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笑個屁。”小不點看到七寶笑它,忍不住跳了起來大吼。
七寶完全無視它的吼叫,繼續大笑。
兩方的主人都忍不可忍的給了彼此的小寵物狠狠一拳,最後被丟到了角落裡吹冷風。
七寶說:“太淒涼了有木有。”
小不點說:“都怪你!”
“好了,你跟我進來吧,有何話跟穆輕風說說。”鳳阡辰轉身領着葉之狂進入不歸樓。
只是,葉之狂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慮,他們怎麼知道她來了?
她剛想問,鳳阡辰就說:“不用懷疑我爲什麼會知道,我孃親跟我說今日若有人翻了紅牌a就一定是貴客。”
想到了自己手中的那張身份卡。
“紅牌a!”她輕輕的念。
鳳阡辰卻得意洋洋的說:“你肯定不認識這代表着什麼?紅牌a可都是我們這裡的貴賓,儘管他們是無意識的拿那張牌。”
葉之狂眉頭皺得更緊。
她實在有點想不透這紅牌a的玄機。
若是有那也只有一個,她前世的殺手代號便是“紅牌a”。
但是,她並沒有將自己前世的代號跟這張身份卡聯繫到一起。
光憑着一張“紅牌a”就能夠斷定那個人是不是貴賓那真的太可笑了。
只能說,那個人有未卜先知的可能。
“你家算命的。”
“我呸呸呸,那是瞎子乾的活,我爹爹怎麼能無聊到搶瞎子的破碗呢。”鳳阡辰顯得有些不滿,回頭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雖然對她有點兒兇巴巴的,可是,葉之狂也發覺這孩可愛的很。
而後,他又轉變了語氣說:“不過……我爹爹倒是有預知未來的本領,哈。”
說到他父親,鳳阡辰顯得特別驕傲。
葉之狂卻越發覺得憂愁,她的父母又在何處?被誰救走?救走他們的人是好是壞?
轉眼間,他們已經到了三樓。
鳳阡辰回頭,望了眼葉之狂:“穆叔叔只喜歡守規矩的病人,你看了門匾想清楚了再進去。”
葉之狂仰頭望着他所說的門匾。
“清風樓”!
清風樓能夠代表什麼?
她聯想到了“風”。
清風是很乾淨的,沒有任何雜質、沒有邪惡,它能夠給人帶來清爽。
而她帶着私心站在了他門前。
可時間不容她猶豫,她伸手就要去推門,鳳阡辰突然阻止:“你可真的想清楚了。”
“你能把我帶到這裡,證明已經知道我是來求醫,這清風樓若是不開設門診也就罷了,我可以去另外一個地方,但,裡面的人明明是郎中,而我家人的身體不好,我有什麼理由多想。”葉之狂說完後,鳳阡辰沒有阻止。
他放下了手說:“請吧。”
葉之狂推開了門,走入了房間。
門“吱”的一聲輕輕被合上。
鳳阡辰在門合上的瞬間露出了陰邪的笑,回頭,望向對面那椅着廊亭扶手卻跟鳳阡辰一樣帶着陰笑的男子做了一個鬼臉。
而後,鳳阡辰來到了男子的面前說:“爹爹,這樣真的行嗎,嗯,我看那個女人跟老祖宗一樣,冷着一張臉,真能征服穆叔叔。”
“管他的,只要你穆叔叔別一雙眼睛老盯着你孃親看就行,他不煩我可煩透了。”
“嘻嘻,你是怕穆叔叔太優秀孃親被他拐跑了吧。”
“臭小子,說什麼呢?”俊美的男子揚起了手狠狠的劈在鳳阡辰的頭上。
鳳阡辰蹲身一躲,一個眨眼就閃的遠遠的。
走入清風樓,一襲淡淡藥香味不算刺鼻的在房內飄蕩。
乳白色的飄紗簾無風自飄。
若隱若現的房間構造展現在葉之狂的眼前。
室內很大,卻只有一張桌,地板鋪着鮮紅的毛毯,顏色很單調。
然而,桌面前卻坐着一位男子。
白色紗簾揚起,男子一張俊逸的臉展現在她眼前,黑髮有絲綢般的光澤,黑玉般的眼睛散發着逼人的專注。
他一手握着書籍,一手拿着毛筆,似在記錄着什麼。
因爲太過專注做自己的事,並沒有發現葉之狂的存在。
她低下頭,輕咳了一聲,問:“穆公子在嗎?”
