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幽雪此番訴苦,葉幕白雙眼一亮,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目光向四周掃了掃,發現這路少人來往,他便放大了膽子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說:“白姑娘,你切莫傷心,安逸王爺好待是尊貴之軀,你跟着她,就算不能夠得到他無微不至的關心,也可以在生活方面過得舒坦些,打我懂事以來,可從未聽說過安逸王爺鍾情過哪個女子,就算他府內有上百個小妾,可安逸王也從未觸碰過。”
“他與世無爭,更不願意爲皇位爭鬥,相信白姑娘跟着安逸王纔是最適合不過的。”葉幕白這般說,也是在其中點明瞭她要與人共夫,還要面對着一個不懂得體貼人的男人,又在這些話上面做了一番功夫。
不傻的姑娘都聽得出來,得想榮華富貴的同樣,也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葉之狂聽後,故作着一臉難過,手絹捂了捂眼,仿若十分痛苦的說:“公子,謝謝你願意聽我說這麼多,既然我此身有幸被王爺看上,定是要好好的服侍王爺,公子,且留步,幽雪好像想起了去王府的路,你我這樣去王府,怕王爺要對我生出什麼疑心來,害了公子你。”
聽到她要將自己推走,葉幕白有些緊張了起來,眼前的女子文靜的猶如一朵蘭花,氣質與他以往看到的女子不一,而是一種如流水般的賢靜。
她美的很特別,第一眼看她沒有驚豔的感覺,可細細去看,卻從她的身上品味出了無數的味道。
葉之狂知道他心裡打了什麼主意,葉幕白什麼都好,就是看到漂亮女人眼睛發光。
都說制敵只要拿捏住敵人的弱處便可將自己的對手置之於死地。
葉幕白,我看你這次怎麼逃。
“這不是還有一段路嗎,況且,這小道兒上什麼人都會見到,你一個走我不放心,若是白姑娘出了什麼事,我會擔心的。”葉幕白越發大膽的向葉之狂暗視自己的心意。
葉之狂心中暗暗冷哼,可是表面上卻浮出了既期待又暗傷的神情。
她猶猶豫豫,雙手緊緊的握着,看起來不知如何是好,可是臉上表現出來的卻是十分希望葉幕白繼續送她一段路。
葉幕白看她的表情,心中大叫有好戲了。
別說他跟安逸王搶女人,那可是他女人願意跟她跑的。
皇室三分之二的財源收入都來自林家,葉幕白若是在其中捅一個大摟子,皇室可是要流失不少的收入。
所以,安旭堯纔會放任幾個家族一起鬥,那樣他不但可以平衡朝廷勢力,還不至於讓整個皇城的命運都掌握在林家手中。
當然,白家、林家、慕容家哪一個家族都不是他能夠得罪。
白幽雪若是跟他跑了,安旭堯追究起來也要惦量惦量孰輕孰重。
他偏是要跟白家的人作對,白幽雪若是身子沒了,白家的人就是再不願意也要把白幽雪嫁給他,皇室不敢有大動彈,白家不會因爲一個白幽雪跟林家鬧翻,葉幕白的如意算盤打得還挺響的。
只是,他卻不知,葉之狂的想法恰恰與他想反。
將眼底的冷意收起,擡頭,楚楚憐人的一對眸子泛着水潤的光芒,使得葉幕白險些沒控制住自己而上前抱她。
好在他擡起手來的那一刻警告自己,這塊嫩肉可急不得吃。
看到她一臉猶豫,葉幕白翩翩一笑,雙手握住了她有些冰冷的手說:“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爲難的,只將你送出這條路,看你平安入府便離開。”
“那……有勞公子了。”溫柔的聲音盪開,醉的葉幕白臉頰都泛起了紅暈來。
這一路,她與葉幕白同排。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葉幕白偶爾會給她來一兩句曖|昧的話,而葉之狂低頭表顯的很含蓄,給予葉幕白希望,可這希望又不太直接。
保持一定的神秘,令葉幕白更加嚮往這樣的女子。
走出了那條巷,不遠處的對面就是安逸王府,葉之狂與葉幕白在無人的地方道別,臨走的時候,葉之狂擺了個戀戀不捨離去的表情,再一步三回頭的望着葉幕白。
搞得好似一對分離的戀人,這使得葉之狂說起這事時,總要嘔吐出來。
她沒想到自己也可以這麼惡|心人呢!
