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費梵的名字,魏成豹的臉立刻冷了三分,陶麥沉默着,臉上憤怒和不安並存,讓魏成豹見了,臉色越發的冷。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嫁給他。”魏成豹重重地承諾,陶麥看着滿眼堅定的他,毫不懷疑地點頭。
“你在這裡,我去看看。”
“嗯。”陶麥點頭,魏成豹走出書房時她卻又追出來叫住他,“哥,你換一身衣服再去。”
魏成豹此時還穿着那身帶血的衣服,聽陶麥如此說,不發一言地走向自己的臥室,陶麥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榛。
這還是她自打來這裡以後第一次進他的臥室,處處透着冷硬,毫無溫馨感。陶麥不敢細看,魏成豹見她跟過來,薄脣若有似無勾了勾,也不避諱,當着陶麥的面脫去了上衣,陶麥啊了一聲,捂住雙眼轉過身不去看,可轉身之際,還是看到了魏成豹渾身糾結的肌肉以及胸前那一簇毛髮,看着有點嚇人。
“睜眼。”魏成豹站到陶麥面前,聲音微冷,陶麥放開手睜開眼,臉色微紅,眼神些許迷茫,魏成豹指了指自己,仰了仰脖子,“釦子……”
陶麥一看,這人衣服是穿上了,但釦子卻是紋絲沒扣,就這麼挺着胸脯讓她動手的意思,陶麥抿了抿脣,看在他是傷患的份上,擡手一顆一顆給他扣上,一邊扣一邊打趣:“其實你不用扣也行,讓費梵看看你的野性,叫他不敢再跟你對着幹。沂”
魏成豹忽地握住陶麥的手,低頭看着她頗爲認真的說:“那不扣了?”
陶麥嘴角一僵,使勁抽出手以最快的速度扣好剩下的兩個,“還是扣上好,給人神秘感,呵呵,神秘感。”
魏成豹看陶麥一眼,轉身出去,陶麥跟了幾步,目送他往樓下走,腳步卻在魏成豹門口徘徊,太好了,又一魏成豹的私人領地,她可以乘機找晶片。
當魏成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時,陶麥等了幾秒鐘,果斷地走回魏成豹房裡,並關上門,摩拳擦掌到處亂翻,翻過了還不忘小心地歸位。
魏成豹的房間和魏如君的房間簡直是兩個極端,一個冷硬到不像人住的,一個粉紅柔美到像是公主房。
陶麥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魏成豹會突然出現,壁櫥裡、牀頭櫃裡、能放東西的都翻了,卻毫無線索。
筆記本,突然,陶麥的目光落到了一張桌子上,一臺銀灰色的筆記本靜靜地躺在那裡,而剛剛她在書房的辦公桌上都沒有發現。
陶麥控制不住走過去打開,焦急地等着開機,時不時側耳傾聽外面的動靜,終於開機了,一看,居然可以聯網。陶麥的手指飛速運轉,很快打開了郵箱,裡面居然有一百多封未讀郵件,全是朋友發來的,而最多的便是林啓輝發來的,每一份的內容都大體相似:寶貝,你在哪裡?有沒有危險,告訴我!我快瘋了。
眼淚無聲無息地流出來,根據時間來看,林啓輝是早中晚都會給她發郵件,有時候深夜也會發,她點了回覆,快速地打下幾個字:緬甸,我很好,愛你!
猶豫了一下,卻又把緬甸兩個字刪了,萬一林啓輝找過了,只會害得他身陷囹圄。
剛摁了發送,門外便響起了腳步聲,陶麥直接摁了關機鍵,在聽到開門聲時,合上了電腦,擦乾了眼淚。進來的卻不是魏成豹,而是負責打掃的傭人,看見陶麥在這裡,顯然愣了一下,“小姐……”
“嗯。”陶麥若無其事地點點頭,指了指魏成豹剛脫下的那件衣服,“把那件衣服處理一下。”她拿不準這衣服是會清洗後繼續穿還是直接扔了,便這麼說,傭人毫無疑問地點點頭,做事了。
有人在,陶麥只好出去了。走廊上,迎面看到曉玲慌慌張張地走過來,“怎麼了?”陶麥詢問,曉玲一臉害怕的模樣,“少爺和費少爺又吵起來了,說以後見面就是仇人。”
仇人就仇人,她本來就是要爲林爸爸報仇的,如果魏成豹殺了他,她會很高興,陶麥臉現冷意,曉玲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低低叫了一聲,陶麥衝她笑了笑,“沒事,又跟你沒關,你怕什麼。”
曉玲沉默着,不說話。
陶麥忍不住下樓,立刻便感覺到客廳裡劍拔弩張的氣氛,費梵似乎氣的不輕,大步往外走去,即使看背影,也能看出他滔天的怒火和不甘。
“他很喜歡我?”陶麥不懂了,費梵這麼執着於娶費如君,莫非很愛她,但爲何上次又置她於死地?
