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寶沒有現在就去找甜甜。qb5200.org他覺得自己還有未了之事,他還要等待一點什麼,閒來無事,他便還是練習他的易容術。現在,他不但要改變臉部,還要改變身上的皺紋,讓其不露絲毫破綻,而這一切都經發費很大的精力。也許是爲打聽消息方便,他住的地方是離望江樓不遠的一個集市。幾年時間,小集市變得繁華而雜亂。他本不喜歡這種吵雜的環境,但他還是忍住了,每天出門早晚到一家茶館喝茶,易成一個老學究的樣子。喝的是那種一文錢一壺的那種最便宜的茶,爲的是好打聽一下消息。是天河幫總舵爲小集市帶來了繁榮,因而關於天河幫的一切在小鎮上傳得特別快。不知爲什麼,此處離開河幫才幾里路遠,但天河幫的勢力並沒有發展過來,對於這兒的事,並河幫似乎並不關心,也許覺得沒有值得自己關心的事。南宮寶經過多日的觀察,發現此處地靈宮的勢力也沒有了,但卻來了一些陌生的江湖人,雖說南宮寶行走江湖的時間並不短,但其實並未認識多少江湖朋友,更多的人都與他展入了江湖恩怨之爭了。小時候他聽父親談過很多的江湖武林世家,但經過這麼多年,差不多都忘了,而且現在天河幫勢大,那些家族都可能並不在他們眼裡。象曾經的宋家,雖然武功都不弱,但如果不是與他有些恩怨,也一定不會知道江湖中那麼一個家族存在。
這一日黃昏,南宮寶在樓下吃麪條,忽然來了幾個人,一個老者和三年年輕人,老者作賬房先生的打扮,而三個年青人手上各託三匹布,那布映着門口的餘輝,反射着金燦的光芒,想來是絲綢了。一共九匹絲綢,應該可以傎不少錢的。一進門,那夥計便陪着笑臉迎上來問:“四位客官是位店吧。”老者四周掃了一眼,問:“此處安全嗎?”夥計忙說:“這個客官請放心,這兒睡覺門都可以不用關,請問你要幾間房?”老者說:“先等一會兒,等我小弟來了一起訂吧,他那邊人多一些,不知你的房間可夠?”夥計說:“應該夠的,住下十來個人是不會有問題的。”那老者忽然小聲問:“此處到天河幫大概有多遠?”這一問將南宮寶的注意力吸引上去了。那夥計說:“大概十來裡吧,不過如果明天一大早上路的話,應該很快的……對了,不知先生去天河幫……”老者說:“聽說現在天河幫的生意做得很大,所以我們有一點貨,想問問他們要不要。”那夥計聽了搖搖頭,說:“不是我勸你們,我們這兒離開河幫總舵最近了,那兒什麼情況我最清楚了,那兒並不做生意,所以客官可以可能沒打聽清楚。”老者似有些不信,說:“不會吧,我們走了那麼遠的路,還請了鏢師父來,就因爲……算了,無論如何,明天去試試吧,總算是來一趟不容易。不一會兒,又來了一批人,這回有八個,但其中只有一個人託着一匹布,其他的人都是空着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至少有六個人都是練家子,身上都藏着刀。帶着的也是一位老者,估計便是剛纔那人說的小弟了。兩批人見面,先來的老者對他的弟弟將情況說了一下,弟子也嘆道:“花了那麼大的精力,少不得要試一試,房訂了沒有?”老者搖搖頭說:“就訂三間吧,我們兩一間,他們五人一間。”