不過,這戲既然已經開始了,就要將她給演完不是。
走入王府,如她所料,衛里老早就在王府外等候着她。
其實莫君邪有說過要去接她過來,但是,被她拒絕。
“白姑娘,早啊。”衛裡嬉皮笑臉的說。
葉之狂看也不看他一眼,快步的朝着莫君邪的院子走去:“你家王爺呢?”
“爺在自個的院子裡鬥蛐蛐呢。”
“鬥蛐蛐?”葉之狂挑了挑眉,但腳步沒有停下來,心中卻暗笑:這傢伙什麼時候鬥起蛐蛐來了。
想到這,她加快了腳步走入院子。
果然,莫君邪趴在地上,手捏着一根草,鬥玩着面前的幾隻蛐蛐。
葉之狂撲哧一笑,問:“我怎麼不知道你也會鬥蛐蛐呢。”
他緩緩擡頭,望着面前的女子,俊顏露出了溫柔的笑,手中的動作不停:“你要不要也來玩玩,還挺有意思的。”
“當然,你一個人玩那多沒意思。”她走向他,蹲下了身子,拿過手手中的草根,在最大一隻蛐蛐上撓了撓說:“這隻中看不中用,動作十分緩慢又笨拙。”
“可是,它也有厲害之處,一旦被它攻下,對手很難有反擊的機會。”莫君邪就看中了這一點纔將它也放入了“戰場”。
“嗯,你說的沒錯,這就是一個對手的弱與優點,它身邊若是再加那隻小的做搭檔,相信會十分完美的。”說完,她就將她面前那一隻最小隻的蛐蛐放在大蛐蛐身旁。
那些蛐蛐就似通靈性一樣,看到葉之狂一一分組,他們也意識到了身旁的蛐蛐是自己的夥伴,就沒有再進攻夥伴兒了。
“你就選這幾隻。”莫君邪盯着她面前那三隻很小的蛐蛐問,看着小蛐蛐跳來跳去的動作,他頓時無語了。
他的蛐蛐可都是一個個強壯如牛啊,她拿那麼小隻的蛐蛐來這是在逗他呢?
葉之狂看出他的忌諱,低低的一笑,回頭望向鐵手,伸手勾了勾說:“過來做我們的裁判,若是我贏了,你得答應我三件事。”
“誒,你好不公平,那我贏了呢?你還沒說若是我贏了我會得到什麼。”莫君邪一臉受委屈的模樣說。
“嗯。”葉之狂微微仰頭,拋了一個挑釁的目光給他。
莫君邪坐在了地上,雙腿盤膝,雙手環抱着胸說:“我想想啊,若是我贏了我想要什麼。”
在他細細思索着,葉之狂早已帶着蛐蛐加入了戰鬥。
她那一隊的三隻蛐蛐首先進攻,她不會選擇在那個時候立刻先進攻莫君邪那一方的大蛐蛐。
那隻大蛐蛐目前來說還沒有什麼很大的攻擊力,它看起來有點傲慢。
而大蛐蛐身邊的兩隻小蛐蛐首先先進攻,看來,大蛐蛐是壓後。
那就壓吧,它看起來十分自信不用自己動手它的三個敵人就能死在其它兩隻蛐蛐的手裡。
然而,葉之狂的方法是將那兩隻其中一個最靈活的制服。
她用兩隻蛐蛐將那隻靈活的蛐蛐左右夾擊,另一隻蛐蛐則跟另外一隻小蛐蛐鬥。
不過一會的時間,兩隻蛐蛐就將那隻靈魂的蛐蛐踢出了戰場,而另外兩隻旗鼓相當的蛐蛐在葉之狂的引領之下,我方完勝,剩下的一隻大個子,就則三個蛐蛐同時上。
鐵手暗暗爲莫君邪着急,伸手推了推莫君邪說:“王爺,你都死了兩個了。”
莫君邪這才從剛纔的問題間回過神來,輕吐了一句:“我若是贏了,一定要你今晚陪我睡。”
突然大個子反撲,將背上壓着他的三隻蛐蛐一瞬間揮去,其中兩隻靈活的跳起,另一隻則飛出了場外。
莫君邪“呵呵”的笑,草根條子挑了挑大個子,對着對面臉黑黑的小女人說:“你的戰術很不錯喲,不過,還是差了一點什麼。”
葉之狂嘴角一勾,目光直射向莫君邪,淡淡一笑,說:“我想,缺少的應該是這個……”
突然,她撲到了他的身上,整個嬌柔的身子壓着他,他則被她推到了地上,兩人四目對視。
她臉上笑容不改,手颳了刮莫君邪的鼻子說:“擒賊先擒王,你輸了。”
“想用美色來誘|惑我。”他挑眉問。
她笑道:“難道這不是戰術中的其中一種嗎?”