穆輕風握着筆的手頓了頓,緩緩擡頭,就見一名身穿着白衣的女子站在紗簾後面。
偶爾飛揚起了紗簾將她的絕美容顏展現出來。
他微微一怔,若是起初只是用審視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女子,那麼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後,他已經將所有的注意力移到了她的身上。
他放下了筆,依然坐着問:“求醫的?”
“是。”葉之狂一動不動的回道。
“誰帶你入門的?”一般沒有敲響求醫鈴的都是通過關係纔到他面前。
他已經說了很多次,不許走關係插隊。
可偏偏那幾個傢伙就是不聽,特別是鳳阡辰跟端木臨,一大一小老愛跟他擡扛。
“一個小孩。”葉之狂如實的說。
“哦。”穆輕風沒有感到意外,伸手指了指隔着一桌的位置說:“姑娘入內坐吧。”
“不是我看。”葉之狂聽他的語氣好像並不知道白塵蕭的表妹會來。
奇怪,那孩子又怎麼會知道白塵蕭的表妹會來呢?
“那是?”穆輕風皺了一下眉。
“我的表哥白塵蕭,突然之間就暈過去了,聽說我表哥跟穆公子是忘年之交,不知穆公子可否前往白府看看我表哥的身體。”忘年之交,她還真看不出穆輕風哪兒比白塵蕭大。
他的年齡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出頭。
不過,一想到莫君邪曾對她說過的話,她就不得不聯想此人在世間到底活了多久。
穆輕風聽後,倏得就站起了身,徑直的走向葉之狂。
“我記得你表哥身上有的我傳音符,既然身體有恙應該傳音給我,而不是讓你大老遠的跑到這邊來耽誤了時辰。”穆輕風說。
手摸了摸腰間,這才反應了過來。
他的傳音符而時丟了。
看他臉色一青一白,再看他的手往腰間摸索,她立刻又聯想到了鳳阡辰剛纔什麼都知的模樣兒。
這才大膽猜測,會不會是他的傳音符掉了,然後剛巧被那小毛孩撿到?而表哥又或者是外公剛纔用傳音符。
不該啊……
若是白安奎知道白塵蕭身上有他的傳音符,不會讓自己親自跑一趟來請穆輕風。
這會兒一想,她更加不明白了。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事的時候。
“你,確定我表哥身上有你的傳音符。”葉之狂問。
穆輕風意識到剛纔的舉動有些不妥,緩了緩臉色說:“是,不過,既然你來了,那就不要耽誤時間了。”
他可是很看重白塵蕭,再加上白塵蕭這人也是難得的豪爽正義。
他跟白塵蕭總會隔一段時間出來徐徐。
白塵蕭若是有事,他不可能坐視不管。
風塵僕僕的快步走出了房間。
葉之狂跟在他的身後。
本想走出大門叫上七寶一起回去,然後,這纔剛剛踏出了不歸樓的門,她就身在了白府大院內。
頓時眼睛瞪大,看向四周,確定是白家莊園後,葉之狂嘴角短暫的抽了幾下。
想到了七寶的瞬間移動技術,她有種挖洞埋屍的念頭。
七寶的技術原來不是一般的爛。
穆輕風對此十分熟悉,到了白家莊園後,連白家僕人跟他打招呼他都沒有理會,快步的走入白塵蕭的院子,顯然對白塵蕭的事很上心。
葉之狂默默的跟着走入白塵蕭的房間。
來回前後不到半個時辰。
可白塵蕭的臉色看起來比離開之前還差。
穆輕風喚了一聲:“白先生。”
