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球眼
二爺走到盒子那兒,把盒子拿起來,看了一會兒說。
“打開吧!”
二爺衝着我說,顯然是讓我打開。我鎖了一下眉頭說。
“這事你自己來。”
二爺不太高興,李福說。
“我來。”
李福把盒子拿起來後,猶豫了一下問。
“什麼東西?”
“不知道。”
二爺說完,就站到一邊,我就覺得沒有好事,我走到窗戶那兒,如果不好,我就從二樓跳下去,反正是摔不死。
李福猶豫着,還是把盒子抽開了,他是慢慢抽開的,蓋兒是抽蓋。他抽得很慢,也隨時準備跑。因爲他抽的時候,看了一眼門,我就知道他隨時要跑。
盒子的蓋兒抽到一半的時候,李福竟然沒有什麼反應,還在慢慢的抽。他應該能看到裡的東西了,可是他還在抽。
二爺也覺得有點奇怪,但是他沒有動,我就跨上了窗戶臺,我就知道,這裡面有事了。
李福停下來,擡頭看我們說。
“什麼都沒有?”
我愣了一下,看二爺。
二爺沒動,也沒有說話。
李福把抽蓋全部抽出來,然後拿起盒子衝着我們說。
“真的什麼都沒有。”
二爺的表情竟然沒有什麼變化,我就覺得奇怪。
我看明白了,那盒子竟然很淺,可是從外面看,那是很厚的,這說明的夾層。
其實,二爺也看明白了,李福不可能看不明白,大概他是太緊張的原因。
李福也感覺到了什麼,把盒子放下了,他看明白了。
他瞪着眼睛,看了半天,才發現,還有一個抽板,就在三分之一的地方,他竟然擦了一下汗,看來李福是非常的緊張了,這樣的事他從來不幹,都是躲到一邊。今天李福竟然幹了,這三年來,我還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
李福試着拉那個拉板,似乎很費力,他半天沒有拉開。
二爺鎖了一下眉頭走過去,李福就放下了盒子,走到門口。
我就知道,二爺上當了,他去拉那個拉版,一下就拉開了。從裡面掉出來一件東西,二爺大叫一聲,李福撒腿就跑,我從二樓跳了下去,爬起來衝出了大門。
那些遊人看到我們的情形也是一愣,跟着我和李福跑,這一下就亂套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跑了幾百米後站住了,李福也站住了,雙手拄着膝蓋,喘着粗氣,看來是玩命的跑了。
那些人也跟着站住了,有問人。
“發生了什麼事?”
都搖頭。
我半天沒有見到二爺出來,我猶豫了一下往回去,李福叫我,我沒有理他。
快到大門口的時候,二爺在裡面大叫着。我衝了進去,他看着我,不叫了。
“你幹什麼呢?”
“沒事,喜歡叫就叫。”
“你……”
“你們跑得到是快,不就是一個長滿了小眼睛的球嗎?至於嗎?”
“不至於?看着就嚇人,誰知道它會怎麼樣?”
二爺搖了搖頭。
“那東西是什麼?”
“不太知道,反正是活的,扔到湖裡應該可以把水紋獸給消滅了。”
“那就試一下。”
二爺把那個長滿了眼睛的球放到一個袋子,我們從後面牆走的,因爲前面已經圍滿了人。
然而,我和二爺誰都沒有想到,剛上了馬路,就遇到了水,沒有下雨,情況和二爺說得差不多。我站在那兒看了半天,果然是。
“別踩上去。”
我和二爺繞過去,往湖那邊去,奇怪的是,天是晴天,竟然下起了太陽雨。
“不好。”
“怎麼回事?”
“看來是阻止我們去。”
“怎麼辦?”
“上樹,找樹上去。”
我和二爺找樹上去了,雨下了一陣就停了,地上全是水。
“怎麼辦?”
“下去,記住了,不要走水坑就行,不形成水坑,就沒事。”
我和二爺下去,繞着水坑走,幾乎是幾米一個水坑。其實,我一直不太相信這是真的,水紋獸,就是一個水坑,它就能是一個厲害比我的獸嗎?