“屬於下乘的一種。”莫君邪臉上突然盪開了一抹陰笑,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說:“我還有比這更下乘的贏你。”
“什麼?”葉之狂不明白他的意思,然而,等她明白的時候莫君邪的臉早已貼近,脣瓣重重的覆在了她的脣瓣上。
鐵手臉一紅,看到兩人鬥到最後都壓在彼此身上,也不好再停留,轉身,踉蹌的跑了出去。
剛好就撞上了送早點進來的錦上。
“唉呀,鐵手,你幹嘛呀這是。”錦上驚呼了一聲,看着面前的糕心散了一地,錦上略顯不滿的說。
鐵手忙彎下腰,把地面上的糕點撿起,然後沒說一句話便匆匆的跑了出去,待錦上進去看到這一幕時,也是羞的調頭跑。
莫君邪卻不理會那進進出出的腳步聲,相反,他懷裡的女人想推都推不開她。
她怎麼會知道莫君邪會反用這麼下下乘的手段將她給制服了。
待他放開她時,她拍打他的胸膛說:“快起來,有事跟你說。”
“什麼事?”聽到有事,莫君邪眉頭深深的鎖緊,這事情還真是一天到晚都忙不完。
兩人起身,將彼此身上的塵土都拍乾淨,才進屋子。
葉之狂將昨晚到後山採藥一事跟莫君邪說了一遍,包括她表哥中毒一事。
莫君邪先是尋問她表哥的情況,得知白塵蕭暫時無礙他也鬆了一口氣。
而後,又問葉之狂穆輕風的事。
葉之狂依偎在他懷裡,手調皮的捏着他的一束髮,撓他的臉龐:“翩翩公子一個,連看女子的腳趾丫都會臉紅的男人,又不乏英俊,最主要他多金。”
莫君邪一聽,臉色沉了沉,輕哼了一聲說:“我還是王爺呢?”
葉之狂撲哧一笑,知道這男人又要吃醋:“你少來,你的王爺身份可不是你自己的,那是別人給你的呢,咱們來說說正事,安逸王跟安寧公主的關係如何?”
莫君邪臭着一張臉,抱緊了葉之狂說:“不好,本王只跟你好,跟別的女人好不來,不像某人沒良心。”
“莫君邪,白癡病又犯了喲。”葉之狂捏了捏他的臉蛋,嚴肅的說:“到底是誰沒良心呢?隱瞞了這麼多內情現在纔來告訴我,害我忙得手忙腳亂。”
莫君邪臉色放柔了下來,低頭,把臉深深的埋在她的發,說:“你以爲我願意嗎,本來壓根是不想讓你知道的。”
她沒氣的推開了莫君邪,沉着臉說:“一定要到出事了,才做準備嗎?”