白安奎在他走入房間時就已經從牀邊站起身來,對着他點了點頭說:“穆公子,快來看看塵蕭。”
穆輕風點頭嗯了一聲,便坐了牀邊,伸手放在白塵蕭的手腕,只是剛剛一碰,穆輕風目光就落到了白塵蕭遍佈着黑色淤的頸脖。
因此擡手掀開他的衣襟。
“白先生,塵蕭去過哪裡。”穆輕風眉頭緊蹙,問。
白安奎說:“自打回白家後,塵蕭哪都沒去過。”
“難道他這些日子都沒有反應異常嗎?”穆輕風回頭看向白安奎。
穆輕風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好像面臨着很大的難題,情況很嚴重。
葉之狂擔心的走前了兩步,問:“我表哥他的身體……”
“中毒了。”穆輕風輕輕的話卻異常沉重的吐出。
葉之狂眼一眯,看向白塵蕭的脖子,想起了前些日後東城發生的事情。
一個畫面突然從腦海閃過,倒吸了一口涼氣說:“我想起了來。”
穆輕風與白安奎雙雙看向葉之狂。
“我們在跟千年老妖對戰的時候,表哥曾受千年老妖肆意的攻擊,千年老妖當時掐住了表哥的脖子。”葉之狂道。
心情卻比剛纔還沉重。
穆輕風的臉色也更加難看:“妖毒,千年妖毒外加寒毒跟屍毒。”
白安奎心一顫,腳步往後退了退說:“這三種毒哪一種都可讓人致命,蕭兒他竟然中了三種毒。”
“離你們跟千年老妖對戰的時間是多久。”穆輕風問。
“半個多月前。”
“說來也幸運,他能夠拖這麼久才暴露毒性也是因三毒相剋,在他體內互相抗衡。”穆輕風輕吐了一口氣,從自己的衣兜裡拿出了一瓶丹藥瓶子,倒出一粒丹藥塞入了白塵蕭嘴裡:“我只能暫時緩解他體內的毒,一年之內,他得找到他喜歡的女子,先解了寒毒,纔好解其它兩毒。”
“啊……”葉之狂低呼了一聲。
穆輕風以爲她不知,回頭,對着她溫潤一笑說:“有喜歡的女子當然得成親,成了親後,他體內的毒就會好解很多,我會在這段時間煉出解妖毒跟屍毒的丹藥,白先生,你趁早爲他訂一門親事吧。”
白安奎起初聽得有些不解,經得穆輕風再那樣解釋一番,白安奎立刻明白了過來。
回頭看向白塵蕭,想來他這般年紀也是該到了成親的時候,可這些年,他立業卻疏忽了終生大事,也好,就藉着此次機會把他綁也綁入洞房。
再加上穆輕風親自出診,白安奎放心了不少,因此,臉上也掛上了笑容說:“好,好,這個主意不錯,看那小子不成親也不行了,只是……。”
問題又來了,白安奎有點兒迷茫的望向葉之狂。
葉之狂突然混身一顫,頭皮發麻,緩緩移了移視線,就見白安奎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
她心中響起了“咯咯”的聲音,那老東西這麼看着我,莫非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拜託啊,親近不能結婚的。
“這找誰好呢?”白安奎最終問出了心底的話。
穆輕風低低一笑,回頭望向一直站他身後的葉之狂。
他眯了眯眼,這纔看清女子的面貌,卻怎麼看都覺得很眼熟。
嘴裡輕輕的唸了一個名:“白幽雪。”
她心一冷,暗暗罵着白塵蕭,不是說白幽雪喜歡閉關修煉嗎,怎麼穆輕風會知道她。
若是她知道穆輕風曾給白幽雪治過幾次病,就會不覺得奇怪了。
而白安奎顯然不知哪根線搭錯了,連點頭問:“你也覺得雪兒合適。”
雪兒?
