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霜最先反應過來,拉着喬暮的手笑着對樓梯上的兩個人道:“我和暮暮在對新戲的臺詞呢,司宸,我有點冷,你能不能給我拿件披肩?”
其實,披肩就在對面的沙發上,離齊霜近,離傅司宸遠。
傅司宸修長的腿邁了過來,拿起花色素雅的大披肩。
齊霜手裡吃着青提,熨燙得筆直的西裝褲映入眼簾,下一秒男人俯身將披肩一下披在她的肩上,動作笨拙卻溫柔。
熟悉的男性氣息將她包圍,齊霜擡起臉,看着男人線條完美的臉,輕聲問:“傅芷蕁和你聊什麼,在樓上這麼久?”
“聊工作上的事。”傅司宸給她整理披肩,俊美的臉面沉如水。
“哦。”齊霜看着男人好看的下巴,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其實她並不知道喬暮以前的事,不過是下意識的,她想替喬暮把話給圓回來。難道是因爲他聽到了,認爲喬暮欺騙了傅景朝,所以生氣,或者以爲她早就知道了?
“霜霜。”喬暮已經站起來,站在幾步開外的地方:“天不早了,我回去了。”
齊霜還未開口,傅司宸當即皺了眉頭,往喬暮臉上瞥了一眼,雖只是一小會兒,卻讓人心底發慌。
“我哥今晚有個重要的應酬,晚飯可能趕不過來,不如你在這兒用餐,剛好可以陪霜霜說說話。”說完,傅司宸睨了一眼同樣緊張的齊霜:“霜霜,你看呢?”
齊霜能說什麼,她只能點頭,忐忑的看向喬暮,估計傅司宸把喬暮留下來用飯是有話要說。
被人遺忘的傅芷蕁在樓梯那裡呆站了一會兒,隨即走過來甜甜的笑着:“三嫂,你氣色真好,四肢纖瘦,一點看不出來你懷孕了。”
齊霜回以笑容:“你也是啊,芷蕁,司宸說你過來談工作的,你要進入漢皇嗎?以你的外在條件倒是挺不錯的。”
“三嫂誤會了。”傅芷蕁笑着搖頭:“傅家家規森嚴,是不允許當藝人拋頭露面的,而且我也沒想要進入漢皇當藝人。”
這話一語雙關,既擡高了自己出身名門不需要拋頭露面的傅家小姐身份,又暗中諷刺了在場的喬暮不過是個戲子,入不了傅家人的眼,更不可能嫁進傅家。
齊霜又怎麼聽不出來,她看了一眼傅司宸,後者眉梢挑起,似不想加入她們女人間的話題。
不管喬暮是她的閨蜜或是她手下的藝人,傅芷蕁這麼諷刺人着實讓人聽了不舒服,齊霜看不下去,嘆了口氣說:“照這麼說,你三哥開的漢皇也難登大雅之堂。司宸,不如你把公司遣散掉吧,漢皇都是靠些拋頭露面的藝人才賺錢的,說起來挺影響傅家整體形象的。”
傅司宸:“……”
他就知道這個小女人要把球踢給他,這要他怎麼接茬?
一個是妻子,一個是妹妹,幫誰都不好,索性裝聾作啞,伸手拿了顆青提喂到她嘴裡。
齊霜嚼着玫瑰香氣的青提,皺了皺鼻子,不滿意於傅司宸的態度,同時她也知道,從他的角度挺爲難的。
算了,不跟他計較了。
喬暮從說錯話到現在,整個人都懵的,就這樣怔怔的站着,就連她剛纔說離開的話也不像是自己說的。齊霜和傅司宸說話傳到她耳朵裡只有嗡嗡的響聲,聽不見內容,她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那麼慌亂無措。
她突然間在這裡待不下去了,捏緊手中的手機出聲說:“我有點不舒服,先走了。”
話音剛落,不等他們再說什麼,飛快的跑出了別墅。
客廳內的三人各懷心事,一時靜下來,誰也沒說話。
……
晚上七點半,小桃聽到外面有車響,沒一會兒,傅景朝的身影出現在屋子內,小桃趕緊問候了一聲:“傅先生,您回來了。”
“喬暮呢?”傅景朝邊脫身上的大衣,邊問道。
“喬小姐回去了,她說有事先走了。”小桃回答。
傅景朝大衣脫了一半,停下了動作,沉聲問:“什麼時候走的?”
