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風,看着神情專注默然開車的男人,秦雨季的思緒,不由而然的回到了剛纔。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說她是他的女人了。
第一次,是因爲那個馮少要強行帶她出去。
第二次,是剛纔當着韓奕凡的面。
如果是第一次還能當做他替她解圍,那麼剛纔呢?
他爲什麼這麼說?
百思不得其解,秦雨季的心底,卻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歡喜。
可是那絲歡喜,在她看到腳邊的袋子後,瞬間涼了下去。
於他而言,她是個在夜總會做兼職的平凡女子,她又有什麼資格做他的女人呢?
又或者,他所說的,是那種女人?
那種,即將和他發生關係的女人?
秦雨季的心,一點點的涼了下去,可是心底,又有個小小的人兒在發出鄙夷的聲音:秦雨季,你矯情個什麼勁兒啊?人家救了你兩次了,如果不是他,你都已經失身兩次了,還裝什麼啊?
胡思亂想的功夫,車已經停在了別墅前。
秦雨季順從的下了車,跟在池景軒身後進了門。
身後的小影子跟着他上了樓,可是眼角餘光處,卻一副心不在焉的糾結模樣,池景軒失笑的回頭:“我去書房。”
“哦。”
輕聲應着,秦雨季停住了腳步。
垂在身側的兩隻手緊緊攥着,秦雨季幾乎是鼓起了自己全部的勇氣,“我,我……我等你。”
說完,秦雨季逃也似的轉身進了客房。
衣櫃裡除了那些高檔的衣服,又添置了幾套睡衣,可愛的優雅的性感的,囊括了所有的種類。
秦雨季翻看着,一顆心愈發焦躁不安,最後,氣急的關了櫃子。
反正一會兒都要脫的,還是穿浴巾省事些,更何況,她並不打算取悅他,爲什麼要穿這些睡衣?
過了今晚,就當是償還他的救命之恩了。
心不在焉的洗了澡,又吹乾了頭髮,秦雨季躺在了牀上,可直到十二點,臥室門都沒被打開。
打開門一路尋到書房門口,書房門開着,書桌後的男人正在開視頻會議,一口流利的外語,讓精通英法德日四國語言的秦雨季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自慚形穢的心情油然而生。
又一次,秦雨季清楚的認識到了自己和他之間的差距。
說不上是失落還是沉重,秦雨季帶着一顆莫名其妙的心回到了客房。
打開牀頭燈,鑽進了被窩。
連日來的疲憊,因爲溫軟暖和的被窩而成倍涌現,連自己是什麼時候睡去的都不知道,只知道半夢半醒間,像是置身於一個滾燙的火爐一般,讓她有些難耐的想要躲遠一點。
繼而,身邊一空。
不知過了多久,火爐被清爽的涼意所取代,秦雨季滿意的嘟囔幾句,貼着“冰袋”舒服的睡了過去。
看着懷裡睡得香甜的小女人,池景軒輕嘆了口氣。
終究,他還是不願強迫她,哪怕,她說了等他。
他這樣的人,身邊還缺女人嗎?
缺的,只不過是待他的真心罷了。
輕撫着她的眉眼,池景軒凝望片刻,俯身在她眉間落下一個吻,擁着她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