南宮寶低頭吃飯,但耳朵卻順聽他們的談話和腳步聲,並未發現他們有何異常,只覺得後面託布的年青人腳步有些沉重,估計手上託的布中有異。或者藏有什麼奇珍異寶之類的。那一批人進房,南宮寶也吃完了。一時並不上去,坐了一會兒,便讓夥計結賬,並問:“不知我還剩多少錢?”那夥計問:“客官要走嗎?”南宮寶說:“還沒有打算,只不過問一下。”那夥計說:“在先生這樣節省,估計還可以用上十來天吧。”南宮寶點點頭說:“這樣就好,過幾天我的兒子便會送錢給我,你也知道,現在年紀大了,沒有用了,得靠兒子養活。”那夥計未聽其談過自己的身世,便問:“大爺,你兒子是幹什麼的?”南宮寶說:“在江邊打魚的,沒有房子,只有一隻破船,取了媳婦,我再住在那兒就不方便了,本來我說在江邊搭一個草房子就行了,可他……孝順,說這兒有人照顧,但我看啊,這兒太貴了。”那夥計忙說:“客官也別叫貴了,因爲你住得長了些,我們給你已經很便宜了。”南宮寶點點頭,說:“我知道,我知道,幸虧現在天河幫不打魚了,我兒子他們纔可以多弄點錢。”說完慢步上樓。
回房後,他立刻易容成別外一副樣子,從窗口閃出,到剛纔那一夥人的窗外,向裡面偷聽,但聽了半天,不見裡面的人說話,只聽到沙沙的聲音,似乎是手在輕撫着布匹的聲音。南宮寶雖不知道絲綢的行情,但想來也絕不會很貴,也許其中有些紅貨,但他們好端端的賣給天河幫幹什麼?這其中必定含有陰謀,但憑他們那十幾個人,憑他義父一個人都可以對付,能有什麼用?正自思索,房中終於有人開口說話了,一個說:“大哥似乎神情有些緊張。”另一個說:“有一點點,但沒關係,你一路而來,可發覺有什麼可疑之人嗎?”這個說:“有不少江湖人涌過來,這不足爲奇,也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倒是丐幫的要留意一下。”另一個說:“這個我知道,別說了,小心隔牆有耳,讓幾個鏢師聽到也不好。”南宮寶聽了疑心更重,但從他們剛纔的交談中,聽不出什麼東西來,便輕輕的退了回去,想等晚上再探一下。回房恢復正常的面容,活動一下筋骨,畢竟用真氣改變面容是最高的易容術,但也很費力氣,而且很不舒服。因而在房中時,他都恢復到自己的正常面容。爲何要學易容術,爲何要改變自己的面容,爲什麼要藏身,他也說不清楚。
想了一會兒,他寫了一個字條,上面寫着:身份已露,停止行動。半夜送到兩人房中,他本意只是詐兩人一下,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兩人便登門來訪。南宮寶感到有些意外,那兩人憑什麼知道是自己乾的,?可能也只是猜測,不能肯定,或者也是詐自己一下。南宮寶易好容,打開門,作出吃驚的樣子,問:“兩位……找我的嗎?”兩人點點頭,說:“打擾先生了。”南宮寶說:“不用客氣,不知兩位找我有何指教?我好象並不認識你們。”那老大說:“我們知道先生是高人,所以特別來尋找合作。”南宮寶笑道:“高人不敢,只不過有幾分精明而已,不過兩位要與天河幫做生意,我恐怕也幫不上什麼忙,我兒子雖也曾與天河幫的人有過幾下接觸,但交往並不深,現在他找的魚有一些是賣給天河幫的,價錢還算公道……”老二打斷他的話說:“先生也別裝了,其實我們昨天已經看出來先生的不凡了,只因有要事在身,所以沒有敢來打擾,但現在……”南宮寶不動聲色的問:“明天我如何個不凡法?”老大說:“看來先生是在考我們兄弟兩了,昨天我們那麼多人進來,先生竟能不看一眼,只是低頭吃麪,而且手那麼穩,便知是我道高人了。”南宮寶不再計較他們是真的看出來還是假的看出來,轉口問:“你們打算如何個合作法?”老二說:“先生先告訴我們,我們如何行蹤暴露再說吧。”