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洲和甘蘇在咖啡廳坐了半小時,然後送甘蘇去了酒店房間。
回到自己房間後,他再次和甘子怡通了電話,之後準備洗澡休息。這段時間他最缺的就是休息。
但宮加力卻忽然打來電話,第一句話是,“你知道安瑾在廣舟開個唱嗎?今晚是第一場。”
郭小洲忍不住乾咳了一聲,“不知道,也沒興趣。”
“沒興趣……”宮加力表示不信,“我不相信安瑾沒有通知你。”
“你打電話就是爲了八卦?”
“當然不,我有幾張增票,一起去捧捧場唄!難得我們在廣舟,她又剛好開個唱,機會難得。”
“不去。”郭小洲毫不猶豫說,“沒別的事,我掛電話的。”
“別掛……就當陪我嘛,郭哥!您發揚一次風格唄……”
郭小洲覺得蹊蹺,宮加力絕非什麼追星族,平常都不怎麼聽歌,今天怎麼如此“熱情”?難道是安瑾託付?也不對啊,安瑾性格看似柔和,實際自主性相當強,她這樣的人不可能通過宮加力來邀約他。
“到底什麼內幕,你乾脆點。”
“唉!哪有什麼內幕……”
“我掛。”
“別,我說,我……在廣舟認識一朋友,她想去安瑾的演唱會。你看,我現在的身份,不是不方便單獨和年輕異性出現在這種場合,要是你一起,就不會有什麼麻煩……”
“女的?”
“咳咳……女的。”
郭小洲挑了挑眉,“你和喬姍的感情出現問題了?”
“沒有,我愛她。”宮加力斬釘截鐵道。
郭小洲本想問你這樣對得起喬姍嗎?但旋即一想,自己的p股還在流鮮血,有什麼資格去教育宮加力。況且人家就是搞婚外情,也只一個,自己呢,豎指頭一數……夠湊一桌麻將了。
再想想宮加力對他的情誼和無私,他沒得話說,只能硬着頭皮答應,“得了,我勉爲其難去當一次電燈泡。”
“好好好!你還在花園酒店?我馬上去接你。”
郭小洲沒好氣結束電話,上了趟洗手間,隨便洗了把臉,換了身衣服。然後慢悠悠下樓。在坐電梯間隙,他想到了自己和甘子怡曾經一次談話,談到婚外戀。甘子怡當時很風輕雲淡的說,如果你有了婚外戀,我相信你不會讓這種事情影響到我們的家庭,生活和感情。
當時郭小洲不怎麼敢開口搭話。
他聽過一句話。微笑和沉默是兩個有效的武器:微笑能解決許多問題,沉默卻能避免很多問題。
所以他就只是看着甘子怡微笑。
甘子怡嬌嗔的瞪了他一眼,說,但我不信別的女人能把這種感情處理的那麼幹淨?
是的,他相信宮加力的掌控力,但不相信宮加力在廣舟的女人能幹乾淨淨的處理好自己感情的事情。他今天答應出去陪他,一是避免宮加力和對方單獨看演唱會將來產生麻煩;二是想看看這個能迷住宮加力的廣舟女人。如果是那種感情的“危險份子”,他寧可打破宮加力的頭,也要把他們分開。
剛出酒店大廳,一輛褐色路虎徐徐停靠在他身前。
車玻璃下降,露出宮加力的腦袋,“嗨!郭哥,上車。”
郭小洲正伸手去打開車後門時,從車另一邊下來一個年輕女人。
“郭哥好!我是鄧慧榕,一直聽加力談到你。”女子大大方方朝郭小洲伸手。
郭小洲微愣,馬上伸手,“鄧小姐好!”
