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梟在府邸中一邊養傷,一邊煉器,小日子過得怡然自得。售賣靈器暫時交給了渡厄和韓大錘負責,修復坍塌的樓房則由沈謙僱傭了一批工匠緊鑼密鼓進行,沈謙自己充當了監工一職。
說是充當監工,其實他就是在後院的假山上打坐修煉,體內氣血突突突突的運轉,沖刷着血管、肌肉、筋腱和骨骼,全方位的強化肉身。屠夫的出現,讓他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對自己以前練功不夠刻苦深感羞愧。他在煉體之道上的天賦,神州浩土絕對沒有多少人能比他更強,可現在,居然有人比他更早踏入了氣血如海,力可搬山的境界,對他的打擊不可謂不小。
“大師兄,又在修煉啊。”小師妹蘇文汐手裡端着一盤瓜果,悠悠飄過,跟沈謙打招呼。沈謙壓根不鳥她,蘇文汐擡手砸出一個蘋果,被沈謙一把抓住。
“多謝。”說完咔嚓咔嚓吃了起來。
“我......”蘇文汐扯了扯嘴角,哼了一聲,本姑娘不跟你一般見識,她扭着臀找陸梟去了。
沈謙看着蘇文汐穿過走廊,身影消失在拐角,小師妹最近怎麼每天都往師父院裡跑?莫非是找到了關於器門遺寶的線索?看來,我得時刻關注一下,不能讓她獨享寶物。
西廂房,陸梟坐在躺椅裡,頭頂一把大傘撐開,遮擋太陽。在他面前的空地上,陸玄林將玄火臂施展開來,腳踏罡步,小小的身形來回騰挪,一招一式行雲流水,已經頗有幾分威力。
“師父,我給你帶了鴨梨還有瓜子。”蘇文汐在陸梟身邊的躺椅上坐下,笑嘻嘻地看着他。
陸梟扭頭看她,眼睛一亮,今天蘇文汐穿了一件輕薄紗衣,白皙的肌膚隱約可見,內裡的小衣包裹着鼓囊的胸脯,腰帶緊束,勾勒出纖毫畢現的曲線,一雙修長圓潤的腿子,清純中透出一絲.誘惑。
我說你天天換着花樣的在師父面前晃盪,師父鴨梨山大啊。陸梟坐起來,擡手揉了揉蘇文汐的腦袋,本來很想捏一下蘇文汐粉嫩的小臉,但被他忍住了,他手收回來的時候順便拿了一個鴨梨,咔嚓一嘴,汁水四濺。
“師父,你天天揉我的腦袋,人家會長不高的。”蘇文汐撅着小嘴,手臂墊在桌子上杵着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陸梟。
陸梟瞥了她一眼,瞳孔微縮,從他這個角度看,蘇文汐的胸口一條溝壑若隱若現。我懷疑你在色.誘我,可是我沒有證據。陸梟移開目光,伸手在蘇文汐光潔的額頭上一彈。
“唉喲,師父,你幹嘛打我?”
“你走光了。”陸梟心裡冷笑,想色.誘我,哼,老夫我坐懷不亂。
“啊。”蘇文汐反應過來向後一縮,捂住胸口,臉色緋紅一片,幽怨的目光盯着陸梟。這反應,有點不對啊,正常情況下,不是應該用充滿殺氣的目光看着我嗎?陸梟心裡一陣狐疑,臭妹妹又想搞什麼幺蛾子?
“師父,你陪我出去逛街好不好?我都在府裡待了好幾天了,再不出去走走,就要生鏽了。”蘇文汐撒嬌說。
“嗯,也好,那就出去走走。”陸梟沉吟了片刻,說道。這幾天他窩在府裡養傷,加之有丹藥輔助,經脈的傷勢基本都已經痊癒了。正好出去走走,探聽一下消息。唉,真是,器門弟子都沒有找來,府里人手緊缺,居然要他這個門主親自出去打聽消息。
腦海裡回想起幾日前遭遇襲殺的一幕,那個宛如怪物一般的傢伙,究竟是誰派來的呢?那個叫刁爺的惡霸,毋庸置疑是陸梟所有敵人中嫌疑最大的,今天正好找上門去問一問。
如果真的是他......陸梟眼裡閃過一絲可怖的殺氣。
......