南宮寶說:“兩位功力並不顯得深厚,有人跟蹤都不知道,昨天你們進房時,有幾個丐幫的弟子在門口走過去走過來,不下三次,而我在這兒住了大半個月,卻並未遇到這種事,所以纔出言提醒你們,至於你們何處暴露,我也不知道。兩人相對而視,似乎在決定着什麼。南宮寶又說:“雖然我們這次目標也許相同,但幹我們這一行的,很少與人合作,而我就更少與人合作了,一向獨來獨往。”兩人似乎有些失望。老大說:“還望先生三思,這回如果先遣真的暴露,是絕無成功希望的。而就算對方不知道,我們也難全身而退。”南宮寶說:“那是你們的事,可對我有什麼好處呢?這樣只會引得我也暴露了行蹤,所以……”老二說:“但如果我們今天行動失敗了,先生也就更難成功。而我們又沒當退縮。”老大也說:“先生住了這麼久,想必也沒找到很有把握的機會吧。”南宮寶問:“如何合作?”老大說:“很簡單,先生換掉我們中的一個弟子。”南宮寶問:“我的傢伙呢?如何帶進去?”老二問:“先生的工具有多長?可否包進布中?”南宮寶搖搖頭,說:“這樣除非重新改變我的整個計劃,因爲我想着能全身而退。”
老大似乎狠下心來,說:“我把我們的計劃與先生說一下,讓先生來指點一下如何?”南宮寶倚老賣老的說:“指點談不上,只是看一下也行。”老大說:“我們行以作買賣爲上,見到雷振水和趙虎,先射殺雷振水,再製住越虎,以他爲耙,退出來,到江邊再趁機逃走。”南宮寶微微驚了一下,立刻說:“我的目標不一樣,我是想暗殺了趙虎,而嫁禍於人,引得上下打起來,而且我已經讓人潛進總舵,過幾天,我將藥配好,給他來個神不知鬼不覺。”老二說:“想來先生受託也只是殺了趙虎,至於上下打不打起來,倒不是先生的事了。對不對?而我們的目標是殺了兩個人,所以目標還是有幾分相同的。”南宮寶嘆道:“可惜,參與行動的一定不只我們兩批,如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案,恐怕壞了大事,僱主也真是的,竟信不過我的能力。”老大問:“先生考慮得怎麼樣?”南宮寶說:“看來兩位並沒有在這道上混多久,你們的計劃可以完成任務,但絕不可能全身而退,天河幫的弓箭手可是聞名江湖的,最終殺了趙虎,大家如何退走?”這話說得兩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要不是南宮寶顯得高深莫測,也許他們當場便幹掉了南宮寶。老大忍住怒火,問:“先生有何妙招嗎?”南宮寶說:“既然僱主信不過大家,可以與他們灘牌,這次行動的危險性太大,基本上級九死一生,雖然幹我們這一行的,都習慣於獨來獨往,但爲了增加成功的機會,更好的辦法是多找一些人來,到時拿了錢沒命花可很虧。兩位今天也別行動了,別人要是行一步辦成,我們認命。我想僱主可能是想少出銀子,如果目標結於你手,那我那一份錢可就不好厚着臉色收了。”老二問:“多找一些人又怎麼樣?難道想來硬的嗎?”南宮寶說:“如果有我這樣伸手的人,四個便可以全身而退,到時你手下那幾個便別帶去了,在外面放火就行了,一舉誅殺了兩人,趁亂逃走,而我這幾天有空可以弄幾樣小玩藝兒,象煙幕彈之類的。”兩人驚道:“閣下就是……”南宮寶伸手阻止了他們,說:“我並未推測兩人的身份,所以兩位要懂得規矩。此事一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好了,一大早的,早飯還不有吃呢。”兩人聽了,立刻告辭,而南宮寶卻陷入沉思之中。