“當然不是。”莫君邪伸手將她再次拽入自己的懷抱,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不想再因爲這件事而使得兩人鬧意見,使岔開了話題說:“宮中有一場觀雪宴,每年的最後一場雪,蘭妃會大辦這場宴會,到時候,相信你也會被邀請去參加觀雪宴。”
葉之狂聽後,雙眼一亮:“這麼說,林家的人也會去。”
“當然,林婉如在林家有一定的地位,林婉如還有葉幕白兩兄妹一定會出現觀雪宴,還有你的外公跟你表哥,到時候,到場的人還不止這幾個家族,你想做什麼,在那個時候做會更有意思哦。”莫君邪眼底閃着冷冷的寒光。
傷害過他女人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最後又補充了一句:“你就儘管放心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會在你身後支持你。”
一句話就如蜜糖一樣,在她心中盪開,她雙手環扣着他的脖子,在他俊臉親吻了一下。
她想先把葉幕蓮給解決了再對葉幕白下手。
七寶一早就跑到了林家的附近,它不敢以原來的面目出現,皇城裡的人都在找尋它、葉之狂、莫君邪。
大街小巷都貼滿了他們三個的畫像。
所以,他此刻是一隻小蚊子,渺小到根本不會有人發現它的存在。
在林家大門足足守了一個時辰,就見葉幕蓮從林家走了出來。
她身邊沒有跟任何丫鬟跟護衛,看起來像是要出去跟誰約會。
七寶一路跟去,最後,跟到了一家上等的客棧,葉幕蓮回頭望了眼四周,像做了什麼虧心事兒,總是顯得小心翼翼。
直到確認後面無人時,葉幕蓮臉上帶着上溫柔的笑,快步的走入了客棧。
七寶自然也是跟了進去。
到了第三樓,葉幕蓮推開了其中一間房的門,走了進去。
七寶看門快關起來時,便從最底下悄悄飛入。
入眼,一位穿着十分尊貴的男子站在窗前。
葉幕蓮放慢了腳步,一步步朝着那男子走去,從背後抱住了男子,說:“林哥哥,等久了吧。”
男子轉身,看向葉幕蓮時,眼中一抹怪異的光華劃過,令七寶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蓮兒,等多久我都不覺得久。”林熊伸手,將葉幕蓮摟在懷中,可他的表情卻沒有多喜歡葉幕蓮。
相反,眼中露出了一抹騰騰殺氣。
“可是人家想你。”葉幕蓮在他懷裡蹭了蹭,可她每蹭一下,就令林熊覺得噁心,或是不想透過她的手去打探東城葉家的事,想從中找到葉之狂的線索,他又豈會抱這麼噁心的女人。
“乖。”林熊擡起了手,在她的背撫了撫問:“你可是有查到葉之狂的消息。”
聽到葉之狂,葉幕蓮擡起了頭,眼中泛着明顯的恨意,說:“葉之狂沒有回過葉家,也沒有踏入過東城,林哥哥,你確定她離開了洛城嗎?”
林熊聽後,眉頭皺起,顯然聽到她不在東城心沉了沉。
這幾日,聽到安逸王不要她後,他就一直在打聽她的下落。
想到馬車相撞一事,林熊的心就砰砰的跳。
女子溫婉一笑,是那樣美好又令人無法忘懷。
他可從未見安寧對他這樣笑過。
因此,在安逸王公佈要跟白家的人結婚的時候,他就悄悄的調查葉之狂。
後來才知道林家人派去的高人放的那一場火,燒燬的正是葉之狂的家。
他後悔暗中操作,也恨透了葉幕白這兩兄妹,若不是因爲他們兩人的私仇,他也絕對不會讓人去燒了葉宅。
“她是不是離開了洛城,我還得繼續調查,你派你哥到葉氏家族走走,去探探口風。”林熊撫了撫她的腦袋說。
葉幕蓮一點也不想在跟着他的時候提及葉之狂。
扭着身子蹭了蹭他說:“那你呢?”
“我?!”林熊挑了挑眉,手拂過她的發,看似溫柔卻十分做作:“當然是,每天都很想你,若不是安寧一直在我身邊,我都恨不得日夜陪你。”
說到“恨”字時,林熊眼中露出了一股十分惱怒的氣勢。
放在葉幕蓮背後的手也不自覺的攥緊,七寶心一陣陣的涼。
暗暗腹誹着那傢伙調查小主子是想做什麼?