二爺看出來我的意思。
“你別想着去踩那水坑,到時候我也救不了你。”
我聽二爺的話,沒有亂動,因爲我的好奇,我吃了很多的苦頭,我不想再吃什麼苦頭了。
二爺突然感覺不對勁兒。
“站住,別動,就站在原地。”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敢動,就站在那兒不動了。
“我出現了錯覺,那是水紋獸給我的錯覺,我相信你也有了,但是你沒有發現,那水坑並不是全是真實的,有假的。”
我愣了一下,這點我沒有發現,二爺發現了。
二爺撿起一塊石頭,扔進水坑,竟然沒有水濺起來,我頭大起來了,這麼說,那沒有水坑的地方,很有可能是水坑,這簡直就是在玩命。
我站在那兒看着二爺,他不動,半天才說。
“看來這水紋獸別我想得要強大得多,我只是認爲它有智商,一定的智商,當然不能和人類相比,現在看來我是錯了,它竟然能玩起這套花活來。”
“你別說其它的,你想想辦法。”
“沒有辦法,我們就在站在這兒不動,一直等到地面上的水都幹了,就是雨水,然後我們再走。”
雨下得不大,時間也不長,還有太陽,一個不時就差不多了。
果然,一個小時後,是雨水的地方都幹了,如果再有水坑,那就是水紋獸了。
我們看到了湖,我想,這一切都結束了。
水紋獸是水陵的一種機關,二爺不得不親自去破壞,這簡直讓二爺痛苦到了極點,他守陵,還不得不把某一些機關破壞掉,讓水陵的防護就少了一層。
離湖邊越來越近的時候,二爺突然站住了,我看到湖面水紋四起,有點興風作浪的意思了。
“先不要過去,看來它感覺到了恐懼了,感覺到了不詳。”
我和二爺遠遠的看着,水紋竟然能起來七八米高,像大浪一樣,我是看得目瞪口呆。
水紋是經久不息。
“這得到什麼時候?”
“它也有累了的時候,耐心的等吧!”
一直到天黑了,水紋再慢慢的下去,最後平靜了,平靜得嚇人,讓人感覺到了極度的不安。我和二爺小心的慢慢的往前走。
“太平靜了。”
我說了一句,二爺嚇了一跳。
“這個時候別說話。”
二爺有點急眼了。
我閉上嘴,到了岸邊,二爺把那東西拿出來,那些眼睛竟然急速的在眨着,二爺一揮手,把這東西扔了出去。
然後,二爺轉身就往山上跑,我一點也不意外,我轉身也跑,我比他跑得快,二爺在後面大叫我,我也不停,反正你先跑的,我纔不管你呢!
我跑到半山腰站住了,二爺半天才上來。
他到我這和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了,我心裡都佩服二爺,七十多歲了,竟然一氣就跑上來了,而且速度很快。
他喘了半天的粗氣說。
“小子,你這個現在是學得精明瞭,這樣做就對了,危險的時刻,是誰也幫不了誰的,要是幫,兩個人都要倒黴的。”
二爺告訴過我多少次,今天我終於做出來了。
湖水慢慢的就平靜下來了,甚至連一點波紋都沒有。
“這就結束了?那球眼這麼厲害嗎?”
“平靜?沒有那麼容易吧?”
二爺的話剛說完,湖水就像被燒開了一樣,冒着若大的水泡,隨後就像噴泉一樣,一個柱一個柱的,噴出上百米高,我都傻了。
水聲很大,我感覺這裡馬上就要毀掉了。
二爺坐在那兒看着。
“太嚇人了。”
“你應該學會欣賞,也許你下半輩子再也見不到這麼壯觀的景象了。”
二爺說得沒有錯。
水柱成百上千的,一個小時後,才慢慢的下去,最後平靜了。
“這回是徹底的平靜了,那球眼也消失了。”
二爺站起來,往湖邊走,我跟在後面。
到了湖邊,二爺看了一眼說。
“從來沒有這麼平靜過。”
我突然看到有水紋,一激靈。
“水紋。”
二爺笑了一下說。
“你是嚇着了,那不是水紋獸,是水紋,正常的水紋,它很美。”
我看了二爺一眼,沒有想到,這三年來,二爺變得多了,他從前對什麼事情都是看不習慣,現在是看到什麼都是讚賞,也許這纔是學會了生活。
我回別墅等那婉,二爺回了新拉城,這三年來,新拉城的老人去逝了七位,讓人有些悲傷。
別墅裡,冷靜,沒有純香的味道,我不知道那婉什麼時候可以回來,她說是可以回來的,可是沒有回來。
我躺在沙發上睡着的時候,聽到門鈴響,那婉是從來不按這東西的,她說不喜歡這東西。
我就知道,不是那婉,我走到門鏡那兒往外看,竟然被一隻手捂上了,我想,只有李福能開出這樣的玩笑來。
我一下把門打開,然後就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