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災區

蘇季雪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皇上你還真想錯了,臣妾不是來勸你不要去的,臣妾來來請求和你一起去。”

北辰亦一聽這個便來了興趣,“朕是去賑災,並不是去遊玩,你去幹什麼?”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去遊玩的呢?臣妾自幼就喜歡研究地理山川,只想和皇上一起去,助皇上一臂之力。”

“空口無憑,朕憑什麼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臣妾現在就證明給皇上看,江南地區河流衆多,交錯縱橫,各個河流最終會匯入長江,如果要緩解洪水,唯有疏通不可阻斷。但是有的地方溝壑縱橫,需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蘇季雪分析完之後衝着北辰亦得意地揚了揚下巴,“皇上你說我分析的對不對啊。”

北辰亦沒想到她會有如此淵博的地理知識,看她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探究。

北辰亦忍不住鼓掌稱讚“好,好,好。你分析的很清楚,提出的方法聽起來也可行,好,朕就允許你三日後一同南下。”

蘇季雪燦爛地笑了起來,“謝皇上恩准。”

北辰亦看着笑的如此天真爛漫的她,有些失神了,他嘴角不由得也跟上揚。

三日後,蘇季雪便隨着北辰亦出發了,經過了數日顛簸,他們終於來到了重災區。

負責災情的移動,臣子們站在道路兩旁迎接他們,“臣等拜見皇上,娘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北辰亦看了他們一眼,一臉嚴肅的說:“免禮平身。現在誰能告訴我災區現在的情況如何?”

“回稟皇上,現在災區受災嚴重,洪水已經將大部分房屋全都淹沒了。”

北辰亦依舊一臉嚴肅,“那百姓們呢?都安頓好了嗎?”

“回皇上,安頓好了。”

北辰亦吐出一口氣,看着放鬆了些,“那好,你們帶朕去看看他們。”

官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這……”

北辰亦一看他們這個反應就知道事有蹊蹺,心中不由得有了幾分怒氣,“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這時江南府尹,站了出來說:“陛下,臣等認爲皇上舟車勞頓,還是先休息一下再去看望災民比較好。”

北辰亦有些不耐煩了,陰着臉,感覺他周圍的氣壓都變低了,“怎麼,朕要做什麼?難道還要你們來安排嗎?”

一衆官員,趕緊跪下,“微臣不敢,請皇上息怒。”

“那還不趕快快帶朕去!”

下面跪着的那些官員們,連忙點頭哈腰,“是,是,微臣這就帶皇上去”

北辰亦和蘇季雪到了他們所說的難民區,可他們看到的,並不是難民們在可以遮風避雨的房屋裡休息,而是,躺在地上**……

有的守護在剛剛死去的孩子旁邊,撕心裂肺的痛哭流涕,“我的兒呀,你怎麼就能走了呢?你怎麼這麼狠心呢……啊,啊,蒼天,不公啊!”

還有的,因爲太渴了,去吸食剛死之人的血液……

蘇季雪看着那些人,將剛死去的人開膛破肚,吮吸鮮血,差點吐了出來,她捂住嘴巴,極力的剋制着自己。

北辰亦看着這些,臉色越來越陰沉了,周圍的官員們的頭,也越低越來越低了,就快要扎到地裡面去了,豆大的汗水順着他們的臉往下不停的流着。

蘇季雪看着這些難民,既心疼又氣憤,這些人都是受貪官們壓迫的,她一定要北辰亦好好整治一下那些貪官污吏。就在她感傷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人拽了拽她的袖子。

她低下頭,發現一個小女孩拽着他的袖子,天真無邪的大眼睛正可憐巴巴的望着她。

小女孩在她面前攤開雙手,她的手心裡是一個用草編的小螞蚱,她帶着濃濃的哭腔對蘇季雪說“小姐姐,求你行行好吧,能給我一些吃的嗎?我弟弟快要餓死了,我用這個草螞蚱和你換可不可以?”

站在一旁的官員們看到這個小女孩拽蘇季雪的袖子,他們心想,終於到我們表現的時候了,他們凶神惡煞的走上前來,一把將小女孩推翻在地,“滾開,什麼東西?敢驚擾娘娘。”

北辰亦看來他們這一舉動,徹底被惹怒了,“放肆!朕還在這裡你們想幹什麼?這就是所謂的父母官?父母官就這麼愛戴百姓的嗎?來人將這一衆官員,拖下去,革職查辦。”

蘇季雪趕緊將小女孩扶了起來,拍了拍她身上的泥土,看着這個小女孩蘇季雪的心裡酸酸的。繼而,她對着小女孩露出了慈母般的微笑,“當然可以啦,姐姐這就給你拿吃的。”

她轉過身去,對一同前來的玲月吩咐道:“玲月去把車裡的吃的拿一些過來,不,等一下,都拿過來”

“是,娘娘。”

蘇季雪將吃的放到小女孩的手裡,“快去拿給你的弟弟吃吧。”

