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季醒來的時候,看看空空如也的身畔,一時間有些發懵。
昨夜的感覺太過真實,她不認爲那是夢,可是,若不是夢,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來過了?
摸着依舊裹在身上的浴巾,秦雨季說不清楚,這一刻她的心裡,到底是欣喜,還是失望。
門被敲響,秦雨季應了聲,李姐進來笑道:“小姐,該吃早餐了,先生說有事要跟你說。”
“好,我這就來。”
點頭應下,秦雨季快速的梳洗完下了樓。
眼見她穿了一身長及腳踝的波西米亞風格的長裙,整個人顯得優雅大方,池景軒心內多了幾分滿意。
不知是爲自己的眼光,還是爲她的乖巧。
李姐端了牛奶麪包上來就下去了,秦雨季坐在池景軒對面,略顯拘謹。
她,在怕他?
心中的認知,讓池景軒莫名的有些煩躁,放下手裡的杯子,他輕聲說道:“既然不再去盛世那邊了,你需要的錢,我來出。下週六晚,你陪我出席一個晚宴,就當是你的酬勞。”
話語出口,池景軒心內有些自嘲的笑了起來。
他只要一個眼神,m市有多少女人會趨之若鶩的撲上來,而他,如今爲了讓一個女人接受自己的好意,竟還要找出這樣蹩腳的藉口,真是可笑。
秦雨季微怔了一下。
下週六晚?
胡家的晚宴也在下週六晚。
秦雨季眼睛裡的光彩瞬間黯淡了下去。
“對不起,我……”
輕搖了搖頭,秦雨季低垂眉眼,面上滿是鬱結。
一想到那天她要盛裝華服的出現,接受胡家人的審視,就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秦雨季就格外憤怒。
可如今的她,根本沒辦法對抗秦仲嵩和柳慧茹。
與其跟他們對着來讓自己陷入更加被動的局面,她只能接受,再想辦法讓自己化險爲夷。
秦雨季在想什麼,池景軒不得而知,他只知道,她拒絕了。
被拒絕了?
自嘲化作難堪,池景軒看着對面那看不清表情的女人,只覺得自己真是多此一舉。
起身欲走,池景軒剛一動,便見秦雨季起身,一臉急切的說道:“池先生,欠你的錢,我一定會還的,一定……”
還錢?
池景軒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錢,是當日他所說的“房租”。
她就這麼急着和他撇清關係?
原本的好心情蕩然無存,池景軒的臉上,瞬間積蓄起了陰沉的戾氣,被陽光灑滿的餐廳,頓時如墜冰窟一般的寒冷起來。
見他不做聲,以爲他是同意了,秦雨季低聲說道:“叨擾您許多次,實在是不好意思,一會兒我就會離開,謝謝您……”
秦雨季的話還沒說完,男人的身影已從面前掠過。
上樓拿了文件,男人抓過車鑰匙,摔上房門走了。
聽見車輪遠去的聲音,秦雨季緩緩起身,上樓進了客房。
十幾分鍾後,秦雨季離開了別墅。
別墅大門外,坐在邁巴赫駕駛座上的池景軒看着小女人疾步離去的背影,眉宇間滿是怒氣。
他承認她是他的女人,已經表示的那樣明顯,可她,還是執意要離去?
是他自作多情,還是,她本就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