小桃看了眼時間:“大約四十分鐘前。”
傅景朝擰起濃眉,接着問:“她有沒有接什麼電話,或是見了什麼人?”
小桃仔細回想道:“喬小姐一小時前去了對面二少那裡,回來後好象臉色不對,然後就說要走。”
司宸?
傅景朝重新把大衣穿回去,小桃要把他解下來的圍巾遞上來,他擺手,沒接,大步流星的往門外走去。
對面別墅門口,傅景朝按了下大門口旁邊的按鈕,不一會從液晶顯示屏裡出現傅司宸的臉:“哥,怎麼了?怎麼不進來?”
傅景朝沒理會弟弟的邀請,低低的問道:“你跟喬暮說什麼了,她怎麼沒等我回來就走了?”
“我能跟她說什麼?”傅司宸聳肩無奈道:“我還留她在家裡吃晚餐,是她自己說身體不舒服,要走的,我能有什麼辦法?”
“你真沒跟她說什麼?”傅景朝嗓音緊繃。
“真沒有。”
傅景朝抿緊脣片,按下按鈕,屏幕上一暗,傅司宸的臉消失。
他在寒風中轉身,手機震動,有信息。
“哥,芷蕁在我這兒,有些話不方便說,晚上你有空,我們談談。”
傅景朝看完這句,沒有理會,把手機放進口袋,大步進了對面別墅。
幾分鐘後,邁巴赫駛出大門,迅速在夜色中消失。
喬暮到達喬宅,低頭看着自己的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兩隻手背在身後輕輕擰着,腳步輕浮的往裡走。
她走得很慢,沒一會手機響起來。
來電:傅景朝。
喬暮接通,主動說道:“傅司宸說你晚上有應酬,所以我先回來了。”
“晚上的應酬我讓其它高層去了,特意把手上的事處理了趕回去,你卻走了。”他嗓音中有些控訴的意味。
“抱歉了,改天吧,我再去琉璃灣好不好?”
“不好。”傅景朝嗓音前所未有的低醇似酒:“想見你,很想。”
喬暮站在喬宅庭院,不動聲色的撒謊:“可是,我已經在奶奶房間了,喬元敬第二次治療沒能醒過來,奶奶打擊挺大的,我怕有個閃失,想多陪陪她。”
電話裡,男人沒出聲。
喬暮輕輕道:“傅景朝?”
隔了一會兒,男人的聲線傳來:“嗯,好。”
“那我掛了,晚安。”喬暮緊咬着大拇指,艱難的說完,飛快的掛斷。
大門外,邁巴赫停在一處不起眼的陰影處,車內男人眯起眼,手臂閒散的搭在打開的車窗上,透過大門的柵欄看到庭院內的小身影站了片刻,才慢慢往裡面走。
傅景朝垂眸,從車內翻出一根菸來叼在嘴裡。
火光跳躍,照在男人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手機響起,他不悅的接起:“什麼事?”
