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雖然對收集寶物很有興趣,但是因爲她修煉得極爲順暢,並沒有太多需要藉助寶物的時候,千里火龍駒也沒有用到的時候,便將這些都忘在了腦後。
如今蘇言提起來,她纔想起自己還有這麼一匹好坐騎。
這匹千里火龍駒是四階靈獸,日行千萬裡,比一階靈獸踏雲馬速度要快上不少。若是能用千里火龍駒的話,定然能節省不少的時間。
就算要兩人同乘一騎,在姬清看來也並不是什麼大事。
事急從權,姬清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下來。
“行。”她說道,“我稍微收拾一些東西,一炷香時間之後,在府門口碰面。”
“好。”蘇言微微點頭。
等到姬清離開之後,他在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閉目調息着體內的靈力。
拓跋烈情況兇險,剛纔他也是竭盡全力,幾乎將身體之中的靈力都用得枯竭了,這纔將效果發揮到極致,比他預想之中的還要多爭取了一日的時間。
只是,靈力枯竭的滋味當真是難受。
他從袖口取出一片靈符,撕開之後靈符爆發出一陣柔和的白光鑽入他的身體之中,他默默的將這股靈力煉化爲己所用,這才逐漸緩過來。
不過休息了片刻,他便定了定神走出門外。
拓跋烈昏迷不醒,他又要陪着姬清離開,這幾日的事情,特別是恆天院的安全,他一定要安排好,不然他有些不放心。事情繁多,他並不能鬆懈下來……
姬清動作快速走到衣櫃之前,打開櫃門隨意將衣裳取出了幾套,鞋襪幾雙。
想了想,又叫人取來許多的耐放又不易碎的糕點,通通放入了逐鳳戒之中,以備不時之需。
做好了這一切之後,她正要出門,可是卻倏地聽到一道破空之聲響起,似乎有什麼東西朝着她的臉部激射而來。
“是誰?”姬清側身避開暗器襲擊,清眸下意識看向窗戶,接着飛快的朝着門外跑去。
可惜拉開門一看,卻並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院落之中空蕩蕩的,她進入空靈之境想要通過靈力的變化來感知那人藏身之處,卻也沒有發現院落之中有什麼不對勁。
皺着眉頭,姬清回到了屋中。
暗器是一枚飛鏢,從窗口直直的射入屋中,釘死在了牆上。
一封信和一個玉瓶掛在飛鏢之上,還微微在晃動着。
“裝神弄鬼。”姬清皺眉將飛鏢扯下,看了看信件和玉瓶,隨意丟擲在桌上,並沒有打開信封瞧一瞧的打算。
時間緊急,她纔沒有心思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
姬清最後看了一眼拓跋烈,發現他的情況還算不錯,便帶上房門,朝着院門處飛掠,可是當她的腳步剛剛跨出院門的時候,她的腳步卻突然停了下來。
她回身朝着身後看去,目光落在臥房的房門之上,眼中神色不定。
信封,玉瓶……
她總覺得,這其中可能有蹊蹺。在拓跋烈中毒昏迷的時候,在她即將要離開府中的時候,突然用飛鏢射入房中的信件和玉瓶……也許,會不會和拓跋烈所中的毒素有關?
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她原路返回。
耽誤一些時間不算什麼,比耽誤一條命要來得划算。
走回房中,信封和玉瓶安靜的放在桌上,她凝重的拿起信封抽出信紙展開,裡面只有短短的幾行話,“玉瓶之中的聖藥,可解天下奇毒。一瓶聖藥可緩解寒毒,兩瓶才能根治毒素。若想要另外一瓶,按照指示行事,不得告知他人。”
聖藥?能解開寒毒?
姬清迅疾的打開玉瓶,當玉瓶上的木塞被拔出的時候,一股清淡的異香頓時充斥了姬清的鼻間,讓她情不自禁深吸一口氣,隱隱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小紫,快出來。”她喊道,“我剛剛收到了一封信,上面說這玉瓶裡面的東西能解開天下奇毒,你快幫我看看,是不是這東西真的有這種能耐?”
雖然這東西來路有些不明,但是她卻抱着一絲僥倖。
是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她都要去嘗試一下,她不想因爲自己的盲目不信任而錯過任何一個機會。
“好的,主人。”紫狐剛剛將靈識探入玉瓶之中,便驚喜的說道,“主人,這真是好寶貝呀!”
“真的?”姬清臉上也帶上一絲喜色,“那這藥能不能緩解拓跋烈身體之中的寒毒,又能緩解到什麼程度?”
