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暮冷淡的收回目光,一邊把耳朵上的耳機拿下來,一邊往屋子裡走,這一通高強度的跑步下來,她背後隱隱有汗,得回去衝個澡洗漱一番。
“姐姐。”身後響起喬昕怡無辜的嗓音:“今天是爸爸做第二次治療的日子,你不會忘了吧?”
喬暮側過身,淡淡的說:“我沒忘,十點正式開始,現在八點不到。倒是你,兩天不見,回來的時候穿這麼少,很容易讓人懷疑你泡了兩天夜店纔想起回家。”
這四周都是保姆,喬昕怡這麼大張旗鼓的關心喬元敬的治療,不過是在做給他人看罷了。
她懶得再虛與委蛇,轉身上了樓。
喬昕怡沒想到會被喬暮反將一軍,氣得瞪眼,礙於周圍有很多保姆,她狠狠的一跺腳,趕緊上樓換上平常穿的保守淑女裝。
喬暮衝完澡,換完衣服,拿起手機看了看,沒有信息。
她低頭髮微信給傅景朝:“你在幹嘛?”
傅景朝隔了幾分鐘回覆過來:“準備出發,去公司開會。”
喬暮:“哦。”
她沒什麼話題,就是想和他聊天。
傅景朝倒是發來了問題:“你什麼時候出發去醫院?”
喬暮:“再過十分鐘。”
傅景朝:“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她回覆過去。
“喬昕怡也去?”
“嗯。”
喬暮發完這個字,保姆在敲門,聲音從門外傳來:“大小姐,二小姐準備出發去醫院,司機問您要不要搭個車?”
司機?
喬元敬的司機在車禍發生的瞬間死亡,喬家因此賠了一大筆錢,這個司機應該是平常負責給爺爺奶奶開車的司機。
她一想,大聲道:“好,我馬上來。”
庭院停靠着的車內,喬昕怡果然坐在裡面,透過車窗笑容甜美:“爸今天做第二次治療,奶奶特意讓司機送我們,姐姐,你怎麼慢吞吞的?”
喬暮當沒聽見,朝替自己打開車門的司機笑了笑,彎腰坐進了車內。
車廂內,喬昕怡一身bvlgari最新款香水,濃烈得嗆人,喬暮皺了下眉,把車窗降下來一些才覺得能呼吸了。
一個車廂,兩姐妹各坐一邊,喬暮低頭看手機,她發了那條微信之後傅景朝沒再發過來。
司機把前面的檔板放下來,私底下喬昕怡懶得作秀,低頭也玩起了手機來。
喬暮瀏覽了一下微博,沒什麼新聞,倒是喬昕怡一大早就發了一張人站在晨光中的自拍,在微博上發出後寫了一行字:等你,爸爸。
粉絲在下面熱烈回覆,紛紛說喬昕怡指的是喬元敬治療的事情,誇她是個孝女。
憑着這兩天的人氣,喬昕怡再次上了熱搜。
喬暮沒什麼感覺的退出微博,旁邊,喬昕怡一眼瞄到了喬暮在看微博,炫耀似的笑道:“不好意思啊,姐姐,這兩天我搶了你的風頭,把你從熱搜榜上擠下來了。”
喬暮歪脣笑了笑:“無所謂,你喜歡就讓你待着好了,倒是有句話我要送給你,人設千千萬,賣人設須謹慎,這是一項需要長期披着人皮面具尬演的事業,一旦演砸,人設崩塌,你本人的美譽度會急轉直下,則難以收場。”
“呵呵,這個就不用姐姐擔心了。”喬昕怡將喬暮的話當成了吃不到就說葡萄酸:“不管我有沒有賣人設,起碼姐姐你也不是什麼乾淨的貨,要不然你怎麼能三番兩次憑着黑料上熱搜榜呢?”