“哥,芷蕁走了,你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指間的煙被扔到窗外,車窗上升,傅景朝的雙手握上方向盤,幽暗的眸眯起,冷靜的說道:“不必,我去找你。”
晚上八點四十分,琉璃灣。
七號與八號別墅門口的路上,兩個男人在抽菸,一個靠在邁巴赫上,一個隨意立在車前。
傅景朝臉上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吞雲吐霧中透着一股致命的性感:“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
喬暮來到喬老夫人的房間,保姆像平常一樣彙報了一下老夫人的情況,下午喬元敬沒醒過來的消息傳到了老夫人耳朵裡,這次老夫人很平靜,什麼也沒說,晚上照常吃飯,照常睡下。
喬暮聽了心裡更難受,連番打擊,傷在心裡,表面上看不出來,這纔是最棘手的。
可惜,她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簡佩帶着喬昀躲在外面不肯回來,喬家又一團亂,雲深哥不肯見她……
喬暮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力不從心,無能爲力。
她能做什麼?
什麼也做不了。
離開奶奶房間,準備回自己的房間,路上遇到了從房間裡出來的喬昕怡。
喬昕怡換了另一身粉色皮草,下襬只能勉強蓋到臀部,光裸的腿上套着過膝長靴,臉上又是大濃妝,身上的香水照例噴得很濃。
喬暮感覺有點嗆鼻,自動退了一步說:“喬昕怡,這麼晚了還出去鬼混,你不怕被記者拍到?”
“誰鬼混了?”喬昕怡惱怒的停下腳步,不屑的瞥她一眼:“我是去和牧之哥約會,倒是你,和傅景朝分手了,就沒找到下家?也是,被傅景朝玩過的女人,誰敢再要,倒是那些快進棺材的老頭子挺適合姐姐你哦。”
喬暮下意識的想起了傅景朝那張俊朗冷漠的臉,心中窒息,等她再擡頭,喬昕怡早迫不及待的踩着高跟長靴,扭着腰消失在樓梯口。
……
洗完澡,喬暮擦着溼發從浴室出來,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機,沒有任何消息。
心中有些失望,她放下毛巾,嘆了口氣掀開被子,坐在牀上,她反覆看着通訊錄裡的“傅景朝”三個字,不知不覺中動手改了稱呼:傅爺。
驟然想起喬昕怡今天在車上時不時的想偷看她手機,索性把傅字去掉,直接寫了兩個字:二爺。
是他自己說的,在家排行老二,可不就是二爺麼。
喬暮改完名字,脣角綻笑,僅僅過了幾秒,這笑容消失,心情變得沉重。
在傅司宸別墅無意中說漏了嘴,她心中像吊了只水桶,七上八下,惴惴不安,不知道齊霜替她的掩飾傅司宸會不會相信。
傅司宸可不是一個好糊弄的男人,能看得出來他很看中兄弟情,他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是不可能替她隱瞞的。
倘若被傅景朝知道了她以前懷過孩子,他應該……不會再要她了吧。
他那麼驕傲、不可一世的一個男人,他可以容忍她的小任性,可以容忍她撒嬌耍脾氣,但是他不可能會忍受她在身體上的不完美。
要坦白嗎?
不,她說不出口。
女爲悅已者容,女孩子都想在心愛的人面前保持完美的形象,沒有哪個女孩願意把自己的醜態暴露在心愛的人面前,更何況是曾經那段令她最不堪回首的一段往事,那會讓她生不如死。
不說的話,對他真的不公平。
此時,一個念頭從腦海裡冒出來,要不要提分手?
當這個念頭在心裡漸漸清晰時,她百爪撓心,痛苦難當。
她明白自己的心,不想分開,真的不想分開,她貪婪的想和他永遠在一起,也明白,自己不夠資格永遠霸佔他。
用力閉了閉眼,她手指抓着被角,用力到指關節泛白,那就這樣吧,管那麼多幹什麼,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只要認真的過好每一天,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當下的每分每秒。
“嗡——”
手機瞬間震動,她嚇了一跳,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二爺。
她定了定神,開口說:“喂。”
“暮暮。”電話裡男人嗓音一如既往的動聽:“找個理由出來,我在喬宅外面。”
喬暮手忙腳亂的從牀上跳下去,跑到窗戶那兒,撥開窗簾,透過夜色和庭院中茂密的樹林,隱約看到大門口的樹下停了一輛眼熟的邁巴赫。
“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
喬暮握緊手機,心底五味雜陳,想見,又不敢見,暗吸了一口氣說:“天太晚了,你回去吧,我都洗澡上牀了。”
“你不出來,我進去。”
“門關着呢,你別鬧。”她語氣淡淡,眼睛卻緊緊盯着那輛車。
“你覺得喬家這院牆能難得倒我?”
