吹乾頭髮再睡,不然會頭疼的。”
“我知道,你先別睡,我給你也洗下澡,發燒出了一身汗,就這麼睡不舒服。”
“嗯,那你幫我脫衣服,我懶得動彈。”
嘟噥一句,蕭琰又閉上了眼睛,許靳喬溺的親了親她的脣角,動手脫她的高領毛衣、牛仔褲等,順便吃吃豆腐揩揩油,但他也不敢深入,生怕慘敗的人是他,好不容易洗澡降下的責,再被勾起來的話,他今晚就別想睡了……
碩大的浴缸,蕭琰赤身躺在裡面,男人竭力保持鎮定的拿着毛巾爲她擦洗身體,只是越洗越覺室溫太高,額頭上不斷的滲出熱汗,無法控制的腹下。
許靳喬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決定速戰速決,幾分鐘後便抱着蕭琰出了浴室。
這,許靳喬幾乎沒怎麼閤眼,每隔半小時,他便爲蕭琰量一次體溫,溫度時高時低,令他格外揪心,凌晨三點時,蕭琰突然又燒到了38度,他急忙喚醒她,喂她吃了退燒藥和消炎藥,並同時物理降溫,不斷的爲她額頭敷毛巾,擦洗手腳等。
折騰到早上七點,蕭琰的體溫終於穩定,保持在了正常的36.5度,燒紅的臉頰也褪回到了正常的顏色。
看着她憨然的睡顏,許靳喬疲倦的俊容上,總算露出了大氧霽般的笑容。
……
除夕,陽光晴好,大片的金光透過窗簾照進來,傾灑下半室光影。
蕭琰醒來時,許靳喬睡得正沉,她看了下表,上午十點半。
他照顧了自己,這份辛苦與體貼,驅散了這冬日的嚴寒,她整顆心暖洋洋的,明媚如春。
蕭琰沒有打擾他,在他額頭留下輕輕一吻,然後悄悄起下地。
洗漱換衣後,她打開冰箱,打算做午餐,誰知他的冰箱空空如也,連半根菜也沒有。
蕭琰皺眉,果然他一個人住,家裡便從不開火啊!嘆口氣,她不死心的翻找,結果只從冷藏裡翻出兩盒牛奶!
今天是過年呀,他還打算吃酒店餐麼?蕭琰默默盤算,她該出去一趟,到超市採購食物,再把貝兒接過來,除夕夜怎麼都得做一桌豐富的大餐,在家過除夕,纔有團圓的味道,而這個家,不論是哪裡,只要他們三個人在一起,就足夠了!
正在做着計劃時,主臥忽然響起男人沙啞的聲音,蕭琰連忙過去,推開門,卻見許靳喬正靠坐在頭接聽電話,他睡眼惺忪的模樣,明顯沒有睡醒,懶洋洋的朝着手機那端說道,“現在還早呢,我們大概得兩三點鐘吧,需要繞去霍家接貝兒的,噢對,你們都別忘了給我女兒準備壓歲錢,頭一次認親,又是春節,必須大吉大利。”
蕭琰聽得發怔,只聽他又說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她不禁疑惑的問,“接貝兒去哪兒呀?誰來的電話?”
“毓帆打來的,這傢伙一向是個急性子,等不及的催我們去老宅過年呢。”許靳喬屈指捏了捏眉心,試圖讓自己清醒些,並隨口解釋道。
蕭琰一驚,幾步走過去,在邊坐下,愕然道,“哪個老宅啊?爲什麼我不知道?”
許靳喬微微一笑,“唔,忘記了告訴你,我外公前兩天打來電話,說今年除夕全在老宅過年,我自然得去的,然後帶你和貝兒同去,把你們一大一小正式介紹給我的家人,你也知道,我雖然姓許,但和許家人沒有什麼感情,除了我爺爺以外,我自小便與喬家親近,他們都是我最重要的親人,帶你去,便是認可你,把你算作了我們這個家的一份子,包括貝兒。”
“什麼?我……那什麼,你外公不嫌棄我麼?他能看得上我做他的外孫媳婦兒麼?”蕭琰一聽,頓時緊張起來,許老爺子對她的貶低,可是令她實在沒有自信的。
許靳喬莞爾,“別怕,我外公和我爺爺不一樣,他思想雖然也很傳統,但他很尊重我,只要是我喜歡的人,他都會愛屋及烏,包括喬家的其他人,他們對我都是真心的好,從來不會勉強我,干涉我的自由。”
“真的嘛?那我……”驚喜之餘,蕭琰燃起了鬥志,她握了握拳,“老公,我要好好表現,給你爭口氣!”
