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心理的世界
我沒有想到,會是黑水人的那個女巫師,她邪惡的衝着我笑。
“你來幹什麼?”
“當然有事。”
“我沒空搭理你。”
我要關門,黑水人女巫師說。
“你最想知道的事情,我知道。”
我一下就想到了那婉,現在沒有人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婉現在到底怎麼樣,猶豫了一下,我還是讓這個討厭的巫師進來了。
她坐下後說。
“我見過最豪華的地方了。”
我想是,黑水人一直就生活在山裡,他們要出來,拐爺得批准。
“我想知道那婉的情況。”
“當然我會告訴你的,但是我是有條件的,就是骨環。”
他提到了骨環,就是李福身上戴着的那個東西,人死後,可以讓他說出沒有說出的話。
“恐怕這個,我很難辦到。”
“你和李巫師是朋友,我想他會幫你的。”
“恐怕,我們之間的關係不像你想得那樣。”
“這是交易,你看着辦,明天這個時候我還來,不過是最後一次機會。”
邪氣的黑水人女巫師走了。
我坐在那兒想了很久,給李福打電話,讓他過來喝酒。
李福來了,酒菜我都準備好了,他坐下就喝,差不多的時候,我提到了骨環,李福並沒有意外。
“我來的時候就算了,你跟我要一件東西,不就是一個骨環嗎?拿去。”
李福從腰上把骨環摘下來,放到桌子上。
骨環是一個不大的一個環,我想應該是用骨頭做的。我沒有動這東西,凡是骨頭做的東西,都很邪惡,不管是什麼骨頭,我也不願意去碰。
“你要它幹什麼?”
我把黑水人女巫師來的事說了。
李福停頓了一下手中的筷子說。
“她一直想要我這東西,不過,她說知道那婉的情況,這個真的假的,我就不太知道了,最好是你確定後,再把這東西給她。”
我點了點頭。
那天,李福半夜走的。
我一直睡不着,擔心那婉,期待着那婉隨時出現。
快天亮的時候我睡着了。
一直到黑水人女巫師按響了門鈴,我才醒來。
我打開門,黑水人女巫師笑着就進來了。
“我說得沒錯吧?”
“沒錯。”
“東西給我。”
“你們黑水人這麼辦事嗎?”
黑水人女巫師陰險的笑了一下,我心裡一緊。
“那好,我先告訴你,不怕你不給我。”
“我不會的,新拉人講的是一個誠信。”
“那就好,先說你進半房的事,你到了另一個地方,或者說,你認爲是另一個朝代,其實,那不是,你所經歷過的,全是你心中想到的一件事,也許你沒有想,也許你也不知道。但是,他在你心裡是存在的,你去的是你心裡的世界。”
我愣住了,這黑水人女巫師在胡說八道嗎?
“我知道,你不相信,不過那是真的,每一個人都有,只是沒有機會去拉那南屋的門,你有機會了,你拉了,便進了你心裡的世界,那麼久遠的年代已經是過去了,不會再出現了。你進了你心裡的世界後,你感覺到了陌生,其實,你在陌生的同時,似乎也感覺出了一種熟悉,說不上來的熟悉。”
黑水人巫師說得沒有錯。
“我怎麼會進到心裡的世界呢?”
“其實,那只是一個機遇,你心裡的世界一天三年,有的人是一天頂一天,有的人是一天頂十年,各有不同,你在裡面一直出不來,那是你心裡的世界很迷亂,就是你現實很迷亂,你不知道你的選擇,你將來的選擇,所以你迷亂了,這樣的人,一旦走進了自己的世界,就永遠走不出來了,不過,有人引導你出來,還是可以出來的,只是那個人要付出代價。”
我一驚。
“什麼代價?”
我站了起來,黑水人巫師嚇了一跳。
“你別激動,別激動。”
“告訴我。”
“她現在在你的心裡世界,她要是想出來,只有你不在迷亂,想好自己的前途,將來要做什麼,達到什麼目的,她會感覺到的,那樣,就會有一條路出現,她就會出來。”
我鎖緊了眉頭,感覺這似乎是在編的瞎話。
“你不相信,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我坐在那兒不吭聲,想着黑水會女巫師所說的話。
“你可以想,想明白了我再來拿骨環。”
黑水人女巫師竟然走了。
我坐在沙發上發愣,想得頭疼。我出去去了圖倫城,坐在城垛子上,想着所發生的一切,我是應該理順一下了,我不能再左右了,或者我不當守墓人,或者我就專心的愛着那婉,和那婉離開這個城市,到一個地方過着平淡的日子,這正是我左右的事情,二爺老了,遲早我要守陵,可是我不甘心,那樣,也許這輩子就會像二爺一樣,不斷的有事,那婉不斷的救我,最終會有一次她會永遠的走不回來,這是我迷亂的原因。
我無法做出我的決定,二爺我放棄不了,一百多新拉老人我放棄不了,那婉同樣我也放棄不了。
我一直坐到下午,紀曉輕出現了,我很久沒有看到她了。
她走到我身邊說。
“想什麼事呢?”