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情緒七寶可一點兒也不懂,然而,就在這時,隔壁一聲驚叫聲驚動了七寶。
“啊啊啊!!!!!不要打我,我沒偷吃。”這樣驚利的叫聲,令七寶飛出了這間房。
玩性總是無時無刻的牽扯着七寶。
飛到了隔壁的房間,就見一隻混身長着刺頂着一張老鼠臉的小不點兒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此時,小不點雙手抱着頭,嘴裡叼着一塊餅乾,嗚嗚的叫。
小不點面前的人便是上一次在不歸樓看到的九歲男孩。
此時,他一身淡淡米白的錦衣,手裡拿着一根筷子,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戳着小不點圓鼓鼓的肚子。
七寶看到小不點慘兮兮的樣子,沒忍住就“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小不點聽到這般熟悉的聲音,立刻擡頭,向房間的四面望了望。
卻發現房內除了鳳阡辰之外根本無人在此,這聲音很明顯又是從房裡冒出來的。
“誰?”小不點攥緊了拳頭問。
而房間的入門處,緩緩隱現了一隻白嫩嫩的小豬仔,它棒着肚子在地上滾來滾去的笑:“哈哈哈,小老鼠,你也有狼狽的一面,哈哈哈……”
“你……”小不點氣結的瞪着七寶:“纔是小老鼠,老子是大名鼎鼎的……嗚嗚嗚……”
小不點話還未說完,鳳阡辰就一隻手死死的按住了小不點的腦袋,使得它無法再繼續開口。
七寶一臉疑惑的看着小不點,而後再擡頭望向面前的英俊小男孩,問:“你是大名鼎鼎的什麼?”
“當然,它說的是,它是大名鼎鼎的小老鼠。”說完後,鳳阡辰回頭,眉笑眼開看瞧那小不點。
雖然面前的小傢伙在笑,可那笑容裡卻藏着一把鋒利的刀,只要小不點敢再繼續反抗,鳳阡辰一隻手就能捏死這傢伙。
小不點最終忍辱之下屈服,暗暗破罵着:老子可是大名鼎鼎的創世神左神君,靠,下凡來找個右神君可真難,這麼艱難的任務我看還是不太適合我幹?
“哈哈哈……”七寶聽到了鳳阡辰的話後,笑的更加歡樂更加解氣,想到上一次與小不點初次見面,它的無恥竟然被小不點打敗,使得七寶心底堵着一口氣,尋思着有機會一定要報回來。
看來,那小不點的弱點就是面前的小男孩了。
七寶聰明的停止的笑,對着鳳阡辰彎了彎腰,恭敬的說:“你好,我叫七寶,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見你們。”
鳳阡辰挑了挑眉,放開了小不點,拎起小不點坐在了圓桌前的椅子上,輕輕嗯了一聲。
然後輕吐一句話:“你在隔壁偷|窺。”
“不是。”一眼就被鳳阡辰看穿的七寶,頭頂一根發頓時豎了起來,小不點看到它的囧樣,輪到它“咯咯咯”的笑:“我看它一定是。”
“纔不是。”七寶攥緊了拳,憤憤的說:“我是來任務。”
“什麼任務?”鳳阡辰好奇的問,動作優雅的低頭吸了一口粥,雖然他並沒有用筷子去掏粥,而是用脣瓣直接將粥給吸起來,可是,在他身上顯出來的動作卻不覺得低俗。
七寶很是羨慕小不點有這樣尊貴優雅看起來十分溫柔的主人。
它一步步走向鳳阡辰,點頭說:“那是一項很艱苦的任務,我必須毫無條件的完成。”
“哦,是怎樣的艱苦任務?”鳳阡辰又問。
七寶心中一咯,這項任務該不該對別人說呢?