喬暮聽着他不屑一顧的口吻,咬脣說:“傅景朝。”
“嗯?”
“我問你一件事可以嗎?”
“你問。”
“你不在乎我以前的事嗎?我的意思是說,我……”
“不在乎。”他突然搶先壓下她的話。
喬暮微微一怔,手指按在冰冷的窗玻璃上:“不是,我是說我……”
“我什麼我?”傅景朝在那頭強勢的打斷她:“一句話,你出來,要麼我進去。”
拿着在窗前,喬暮整個人有些焦躁,來回在窗前走了幾步,最後說:“我出去,你等我十分鐘換衣服可不可以?”
“可以,別說十分鐘,一個小時我都等你。”
喬暮心中柔軟一片,輕輕嗯了一聲,放下手機,手忙腳亂的開始找衣服換,化妝、弄頭髮。
車內,傅景朝掛了電話,看着窗外濃重的夜色,寒風中搖曳的樹木,眼神平靜沒什麼波瀾,心底卻泛起波痕,一圈連着一圈,沒有盡頭。
很多畫面,不需要想,這麼多年過去了,依然會在眼前浮現,他記得那如絲緞般光滑的觸感,記得那淺淺嬌喘的迷人聲音,記得那讓他魂牽夢繞、銷魂噬骨的極樂世界。
人生,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兜兜轉轉,到頭來發現原來是她。
要告訴她嗎?
還不是時候。
告訴她容易,後果呢?
可能不是她所能承擔得了的。
她還年輕,有那麼多可能,他不想做一個絆住她腳步,將她像牽線木偶一樣控制在手中的男人。
他要做的是一個從容放風箏的男人,不管她飛多高,飛多遠,只要末端的線在他手中,就夠了。
……
十分鐘後,喬宅大門內閃身出來一道身影,傅景朝扔了手中的煙,目光緊緊盯着那抹高挑的身影快速拉開副駕駛門坐進來。
“傅景朝。”喬暮吸了口氣,身上仍帶有外面的寒氣,聲音中帶着鼻音,嬌軟中透着一絲惴惴不安:“什麼事啊?”
傅景朝斂去眼中多餘的表情,笑着打量她,這丫頭爲了出來見他,特意化了妝,弄了頭髮,身上擦得香香的,很淡,非常好聞。
“我不說了麼,想你了。”他忍不住湊上前,手指挑起她的下顎,吻了吻她帶着冰冷溫度的紅脣。
“討厭!”喬暮嘴裡說着討厭,卻有點貪戀的盯着他離開的兩片薄脣,他的嘴脣很熱,軟軟的親在她脣上很舒服,使人有種想覆上去再次取暖的衝動。
傅景朝低笑着,見她在搓手,大掌把兩隻小手包裹進掌心,讓自己的體溫捂熱她冰冷的小手,寵溺的徵詢她的意見:“跟我回琉璃灣?或者,你帶我進喬宅?”