葉之狂咋舌低呼:“外公,這事還是等表哥醒了問問他有無喜歡的女子。”
我又不是白幽雪,叫我上哪找真正的白幽雪給表哥成親。
白安奎聽後,連點頭說:“也對,你先回房去吧。”
“嗯。”葉之狂離開的時候,一抹怪異的目光落在穆輕風身上,雖然只是很短暫,可卻讓穆輕風感受到了那抹注視。
他回頭望去時,葉之狂已經踏出了房間。
白塵蕭這般模樣,穆輕風是不敢離開半步,雖然知道他暫時不會有事,可還是不放心。
夜晚,又下雪了,葉之狂退去了白幽雪的容顏,在莊園的果樹間赤腿行走。
身上厚厚的披風並不讓她覺得冷。
雪打在她身上,卻爲她嬌美的容顏點上了一筆美紗的裝飾。
她伸手承接那由天飛落的雪花,心情卻格外的沉重。
白塵蕭發生這種事情,她並不覺得自己沒有責任。
當初就是太過大意了,才讓白塵蕭一個人面對千年老妖結果中了毒。
她低頭,在果樹間緩緩的走,將手中的緊攥在手中。
下一步,該怎麼做。
穆輕風看起來會在白家莊園停留很久的一段時間。
他或許會看着白塵蕭成親後,解了毒再回不歸樓。
那這一段時間,她可以做很多事情。
比如,跟穆輕風做朋友。
慢慢的取得他的信任,再讓他幫忙。
這樣的想法很快就被她給甩掉。
那樣不好,有目的的交友很陰險卑鄙,更何況,穆輕風不是她可以得罪的人,他是白塵蕭的好友。
像他那樣的人不該用這樣的手段。
連莫君邪都要稱呼他爲“穆公子”相必也是非城池中人。
“白姑娘——”這時,一道低喚由不遠處傳來,令本就思索着要如何更走近穆輕風的葉之狂心虛一般的擡起頭轉過身望向自己的身後。
當看到來人是穆輕風時,那張白皙的臉霎時一紅。
她無措的轉溜着雙眼,卻不知道這樣絕色的容顏再加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是多麼的可愛。
穆輕風看到那要果樹園裡轉幽的根本不是白幽雪時,頓時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說:“我……認錯人了。”
“……”葉之狂想起了白日到不歸樓找他的時候,是頂着一張假面具,到了晚上時就恢復了原來的模樣,不由的心情有些煩躁。
在洛城,她若要走出這道門,大概就只能頂着白幽雪的臉出去見人。
想到自己尷尬的處境,她更加渴望能夠強大自己,復興自己的家族,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帝國,就算要與敵人周旋,也不是像現在這般的被動。
“你是在叫我白師姐嗎?”如此說來,也能夠避免他的尷尬。
她並不想讓他知道她就是葉之狂,相信過不久,葉之狂這個名字將會傳遍國土。
因爲慕容老太君是不可能放過她的。
穆輕風低笑了一聲,說:“原來是你師姐。”
白塵蕭跟穆輕風介紹白幽雪的時候,便是以表妹的方式介紹,只是太久沒有見過白幽雪,才導致葉之狂頂着白幽雪的臉站在穆輕風面前的時候,而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來。
葉之狂輕輕點頭。
穆輕風視線落到了葉之狂赤着的雙腳丫,她白皙的腳趾頭被雪覆沒了大半。
目光只停留短短的幾秒便立刻移開,倏得回身說:“姑娘,這兒天冷,還下着雪,你這樣站在雪中很容易生病。”
葉之狂擡頭望着他的背影,其實她現在更想知道他活了多少年,看到女子的腳丫他還會臉紅,太有意思了吧。
她無聲的笑了笑,回道:“你不也在雪中站着嗎。”
“我不一樣。”
“哪不一樣,你是男的,我是女的,生病還得看是男是女嗎?”葉之狂心中騰昇着惡搞的興趣。
弄得穆輕風語頓了頓,半天才回她:“不是,是因爲姑娘你沒穿鞋。”