許靳喬欣慰的伸手撫上她臉龐,“不錯,真和以前不一樣了,不再膽小軟弱,懂得抗爭了!”
“嘻嘻,那當然,我發了誓要爲你改變的,所以我要贏得你家人的好感,爲我們的未來做出努力!”蕭琰眉眼一彎,笑米米的,小臉上洋溢着自信的神采。
相比許家,喬家是很容易拿下的,所以,她有足夠的信心!
蕭琰忽然想起什麼,眨巴着眼睛,“對了,我怎麼感覺不太對勁兒啊,你明明是大哥,可好像不是你維護罩着表弟表妹,而是反過來由他們……”
“呵呵,知道他們爲何都很敬重我,跟我的感情比親兄弟還親麼?”許靳喬勾脣輕笑。
蕭琰搖頭,“不知道。”
“我年幼時,我們許家也是住在a城的,我父親總是不回家,我媽媽便帶我經常回孃家住,我們幾個表兄弟姐妹在我外公的教育下,感情特別的融洽,後來許家移民了,我去了美國西雅圖,但我父母沒有感情,我媽媽身在異國不適應,總是想家,於是她每年都要回國好幾趟,每次自然都帶着我,那時毓帆特別淘氣,我們五個孩子裡,長輩們最頭疼的便是他,他最愛闖禍,每次闖了禍,我二舅便用家法處置他,總拿雞毛撣子抽他,而他一捱打就喊我救他,因爲我二舅很疼我,只要我幫他說好話,二舅十有都會饒了他,所以我便三天兩頭得去救那小子,但那臭小子不知悔改,禍竟越闖越大,最嚴重的一次,竟然把鄰居一個小女孩兒不小心推下了游泳池,小女孩兒沒戴救生圈,眼看便要沉進水裡淹死,毓帆終於害怕了,哇哇大哭,我聽到動靜跑過來,匆忙跳進水裡救人,我那年十歲,幸運的是,小女孩兒才四五歲,身體輕,我游泳技術也還不錯,總算費力把人救上了岸,沒有弄出人命。”
“但這件事的後果可想而知,我二舅給人家賠禮道歉,要不是看在我外公的面子上,小女孩兒家長不會罷休的,二舅回到家,怒火沖天的他,罰毓帆跪在地板上,拿着雞毛撣子打得特別狠,我二舅媽攔不住,跑到外公家找我,都住在一個院裡,等我趕過去時,毓帆從脊背到屁股,血跡斑斑,一見着我,就哭成了淚人兒,說‘表哥救我,表哥……’我向二舅求情,但這回二舅不聽我的,非要打死毓帆不可,我一急,就撲在了毓帆身上,替他挨剩下的打,二舅打紅了眼兒,見我死活不讓開,生平第一次打了我,我也不知道捱了多少下,等我外公大舅和我媽他們衝進屋裡時,我和毓帆都滿身是血的昏死過去了s來,經過這一場大難,毓帆徹底的改變了,再也不像以前那般胡作非爲不學無術,那小子開始刻苦學習,口口聲聲的說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對我是言聽計從,席安、倪朗、倪蕊三個人,也便對我更加崇拜,後來我們長大了,席安喜歡藝術,我大舅不允許,要求席安考軍校,席安性格溫和,不敢跟我大舅抗爭,就打電話給我訴苦,我當時人在國外,爲此專門回國一趟,替他跟大舅談判,結果,我大舅也是個爆脾氣,差點兒又揍死我,要不是看在我死去媽媽的份上,我大舅都不想認我了,但好歹最後鬆了口,成全了席安,我爲此在醫院躺了一星期,席安抹着眼淚說,以後他要爲我上刀山下油鍋。”
“嗯,再說倪朗倪蕊,他們的父親,也就是我姨夫出車禍去世後,一度自閉,跟誰也不說話,我姨媽那段時間也崩潰了,顧不上管孩子,我、席安、毓帆,我們三個便想方設法的逗兩個弟弟妹妹開心,但不起作用,他們除了哭,便呆呆的像沒了魂兒,後來外公想到一個辦法,把我們五個人送去了外省一個有名的寺廟,讓我們在山上居住一段日子,多聽聽和尚唸經,排解心結。這個法子確實好,住了十來天,倪朗和倪蕊果然改變了些,願意張嘴和我們講話了,後來有一天,聽廟裡的和尚說後山有一個百年老山洞,洞裡有天然的溫泉,我們五人便好奇的找到了那個老山洞,在溫泉裡玩水。