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語一出,衆人臉色極爲難看,樑興在我耳邊輕聲說道:“你曾祖的手記上面沒有記載當年他是如何拿下建康的嗎?”
搖搖頭,我輕聲說道:“大哥,曾祖手記之上只是很簡單的記載了他當年是依靠當地的百姓才快速拿下了建康,但是究竟如何拿下,他只是一筆帶過,沒有詳細的記載!而且當年的建康守將較之南宮飛雲根本不是一個層次,我想他一定也會有所防範,所以早在我們來之前,他就已經實行了清野的行動,建康附近的百姓已經全部遷移至河北,說實話,我現在當真是沒有一點點頭緒!”
撓撓頭,樑興輕拍我的肩膀,“阿陽不要着急,我們還有時間,待到三軍匯合,我們再做打算,明日我們前往河邊一探,看看究竟應該如何!”
我點點頭,沉默不語……
這場討論最後沒有任何的結果,我們都滿懷心事的各回大帳休息……
第二天,我剛一醒來,就有親兵來報,修羅兵團已經到達,衆將目前都在帳外等候。我連忙起身,走出大帳,只見向東行等人整齊站列在帳外,向北行更是被五花大綁,赤着上身跪在我的帳前。看到我走出來,衆人整齊向我躬身施禮,“修羅兵團諸將向大帥報到!”
我微一皺眉頭,看看跪在地上的向北行,向向東行問道:“向大哥,你這是唱得那齣戲?”
再次躬身向我施禮,向東行單膝跪下,“主公,驍騎營都指揮使向北行貪功輕進,致使先鋒營三萬重騎兵全軍覆沒,更使得主公輕身涉險,險些遭遇不測!修羅之怒損失過半,如此大罪,其罪當誅,特將向北行綁縛大帥帳前,請大帥發落!”
一旁的向北行此刻已經淚流滿面:“主公,向北行該死,請主公將北行斬首,以正我兵團軍規!”
此刻樑興等夜叉兵團諸將都已經聽說,來到我的帳前,看着我,樑興走到我的身邊,輕聲說道:“阿陽,此時要謹慎行事,我軍尚未開戰,先斬大將,恐怕對軍心不利呀!”
我有些苦笑不得,我本來就沒有想將向北行處置,但是向東行如此一來,我想不處理都是難了!看着向東行,我突然有了一種想要踢他的衝動,這個傢伙不是給我找麻煩嗎?我上前將向東行扶起,“向大哥,你我兄弟,何必這樣,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處置北行,他還年青,難免有些衝動,這個我們都是可以理解,快快將北行送回大帳,他本來身上有傷,這樣對他反而不好!”
“大帥!”向東行流下兩行清淚,“東行與北行本是兄弟,更加疼惜這個小弟,但是他犯了如此大錯,造成近五萬將士喪生建康,如果不處置,那麼如何正兵團軍規!”
“是呀,父親曾經說過:功必賞,過必罰!當年大帥馬踏麥田,也曾親斬坐騎代首,我修羅兵團才能夠無敵於天下,我等和北行親生兄弟,心中更加的悲傷,但是如果不處理,當年大帥所定下的軍規就要費掉,那樣我向家兄弟更是罪人呀!”一向都是粗礦的向南行突然說出這些話語,讓我感到吃驚,看着他滿臉的淚水,我無言以對。
緩緩的,我看着向北行,“北行,你可認罪!”
“末將罪該萬死!”向北行以頭觸地,痛哭失聲。
我長嘆一聲,“向北行貪功輕進,造成五萬將士慘死建康,其罪當誅!但是向北行連奪四城,爲我大軍開闢了前進通道,其功也不小,功過相抵,向北行背刺五十,奪其驍騎營指揮使,官降千騎長,帳下聽令,戴罪立功!”
“主公,北行之罪……”向東行還要說。
“向大哥,我知道你是爲我兵團考慮,但是北行功勞確在,三哥也說功必賞,過必罰!就這樣決定!”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衆人無語,向家兄弟淚流滿面,向北行更是痛哭不止。我厲聲喝道:“北行,給我起來,哭又什麼用處,有本事就用自己的功勞證明我沒有看錯你!來人,立即行刑!”
親兵上來,將向北行拉下行刑,看着衆人,我緩緩的說道:“向北行犯下如此大過,其過在我,由於沒有給他足夠指示,造成五萬大軍覆沒,許正陽更應受罰!”此言一出,不禁修羅兵團諸將失色,連夜叉兵團的將官都是臉色大變。自古刑不上大夫,我身爲一等國公,卻要受罰,這是他們沒有聽說過的!
“主公!”衆人失聲喊道,向家兄弟更是雙膝跪倒,連連磕頭,“主公,萬萬不可,你身爲一軍主將,怎能受罰,北行立功,全靠你計謀成功,將功勞放在北行身上,我們已經感激不禁,如果主公要罰,東行願意以身待之!”
“住嘴!”我厲聲喝道,“本帥認罰,乃是爲了我兵團軍規,如果誰要再勸,就是居心叵測,亂我兵團軍規!”看到衆人閉嘴,我大聲說道:“許正陽指揮不利,累使五萬將士喪生,背刺一百,立刻行刑!”說完,我脫下上衣,對身邊的親兵說道:“行刑!”
親兵含淚行刑,大棒打在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我沒有運功抵擋,心中默默唸道:“北行,望你以後振作,不要再犯同樣錯誤,我今天這頓棒子也算沒有百挨!”
炎黃曆一四年七月初六我和樑興站在高山之上,向遠處眺望。昨天我當衆受刑,兵團振動,甚至連夜叉兵團的將領也感受到我的良苦用心,修羅兵團十萬大軍和夜叉兵團二十萬大軍軍心大振,他們等待着我的命令!
站在山頂,遠遠可以看見建康要塞前的南宮飛雲的答應,旌旗飄擺,隱隱聽見戰馬嘶鳴……
那三座山峰,各自相隔二三裡,中間是一片開闊的谷地。四面山原地勢低緩,南宮飛雲完全是居高臨下,那是一片易守難功的營地!
“阿陽,你看是否可以動一下南宮雲的腦筋?”看着對方的營地,樑興臉色更加的陰沉,緩緩的說道。
我搖搖頭,“大哥,南宮雲將門之子,絕不是那麼容易屈服的!我和他打過交道,我知道他這樣的人物,性格極爲驕傲,和你我一樣,難!”
腳步隨意坦然,就象是清晨在山間漫步,雙目似睜非睜,彷彿在感應着什麼,樑興負手向前走動了兩步,“那麼阿陽你說怎麼辦?”
沒有回答,一直以來,我也在思索這個問題,該怎樣拿下這建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