葉之狂低頭看了眼已經快被雪覆蓋的小腳,其實她早已經被這雪凍的毫無知覺了。
只是,鞋子就在他旁邊。
她低咳了一聲:“哦,懂了。”
簡短的話後,她沉默了下來。
背後的人沒有了聲音,穆輕風鬼使神差的回頭……
卻沒想到那嬌美的人兒不知何時來到的他的身後,他也是沒有想到葉之狂會悄悄的到來,在看到她出現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後,穆輕風身子怔了怔,轉了一個身後又退後了一步。
“你……怎麼……”話還未說完,穆輕風就見葉之狂彎下了腰,將剛纔他旁邊的一雙粉紅鞋子輕輕的穿上。
她擡頭,再看着他時已是滿臉緋紅。
她卻覺得穆輕風十分的有趣。
之前看他嚴肅的樣子是那樣不可讓人親近,如今,放下了一切的顧慮後他又是那般的可愛。
她輕笑了一聲說:“正如公子所言,天太冷了,再不穿上鞋子我怕是要生病了,不過,公子這麼晚到果林子來轉幽,不是會也睡不着吧。”
穆輕風略顯尷尬的低了低頭,除了她,他很少跟女子接觸,那些來求診的女子他都只是把她們當成單純的病人。
如若要讓他跟一個女子站一塊兒聊天,他很有可能把氣氛搞得冷場。
這也是爲何這些年來,沒有幾個女子願意待在他身邊。
因爲他總給人一種呆木的感覺。
“我正準備往後山去。”他指着果林後面那座山。
想要去後山就必須先經過後山。
她回頭望了眼後山的方向:“你這是打那去做什麼?”
不是她想管他的事,只是確實好奇了。
只是意識到這是人家的私事,她也不該多管多問,低下頭帶着歉意的說:“不好意思。”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此去只是爲塵蕭弄些草藥,你呢?”穆輕風也不知爲何會跟她聊這麼多。
按照以前,看到陌生的女子,他不是避之就是繞道兒。
今日實在有點兒反常。
起初認錯了人,後又不小心看到她的腳丫,再後……
總之她種種舉動,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我啊……自然是睡不着,出來看看雪。”葉之狂仰頭望着已經不再降雪的天,笑了一聲說:“站一站,看一看,等疲倦了就回房睡,哦,公子既然是爲我……我塵蕭哥哥採藥,倒不如帶我一塊兒去吧。”
她承認她有意去接觸他,只因她太想讓黑蜂仔的靈魂駕馭金甲蟲。
讓金甲蟲復活便是她近日來最憂心的事。
她還不知道穆輕風是一個怎樣的人,一旦被他發現她的真實身份後,他又會對她做出什麼措施。
她現在連白塵蕭與白安奎知不知道她原本的身份都還未搞清楚。
做事總是小心翼翼。
穆輕風聽後,眼中一亮說:“行。”
林間的風有點兒大,草木生長的很茂盛。
下了雪,堪感夜空清明瞭許多,可走大森林裡還是覺得黑了。
穆輕風走在前頭說:“能在雪中生長的植物是最好的藥材,但也可以煉製成毒藥。”
“哦。”葉之狂聽在心裡,點頭,望着不遠處一株綠色植物,將燈火提高指着那方說:“那株呢?”
穆輕風回頭望向她手所指的方向,走過去,用鐮刀小心翼翼的斬下它的藤:“煉丹最適合了。”
“你平時不是幫人看病就是上山採藥?”葉之狂在他身後,若有所思的問。
穆輕風怔了怔,而後輕輕的點頭說:“是。”
“難道你跟我表哥也是在你採藥的時候在山上認識的。”
“表哥?”穆輕風皺緊了眉,回頭望向她。
葉之狂點了點頭,她並沒有否認白塵蕭也是她的表哥,而且比白幽雪這個認來的妹妹要親。
穆輕風站起身,再次看了她一眼,本想繼續問什麼,可是黑暗的盡頭處卻傳來了***的聲音。
頓時兩人都一顫,身子僵硬不敢動一下。
靜靜的聽着由空氣中傳來的曖|昧……
“林哥哥,你慢一點,人家還是第一次呢?”
