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瀰漫的人行道上,我站在岐路集團大樓外人行道的另一側的公交車站臺之上。
昨天晚上跟悠久在開發部忙了一晚,這樣的辛苦對於現在的我與悠久來說似乎並不算什麼,一直以來我都想做一點原創的事情……比如說一個遊戲,或是其它什麼的。
本市的冬天經常是如此灰暗的一個開場白,濃厚的霧氣讓很多人都變的小心翼翼。從我懷裡探出Kyox不安的看着四周,也許在它的記憶裡,這樣的天氣可以稱的上詭異吧。
看着模糊不清的四周,我突然想到了寂靜嶺,這部作品有着許多狂熱的FANS,其中充滿了神學與恐怖小說中的經典元素,是一部讓**呼狂爽的超恐怖神作。當年我有幸看過攻略並玩過其中的第一部,那種即使在三伏夏大白天也能夠讓人寒毛直立的感覺一直在我的心裡揮之不去,我心想這可又是一個準百萬級的大作系列啊……啐,我的思想有的時候還真是邪惡呢。
不過,至於這個時候我爲什麼會站在這個地方,完全是因爲未玄爺知道我通宵,早早的就打來電話,說是要給我和悠久送一份早點,於是我將本來已經撕開口的兩袋方便麪丟給邛騫他們,自己跑過來等送飯的妹子。
公交車晚了五分鐘纔到,看着打開的車門下來的女孩,我稍稍的有些驚訝。
“怎麼是你。”
“晴姐有些低燒。”說到這兒,帶着一頂灰色毛線帽的諸葛菊將手裡拿着的保溫盒遞到我的面前,“她昨天晚上通宵打遊戲,現在正被爺爺埋怨呢。”
“……謝謝。”接過保溫盒,我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沒什麼。”倒是這個小我兩歲的丫頭,一臉兒微笑笑的將Kyox從我的懷裡掏了出來,抱着它的女孩兒擡頭問我:“它叫Kyox,對吧。”
“嗯。”
“來,Kyox,叫媽媽。”菊笑着親了Kyox一下,然後將它緊緊的抱在懷裡,“我今天想跟在你後面看看你跟悠久都做什麼……對了,爺爺吩咐你要好好帶着我。”
“好。”
看着菊抱着Kyox,聽着她說着曾似相識的話,沉浸在思念與回憶中的我就這麼默默的看着梳着小馬尾的姑娘兒從自己的身邊走過,就像以前某個丫頭一邊走,一邊逗着Kya……一邊說着讓媽媽抱抱……
揉了揉眼角,我苦笑着帶着丫頭進了開發部。
到了地頭,菊很安靜的坐在開發部的一角,看着對面桌旁的我與悠久一起狼吞虎嚥的把一盒肉粥掃的一乾二淨。
“今天的肉粥味道怎麼樣。”看到我先把保溫盒放下,菊開口問道。
“很棒。”我豎起大拇指回答了菊的問題。
“真的嗎。”
“真的。”悠久也點了點頭。
“太好了,今天是我第一次燒肉粥。奶奶說過,一個女孩子要學做飯的第一步就是要學會如何燒製肉粥。”這個丫頭很高興的說道。
“真是好手藝。”我猶豫了一下,決定這麼回答道。
“沒什麼,做飯是女孩子天經地義的事情啊。”菊抱着Kyox笑着回答我的謝意,“那你在這兒隨便看看,我先打個盹。”
我站起身發出無聲的嘆息,像一個老人一樣。
“好。”
進了開發組的菊,就是像是一隻小狐狸一般,一會兒站在開發組的美國美工們的身旁聽着他們談論畫面,一會兒又跟在日文版編輯們的後面聽他們討論情節,又過了一會兒,她就站在還在測試階段的太鼓機前打着足以讓三上他們一票鬼子完全崩潰的音符……也許對於她來說,開發組的一切都屬於新鮮事物。
而我一頭倒在一旁的鋼簧牀上,心想別一覺起來被畫花臉就行……
當我跟周公談完關於遊戲是否可調視角的問題之後醒來,發現時間都快到中午了,開發部每到這個時候都會空無一人——所有人都跑到樓下等着朔家姐姐開小竈,最近這段時間,朔夜姐姐已經升級爲開發部金牌大廚,無數的來自美帝日僞的異國員工全都拜倒在她那驚天地泣鬼神的無敵大中華廚藝之下。
菊丫頭給我留了張紙條,看起來不知什麼時候也已經回了家。
Kyox坐在悠久的身邊,這丫頭還在睡。
我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這纔出來坐到人家丫頭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知不覺又睡着呢。”擦了擦眼的丫頭坐起身望着我。
“走,我們先回家吧。”我拎起有氣無力的Kyox。
“嗯。”
出了大門,我們兩個孩子站到公交站臺上。霧氣已經散去,只不過今天見陰,灰茫茫的天空裡,到處都是容不得修改的灰顏色。
我哼着曲兒,看着公車來時的方向,心想着等回到家,可得好好的看看人家文丫頭。
“陸。”
“啊……什麼事。”
悠久的聲音將我的注意力引向了另一邊,只見悠久抱着貓兒望着我,小姑娘兒的臉上有一絲倦意,卻也有着遮掩不了的笑容。
“等有空了,我也做一次肉粥給你吃吧。”
“你……會嗎。”我心想您可是真真正正的金枝玉葉,這等俗事,你怎麼可能做得過來。
“我就知道你不信,等着。”小姑娘說完,又將小手兒塞進我的手心。
行,讓我等,我也就等着吧。
……
回到家,我先進了文幼晴住的房間,這丫頭現在正躺在牀上,咬着體溫計的文幼晴看着我,一臉兒的悲怨。
“你這丫頭,怎麼連自己的身體也不照顧。”拉過一支椅子,我坐在文幼晴的牀頭,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嗯,看來形式還是可以控制的。
“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我玩遊戲玩的太投入了。”看着我,文幼晴兩個小酒窩通紅。
我拍了拍丫頭的手,然後去廚房給她端了碗粥。接着坐到她的跟前,拿着一把小匙子一口一口的喂着。
“要多注意身體,知道嗎。”
喂完了飯,我將碗匙交給悠久去處理,接着就開始了對文幼晴的愛心教育。
“知道樂。”小丫頭哼着,一臉兒的潮紅血色。
一個下午,我與悠久就這麼傻傻的坐在房間裡陪着文幼晴,直到華燈初上,直到夜以深沉。
考慮到男女那啥不親,最後我也只能把悠久丟在那兒,自己一個人很光棍的跑路。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一頭倒在牀上,跟着我回來的Kyoxtian了tian我的手,知道小傢伙心思的我拍了拍它的頭,然後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包魚片撕開口子。
Kyox很滿意的跳上我的牀頭,開始狼吞虎嚥的吃起我撕給它的魚片。
看着它,我又想到了中午的時候與悠久在車站前的對話。
……說起來,那碗肉粥,我可很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