本來,當兩人說去天河幫時,他便想到會暗算他義父,而當兩人親自說出口時,他差一點便要動手幹掉兩人,但又一想,找出其幕後之人才是關鍵,因而便設下此計。不但引出幕後之人,但將其他的殺手都引出來。
兄弟兩回房,關上門,兩人對視一眼,老大說:“真的高深莫測。”老二說:“我們同行如何出過如此一位?我們竟不知道,我觀察了好久,不似易容過。”老大問:“會不會是天河幫的人?我看到剛纔他聽到我們說要殺雷振水時似乎動了殺機。”老二說:“天河幫如果有此等好手,我們便不用去了,也許是怕我們搶了他的頭功,他說得對,目標只有一個,而且僱主出了那麼大的代價,可定金只有一成,這很不合我們的規矩。”老大說:“如果剛纔他對我們動手,我們有幾所的把握可以退走?”老二說:“很難說,但他也不可能不留痕跡的把我兩幹掉,所以他也沒動手,並且也也沒有完成任務的把握,否則也不會等到現在。”老大說:“我叫兩個弟子盯住他,看他是否消失,如果消失,證明他所言有假,在背後玩我們,如果沒有,那說明他還在等,我們便可以依他的計劃行事,找上幾家共同下手。”
南宮寶並未消失,每天還去喝茶,更多的時間是待在房中,兄弟兩人觀察了南宮寶三天,見確實沒有可疑之處,便辭了那些保鏢,回頭去找僱主談。而南宮寶也知道這些殺手不好糊弄,也知道他們生性多疑,因而對於有人監視自己也並不奇怪。而他依舊該幹什麼幹什麼,等着那兄弟二人的迴應。有時他也在思索着,誰會是那幕後僱主?肯定不應該是地靈宮,否則沒有必要僱用殺手,地靈宮本身就有不少的殺手,而不必尋找這些人,那麼除了地靈宮,還會有誰會對付他天河幫?南宮寶並不懂生意,並不懂得他天河幫奪了別人的財路,他總覺得天河幫沒有危害江湖,因而江湖也不應該仇恨天河幫的。
又過了三天,那兄弟帶來消息,僱主想找他談談。南宮寶道:“你們的僱主與我的僱主未必是同一個人,所以我沒有必要去見他,我只是從於我的僱主。”那老大說:“但我們的僱主說如果你不是他所僱的全不可能合作。”南宮寶說:“那叫他來見我,否則你們幹你們的,我還是獨幹。”老二說:“我們試一試吧。”不久,兩人便帶來了個漢子,剛到門口,南宮寶便說:“帶他走吧,我沒見過他。合作結束。”那漢子說:“先生誤會了,我只是一個僕人,是讓我來看一看先生,如果可以,他可以再僱用先生。”南宮寶冷笑道:“他是讓你來試一試我斤兩吧,我還想看看你家主人出不出得起價錢呢,你家主人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沒有人介紹,憑什麼僱我?帶他們走吧,我想我的身份可能會暴露,所以不日便會離開,別再來找我。”那兄弟兩說:“我們與僱主談過了,他們出價一百萬兩,我想你的僱主應該出不了這麼高的價錢。”南宮寶冷聲道:“一百萬,兩個人,大家能拿多少?還不夠我的路費。你們出這個價,該不會是想激怒我,對我下手吧。”兩人嚇了一跳,說:“不敢,合作的事可以再談一談。”南宮寶說:“無論是與誰合作,趙虎的腦袋要記到我頭上,也就是說,你們的用金要分我一半。”兩人沉默了一下,說:“我們可以考慮一下。”