“小妖精,誰讓你太迷人。”
……
一男一女的聲音隱約傳來,這是兩道葉之狂熟悉的聲音。
她聽得很淡定,臉不紅氣不喘。
可她身旁的男子比她的功力還深厚,自然將那兩人的動作也聽得清清楚楚。
他臉蛋微微一熱,呼吸也變得急促,想走,卻怕驚動了那邊的人。
儘管他們離那邊的人有一段的距離,可是連他都能夠感應到那邊的動靜,他很難保這大半夜敢在深山野林玩的人實力會太差。
他輕輕的低下頭,卻對上了她一臉迷茫。
就在這尷尬的氣氛中,那頭又傳來更加不齒的聲音:“嗯啊……林哥哥我好舒服。”
他眉頭深蹙,立刻折了兩片葉子,擡起了另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腰,一字不語,就將兩片葉子猛的往那處揮去。
“咻咻——”葉子與氣流擦出來的聲音掩飾了他與她凌空飛行的舉動。
“誰?”
一個眨眼,葉之狂就被他帶到了這片地帶。
她回過神來,他與她已在一片廣闊的雪地。
腰間的手也瞬間鬆開,而他,退的遠遠的,帶着歉意道:“對不起,剛纔……”
說到剛纔,他嘴角硬抽了幾下,卻不知該怎麼解釋剛纔的那個舉動。
葉之狂低哧了一聲,笑道:“你還採藥嗎?”
“採。”他擡頭看着她說。
“那還愣着做什麼,走吧。”葉之狂轉身,將這份讓她自己也感到羞恥的場面風輕雲淡的拂去。
在她轉身之際,穆輕風怔了怔,她披着厚厚的披風,卻依然顯得她身形嬌小。
令他又想起了她。
而後,又瞬間的拂去腦海的那一抹留戀。
快步的追上她。
這一路上,他專心的採藥,而她卻另有主意。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葉幕蓮跟林熊兩人搞一起了。
這事……若是被安寧公主知道了,不知那安寧公主會如何對待葉幕蓮?
她嘴角勾起了森冷的笑。
卻被剛擡起身來的穆輕風捕捉到,那抹笑令他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她的臉上怎麼會有這麼令人發毛的笑容。
他眉緊了皺,而後又瞬間釋懷。
畢竟纔剛認識她不過短短的一個時辰,她是一個怎樣的人,他又怎麼能全然的看出來。
“不早了,回吧。”他溫潤的話在她耳邊輕輕的蕩。
將她滿滿的詭計收在心底,笑着點頭說:“好。”
回到白府,兩人就分道揚鑣各自回各自的房。
葉之狂拉開門,就見七寶躺在她的牀上呼呼大睡。
若是以往,蛋蛋也應該躺在它旁邊,抱着奶瓶子,含着奶嘴兒進入夢香。
她每一次進入房間就能看到這兩個小傢伙安詳的一幕。
而今,雖然七寶依然笑着睡,可卻覺得它身旁空蕩蕩的。
她慢慢的走向七寶,伸手輕輕的拂摸七寶的耳朵。
那隻耳朵敏感的撲動了幾下,而後它就翻了一個身,抱住了葉之狂的手腕含着她的手指吸吮着。
夢中囈語:“蛋蛋,去那裡做什麼,還不快點回來?”
它也想蛋蛋嗎?