話已經說了,剩下的就不是她的事。
喬暮懶洋洋的收回目光,一言不發,低頭看手機。
見喬暮無話可說,喬昕怡一陣得意,她這樣頂多是有樣畫葫蘆,她喬暮憑着不擇手段的黑料都不知道上了多少次熱搜,哼,想說教她?自己也不照照鏡子,自己是什麼德性!
喬暮低頭髮微信給齊霜,手機突然有個電話進來,一看是傅景朝,她條件反射的趕緊掛斷。
旁邊,喬昕怡把喬暮這反常的舉動看在眼中,心懷叵測的說道:“姐姐,誰呀?你這麼慌慌張張的掛斷會讓我以爲你和哪個男人有見不得光的關係呢。”
喬暮看了喬昕怡一眼,不想理她,手機這時震動,有微信進來,傅景朝發信息過來問:“爲什麼不接我電話?”
喬暮:“我在去醫院的路上,不方便接。”
傅景朝停了會問:“你和喬昕怡在一輛車上?”
喬暮:“對。”
傅景朝:“本來算好時間,想開完會去醫院找你。”
喬暮有些心動的咬起脣。
喬昕怡緊緊盯着喬暮,雖不到屏幕上是什麼內容,可從喬暮嘴角隱隱透笑來看,肯定是男人。
一定是那個神秘的新靠山。
“姐姐,交新男朋友了?誰呀?”喬昕怡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喬暮皺了下眉,當空氣。
喬昕怡被無視,氣壞了,這兩天喬暮在喬宅沒出去過,她買通的人自然沒辦法跟蹤查出背後的靠山是誰,可惡,眼睜睜看着喬暮這個賤人和手機那頭的野男人打情罵俏,她卻查不出來,實在是火大。
喬暮當初和傅景朝在一起的時候多高調,老曬幸福,這次搞得這麼神秘,對方該不會是個有婦之夫,或是個老頭子之類的吧?
喬昕怡這麼一想,頓時心花怒放,要真是這樣,那等抓到喬暮的小辮子,她非要好好的替喬暮宣傳一把,徹底把喬暮這個賤人的名聲搞臭。
東城集團頂層。
傅景朝坐在會議桌首,對面的屬下正在演示ppt,他目光深邃,手中把玩着手機,不時低頭看一眼屏幕。
底下一幫高層面面相覷,傅總在公司擁有絕對的控制權,向來說一不二,最討厭他人在會議上玩手機,並且身體力行,從自我貫徹和約束起。
這幾天傅總自己卻破了例,每次開會都把手機擱在手邊,時不時的看上兩眼,大家都想說,傅總,說好的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呢,你這樣算什麼?
不過大家想歸想,誰也不敢挑戰傅總的權威,紛紛私下裡在猜,傅總這是和新女友陷入熱戀了?
關於新女友是誰,大家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宋向晚,總之不是那個什麼娛樂圈明星喬暮就行,要當他們的老闆娘,讓他們心服口服,怎麼也得是像宋向晚那種能在事業上能給傅總添磚加瓦的人,而不是像喬暮那種只知道傳緋聞帶黑傅總和整個集團的戲子。
傅景朝擡手在眉心按了按,喬昕怡和她在同一輛車上?
真是麻煩。
他眯眸,手指點在屏幕上寫微信:“開完會我在原來的病房等你。”
喬暮看完,好一會纔回復他:“喬元敬的治療要好幾個小時,你不用到醫院等我,醫院這邊事情辦完了,我去找你。”
“不是不公開的嗎?”
他說的是兩人關係的事,以爲她去東城集團找他。
喬暮看了一眼企圖悄悄側身偷看的喬昕怡,捂住手機快速回:“我去琉璃灣等你。”
隔了好幾分鐘,傅景朝回覆:“我下午要見一個客戶,談合作的事,事情太多沒辦法早點回去,你過來找我,我讓秘書到樓下後門接你。”
他這段話看上去強勢,不容拒絕的口吻,喬暮不由有些緊張,感覺像在演諜戰片。
緊跟着,他微信又發過來:“寶貝,聽話,有事要跟你說。”
喬暮咬住脣瓣,將“寶貝”這兩個字看了好幾遍,定了定神回覆:“不要,那樣太容易被人看到,要麼我去琉璃灣,要麼我回喬宅。”
傅景朝這次沒回復。
喬暮等了好一會兒,發過去:“生氣了?”