猶豫、糾結……
最終,它搖頭說:“這是一項保密任務,恕我無法向公子說明,不知公子來這兒是……”
“哦,逛逛,順便送點藥草給我穆叔叔。”說完鳳阡有從衣兜裡拿出了一兩瓶白色瓷瓶子,繼續點頭吸粥。
目光卻瞥了瞥小不點,小不點接收到了他的眼神暗視後,打了一個冷顫,暗暗說:偷|窺別人的秘密可不是好孩子喲。
它心底剛說完,鳳阡辰就拿起了筷子在小不點圓圓的肚子上狠狠的戳了一下。
小不點大叫了一聲,說:“喲呀,這藥可不得了了,吃了它不但可以讓人起死回生,還可以讓平時身體健康的人吃了長毛髮、長臉、長耳朵,還能夠長身體,最主要的是還能夠長生不老。”
“閉嘴,誰讓你說的。”鳳阡辰突然擡頭,像是秘密被人發現了一般,急着訓斥小不點。
小不點身子縮了縮,躲到了茶杯的後面,繼續道:“我說的都是事實,再說這也不是什麼必密的事,穆輕風活了幾百年,都是靠這藥才一直保持的如此風流倜儻,你爹爹不也是吃了這藥才讓脫光的頭髮長回來的嗎,還有你孃親,那什麼,牙齒都快掉光了,吃了這藥現在又恢復到了十八歲少女的花季時代。”
鳳阡辰眯了眯眼,朝着小不點伸手而去,小不點轉身就要逃時,誰讓它那一條尾巴又長又細所以還未跑開鳳阡辰就拎起了小不點的尾巴使勁的晃。
“啊啊……不要晃啊,我知道錯了不行嗎?”此時,鳳阡辰已經站起了身,背對着七寶不停的教訓小不點。
而七寶,聽到了小不點剛纔說的一番話後,便擡起了手撫了撫腦袋上的一根發,經過葉之狂幾次的蹂|躪後,七寶的頭髮真的只剩下一根。
七寶心一抽,望着桌面上的丹藥眼睛閃閃發光。
這時,又看到鳳阡辰背對着它,它沒多想,就跳上了桌,將丹藥瓶塞子拿開,從瓶子裡勾了一小粒的丹藥,看了眼,也沒有去考慮太多,就吃進了嘴裡。
此時,它還不知鳳阡辰已經回過了身來。
七寶只感到吃下丹藥後,腦袋暈乎乎的,意識越來越覺,還沒來得及伸手撫摸頭頂長沒長頭髮,它就重重的倒在了桌子上。
鳳阡辰眯了眯雙眼,低低的哧笑,再將小不點丟到了桌面,惡狠狠的警告小不點:“下次再拿我孃親說醜話,我一定宰了你。”
“你以爲我願意的嗎,你沒看它剛纔瞪着我的樣子,鬼知道它是信沒信我的話,不把話說狠一點,它能上你的當,你當所有人都跟我一樣好騙。”
小不點一邊抹淚一邊說,稀裡糊塗的就被騙下了凡間,太悲催了。
鳳阡辰輕哼了一聲,然後伸手拎起了七寶頭頂的那一根略粗的黑髮,再用另一隻手彈它白嫩的肚子問:“我叫你做的任務可完成了?”
這時,七寶瞪大了眼,點了點頭,目光顯得無神的,可語氣卻充滿了自信說:“當然是完成了。”
“那你還不將你打聽到的事告訴我。”鳳阡辰道。
“林熊跟葉幕蓮真的有一腿,不過,我看林熊的舉動,並不是真的喜歡葉幕蓮,而是希望能從葉幕蓮手中得到小主人的信息,他好像在找小主人,小主人,他會不會認出我們來,我感覺他好恐怖,說到安寧公主的時候,他都恨不得將安寧公主給殺了,可是,在說到你的時候,我總感覺怪怪的。”
七寶吃的丹藥並不是如小不點說的那麼神奇,相反,這丹藥不但不會幫助它長頭髮,還會將它的神智催眠。
鳳阡辰身上各種五花八門的丹藥都有,這可是他偷偷煉的,因爲穆輕風不允許他煉就這樣的丹藥出去害人。
在鳳阡辰的催眠之下,鳳阡辰從七寶嘴裡翹出了許多的秘密。
比如,葉之狂的身世,莫君邪的身份,現在的大局。
鳳阡辰聽完後,便將七寶狠狠丟到了一邊,恨鐵不成鋼的說:“一羣笨蛋,要是我,早就把這片國土給掀了。”
是,若是他,以他的手段與身份絕對有那個能力將國土給掀了。
但是,葉之狂與莫君邪卻不同,與葉之狂同族的人,基本沒幾個生還,莫君邪的十萬仙兵根本不存在着實權。
他們只能忍,然後在暗地裡招兵買馬。
他輕輕的將丹藥放回了自己的的兜裡,回頭瞥了瞥小不點道:“快去將它叫醒,還有,它幻術很厲害,你若是不想被它揍的,自己想好了理由騙騙它。”
說完,吹去了手掌中的一根發,又道:“它冒似很看中它的頭髮。”
“啊……!!!!”小不點看到那從鳳阡辰手中飛落的一根長髮,頓時跳了起來,指着他罵:“那你還揪它的頭髮,你這不是要我死嗎?”