但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天一亮,葉之狂就沒讓七寶閒着。
七寶埋怨的說:“爲什麼又要做任務,好累,你讓我休息。”
七寶懶在牀上不肯起來,葉之狂早已起身將自己整理好了。
而七寶還在那兒睡。
葉之狂抽出了劍,抵在七寶那鼓鼓小肚子說:“七寶,你是不是想今晚吃烤乳豬。”
七寶眯着雙眼,只感覺一股冰冷的東西抵在身體,卻還沒反應過來。
而今又聽到有吃的,七寶立刻點頭說:“最後抹多一點油,那樣烤出來的乳豬才香甜美味,還色香味俱甜。”
“這樣啊。”葉之狂陰笑,劍尖戳了戳七寶的肚皮問:“那是先把豬皮剝下來烤,還是直接開膛破肚將裡面的腸子先清理乾淨再烤呢,嗯。”
最後一個“嗯”字意味深長。
七寶聽得毛骨悚然,再加上那劍尖擱的它有點兒痛,它就立刻睜開了眼睛,看到那劍果然抵在自己的身上時,七寶沒命的大叫:“啊……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跟在你身邊這麼長的時間,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這幾個月可都是因爲我你才辦好事情的。”
七寶推了推劍,它可不敢再跟葉之狂開玩笑啊。
它惜命的很。
葉之狂低哧了一聲,笑着收回了劍說:“我有說要烤你嗎,你幾天不洗澡,就算你剝光了皮給我吃我都還嫌餿呢。”
葉之狂的話深深的打擊了它幼小的心靈。
七寶指着葉之狂顫抖的手指說:“你你你,你這壞女人,太沒良心了。”
“哈哈哈……”葉之狂笑了幾聲:“好了,你今日的任務很簡單。”
“什麼任務,快說,我沒時間跟你耗。”七寶憤憤的插着腰說。
葉之狂蹲下了身子,揉了揉七寶的腦袋,道:“還記得葉幕蓮嗎?”
“啊,那個超級壞女人,我哪有可能記得啊,不過想忘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忘記的啦。”七寶裝着傻愣愣的樣子說。
葉之狂坐在了它身旁。
將昨晚在後山聽到的事告訴七寶,七寶聽後,眼晴一閃一閃,卻沒有發言。
它知道她在打着什麼鬼主意。
因此擡頭問:“你是想,讓我跟蹤那個女人嗎?”
“對。”葉之狂又揉了揉七寶的腦袋:“若是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的話,你立刻回來告訴我。”
她眼中泛着森涼的光。
葉幕蓮你對我不仁,我對你不義。
她知道葉宅的那場大火跟林婉如母女二人脫不了干係。
先收拾葉幕蓮,再跟葉幕白算這筆賬。
七寶離開了白府,葉之狂自然是要以白幽雪的身份去安逸王府找莫君邪。
她今日身着淡粉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雲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發間一支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豔麗無比,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卻又凜然生威,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
臨出門前,外加了一件雪白色毛茸披風。
看起來低調卻又掩飾不住她與身俱來的光鮮亮麗。
走在大街上,不少的人朝她投來凝視的目光。
她眉頭皺緊,顯然對這樣的關注有些煩躁。
這時,出來吃早餐的葉幕白順着來往人的目光望去。
大街的中央,一身穿着雪白披風的女子步伐悠閒的走着。
跟葉幕白要好的林傲,指了指女子道:“那姑娘怎麼看着眼生啊,不會是外地人剛剛進城?”
面容清朗卻帶着滿目欲|望的葉幕蓮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站起身,說:“是不是剛進城,問問不就知道了。” ⊙ ttκΛ n⊙ C〇
說完,他就搓了搓雙手緩緩的跟了上去。
葉幕白喜歡的女人很多,玩弄的女人也很多,在林家他也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加上他的天資跟還算清秀的面目。
洛城中不少的女子也是對他芳心暗許。
葉幕白顯得很有自信。
葉之狂頓時就感覺身後不對勁,側了側頭,就看到背後伸來一隻手。
她反應靈敏的轉身,握住了那人的手狠狠一折。
因爲沒有防備,更加不知道葉之狂會來這一手,所以葉幕白的手腕被她弄脫臼。
“啊……”葉幕白驚呼了一聲,趕緊捂着手往後退了三步,道:“姑娘,我看你一人在街上逛,本想過來問你打哪兒來準備去哪兒,本人在洛城土生土長,很多地方要比你一個外地來的熟悉。”
外地來的?
白幽雪看起來真的不像本地人。
再加上她穿着方面也不差,若是是哪戶人家的千金,葉幕白不可能不認識。
葉之狂聽後,臉色稍有好轉,她還以爲是慕容府的人跟蹤她呢?