傅景朝:“哼。”
喬暮心裡有些亂,想去,又怕被人發現,哄着他說:“我去琉璃灣等你,順便和小睿睿修復下關係,你看怎麼樣?”
這次,他倒沒說什麼,只回了一個字:“乖。”
這是同意了?
喬暮好笑,這男人怎麼跟個孩子一樣,情緒變化這麼大。
兩人兩天沒見了,每晚倒是煲電話粥,他沒再問她“兩人眼下屬於什麼關係”的話題,卻盡挑些曖昧的話說,打情罵俏的口吻讓她心中更亂。
事實上,她也弄不清楚,兩人這樣的狀態是在一起,還是沒在一起。
不過有一點她倒是肯定的,她不想再錯過。
提到錯過,在私人醫院,喬暮遇到了白牧之,他顯然先到了,站在病房門口等候。
喬昕怡進醫院沒往這邊走,急匆匆去了洗手間。
幽靜無人的走廊,年少時的戀人陡然面對面,所有的純真與美好記憶涌上心頭,尤其是發現喬元敬珍藏了她那幾千幅拼圖之後,喬暮對十六歲那年的人與物感慨頗多。
白牧之穿着白色羊毛呢大衣,修身中長的款式勾勒出修長的身形,精緻的五官,迷人的眼神,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一如既往的俊逸帥氣,構成了一個所有少女時期最完美的夢中情人形象。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好象還活在時光深處,不曾變過。
喬暮輕揚脣角,算是打招呼。
白牧之凝望着眼前巴掌大的漂亮容顏,有種時空錯亂,再回到十六年前的情景,他突然一個大步上前,拽住她的手臂:“暮暮。”
喬暮擰眉,冷冷的推開他的手:“白公子,我不是你的暮暮,我是喬暮。別忘了,你剛剛和喬昕怡領了證,在倫理上,你是我妹夫。你我再這麼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不是的,暮暮,我……”白牧之眉宇間透出一抹心痛與深情,想上前再拉住她的手,遠處走廊響起一陣高跟鞋急促的聲音,夾雜着喬昕怡人未到,聲先到的凌厲嗓音:“你們在幹什麼?”
白牧之縮回了手。
喬暮輕蔑的看了白牧之一眼,往旁邊退了幾大步,低聲道:“白牧之,是男人的話你自己解釋清楚,不是男人的話,你儘管把髒水潑在我身上。”
白牧之眸色微動,等喬昕怡走近,一把拉住喬昕怡,力道之大讓喬昕怡無法掙開,喬昕怡頭一回看到溫潤如玉的白牧之對自己使這麼大的勁,一時怔忡,竟被拉到了一旁。
喬暮面無表情的站着,白牧之把喬昕怡拉到一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喬昕怡從激動的情緒漸漸恢復平靜。
不一會,上次會診的幾個專家帶着護士過來,和他們簡單交談之後正式進行第二次治療。
漫長的幾個小時後,幾個專家再次出來,喬昕怡坐在椅子裡靠在白牧之肩膀上睡着了,喬暮全神貫注的站在一旁,第一時間看到專家出來,趕緊衝上去。
白牧之看了看態度積極的喬暮,再看了看靠在肩膀上睡得毫無心事的喬昕怡,劍眉皺了皺,推了推她說:“昕怡,醒醒,醫生出來了。”
喬昕怡醒過來時,睡眼惺忪,一眼看到喬暮已經和專家聊上了,顧不得整理頭髮和形象,急急忙忙衝過去聽。
“……情況比我們預想的要複雜,喬先生上次治療非常好,沒想到這次效果不明顯,請你們家屬做好心理準備,可能喬先生再也醒不過來了。”
喬暮聽完,紅脣抿得很緊。
喬昕怡聽了卻炸了,嗓音激動的顫抖:“什麼?醒不過來了?醫生,你確定嗎?上次你們不是說這次治療能醒來的機會非常大嗎?怎麼突然又說醒不過來了?”