西市,某座破敗的院落之中。
刁爺帶着一高一矮兩名手下,走進院落,手下小心地關上了門。
“刁爺,我們來這裡做什麼?”竹竿一樣的手下問道。
“帶你們來這裡,自然是有大事要交個你們辦。”刁爺面無表情。
“真的?”兩名手下頓時露出驚喜之色,完全沒發現刁爺眼裡充斥着殘酷的冷漠。
“難道刁爺還會騙你們不成?”刁爺故作冷哼,“最近有人找我談一筆大生意,我需要你們跟我一起去,這些年我都把賺來的錢藏在了這裡。你們倆進去,幫我把裡面的箱子擡出來。”
“好嘞。”兩名手下不疑有他,興奮地推開殘破屋子的大門,衝了進去。
“啊——”
“救命——刁爺,救命啊——”
淒厲地慘叫傳出,刁爺充耳不聞,無動於衷。
“都是些蠢貨。”等慘叫聲消失,刁爺上前關好木門,取出刻刀,在一旁的柱子上劃出兩道刻痕,細數之下,柱子上的刻痕已經多達三十餘道之多。
做完這些,刁爺轉身走出破落小院,左右看了看,混入人流消失不見了。
......
天火大道旁,青雲巷,寶器堂外一大早就排起了長隊,這些都是來取兵器的武者或者小廝。
陸梟帶着蘇文汐和陸玄林經過的時候,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臉上不動聲色。
“師父,那裡好多人啊,寶器堂,咦,器門兵刃專營店?”蘇文汐驚咦出聲,“天火城也有一個宗門叫器門嗎?師父,我們過去看看。”
“不必了。”陸梟伸手一把抓住蘇文汐的衣領,把她拉了回來。帶着蘇文汐和陸玄林走出青雲巷,陸梟釋放出神念,確認自己身邊百米範圍之內沒有耳朵,才淡淡地開口,“寶器堂是我開的。”
“什麼?”蘇文汐和陸玄林都震驚了。他們這才進入天火城不到十天,師父就已經瞞着他們開了一間兵器鋪了,難怪這段時間師父每天躲在煉器室裡煉製靈器。蘇文汐恍然大悟。
“師父,那哪一天晚上襲擊你的那個傢伙,是什麼人啊?”
“爲師也不清楚,今天出來,就是打算去找個人問問看。”
“找誰啊?”
“一個惡霸。”
然後陸梟就帶着蘇文汐和陸玄林來到了魚龍混雜的西市,走進一家裝潢還算不錯的酒樓,點了三五個小菜,要了一壺酒。一邊吃,一邊放開聽覺,偷聽周圍的江湖人士討論最近發生的事情。
“你們聽說了嗎?最近城裡可能混進來了一個魔道妖人。”酒樓角落裡,一個穿着粗布衣的漢子,腳踩條凳,低聲說道。
“魔道妖人,這不可能吧,天火城各城門處都有道門法器鎮守的,魔道妖人入城,怎麼可能逃得過道門法器的探查?”坐在條凳上的朋友顯然不相信漢子說的話。
“嘿,你們還別不信,我有個表弟是在衙門當差的,他們前兩天發現北市一戶人家,全家都被人殺了。”
“這也不能說明就是魔道妖人乾的啊。”
“你們先聽我說完,那家人死狀極其悽慘,主家老小都被吸乾了精血,直接成了乾屍,更詭異的是,院裡的護衛居然全部消失了,只留下了一灘灘血跡,根本找不到屍體。”
“這,說不定是江湖仇殺。”
“你腦子秀逗了,江湖仇殺抹了脖子也就了事了,根本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精血被吸食,分明是魔道妖人以此增強功力。”
“那消失的護衛又怎麼說,按照你的說法,吸血就可以了,幹嘛還把屍體帶走?”有人擡杆。陸梟都快聽不下去了,你是國家一級擡槓運動員嗎?你這個槓精。
“你愛信不信,他們十天前還在南市口發現了一具更夫的屍體,同樣是被吸成了人幹,反正晚上我肯定是不會出門了,你們要是不怕死,儘管到青樓裡去快活。”大漢冷笑一聲,坐下喝酒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