第二天,南宮寶迅速的換了一家客棧,但到下午時,那兄弟兩人還是找了上來,這一回來的不光他們兩個,還有六個人,這六個人一進來,南宮寶感覺氣氛不對,但並未表現出來,只是說:“此處太小,各位站着吧。”其中一人說:“聽閣下打算要一半的用金,是不是胃口太大了點?”南宮寶說:“大家敢接這一鏢,自然有些斤兩,但我已經換了地方,你們可以不合作,並且,我也不知道各位,所以,如果覺得我的要價太高,大家可以走,而且這沒有商談的餘地。”那人說:“要是我們提前行動,你的僱主的用金你怎麼辦?”南宮寶說:“你們成功了,用金我照拿,而失敗了,該擔心的便是你們了。”那人說:“我在道上混了三十年,可從未聽說過先生這號人物。”南宮寶說:“象閣下船拖泥帶水,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混三十年的,再不如你們退出去,我一個人搞定。”那人說:“如果先生能一個人搞定,爲何還要與我們多費口舌呢?”南宮寶說:“我唯一擔心的是你們把我的事搞砸,要是合作,你們的用金我要抽取一半,大概是五十萬,我自己的一百萬,差不多夠我花上兩三年了。”有一個說:“我們都沒見過先生的伸手,可否讓我們見識一二再作決定?”南宮寶說:“我的殺技只給死人看,不知你真想看還是假想看?”那隻嚥了咽口水,說:“我真想試一試。”南宮寶一擡腿,從褲腿抽出一把小刀,一閃身,貼進那人,揚刀,左手的手指卻飛塊的彈了那人的咽喉一下,而小刀正擋住一枚飛針。
這一個動作,將在場的人都震住了,那人眼睜着倒下了。南宮寶似乎沒事的說:“少一個便少一個人分。”剛纔這一着,不但顯出他高超的殺技,更顯出他強悍的武功。其他的人回過神來,無言的退走,南宮寶問:“要我來爲你們收屍嗎?誰帶他來的,將他帶走吧。”那兄弟二人又回頭將屍體擡走。
南宮寶不知道這樣帶來的結果,如果幸運,將背後的僱主引出來自是更好,但他沒有一個可信的身份,那些真正的僱主自不會輕易來見自己,何況交易過程中,也沒有必要僱主親自來見自己,因而對於能否找出那些幕後之人,他也沒有信心,百他自己的跟蹤術又太差,一旦讓人生疑,他再也難找出這些人,因而他一切只能裝得高深莫測。
到第二天,有一個師爺打扮的人來見南宮寶,說:“我們主人想親自認識一下先生,以商談合作之事。”南宮寶說:“我幹這一行不下五十年,你家主人才多大?現在是他有事找我而非我找他,而且我也沒有見僱主的必要。”那師爺陪笑道:“但我們眼蝕,不認識先生。”南宮寶說:“你們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們,這不更好,並且我手上……算了,每天我會去茶館吃茶,想見面可以遠遠的見一面,至於其他的,也別想了,還有,下次別忘了帶你們的定金,按江湖規矩辦事。”
到下午時,他依舊去喝茶,發現四周的人都換了,雖然那些人盡力蓋住自己江湖人的身份,但舉手投足之間還是看得出來。南宮寶雖未看他們,但耳朵在聽,心也在記。聽他們的步子深淺,聽他們呼吸輕重,記下這些特別,也許對尋出背後之人有點作用。而他相信這些人中必定沒有那真正的幕後僱主。畢竟,刺殺天河幫幫主和護法,需要一定的膽量和運氣,失敗了,暴露了身份便會付出慘重的代價。太陽下山時,他又回到自己的客棧。不一會兒,夥計送來一外包裹,南宮寶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丟在一邊,心說:“看樣子錢還不少,他們還真捨得花錢。”接着他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作爲一個殺手,任務完成後,剩下的錢該找誰要?也就是他還必須與僱主聯繫。