“喬小姐,我能理解你們家屬的心理,但是也請相信我們的專業,我們盡了最大的努力,喬先生的情況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如果你們不信任我們的話,我們建議你們轉到國外去。”
“不,不,不用轉國外,這裡挺好,我相信你們的診斷。”喬昕怡瞬間又改了口,臉上出現時而抑制不住的狂喜,時而又像震驚悲傷的雙重表情,詭異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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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牧之看了一眼格外沉寂的喬暮,又看了看錶情怪異的喬昕怡,對專家道:“那就先這樣吧,謝謝醫生。”
幾個專家雙手放在白大褂裡點頭:“應該的。”隨即相繼離開。
“爸醒不過來了……醒不過來了……唔唔……”喬昕怡一頭撲進白牧之的懷裡,嗚嗚大哭起來。
喬暮沉默不語,轉身往走廊盡頭走去。
白牧之安慰的拍着懷裡喬昕怡的後背,目光緊盯着喬暮的背影,爲什麼喬昕怡哭得這樣傷心,他沒什麼觸動,喬暮一滴眼淚卻沒流,他卻能感覺到她身體的每個線條都在哭泣?
他想,他一定是瘋了!
喬暮失魂落魄的走出私人醫院,走了很遠,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司機問她去哪兒,她愣了好久才報了喬宅的地址。
出租車到了喬宅門外,喬暮下車擡頭看着二樓,突然間不知道怎麼面對奶奶。
奶奶知道今天喬元敬做第二次治療,特意派了車送她和喬昕怡,沒想到等來的是這種結果。
這一瞬間,她想逃。
然後,她真的逃了,跳上了出租車,報了琉璃灣的地址。
半小時後,她站在琉璃灣大門外,透過鏤空鐵大門呆呆的看着裡面樹木整齊的庭院。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有車子駛過來的聲音,接着有人從車上下來,幾秒後,一道揹着小書包的挺拔小身影無聲的出現在大門口,伸出小手對着門旁的指紋識別按鈕按了一下,大門旁邊的一扇小門自動就開了。
喬暮看着傅丞睿目不斜視的進去,腳步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沒走多久,大門打開了,司機開着接傅丞睿回來的車進來,轉了個彎,開進了西北角花園旁邊的車庫。
喬暮跟着傅丞睿的小身影進了屋子,小傢伙準備上二樓,她在客廳站了半晌,來到廚房,動手做點心。
一個小時後,她端着托盤來到二樓,敲了敲小書房的門。
喬暮厚着臉皮開口:“小睿睿,我是暮阿姨,我親手做了兩份芝麻湯圓,你要不要吃?”
裡面沒動靜。
她左手放在門把手:“你不說話代表你想吃,那我進來了?”
還是沒動靜。
喬暮輕輕擰轉門把手,門沒反鎖,輕而易舉的推開了,小書房內的環境比她半年前來時要大了許多,看上去像是重新裝修過一樣,眼下的空間比原來的還要大上一倍,原來擺幾臺電腦的位置也換了,書房有兩面非常巨大的書櫃,另一面整整齊齊站着好幾十個機器人,乍一看上去像是博物館。
其中有一個機器人是她印象最深的,曾經追過她,企圖攻擊過她。
看到這個機器人,喬暮回想起那段被追到驚慌失措的搞笑畫面,百感交集。
她找了一會兒,纔在一個機器人後面找到了小傢伙。
傅丞睿蹲在一個小男孩模樣的機器人跟前,機器人肚子上有個小門,打開裡面有密密麻麻的線板,小傢伙認真的拿着工具和手電筒正在進行修理。
喬暮見小傢伙側臉十分的認真,站在旁邊耐心的等候着,直到小傢伙關上機器人肚子上的門,站起來才發現了她。
“我敲了門。”喬暮主動坦白,舉了舉手中的托盤,露出燦爛的微笑:“我做了湯圓,是芝麻餡的,小桃說你不愛吃甜食,所以我沒放太多的糖,要不要嚐嚐?”