喬暮看了眼幾乎沒有任何燈光的喬宅別墅,再撞進他又黑又亮,讓人心顫的深情眸中。
她差點沉溺在他那柔情蜜意的眼神中,嘟脣說:“當然去琉璃灣了。”
“好的,寶貝。”他不禁低頭親了親她的手指,愉悅的發動了車子。
晚上將近十點,兩人抵達琉璃灣庭院,和喬宅差不多,整個別墅黑漆漆的,沒有燈光。
傅景朝下車從車庫一路牽着喬暮的手,兩人走在寒風呼嘯的夜色中,絲毫不覺得寒意襲人,有的只是溫甜暖意。
喬暮低頭看着兩人的影子走了一小段路,身邊的男人突然改爲摟她的腰,緊緊的把她摟在懷裡。
“怎麼了?”她問,心中緊張,以爲他知道了那件事。
“地上滑,怕你摔跤。”男人沉穩的嗓音溢在耳朵裡,從車庫往前屋走要走一段路,爲了早點進屋,他們抄的是小路,腳下踩的是一段最近在搶修的草坪,每走一段都有一些翻出來的泥土,下午下了一場雨,腳下這段路溼滑難走。
喬暮的心被暖到了,她側頭看着他深刻硬朗的五官輪廓,有他在,她幾乎沒再看腳下的路,也不怕摔跤。
“傻看什麼?”傅景朝低眸對上她的眼,圈在她身上的手臂收緊,問道。
喬暮搖頭,收回了目光,想問他傅司宸有沒有找過他,又不敢問。
就這樣懷着矛盾的心情跟着他來到了屋內。
他一路開了燈,兩人很快來到三樓臥室。
進了臥室,他卻沒有開燈。
走廊裡的燈耀眼的照進來,兩人不約而同的開始脫外套。
喬暮爲了好看,今天沒穿厚厚的羽絨服,改穿大衣,兩顆鈕釦,沒兩秒就解下來。
傅景朝身是一件黑色的英倫風雙排扣大衣,一整排鈕釦解下來,他發現她穿着裡面寬鬆毛衣站在他面前,毛衣柔軟且毛絨絨的,襯得她一雙眼睛如攏着一汪泉水般清澈可人。
還沒等傅景朝有所動作,喬暮走過來伸手摸上他的眼睛,指尖輕輕的在他鼻樑上滑過。
他隨手把昂貴的純手工大衣扔在地上,將她迅速抱起來,壓倒在那張雙人牀上。
喬暮身體陷進熟悉的柔軟牀鋪裡,小手情不自禁的撫上男人的臉,一點點在剛毅的線條上游走。
蝶翼般的睫毛輕扇,長髮瀑布般披灑開來,窗外投進來路燈柔弱的光線,在他的身上和臉上落下了淺淺的光暈,喬暮眯起水眸,輕輕呢喃:“你臉上身上有光,這讓我想起了一部電影中的臺詞,我希望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駕着七彩祥雲來找我……”
“什麼踏着七彩祥雲來找我?”他輕笑着打斷她糾正:“原句是我希望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駕着七彩祥雲來娶我。”
喬暮臉一紅,囁嚅着:“我知道。”
她不過是不好意思說娶那個字而已。
“你知道什麼你知道?”他故意取笑她:“你好歹也是拿過最佳女主角的演員,怎麼這麼經典的臺詞也能唸錯?”
喬暮羞惱起來,氣得掄起粉拳砸他:“傅景朝,你討厭。”
實在是氣不過,砸了他一小拳頭的下一瞬間,她雙手勾住他的脖子,避開他腹部的傷口,一條腿纏勾在他腰上,翻身將他推倒在牀上,改爲她在上。
傅景朝全程配合,躺在牀上低低的笑:“原來得罪視後還有這樣的操作,早知道我就……”
喬暮羞澀的整個人都熱了起來,孩子氣地急忙捂住他的嘴,這人一流氓起來就沒完沒了,要是任他說個不停,還不知道他能說出什麼露骨的話來,索性把他的嘴封住,不許他亂說。
嘴雖然被封住了,傅景朝卻眨着黑眸看着她笑,那眼神說不出來的促狹曖昧。
喬暮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移開手,俯下身紅脣吻上那削薄的脣片,呢喃着:“別動嘛,我只是突然很想親你。”
我只是突然很想親你……
這話像火種,又似催情藥,喚醒了男人體內沉睡的慾望之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