鄧慧榕笑着替郭小洲拉開車門。
“謝謝!”郭小洲進入車中。
鄧慧榕隨即上了副駕駛室。
宮加力一邊開車一邊介紹說:“慧榕是我去年來廣舟辦案期間認識的,她在廣舟有家船務公司。”
郭小洲不由揚了揚眉。鄧慧榕是個標準的大美女,年齡比喬姍年輕幾歲,身高比喬姍稍矮,但在女姓中也算高挑,幾乎毫無瑕疵的五官配上毫無缺陷的身材。但這並不是令郭小洲驚訝的原因。
宮加力年少時癲狂不羈,風流過一陣子,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老婆又是喬姍那樣的知性美女,這麼多年他在京都可沒有任何負面新聞。這足以證明,鄧慧榕有多麼大的吸引力。
讓郭小洲吃驚的是鄧慧榕的職業。船務公司老闆。
就郭小洲的瞭解,船務公司一般分兩大類:一,自己有船,把船出租給不同的公司,靠出租船掙錢的公司。這樣的公司一般都很大。有自己的船舶。二,靠自己租來的船承接業務。一般是光船租賃,然後配上海員等。跑一些熱門線路。或者把整合的船分成小塊出租給別人。這樣的船務公司,有一定的中介的性質。有貨代,多式聯運,離岸off-shore等方式掙錢。
如果是第一種,這個女人的身家不菲。
是第二種,也證明這個女人的商業手腕和能力。能在男人的海洋裡爭得一席之地,不容易也不簡單。
“聽鄧小姐的口音是嶺南這邊的人。”郭小洲問。
鄧慧榕很爽快的回答道:“我出生在嶺南,但我們家講三種方言,我爸講閩南語,我媽講客家白話,我和弟弟妹妹講粵語。”
“這三種方言你都會講?”郭小洲很好奇。
鄧慧榕點頭,“必須會的。”
宮加力忍不住賣弄道:“慧榕豈止這三種方言,她還懂普通話,法語,西班牙語和英語。”
“哦哦,了不起的語言天才。”郭小洲由衷讚美道。他沒有什麼語言天分,當初大學僅僅一門英語就讓他捉急。
而一個如此漂亮的女孩,還如此努力的學習幾門語種,僅僅這種毅力和天賦,就值得他稱讚。
在隨後的交流中,他慢慢得知,鄧慧榕的家庭很貧窮。嶺南這邊的風俗,越貧窮的地方越是習慣多生,大家比着窮比着生,反正不讓你餓死就ok。
鄧慧榕作爲家裡的老大,能讀到初中就已經非常難得了。她十五歲就出門打工,在一家船務公司跟人跑單,比如向船廠派遣勞動力或者直接從事船廠的工程,中介培訓海員找學生等等。
後來她接觸到許多西方人,但聽不懂人家的話,船務公司往往花高價僱請小語種翻譯,收入令小小年齡的她咂舌。由此她便產生了自學外語的念頭。
五六年打工生涯,使得她熟悉並掌握船務公司所有流程和一些人脈資源。於是,她辭職,開了一家屬於她的船務中介公司。
三四年後,她的船務公司在海運界已經小有名氣。特別是她的貨代業務,在所有船務公司裡首屈一指。
至於她和宮加力是怎麼認識並相互“勾搭”上的,他們沒說,郭小洲也不會問。
總之,一個優秀的女人喜歡上一個同樣優秀且擁有力量的男人,很正常。
他對鄧慧榕的第一印象頗佳。這是個聰明卻不乏理智的女人。
路虎車來到天河體育中心。
郭小洲和宮加力下車,由於宮加力對這裡並不熟悉,路虎車交給鄧慧榕去停放。在等待期間,郭小洲不僅看到密密麻麻的的粉絲,還有廣場上四處可見的巨幅宣傳畫和led動態熒屏。
特別是宣傳畫上,不僅有安瑾的巨幅照片,還有演唱會的主題——愛的箴言,安瑾廣舟首唱之旅!
看着照片上栩栩如生的安瑾,郭小洲還是忍不住拿出手機,回覆了一條信息,“我來聽你的演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