小女孩流下了感激的淚水,“謝謝你小姐姐,這個草螞蚱送給你。”說完轉身向不遠處的一個臨時搭建的草棚子裡跑去。

蘇季雪看着小女孩跑遠,心裡寬慰了一些,不曾想他這一舉動,引來了衆人的包圍。

附近的災民們看到她拿出吃的給小女孩兒,就全都朝她涌來。

“求娘娘救救我們吧,我們快餓死啦!”……

“求求您發發慈悲,救救我的兒子”……

“求您也給我們一些吃的吧,我們已經好久沒有吃飯了……”

蘇季雪看着突然涌來的人羣,呆愣住了。

周圍的士兵趕緊衝上前來,擋在她的身前,不讓難民接近他。

突然有一個渾厚的聲音自她的頭頂傳來,知道災區的可怕了吧!現在是不是有些後悔跟來了?”

蘇季雪擡起頭髮現北辰亦正低頭看着她,他們兩個離的很近,北辰亦的呼吸拂在蘇季雪的臉上,她感覺癢癢的,熱熱的,兩人的姿勢有些曖昧。

蘇季雪向旁邊退了一步,與他保持了一些距離,“纔沒有呢,我纔沒後悔呢!我只是有些心酸,看着這麼多人,流離失所,妻離子散,而感到的心酸與心痛。”

北辰亦有些玩味的回答道,“哦,是嗎?最好是這樣。”

蘇季雪小聲的嘟囔着,“就是這樣,不然你還想怎麼樣。”

在探望了災民之後,北辰亦和蘇季雪回到了休息的地方也就是江南府尹的衙門。因爲,剛剛懲治了大部分官員,所以,衙門裡並沒有多少人手可以幫忙防災救災。

這讓北辰亦很是頭痛,通過災民們的現狀就可以知道那些官員們絕對把賑災用的錢款全都裝進了自己的口袋。北辰亦是絕對不會再任用這些,將百姓視爲草芥,貪贓枉法的惡人們了。

所以即使苦點兒累點兒,他也要親力親爲。

自從來到災區以後,北辰亦每天都工作到深夜,可即使這樣還是有一大堆的問題沒有解決。

這天晚上,昏暗的燭光照映着北辰亦那充滿憂愁的的臉龐。

蘇季雪拿了一些吃的過來看望他,“皇上,夜已經深了,不要太勞累了,臣妾來了一些吃的來,您先吃一點兒吧!”

北辰亦擡起頭看了她一眼,“辛苦你了,先放這裡,朕一會再吃。”

“是,皇上。”

蘇季雪將食盒放下後,並沒有馬上退出去,而是站在那裡靜靜的看着皇上。

她忽然覺得,他們此時兩個有點像民間的夫妻,丈夫挑燈夜讀,妻子靜靜的守護在旁邊。這樣的畫面是多麼的溫馨美好。

如果沒有北辰亦那越皺越深的眉頭和越來越臭的臉,就好了。

蘇季雪走到北辰亦的面前,伸出手撫上他的眉頭。

北辰亦以爲她已經走了,被她一碰,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躲開並抓住了她的手,那力量之大,蘇季雪的手瞬間紅腫了起來。

蘇季雪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嘶!好痛。”

北辰亦見是她,很是驚訝,看到她很痛苦的樣子,便立刻鬆開了手,“你在這裡幹什麼,怎麼還不走?”

蘇季雪不停的揉着手腕憤憤的說道:“我還不是看某些人的眉毛快要把核桃夾碎了,我擔心有什麼難題,想要過來幫忙。”

北辰亦聽她這麼一說,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突然輕鬆了,“如此說來,朕這裡還真的有一些難題。”

蘇季雪突然來了興趣,湊上前去,“是什麼?說來聽聽。”

北辰亦看了她一眼,緩緩地說:“那就是賑災的款項,上次撥的款項,並沒有用到防災災賑災,而且不知去向,很有可能被之前的那些人給吃了進去。現在災區急需用錢,就算從國庫現調過來,也只怕是遠水救不了近火,而且剛剛建國,國庫空虛,可調度的也不多。”

蘇季雪有些不解,“既然都知道是他們貪的再讓他們吐出來不就好了,你何必這麼憂愁。”

北辰亦再一次皺起了眉,“難就難在這裡,雖然知道是他們貪的,但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是不能名正言順的使他們拿出來,他們都是一羣視財如命的蛀蟲!就算可以查出來,那也需要段時日,解救不了燃眉之急。”

“你是皇上,難道不能抄他們的家嗎!”

“最好不要,朕剛剛登基,如果無評無據的就去抄官員們的家,會令官員們心生非議的,人心不穩的。”

蘇季雪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真是麻煩。”

北辰亦摸了摸下巴,“你不是說可以幫着解決的嗎?有什麼好辦法?”

蘇季雪低着頭想了一下,突然狡猾的一笑,“哼哼,我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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