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樹不說話,殷淺淺也沒有急着逼他。
她給兩人各自倒了一杯,將一杯推到王樹面前,拿着另一杯在手中把玩着。
貌似隨意的問道:“樹,唐伯虎點秋香肯定會大火,這部戲你投資那麼多,到時候賺了錢準備怎麼花?”
王樹心說你問我這幹嘛?
不會是打算讓我包養你吧?
你可是影后啊,我的錢還不一定比你多呢。
“這我沒具體想過,不過我從小有個夢想,就是買好多棟房子,每天靠收租生活。”
殷淺淺哈哈大笑起來。
笑的花枝亂顫。
笑的手裡的酒都灑了出來。
直到笑的劇烈咳嗽,這才用手捂住嘴,過了好半天才平息下來。
她慢慢坐直了身子。
臉上表情變得鄭重。
看着王樹猶豫了良久,終於什麼都沒說。
只是舉起酒杯:“喝酒。”
王樹陪着她喝了兩杯酒,說了幾個笑話,殷淺淺心情漸漸好了起來。
王樹感覺今晚的好事要溜走了。
當然,也可能是躲過了一個大麻煩。
可就在這時。
殷淺淺突然看着房間裡的裝飾說道:“在這邊住了大半個月,今天還是第一次來你的房間,爲什麼同樣都是套房,你這邊比我那邊裝修好那麼多啊?”
王樹隨口回道:“你喜歡的話,今晚咱倆可以換房住。”
“換什麼換呀?”
殷淺淺媚眼如絲:“反正最後一天了,換來換去還麻煩,今晚我在你這邊體驗一下,你不會趕我走吧?”
殷淺淺並沒有等他回答。
說完後就直接放下酒杯,起身往浴室走去。
邊走邊說道:“我先洗,你彆着急哦。”
聽着耳邊傳來嘩嘩的水聲。
王樹坐在沙發上,心裡像有無數只螞蟻在爬。
美女好找,影后難求啊!
王樹手中的香菸一根接一根。
也不知道掙扎了多久。
突然浴室裡的水聲停下。
緊接着門被打開,殷淺淺的腦袋從浴室門裡探出來,看向依舊坐在沙發上發呆的王樹,笑眯眯道:“喂?爲什麼這裡沒有浴衣啊?能幫我拿件浴袍或者睡衣過來嗎?”
王樹回頭看了她一眼。
使勁噴出一口煙氣,把菸頭狠狠按死在菸灰缸裡。
猛地起身,往浴室走去。
*****
第二天。
早上九點。
王樹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無一人。
只有枕頭上淡淡的香味,還有那幾根微褐色的長髮,證明昨晚這裡還有另一個人待過。
王樹掀開被子。
起身洗漱。
然後去對面房間敲了敲門,被告知殷淺淺已經退房離開了。
這讓王樹有點疑惑。
跟自己白睡了一晚,什麼要求沒提就走了?
“哥們兒這麼有魅力嗎?”
王樹得意笑道。
給殷淺淺打了個電話,對方顯示已關機。
王樹沒有多想,繼續去片場拍戲。
六月二十一。
父親節。
這天劇組殺青。
王樹沒等來抽獎,卻接到了林晚秋的電話。
“喂,林姐。”
“小樹,你回龍臺了嗎?”
“沒呢,有點累,想好好睡一覺,等明天再回去。”
開跑車走遠路太累。
等這次回去,保時捷那邊也已經到貨了,以後超過一個小時的路程,王樹絕對不想再開跑車。
“那時間正好。”
林晚秋道:“過兩天端午節,我們組織了一場大型線下宣傳會,你明天回來後,我先帶你熟悉一下程序,到時候你作爲男主角,得上去講話。”
聽到端午節,王樹心情飛揚了一下。
可是聽到要上臺講話,王樹馬上又胯下臉:“姐,能不能不講話呀?”
他最討厭這種沒用的形式主義,聽到就煩。
“多少講幾句吧,臺詞我會讓人幫你準備好,你多辛苦一下。”
“那,好吧。”
林晚秋好言好語。
王樹耳根子軟,只能答應。
回到龍臺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王樹提前給季愛愛和剛子他們打了電話。
已經一個多月沒見,中午自然要好好搓一頓,兩個寢室的人聚在一起,爲王樹的雛女作慶賀,期間自然也問到殷淺淺的事情,王樹只是隨便幾句話敷衍過去。
吃完了飯。
季愛愛他們繼續回學校。
王樹則是去了1980創意園。
這裡是龍臺最大的新聞發佈會場,有大小數個會議廳和展廳宴廳,好多重大發佈會及各類活動都會選擇在這裡舉行。
在門口等了沒一會兒,林晚秋坐着一輛勞斯萊斯幻影來了。
王樹迎上去:“林姐。”
林晚秋笑道:“剛回來吧,辛苦你了。”
“還行,不辛苦。”
王樹笑了笑,跟林晚秋一起往會場裡走去。
唐伯虎點秋香的線下宣傳會是在1號廳,最中間也是最大的一個,兩人剛走到門口,就見一名留着二八分發型的油膩中年,正跟另外一羣人在大聲爭辯什麼。
林晚秋加快了腳步。
王樹和其他人也都緊跟上去。
“怎麼回事?”
隔着還有幾步遠,林晚秋已經開口問道。
二八分的油膩男子回頭,看到是林晚秋,立馬放過對方那羣人,朝林晚秋這邊迎過來,情緒焦躁道:“林總,我們正在裡邊佈置場地,他們的人突然過來告訴我,說1號廳被別人包下了,讓咱們換8號廳。”
林晚秋皺起眉頭:“沒簽合同嗎?”
油膩男子流着汗道:“簽了,但沒用,人家硬要毀約,我想見他們領導也不給見。”
林晚秋面沉如水。
越過油膩男子,走到對方的人面前。
對方見到林晚秋,氣勢上先做出讓步,微微鞠身道:“林總,真的很抱歉,我們兩個客戶經理同時把1號廳租給了您和另外一家,恰好又都是同一天。”
“這次確實是我們的失誤,但我們也是沒辦法。”
“不過您放心,違約金我們一分不會少給。”
“真的對不起了。”
作爲龍臺最大的新聞發佈會場館,1980創意館當然也會重視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