“沒有,就是閒着沒事,我喜歡圖倫城,這個曾經有過戰爭的一座城。”
“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你從來沒有這樣安靜過,你失蹤了三年,三年回來後,你成熟了很多。”
紀曉輕突然跟我說起這麼多,我有些發矇,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貢文一直和黑水人糾纏,遲早要吃虧的,我想讓你勸勸。”
“恐怕這事不行,貢小剛一直恨着我,這點你很清楚,原本是你們相愛的,可是你和我結婚了。”
“這點我清楚,現在也許只有你能勸住他了。”
“那我就試試。”
“謝謝你。”
“不用,孩子還好嗎?”
“孩子你不用擔心,他很好。”
紀曉輕走了,她沒有回頭,我不知道她心裡還恨我不。
晚上,我去了紀曉勸的家,貢小剛還沒有回來。
“你等等,我去炒菜,做飯,好了後,他一準兒就回來。”
紀曉輕說得沒有錯,菜和酒剛擺好,貢小剛就進來了,他看到我,一愣。
“你來幹什麼?”
有點火藥味。
“想跟你聊聊,沒有其它的事情,你想了解黑水人,也許我能幫上你點什麼忙。”
提到黑水人,貢小剛就不再說什麼了。
他坐下後,把酒倒上,把酒瓶子推到我面前說。
“自己倒。”
看來貢小剛一直記恨着我,這我不怪貢小剛。
紀曉輕和孩子吃完飯就出去玩了。
“貢小剛,今天我來,就是想跟你說,你如果愛紀曉輕,你就好好的愛,我知道,你是一個事業型的男人,是男人都想做出點成績來,只是,你不要完全不顧忌紀曉輕的感受……”
“你算什麼東西?”
貢小剛拍了一下桌子,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發火。
“你怎麼罵我都可以,可是你想想,紀曉輕是怎麼回到你身邊的?她一直愛着你,拼着命的纔回到你身邊。”
貢小剛不說話了,把酒乾了,抱着頭想事。
“黑水人是一個善惡不分的族類,你總是和他們接觸,他們只用利用你,如果你過多的刺探他們的事情,他們會不高興的,拐爺可是有一手扒人皮的絕活。”
“這點我很清楚,你說你能爲我提供更多黑水人的事,那麼,你幫我,我儘快把這個課題弄出來,結束後,我就好好的陪着小輕。”
“你想知道黑水人什麼?”
“太多了,他們是一個神秘的族類,讓我着迷。”
“其實,黑水人並不是一個什麼神秘的族類,貢文,你的父親很清楚,他也寫過關於黑水人的文章。”
“那知道得太少了,他太老了,沒有那麼大的精力了。”
“那我告訴你,黑水人的《黑號》就是《骺數》的一個章節,他們把它發展了,看着就神秘了,其實並不神秘,他們一切都是爲了得到水陵裡的一個什麼東西,這個東西至於有什麼用,黑水人這麼拼命的去要這東西,我就不太清楚了。”
“沒有那麼簡單嗎?不只是符號的事。”
“那你說,還有什麼事?”
“他們的起源,怎麼就是黑水人?他總得有一個前身吧?滿人的前身是女真,那麼他們呢?”
“這個問題沒有實際意義。”
“你不懂科學,你不懂,不懂啊……”
貢小剛很失望,我沒有能提供他所需要的。
我走後,貢小剛沒動。我知道,恐怕我是勸不了。
那天我走後就給紀曉輕打了電話,把事情說了。
“沒事,你盡力了。”
我回到別墅,我覺得我挺沒有意思的,這點事都辦不了。我發現貢小剛的軸是真的軸,沒有人能比過他。
黑水人女巫師現次來的時候,我正喝酒,她進來,坐下也跟着喝。我看着她。
“沒什麼好奇怪的,黑水人女人都能喝酒,天生的一樣,你這酒不怎麼樣,沒有我們自己做的好。”
我沒理她。
“你想得怎麼樣了?”
“沒想好,我一直迷亂。”
“那是你自己的事,自己的世界自己說得算,別人沒有辦法幫你,如果你還迷亂,那婉就走不出來,那婉的情況你也知道,在你的世界裡不能可得太多,多則一年,少則半年,她需要……”
黑水人女巫師沒有說,我知道她要說什麼,我沒有問。
“你什麼時候決定把骨環給我?你們新拉人是講成和信的,寧可付出生命。”
我想了一下,把骨環扔在桌子上。
黑水人女巫師眼睛就冒出光來了,邪惡的光,她抓起來就走,生怕我反悔一樣。
那天,我把二爺叫來了,桌子上擺了兩瓶白酒。
二爺看了我一眼說。
“黑水人女巫師把什麼都告訴你了,她真的不應該。”
“你還對那婉……”
“那是她的命。”
“你什麼都知道?就是不告訴我。”
“當然,不過你既然知道了,你說吧!”
“我要離開這座城市,到另一個城市去生活,我要讓那婉出來。”
“我想,遲早有這麼一天的,在守墓人名譜上,還從來沒有抹去一個名字,看來你的名字要抹去了。”
二爺嘆了口氣。
“二爺,等那婉走出來,我就回來。”
“傻孩子,那你的世界還是迷亂的,那婉根本就走不出來,你放棄這個打算吧!走就走得利索。”
“只是,我擔心新拉人,新拉人的那些老人,還有水陵。”
“你什麼都不用想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那就是命,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