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昊要逃,龍傲天跟兩名魚人大祭司紛紛發出冷哼,身子俱都都是一動,轉瞬間就拉近了距離。
不過他們最終還是小看了陳昊所佈置的陣法,儘管這些陣法並不能給他們造成多大的麻煩,但要拖延一定的時間,卻是完全足夠了。
龍傲天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陳昊越逃越遠,眼看就要逃到軍營附近。
“小畜生,你就算逃得天涯海角,我也勢必宰了你!”龍傲天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
陳昊聞言,忽然回頭,道:“那本人就恭候大駕了……”
說罷,便消失在龍傲天的視野之中。
對於陳昊來說,斬殺一條真正的龍族,是非常有必要的,也只有真正的斬龍了,才能使斬龍訣大成。
雖然眼下陳昊還不是龍傲天的對手,但自從得到陣道傳承後,陳昊進步的可不只是陣法方面,運用陣道的一些手段,陳昊早就在自身刻印了不少陣法,時時刻刻淬鍊着自身,進行着最強煉體後一階段的修煉。
其實若方纔找上來的只有龍傲天一人的話,藉助陣法,陳昊說不得還用不着逃走,完全可以一戰。
可惜加上兩個魚人大祭司的話,只能走爲上策。
沒用多久,陳昊便逃到了月影帝國剿滅魚人大軍的軍營。
對衛兵通報了身份,等了沒多久,便見到一身軍裝的朱光海迎了出來。
“陳兄,你可算來了!”朱光海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憔悴,此時的笑容多少有些苦笑的意味。
陳昊微微行禮道:“有勞朱兄遠迎,在下沒有遲到吧?”
“沒有,沒有……”朱光海上前幾步,又是低聲道:“不瞞陳兄,我父王這今天心情極爲不好,已經發了幾次脾氣了,待會若是見着他老人家冷言冷語,陳兄你可別介意。”
陳昊問道:“難道是剿滅魚人之事不順?”
“何止不順,簡直就是出師不利,我月影帝國海戰的確不怎麼樣,雖然我等請來了不少煉器師,但一時之間,海戰武器還是很難與魚人族相比。”朱光海苦笑道。
陳昊點點頭,沒有再接話。
兩人就只有朝着軍營深處行去。
本身朱光海還想將陳昊給他的父王,也就是十八王爺朱滄瀾引見一下。
可惜朱滄瀾的心情確實非常惡劣,更是懶得專程見見陳昊這個半路出家,名不見經傳的“煉器師”,於是很乾脆的以已經休息了爲由,拒絕了會面。
朱光海只得很尷尬的對着陳昊笑笑,不過陳昊對此卻並不在意,對於他來說,他只是來此幫助朱光海,還這個人情而已,其他人待見不待見他,其實沒有什麼影響。
“朱兄不必道歉,還是帶我去煉器之處吧,這纔是正經事。”陳昊道。
朱光海點頭稱是,便又帶着陳昊朝軍營裡煉製導器的位置行去。
其實之所以朱滄瀾心情不好的原因,也是非常簡單,前幾日,也就是陳昊忙着暗算魚人勇士的時候,剿滅大軍曾經試探性跟魚人軍隊有過交手,但情況卻並不容樂觀。
主要的原因,則是艦船不給力,跟魚人艦隊完全沒法相比
。
剿滅大軍的艦船,都是爲了對付魚人,臨時改造出來的,全是靠最近招募的一些煉器師完成各方面的設置,陣法,導器的裝備等等。
可惜出師不利,事實證明這夥煉器師弄出來的東西,完全跟不上魚人部隊的節奏,在試探性的戰鬥中,雖然說不上什麼大敗而歸,但也完全是丟盡了臉面。
但這還不是令朱滄瀾最爲鬱悶的主要原因。
最大的打擊還在後頭,他這邊出師不利,但其皇位最大的競爭對手九王爺,卻是在另外一篇海域的戰場出師大捷。
當時收到這個消息時,朱滄瀾一把捏爆了手中的酒杯,恨不得把那些招募來的煉器師喊過來罵個狗血淋頭,但心知此舉只會讓這些煉器師心生怨念,從而更加不賣力,因此只得忍住。
朱滄瀾一邊煩躁着,一邊暗中也在聯繫更多的高階煉器師,開出更改的價碼,希望請這些眼高於頂的傢伙們出山,只對已經來的這些煉器師,他雖然嘴上依舊還是客氣,但心裡已經不報什麼太大的期望了。
因此陳昊這個自己兒子請來的中階煉器師,朱滄瀾也沒心思客套幾句,連面都懶得見了。
很快便走到了改造船隻的場所,這裡倒是一副異常忙碌的樣子,不少艦船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此時許多煉器師都正在緊張的進行着修復工作。