誰知,樂極生悲,溫泉裡竟然有水蛇,倪蕊不幸被水蛇咬在了左腳上,當時我們嚇壞了,眼看小蕊被咬的地方漸漸泛黑,除了打110和120之外,急得束手無策,毓帆平時愛看武俠片,他突然提議學武俠片裡的人,用嘴先給小蕊吸毒,以免蛇毒擴散,小蕊來不及搶救死掉,我覺得這個法子不錯,至少要試一試,盡力爲上,所以我便拿出隨身攜帶的摺疊水果刀大着膽子割破了小蕊的傷口,一邊往外擠黑色的毒血,一邊用嘴吸毒,這法子總算起了猩效,等到救護車到來,我和小蕊一起被擡上救護車,經過搶救,我沒事了,小蕊也活了下來,小丫頭從病上醒過來,知道自己沒死時,激動的一把抱住我,嚷嚷着說我就像她的爸爸,倪朗看着我,半大的少年眼睛紅紅的,最後兄妹兩人抱着我,好半天沒鬆開。”
長長的一段講述,許靳喬說得口乾舌燥,下倒了杯溫水潤喉,等他回來時,蕭琰還是一副聽傻的模樣,他拍了拍她的頭,“怎麼了?”
“老公,你少年時的故事好精彩啊,但是也……”蕭琰抿抿脣,秀眉皺得特別緊,“但是也好危險!被蛇咬是意外,但你舅舅們也太兇殘了吧?打人也不能這樣打呀!”
許靳喬笑,“他們那個年代的人,多少都受了些老思想的影響,什麼棍棒底下出孝子,子不教父之過之類的,何況我外公是老革命家,有着鐵血手腕,教育出來的子女性格,也自然剛硬。所以說啊,那幾個小子小妹今天能這般對我,都是我捱打流血換回來的,我在許家從沒捱過一下打,在喬家卻受了不少,這份差不多生死與共的親情,也自然彌足珍貴了!”
蕭琰環抱住他,臉貼在他胸口,喉嚨發梗,“老公,其實你也受了不少苦,我好心疼你。以後,我要加倍對你好,你知道麼?我從來不嫌你年紀比我大,相反的,我不喜歡同齡的男人,他們太年輕,不夠成熟穩重,顯得很輕浮,我就喜歡像你樣內斂的,經由歲月曆練打磨過的穩重,能夠給我安全感。倪蕊說你像她的爸爸,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可能我們都沒有父親,戀父情結比較嚴重吧,所以她喜歡溫承赫,我喜歡你,我們都不在乎你們年紀大。”
“呵呵,既然這樣,你再不許嫌我老,更不許叫我老男人,知道麼?”許靳喬撫着她的背心,薄脣高高揚起。
蕭琰用力點頭,“嗯。”
“時間不早了,冰箱裡好像還有牛奶,你熱一下喝掉,我洗臉換衣服,我們得去接貝兒了!”許靳喬擡腕看了看錶,有計劃的安排,說話間他突然又想起什麼,“對了,我忘記一件事!”
他忙鬆開蕭琰,從頭拿起手機,撥通了喬家老宅的電話,交待那邊晚餐多做一道酸菜魚,老爺子疑惑的聲音傳過來,“你不是不愛吃那種酸的麼?”
“呵呵,我不吃,但我老婆喜歡吃。”許靳喬輕勾着脣,黑眸中神采熠熠。
喬老爺子暈線的嘆了聲,“阿喬小子,你真淪落成妻奴了?”
許靳喬嘴角一抽,“嗯?什麼妻奴?”
“這是毓帆說的,可不是外公說的啊,不信你問他!”
“……”
許靳喬抹了把額頭,無言的切斷了線路,這個喬毓帆,找揍是不是?
蕭琰熱好牛奶,端了一杯給正在洗臉的許靳喬,他低頭喝了一口,推給她,“你喝吧,我對這東西沒那麼嗜好。”
蕭琰彎脣笑,“牛奶是媽媽的味道啊,呵呵。”
擡起頭照鏡子時,許靳喬腦中猛然劃過什麼,他緩緩看向蕭琰,沉聲道,“當年,你流產是怎麼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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