傅丞睿不聲不響的看她一眼,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喬暮有點摸不準小傢伙的脾氣,想了想,指着遠處的書桌說:“那我把東西放在那裡,你忙好了自己過來吃。”
傅丞睿粉紅的小嘴脣抿得很緊,一臉的冷漠,像極了他父親。
喬暮訕訕的笑了笑,把托盤裡其中一隻碗小心翼翼的放到書桌上,另一隻碗留在托盤裡退了出去。
來到樓下廚房,喬暮把托盤放下,鬱悶與難受積在心裡,好半天沒緩過神來。
小桃忙完了過來,奇怪的看着喬暮呆站在料理臺前:“喬小姐,您怎麼了?湯圓怎麼不吃?”
喬暮眨眨眼,回過神來,扯了下脣角說:“涼了,我熱下再吃。”
“我看你臉色不好,要不我幫你熱一下?”
“不用,你忙你的。”
喬暮把涼掉的湯圓倒進鍋裡,打開了火。
小桃不禁多看了喬暮兩眼,感覺喬小姐今天心情很不好,沒敢再問,轉而走開繼續做別的事去了。
喬暮沒去餐廳,她一個人在廚房默默把熱好的湯圓吃掉。
等她吃好,從樓上下來的小桃把碗端進來,喬暮看到碗裡的湯圓原封不動,不由看向小桃。
小桃難爲情的說:“是小少爺不肯吃,讓我帶下來的。”
喬暮抿脣點頭,沒有吱聲。
客廳,喬暮打開電視,齊霜打了電話過來,問她在哪兒,聽說她在琉璃灣之後,便說:“你過來吧,我在家挺無聊的,過來陪我聊會天。”
喬暮穿過8號別墅,來到對面。
齊霜穿着毛衣,腹部凸起,孕味很足的窩在沙發裡,面前的茶几上擺着好多吃的東西,昂貴的水果、各色進口零食、高檔補品……
喬暮好笑的坐過來:“怎麼樣啊,王后的日子是不是特別舒服?”
齊霜戴着鑽戒的手裡拿着枚宛如青棗的提子,塞到喬暮嘴裡,喬暮嚼了嚼,立刻感覺到這不是普通的青提,滿嘴都是玫瑰香氣。
“這是日本青提,近千元一斤。”齊霜撇嘴說。
喬暮一邊吃得津津有味,一邊笑着說:“喲,傅太太這是不動聲色的曬幸福啊,丈夫對你好還不行?”
“不是傅司宸讓人買的,是帝都香榭園那裡讓人送過來的。”
“傅家?”喬暮倒也沒覺得多奇怪:“你肚子裡懷的是傅家子孫,他們送你水果也沒什麼。”
“不是。”齊霜憂心忡忡:“我聽他們的意思,好象希望我這胎懷個男孩,如果是個女孩,就要生到男孩爲止,我不想當生育機器。”
喬暮以爲多大的事,聽到這裡撲哧一樂:“那你就生唄,生一個是挺孤單的,那時候我懷孕的時候就在想這輩子要生就生兩個,這樣等我們以後老了,走了,兩個孩子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個兄妹……”
講到這裡,空氣突然安靜,她意識到了什麼,剎住了聲音,對上齊霜一雙沉思的眼睛,以及樓梯口方向的兩道身影。
傅司宸和傅芷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