“你死又不是我死。”鳳阡辰已經起身,走出了房間,看起來真的是不管小不點的死活。
然而,就在鳳阡辰離開房間沒多久,房間內就傳來了七寶的“嗷嗷”之聲:“我的頭髮,是你,騙我……”
小不點淡定的坐在糕點上,一連啃着圓而大的糕點一邊說:“老兄,你要不要先問清楚情況再罵,我剛纔看你暈倒在地,一直在揪頭頂,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頭髮快快長啊,快快長啊,我一直叫你,怎麼也叫不醒,誒,你是不是得了什麼病啊,需不需要我叫穆輕風來幫你治治……”
小不點將錯推到了七寶的身上,說七寶無緣無故的暈倒。
弄得七寶最後也信以爲真。
不過,在離開的時候,小不點將自己頭頂上的紅帽子放到了七寶的頭頂,說:“其實我覺得,你沒毛的樣子纔可愛……”看起來像只又白又嫩的燒豬,嘻嘻嘻!
七寶聽到它誇自己,又將它的帽子送給了它,便把頭髮的事放在一邊。
然而回白府,在白府並沒有看到葉之狂,便猜着一定是去了王府,這才朝着王府走去。
午飯的時辰,七寶剛好趕來。
莫君邪與葉之狂正坐在自個的屋裡享受午餐。
七寶跨入房門,聞到那香噴噴的香氣後,再忍不住跳上了桌子,道:“主人,你讓我吃一口。”
葉之狂拿起了筷子將它夾了起來說:“跟蹤的如何?”
嚴肅不容七寶抗拒的問。
莫君邪回頭望着葉之狂,眉挑了挑問:“跟蹤葉幕蓮?”
葉之狂點對說:“嗯,我想必須先確認一下葉幕蓮是不是真的跟林熊搞在一起了。”
“搞啊,都抱一起了。”七寶重重點頭,目光卻一直在盯着桌上的菜:“而且,林熊在找你,葉幕蓮也在找你。”
“把話說清楚一點。”葉之狂皺眉道。
七寶將林熊與葉幕蓮在客棧裡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是動作神態都比劃的清清楚楚。
葉之狂放下了筷子,目光轉了轉,眼底劃過一抹森涼,問:“就沒有別的了?”