“真的!”紫狐很肯定的說道,“約莫能緩解一半的樣子,按照這個劑量來看,至少還需要一瓶才能讓拓跋烈身體之中的毒素全部除淨。”
紫狐的話,和信中所說幾乎一樣,姬清信了幾分。
不過姬清卻仍舊有些疑惑,問紫狐,“小紫,這東西如此神奇,竟然能解開天下奇毒。你能看出是這是什麼嗎?”
玉瓶只有巴掌長的高度,透過圓形瓶口看進去,依稀能看到裡面是一種紅色的液體。
清淡異香從裡面散發出來,十分的神奇。
“看起來……有點像是什麼異獸的血……”紫狐猜測說道,“不過這血裡還含有很多靈草的成分,也許是煉製過的,成分很難分辨出來。不過我能感覺這藥裡含有很大的能量,若是拓跋烈連續服用兩瓶的話,身體之中的寒毒應該能根治。”
“確定?”
“確定!”
“那好。”姬清下定了決心,“我先將這瓶藥給拓跋烈服下,再想辦法去弄到另外一瓶。小紫,今天可能需要你守在我的身邊了。等會兒我出門的時候,你記得隨時關注我的周圍。”
“好的,主人!”紫狐開心起來。
它並沒有什麼擔憂的情緒,反倒十分的興奮。
難得有這麼長時間逗留在外面的機會,以它愛玩的天性,它還覺得開心不已呢。
姬清走到門外,讓下人去門口將蘇言請回來。
她和蘇言在分開的時候,原本約定了一炷香時間過後在府門前會面,現在她沒有過去,總要派人通知一聲,並且要將蘇言叫過來,讓他再查看一下拓跋烈的情況。
既然手中有了能解百毒的藥,又經過了紫狐的辨認,姬清便打算即可給拓跋烈服用下去。
事不宜遲。姬清走回房中,徑直走到牀邊伸手將拓跋烈扶起來,讓他半靠在她的懷中,將玉瓶之中的聖藥倒入他的口中。
這所謂的聖藥,似乎真的不愧有聖藥之名,甫一入口之後,拓跋烈的臉色便立馬好看了很多。
原本因爲身中寒毒,他的身體涼得有些發冷,雖然在蘇言爲他施針壓制了毒性之後,狀況好上很多,但是體溫卻依舊低得嚇人,觸手生寒。
現在一瓶藥喝下去,他的身體漸漸有些回暖,體溫也上升了不少,雙脣之上看起來也多了幾分血色。
讓拓跋烈再度躺回牀上,姬清臉上的擔憂也稍微少了一些。
她沒有想到,回來查看一下信件和玉瓶,居然找到了一個比去淩水國更加快捷的辦法。
這瓶藥喝下去,拓跋烈體內的毒素已經清除了一般,若是她再將剩下的一瓶聖藥拿到手中,拓跋烈身體之中的毒素便能徹底清除乾淨。
這是一個極大的好消息。
可是……姬清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深思,並沒有急着開心,而是想到了信上的話。
那封信是什麼意思?
如果想要另外一瓶藥,便要按照指示行事?還不能告訴他人?
指示,又是哪裡來的指示呢?
現在姬清隱隱有一種感覺,她覺得這件事雖然跟拓跋烈息息相關,卻在誘導着她一步步朝着網中走去。
這種感覺並不算太好……
但是爲了拿到另外一瓶藥,她卻不得不拼一拼。
這個決定,不是她毫無理智的決定冒險,而是經過思考之後的結果。
去淩水國找北堂軒的風險太大,不僅時間上很有可能來不及,要在重重護衛之中,將北堂軒活捉起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北堂軒那麼謹慎陰險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沒有一點防備?
姬清感覺他就像是一條溜滑的魚,極爲難以抓到手中。
再說,就算順利的將北堂軒捉住,她也無法確定北堂軒的手中就真的有解藥。萬一他就算有解藥,卻寧願玉石俱焚也不將解藥交出來呢?
種種的可能,讓姬清決定冒險一次。
雖然將聖藥送來的人,很有可能在背後算計她,甚至想要取了她的命。
但是有紫狐在,有歸元界作爲退路,她覺得相比去淩水國來說,不如她來闖一闖還更有可能。
突地,房門被叩響兩下。
姬清朝着門口看去,發現蘇言站在門口朝着裡面看來。
她連忙起身,開口說道,“蘇軍師,快快請進。”
“不知道姬小姐有何吩咐?”蘇言問道,“難道事情有什麼變化?”
“勞煩你看一下,看看他的情況是不是好轉了許多?”姬清將蘇言朝牀邊引,便說道,“剛纔我得到了一瓶解藥,將藥給他服下去之後,發現他的情況好轉了不少,想請你過來再確定一下。”
蘇言點頭,在牀邊坐下。
伸手扣住了拓跋烈的手腕,片刻後,他眼中的神色稍微紓解了一些,“的確,他情況好了很多。”
不過,她哪裡來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