想來是她多心了。
如今自己的身份是白幽雪,她也不怕葉幕白認出自己。
便福了福身說:“公子,多謝您的好意。”
說着就低下了頭,一雙眸子快速的轉動了幾下。
擡頭,問:“不知公子知不知安逸王府打哪兒走?”
說到安逸王府時,葉之狂眼底露出了明顯的憂傷之意。
葉幕白將她眼底的難過看在眼中。
問:“姑娘去那兒做什麼?”
“不瞞公子,我正是逸王爺看中的女子白幽雪。”葉之狂說完,臉微微一紅,那抹悲哀之意更加明顯。
他知道葉幕白是一個大|淫|蟲,只要是個漂亮的女子,他統統收。
如今她一副我見尤憐的模樣兒更是搞得他心裡癢癢的。
這姑娘擺明了就不喜歡逸王爺。
而且,聽說白幽雪還是白家的人,林家家主更爲白家與皇室聯姻的事而感到擔憂。
如今竟然讓他撞上了白幽雪本來,又看她美麗動人,他心中萌生了一種惡劣的想法。
若是能讓她心甘情願的跟着自己,他再放出一條安逸王強搶民女的消息,皇上大概也不敢再事事依着安逸王了吧。
但是,這事必定需要白幽雪自己心甘情願才行。
葉幕白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沉着臉說:“原來你就是白幽雪姑娘,怎麼自個一人去王府,而不是王府的人來接你,那王爺就算尊貴也不可能怠慢了姑娘呀。”
“你錯了,王爺他身份尊貴,豈是我這種無父無母只有白家給的那一點小身份能夠指責的,其實王爺看得上我,我該感到這是一份福氣了。”她拿起了手絹捂了捂自己的嘴,柳眉細細的蹙緊,一臉隱忍的痛苦之色。
若是換作以前,葉幕白早就撲過去了,可是聽到是安逸王定下來的王妃,他暫時還沒那個膽,但並不是證明着他就這麼退縮了。
“這麼吧,我送姑娘到王府的附近。”
“嗯。”她含蓄的點頭。
葉幕白回頭朝着林家幾個兄弟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先回。
而他,領着葉之狂走小道兒。
儘管他走小路,可還是對葉之狂規規矩矩。
他時不時的向葉之狂打探她跟安逸王的事。
葉之狂對他表露的也更多。
比如,他會問安逸王是如何結識她的。
她自然是說,初來洛城,到外頭逛街,不小心撞到了安逸王。
當然他信了,因爲他也是跟她這般奇遇的。
“就因爲如此,安逸王就得強行把你擼到王府,太沒天理了。”葉幕白氣憤的說。
他還看上了她呢,他還想把這麼嬌滴滴的姑娘擼回府中去,可沒想到安逸王看到喜歡的女子手段比他還強硬。
葉之狂知道他心底在想些什麼,一邊抽泣一邊說:“他是王爺,我有何辦法,聖旨也已下達,這事就是定了。”
“可我看那王爺對你也不怎麼好,他若是對你上心,就不會讓你自個一人到王府。”葉幕白故意放慢了腳步,側了側頭,看着嬌美的人。
葉之狂擡頭,看了他一眼後,便低下頭抹眼睛說:“王爺他整日讓我陪他鬥蛐蛐,怎麼會有時間管我如何到王府去。”
“啊……都要成親了,他還整日陪着蛐蛐玩,太過分了。”葉幕白心裡又氣又惱,若是自己早點遇到她,現在的局面是不是他摟着美人翻雲覆雨呢?
越想他心裡起不服氣。
“我本是來看我塵蕭哥哥,可卻沒想到,此次一行,竟然會……”葉之狂停下腳步,索性別開臉,抽噎了起來,又道:“幽雪本想這輩子找個會體貼人,不論他的修爲是高是低,身份是貴是貧,只要平平淡淡幸福的日子,雖然王爺可以給我錦衣玉食,卻不能給我我想要的生活,幽雪心裡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