七寶心虛的搖頭,因爲它在中途就離開了房間,並不知道後來林熊跟葉幕蓮是做了些什麼事。
“我餓了。”七寶大聲的嚷嚷。
葉之狂將面前肉最多的一碗全部推到了七寶面前。
“吃吧,吃完了繼續跟。”
“……”七寶一頭撲到了肉堆裡,完全沒有聽到葉之狂的任務。
葉之狂端起了酒杯,飲了一口酒,而後,便將酒推到了七寶的面前。
七寶自然也是好這一口。
可葉之狂卻是難道讓它在任務時喝酒。
七寶哪裡想得到這麼多,便一口氣將那大半杯酒喝光,而後舔了舔脣瓣說:“真好喝。”
“那現在可以說後面的事了嗎?”七寶心虛的表情一眼被葉之狂看穿,但是,她不急於問。
待七寶吃飯後,回過神來時,才意識到了什麼,回頭望着葉之狂笑着的臉蛋兒,不由的顫抖了一下,怎麼感覺這麼像那鳳阡辰。
“沒啊。”七寶搖頭道,只要不承認她也不能把她怎麼樣不是。
葉之狂擡起了手,指着七寶頭頂上的紅帽子問:“那你這帽子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呢,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她眯了眯雙眼,雙手支着下巴,那神情似在思索着一件很苦惱的事。
莫君邪知道她這是又要算計人,不由的低頭搖頭,卻將椅子靠了靠,想讓兩人的距離拉近一點。
七寶聽到後,立刻伸手撫了撫紅帽子,意識到回來的時候忘了將帽子拿走,這時,它立刻把帽子藏在自己的身後。
說:“哪有,哪有,沒有啊。”
“咦,七寶,你腦袋瓜子怎麼沒毛了。”葉之狂眼睛一閃,瞥向七寶的腦袋。
七寶的腦袋可是留着一根發,出去一趟毛都脫光了,還帶着一身的老鼠味。
當她是白癡好糊弄?
戳到了七寶的痛處後,七寶一下子眼淚汪汪的看着她,激動之下,把偷偷去隔壁的事全部吐了出來。
葉之狂聽到後,臉色頓時一變,擡起了頭,一拳重重的落在了七寶的身上。
“蠢蛋,你被那老鼠精給騙了。”葉之狂回頭望向了莫君邪。
相必那個孩子定是知道了很多。
看到葉之狂眼底的擔憂,莫君邪伸手握住了葉之狂微涼的小手說:“別怕,鳳氏一族的人不是好管閒事的,你相信我,那個孩子不簡單,但也不是一個會插局的人。”
莫君邪回頭,兩眼迸發着冷意:“七寶,回去請那孩子來府上一趟。”
“不要。”七寶撫着腦袋拒絕。
葉之狂眯了眯眼,什麼話也未說,可週身卻縈繞着濃濃的冷氣。
七寶打了一個冷顫,拿出了紅帽子說:“那我能收下它的帽子嗎?”
“當然可以,這個帽子可不是普通的帽子,能夠得到那隻老鼠精的帽子是你的榮幸。”莫君邪挑了挑眉說。
七寶現在只想揍死那小不點,根本沒有把莫君邪的話放在心上,把紅帽子帶上,轉身就溜出了房間。
葉之狂嘆了一聲,回頭望着莫君邪,眼中閃爍着一絲惱意。
莫君邪淡淡一笑:“真的沒事,搞不好那個孩子很可能會是我們的好朋友呢?”
“那個孩子才九歲,九歲的孩子竟然能用這麼狡猾的手段,若是我們的敵人,我們就又多了一個勁敵。”
雖然只是在不歸樓跟他接觸過一次,可就這麼一次,都可以讓葉之狂將一個人由裡到外的看一遍。
那個孩子看人的雙眼閃閃發光,看起來炯炯有神,可是在你審視他的時候,他也將你看從裡到外的看透了。
她看人的眼光很準,那孩子他們惹不起是真的。
只是,她有點不明白那孩子爲何對自己的事那麼感興趣,勞他動用了催眠丹讓七寶說出實情來。
莫君邪揉了揉她的腦袋說:“你該好好的休息休息。”
“喂,我們的秘密被人看光,你就一定也不緊張。”葉之狂沒好氣的說。
莫君邪道:“緊張就能讓那孩子忘了我們的秘密嗎?”
葉之狂聽後,低下了頭:“也對,我們現在在做什麼,沒準那孩子都把握的清清楚楚,只是,哪怕他很有可能會是我們的朋友,我也希望這個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畢竟,現在的我們,還不足以跟國土的人大戰一場。”
“看得出來,你連你的外公都隱瞞了。”莫君邪提及到“外公”兩個字後,心抽了一下。
她擡頭問:“若是他們都知道,我其實是龍族的後代,還會像以前一樣待我嗎?”
“會。”莫君邪毫不猶豫的點頭道。
她卻苦笑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