魏成豹冷冷嗤笑,“女人,不過是衣服。”
陶麥睜大眼,魏成豹臉上的輕蔑足以讓每一位女性感到憤怒,不由挑眉:“對你而言,我就是你的一件衣服?”
恰好打掃魏成豹房間的那位傭人走了出來,拿着那件帶血的衣服走向偏廳,看樣子是要扔掉了。
魏成豹順着陶麥的視線看了一眼,回答:“你例外。”
陶麥抿着脣,不想再跟他計較,“那費梵爲什麼非要娶我?”
魏成豹擡起眼皮定定看着陶麥,冷冷一笑,“自然是爲了得到我們魏家制作毒品的方法。”
陶麥不自覺心跳加速,製作毒品的方法,不就是晶片嗎,原來費梵的真正目的是晶片。“那我們不能讓他得逞。”
陶麥點着頭,堅定地如此說,惹來魏成豹悠然翹了翹嘴角,緩緩道:“當然。”
從這之後,魏成豹和費梵之間的鬥爭似乎日趨白日化,原本每天在家的魏成豹,幾乎天天外出,而整個偌大的魏宅,看守的男人們也跟着緊張起來。
自從發了那封郵件出去,陶麥每次都想找機會去查看收信箱,可她發現那臺筆記本電腦忽然沒了,好像被魏成豹帶出了這間宅子。聽曉玲說其他人的房裡也有電腦,但陶麥不敢貿然去用,怕引起懷疑。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到了中秋節,中秋節這一天,魏宅來了不少人,而這些人來的時候大多人手懷抱一名美女,似乎都是魏成豹散落各地的屬下,對他格外尊敬。大廳擺了酒宴,男男女女坐在一起,放浪形骸,推杯換盞。
魏成豹安靜坐於席上,自斟自飲,並不出言約束屬下,而屬下似乎也習慣了在老大面前縱情聲色,抱着美人當衆就親熱起來,有急色的,那手已經伸進了女人的裙底。陶麥生硬地坐在魏成豹邊上,很想尥蹶子跑上樓,可她到底忍住了,這些女人,帶着一股風塵味,顯然是從外面帶進來的‘小姐’,而這些人,是自由的。
陶麥看着她們熟練地取悅她們的主顧,言笑晏晏,其中有不少女人拿眼瞟着魏成豹,目光膠着在他強壯有力的身軀上,若有似無的勾.引和暗示,魏成豹恍若未見,這些女人便把目光落在她身上,帶着探究、羨慕、甚至嫉妒的神色。
陶麥暗想她有什麼地方值得羨慕的,與愛人分離,深陷虎穴之地,每日不得自由戰戰兢兢,日子不知有多難過,看着這些尋歡作樂的人,想着今天是中秋節,心中更加難受,不由欲站起來離開。
但她剛動,整個人便被一股大力扯了過去,後背撞上一堵堅硬的胸膛,心中一緊,推拒着,“大哥你……”
魏成豹覷着陶麥惶然的神色,高深莫測地看着她,手中猶自端了一杯酒,“剛剛在想什麼?”
陶麥意識到自己剛剛情緒太露,忙斂了神色,不着痕跡地挺直脊背,儘量減少與魏成豹的接觸,“沒什麼,只是有些想爸爸媽媽。”
說出口,陶麥立刻又後悔了,她是假冒人家女兒的,對他們的父母可毫無印象,也無他們相關的信息,一時要是說漏嘴,就弄巧成拙了。
幸好魏成豹只是沉默了一下,而後親暱地把頭放在她的後頸,甚至用力拱了拱,小聲說:“他們都死去了,以後,你只要全心信賴我依靠我就足夠了。”
陶麥一陣恍然,魏成豹如此孩子似的動作,就像一隻大狗乞討主人愛憐他一樣,不由覺得好笑,但他的言行舉止,實在衝擊着她的思維,不但愛戀着自己的妹妹,還這麼的霸道深情,讓人唏噓。
察覺到魏成豹的擁抱越來越緊,陶麥立刻警惕起來,推着他說:“大庭廣衆之下,你怎麼樣這樣?”
魏成豹毫不在意地親了一口陶麥的白嫩的後頸,嗤了一聲,抿着薄脣看向那些縱情聲色的男女們,這時,他們的動作更爲放蕩了,幾乎想要現場表演一般。
陶麥不好意思再看,忙收回視線,卻也如坐鍼氈,滿心焦慮時,魏成豹揮了揮手,“你們都出去樂吧。”
一衆男女立刻散開了,陶麥乘機起身走向門口,想要出去透一口氣,門外時,一個女人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卻動作迅疾地往她手裡塞了什麼,陶麥一霎怔愣,隨即握着手若無其事起來,目光不經意掠過女人的臉,是一名格外美麗年輕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