朱光海爲諸人引見了一下陳昊,不過諸人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其實這也難怪,大部分煉器師都是心高氣傲之輩,這次因爲他們的緣故,導致朱滄瀾這支剿滅大軍出師不利,這令他們面子上很難掛的住。
此時一見陳昊如此年輕,就算明知朱光海說他是中階煉器師,但依然沒什麼人多加理睬。
礙着朱光海的面子,衆人禮貌性的客套了幾句,又全部該幹嘛幹嘛去了。
陳昊就像是被孤立了一般,與周圍諸人顯得完全格格不入。
這情景,又是令請陳昊來此的朱光海異常尷尬。
陳昊笑笑,對着朱光海道:“小王爺就不必操心此處了,我自會找些事做。”
朱光海心知陳昊是在是提醒自己,他留在這裡也沒多什麼用,於是略帶歉意的對陳昊點點頭,便轉身離去了。
他也的確很忙,不能一直都在這裡待在,親眼見證一些陳昊能帶來什麼驚喜。
當然,知道這個時候,他其實都沒有懷疑陳昊的能力,或許只需要一些時間的等待,此處便會有好消息傳來。
朱光海離開後,陳昊自然也沒有閒着,他像個旁觀者一般四處走動,不停打量着這些戰船上的陣法。
一番觀察之下,陳昊發覺,這些陣法其實還是很不錯的,各方面都考慮到了,防禦,進攻,輔助等等陣法在戰船上都是應有盡有,而且威力也不弱,這證明被請來的陣法師,都不是水貨,而是基本都是有着真材實料的,因此按理說不應該被魚人艦隊戲弄的那麼慘纔對。
於是陳昊又是打量了一會兒,終於是發現了問題所在。
這個問題,其實說來也簡單,但要如何解決,確實是一個大問題。
既然答應了朱
光海要來幫他做出點成績來,陳昊自然要有所建樹。
他開門見山的找到了這夥煉器師隱隱奉爲主心骨的一名老人,名叫宋榷的中階煉器師,其餘煉器師都是很恭敬的稱呼其爲宋老。
從其餘人的態度可以看出,這宋老很有名氣,而且陣法上的造詣相當的高,能得到在場所有人煉器師的尊敬,這宋老的實力不言而喻。
陳昊之前便重點觀察過這宋老親自佈置的一些陣法,正常來講,這宋老基本上都快具備高階煉器師的能力了。
但陳昊得來的“陣道”,卻使得他早已經是不在普通煉器師體系中的怪胎。
找上宋老後,陳昊也不廢話寒暄什麼,直接就是道:“宋老,打攪一下,在下覺得,目前就算修復了這些損壞的陣法,然後再疊加一些陣法在這些戰船上,依舊解決不了問題……”
宋榷回身看了陳昊一眼,知道這是小王爺方纔剛介紹來的一名新人,換做往常,宋榷多半還會客氣的敷衍一下,但此刻他心情實在惡劣,聽到這個毛頭小子幫不上忙便算了,還在這裡多舌添亂?
深吸了一口氣,宋榷強忍怒氣,冷然道:“那你說該如何?”
陳昊方纔的聲音很大,其餘的不少煉器師都是聽到了,基本上都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對着陳昊怒目而視。
陳昊很坦然的接着道:“這些陣法,雖然方方面面都考慮的,威力也很不錯,但實際上並沒有形成一個整體,發揮作用時都是各自爲戰,無法產生統一的效果。”
是的,這便是這些戰船上的陣法最大的問題,沒有形成一個整體。
就像一個人身體很強壯,但卻沒有一個聰明的頭腦去指揮身體的行動。
話音未落,其餘煉器師們就開始罵開了:“廢話,都是廢話,你小子說的這些,咱們豈會不清楚?”
“不錯,真是天真,要想將如此多的陣法統一起來,形成一個整體,便需要一個承擔中樞作用的主陣,可你知道給如此多陣法構建主陣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嗎,就算此地有一兩位高階煉器師到了,也未必能在短時間內把主陣構建出來!”
陳昊提出的問題,其餘人早就知道了,還是那句話,問題很明顯,但短時間內卻無法解決。
畢竟戰船上需要的陣法太多了,構建主陣的困難超出想像,哪怕十八王爺朱滄瀾又是請來了高階煉器師,短時間內能不能構建出主陣,也得畫上一個巨大的問號。
責罵聲中,宋榷依舊是冷冷的看着陳昊,但是嘴角卻是浮現出了一抹譏笑。
在他看來,這年輕人大概是太想出風頭了,才自以爲是的站出來,認爲自己發現了關鍵問題,要引起大家的注意。
殊不知,這小子未免太過小瞧了此處的煉器師,如此簡單的問題,大家又豈會看不出來?需要你一個毛頭小子來自作聰明的廢話?
不過很快,宋榷的譏笑便僵住了,因爲他發現這個毛頭小子,並沒有浮現出羞愧無比的表情,反而是露出了極度自信的微笑。
這令宋榷心中一跳,難道……此人並不只是想要指出問題所在,而是想要解決這個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