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剛一生出,立刻就被宋榷搖頭甩開。連高階煉器師都未必能夠解決的問題,根本就不需要懷疑什麼。
而陳昊也在此時開口道:“諸位稍安勿躁,在下不過是想試試,看不能刻印出這個主陣。”
陳昊的話,令現場再次炸開了鍋。
“什麼?你要設置主陣?你要設置出集衆人之力都無法完成的主陣?”
“請你不要再浪費大家的時間,我們沒有閒工夫陪你胡鬧!”
見這些人已經憤怒的歇斯底里,陳昊也懶得再解釋什麼,實際上,這個時候無論怎麼解釋也是白搭。
因此陳昊不再理會這些人的叫囂,來到一處早就觀察好的方位,不斷從物匣中取出各種材料,開始着手佈置主陣。
說起來還要感謝魚人勇士們的慷慨,不然的話陳昊根本沒有如此富餘的材料去佈置一個複雜無比的主陣。
最妙的是,魚人勇士們的材料都是非常適合構建戰船主陣的好東西,這無形中爲陳昊的設置減少了許多麻煩。
陳昊所做就做,完全不顧及在場其餘煉器師的感受,這令他們越發憤怒。
要知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萬一陳昊是一通亂搞,別說主陣了,其他陣法也會受到影響,很可能整艘戰船的陣法都被毀了。
“幹什麼,還不停手!”
“都給你說了主陣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設置的!”
“你若是再不停手,休怪我們動手了!”
對於這些話,陳昊置若罔聞,根本不加以理睬,手下依舊不停,不停完成着陣法的設置。
其餘煉器師見警告無用,只能齊齊動手了,無論如何,都不能任由這小子再胡鬧下去。
這些煉器師雖然沉迷於陣法跟煉器,但境界都是不低,其中不乏許多皓月域境界的高手,可惜他們註定要在陳昊身上吃癟。
想要拿下陳昊的幾位,根本就還沒接近陳昊,就被鋪天蓋地的刀氣震開,似乎他們再上前一步,就會被無數刀氣攪成粉碎。
臉色煞白的退後幾步,那些刀氣卻又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們再看看陳昊忙碌的身影,冷汗唰的冒了出來,根本不敢再繼續阻止陳昊的動作。
其餘煉器師面面相覷,均知道這忽然冒出來的小子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人畜無害,這份只用刀氣就逼退幾名皓月域強者的實力,不是親眼看見,他們估計都不會相信。
“你到底是誰?”宋榷作爲這羣煉器師實質上的領導者,終於是再次發話了。
陳昊依舊忙碌着,頭也不回的聳聳肩道:“方纔小王爺帶我來此的時候,不是就介紹過了嗎,在下陳昊。”
陳昊?
先前衆人都在爲修復陣法焦頭爛額,還真沒有去注意這個再平常不過的名字。
這時再說出來,他們頓時開始搜索腦海中的信息。
陳昊,是揚言挑戰秦月霜的那個陳昊?
秦月霜周圍從來都不缺乏話題,特別是如今的她,已經是晉升到了日冕域高階,聲勢更是一時無兩。
甚至有傳聞,在龍吟門的祭祖儀式之上,
龍吟門門主李城鑫便會將門主之位傳給秦月霜。
而衆所周知,陳昊會在祭祖儀式之時前往龍吟門,挑戰秦月霜。
隨着祭祖儀式的時間越來越近,陳昊跟秦月霜之間的糾葛也就越發引起了民間的議論,這些年,陳昊的風頭可也不小。
最近一段時間,更有消息傳出,陳昊以一己之力,重創整個平南侯府,甚至誅殺了血衣衛統領血魔。
這份實力,已經引起不少的震動,再一次證明了陳昊的實力,如此下去,衆人已經開始懷疑,這小子去挑戰秦月霜,或許不會是一場鬧劇……
宋榷的腦中閃過這些,但新的疑問卻又出現了。
沒聽說過陳昊此子還在陣法一途有什麼建樹啊?
陳昊接着道:“宋老不必多慮,總之本人對於這主陣的刻印,是很有幾分把握的,如果真出了什麼問題,責任我願一力承擔,到時會主動向十八王爺請罪。”
說罷便繼續專心致志的設置主陣。
宋榷見陳昊如此自信的語氣,心裡其實立刻放鬆了不少。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這陳昊在傳聞的確是屢屢能打破常規,如今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再者說,就算自己親自出手,也未必能阻止這小子……
於是宋榷示意在場的煉器師不要再阻止陳昊,反之還儘可能去輔助陳昊。
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知道了陳昊的身份後,其餘煉器師反倒是更容易接受些了,於是也沒再多說什麼,真的開始去輔助陳昊。
一天一夜之後。
陳昊忽然坐倒在地,重重鬆了口氣。
其餘煉器師也是一臉疲憊的看着眼前的主陣,眼中既是疲憊不堪,又是興奮異常。
這主陣,居然是真的刻印出來了麼?
