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纔不會出意外,小姐一定會平安回來的!”春曉雖然嚇得渾身忍不住輕顫,卻依舊十分倔強。
可話一出口,想到昨日姬清說的話,春曉頓時沒了底氣。
昨天小姐說她若是三日未歸,就讓自己回姬府,她的行蹤也不能告訴老爺夫人。這是不是意味着小姐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三日之後回不來,所以纔會如此交代?
想到這裡,春曉的臉色陡然變得慘白。
她驚恐的看着拓跋烈鐵青的臉色,心中糾結掙扎無比。
一方面,她想要聽小姐的,將信封交給老爺夫人,可另一方面,她又擔心小姐會出什麼意外。若是小姐真的有個什麼萬一,她簡直萬死難辭其咎。
就在春曉心中天人交戰的時候,沈曦已經匆匆趕來了。
“將軍,您有事叫我?”沈曦一臉茫然的看着臉色鐵青的拓跋烈,十分不解,“現在您不應該在主院,準備幫姬小姐啓靈護法嗎?怎麼會在這裡?”
他這幾日都守在蘇綰的身邊,沒有在拓跋烈的身邊當差,因此現在並不瞭解情況。
拓跋烈沉着臉沒有開口,倒是春曉驚訝了。
“啓靈?”春曉問沈曦,“小姐要啓靈嗎?”
“你不知道嗎?”沈曦驚訝的看着春曉,沒心沒肺聲音輕鬆的說道,“今日應該就是姬小姐給自己洗髓啓靈的日子呀。姬小姐雖然是我們蒼炎國唯一的靈師,還掌握了洗髓之法,但是醫者不自醫的道理你懂吧?姬小姐給自己洗髓會十分的艱難,還有極大的風險,所以將軍特意和人換取了洗髓至寶雷炎果,還打算親自爲姬小姐護法,讓她順利啓靈呢。難道姬小姐今日不打算啓靈了?咿……姬小姐人呢?”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
拓跋烈和春曉也都想知道姬清現在身在何處,但是,他們卻並不知道。
“小姐給自己啓靈的話,會有很大的風險?”春曉怔怔的看着沈曦問道。
沈曦點點頭,“是啊,若是掌控不好很有可能導致經脈寸斷,輕則成爲廢人,重則殞命。”
輕則成爲廢人,重則殞命?
沈曦隨意的話語,聽在春曉耳中猶如巨雷。
怎麼會這樣?
小姐離開二皇子府,定然的打算找一個地方自己啓靈。可是她也知道無人護法的話,她很有可能熬不過啓靈這一關,所以她纔會說三日之後她若是還沒有歸來,便叫自己回姬府。
是啊,如果小姐死了,她還有什麼需要呆在二皇子府的理由呢?
春曉渾身癱軟,猶如一灘爛泥一般怔怔坐在地上。
沉默了半晌,春曉突然膝行跪到拓跋烈的面前,邊使勁磕頭,邊哽咽着求道,“二皇子殿下,請您救救我們家小姐吧。奴婢也不知道小姐去了何處,但是……但是小姐臨走之前留下了一封信,說三日之後她還未歸的話,叫奴婢帶着信回姬府。也許,也許這信裡會有什麼線索也不一定……”
有信?
“拿來。”拓跋烈聲音冰冷。
“是。”春曉撐着身子起身,可是因爲太過激動而導致身體失衡,差點一下摔倒在地,幸好站在一旁的安風及時身後扶了一把,才讓她站穩了身體。
“謝謝。”春曉低聲道謝,匆匆走進內室。
將信交給拓跋烈,春曉靜靜站在一旁,眼巴巴的期待看着拓跋烈平靜冷漠的側臉。
拓跋烈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信,煩悶的將信紙揉成了一團,狠狠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