當然,還需要檢驗看看,這主陣是否真的能用才行。
宋榷語氣有些顫抖的道:“嵌入地品導石,啓動主陣。”
話音未落便有人完成了導石的嵌入。
一陣光芒過後,整個戰船似乎像是一隻睡醒的巨獸般,活了過來。
當然,這並不是說戰船真的變成了活物,而是給人的一種感覺,似乎這戰船忽然之間,有了自己的靈魂。
“檢查各部位陣法的契合度。”宋榷再次發令。
衆煉器師立刻忙碌起來。
“沒有問題,陣法運轉良好。”
“我這裡也沒有問題,陣法的強度還有所增幅!”
一聲聲彙報很快傳來,宋榷再也抑制不了臉上激動的表情。
成功了?
陳昊也是再次重重呼了口氣,總算沒有白費苦工。
宋榷看着陳昊,有些語無倫次的道:“沒想到啊,你居然真的能成功,這……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陳昊心說因爲我所學的陣道,在陣法方面的造詣估計要領先你們百年左右的時間。
但這話當然不會說出來,只是口稱僥倖。
宋榷等煉器師,等於是親眼見證了一場奇蹟,縱然有千萬個問題想要問清楚,但心知陳昊不可能把自己的秘密全部
抖出來,因此只得把強烈無比的好奇心生生忍住。
“現在老夫有些相信你或許真能跟秦月霜一戰了……”宋榷感嘆道:“只是你在陣法有如此造詣,想必也是花費了大量精力,恐怕這種分心未必是好事。”
陳昊笑笑道:“其實萬法皆是道,到了最後,都是相通的,在下用陣法磨練自身,對戰力的提升也是有莫大好處的。”
宋榷聽罷不再多言,因爲他現在已經知道,用常理去推斷陳昊這個怪物,是完全行不通的。
“如此,那就儘快將這個好消息彙報給王爺知曉!”
剿滅大軍這次出師不利,雖然十八王爺還並沒有怪罪下來,但其實衆煉器師都是心中忐忑,因爲他們的確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下總算解決了最大問題,可以鬆口氣了。
大營中,朱滄瀾握着一封信,臉上的表情已經處於一種即將爆發的狀態。
就在先前,他拉下顏面,命人去請一位隱居的高階煉器師出山,但卻得來一份拒絕的書信。
拒絕便算了,關鍵是此人還去下山去幫助了自己最大的對頭九王爺。
朱滄瀾本是對這次剿滅魚人立下大功,爲角逐皇位爭取到最大籌碼有着很大的信心,但這時卻是有些感嘆自己時運不濟,真的是連天都不幫他?
“父王!”帳外傳來一聲呼喚,隨即一道身影已經是急匆匆的行了進來。
朱滄瀾此時的心情可謂是差到了極點,看到來人是自己的兒子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何事?”
朱光海一臉興沖沖的行禮道:“恭喜父王,煉器師那邊有了重大起色,據說是戰船的主陣已經完美的設置出來,這回如果再同魚人交戰,絕對會是另外一番局面。”
“此事當真?”朱滄瀾一下站了起來,他雖然不是煉器師,但這方面的見識還是有一些的,主陣成形意味着什麼,他再清楚不過。
要在短時間內給一艘刻印了數百道陣法的戰船設置主陣,這幾乎就是不可能事,就算集合數名高階煉器師之力,也未必能在幾個月間就弄出來。
關鍵是,高階煉器師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以他十八王爺的身份都很難請到。
就連自己那對頭九王爺,這次也不過是請到了一位而已,而九王爺之所以能領先朱滄瀾一步,提前打了勝仗,其實最大的依仗,卻是因爲搶先買到了東海一個大國現成的幾艘戰船。
現在聽到主陣居然完成了,朱滄瀾下意識的有些不可置信。
“父王,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全靠孩兒請來的陳昊,此人本領非凡,帶領其餘煉器師,只用一天一夜的時間便完成了主陣的刻印!”朱光海答道。
朱滄瀾聽罷眉頭一挑:“你請來的那個陳昊,可是揚言一套挑戰秦月霜的那人?”
“正是!”
“速速領本王去見見!”朱滄瀾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先前他忙的焦頭爛額,對於自己兒子領來的這個煉器師,根本沒有怎麼上心,這下終於發覺這陳昊光是名頭就不簡單了,再怎麼說也要見見,隨便看看戰船的主陣是否真的完美設置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