不一會兒,有敲門聲,南宮寶道:“進來。”進來的是一箇中午漢子,胖乎乎的,南宮寶自然不認識,但也沒有問,只是說:“我已經收到了,只不知我單獨行動還是與中堅力量人配合?另一筆錢向誰要?”胖漢笑道:“如能配合,自然更好,只不過這並非我能決定的,下一筆錢依然讓人送來,錢是不會少了先生的。”南宮寶說:“這個我相信,我從沒見過一個活人能賴我的賬的。爲保證行動的順利進行,最好是由我來佈局,而他們在一邊相助。你把我的意思去與別人商談一下。”胖漢點點頭,說:“這個一定,他們如果同意了,我再來通知先生。”說完出去。南宮寶迅速抓起筆,將這個漢子的臉畫下來。他相信這次所見之人不是其主要人物也是其中的核心成員。並且這胖漢的武功不錯。那人雖經過易容,但骨架,皮肉是一般易容術難以改變的,最多是改變一下皮膚的顏色,或者弄一個疤痕之類的。南宮寶雖沒學過此等易容術,但這些原理他還是懂的,因而除去一些特殊標記,他將這個胖漢的臉還原出來了。畫完,輕輕的吹乾收好。
剛息燈,想上chuang睡覺,他聽到屋頂上有腳步聲,很輕,但自不會瞞過他的耳目。他不動聲色的依舊上chuang躺着,想看一看這人想幹什麼,不一會兒,屋頂上的腳步聲加重了,他覺得沒有道理,不一會兒,窗口又飄進來幾個人,動作有輕有重。南宮定正自思索着,猛覺背後有異,他一翻身彈出牀來,再看牀上,三支劍,從地板下穿上來,如果不是他動作快,不被穿一個大洞纔怪。但來不及讓他吃驚,房頂,窗外,各種暗器破入屋來,向着南宮寶射來,南宮寶踢翻桌子,擋住一邊,人也跟着閃過去,躲在桌邊,一時一切響動停止了,沒再有暗器的聲音,也沒有慘叫的聲音,也沒有人移動的聲音,南宮寶不知是自己的身份暴露還是別人不想與他分享賞金。靜了一會兒,外面的人便開始退走。南宮寶破瓦而出,跟上了屋頂的人,那人聽到破瓦的聲音,回手又打出一陣暗器,南宮寶一場手,用瓦片擊中一人的後背,再閃開那些暗器。其他的人也在他一緩之間逃走了。南宮寶提着那人,躍下屋頂,來到大街上,藉着燈光,看清那人是一個普通的年青人,此時已經吐血而亡,南宮寶從其打扮來看,估計也是幹殺手一行的。站在街中間,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本來他是打算爲天河幫消除一次災難的,可他卻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引出那些殺手和幕後之人,站了好一會兒,他決定回到最開始住的客棧住下再說,剛纔住過的客棧成那樣,當然是不能再住了。不過留在屋裡面的一包銀票他打算取回來。
躍上樓,發現屋裡亂得不成樣子,也沒有敢來收拾,牀上的三柄劍還在,而牀邊的一包銀票已經不見了,他心說:別人打截到我頭上了,對於銀票的損失他並不覺得可惜,反正得來也不費力氣。正自打算離開,忽聽到樓下一聲慘叫,南宮寶躍下樓去,尋聲找去,在一個柴房中,看到一個夥計滿手是血,而他面前,昏暗的燈光下,正是那一包銀票,他愣了一下,立刻明白,有人在銀票上做了手腳,而這夥計起了貪心,導致本該加在南宮寶身上的陷阱卻被這夥計受了。南宮寶上前翻看那夥計的雙手,皮肉已經掉了,很是怕人,估計是務骨粉一類的東西。對於這東西,他沒也有辦法解救。雖是同情這人,但也只能無聲的退出。剛走到門口,但看到一個漢子在門口閃了一下,南宮寶急步上前,攔在那人面前,正是送銀子來的漢子,雖是經過易容的,但南宮寶還是一眼便看出他來。那漢子苦笑了一下,道:“得知先生出了點事,我想過來看一看,我真的沒想害先生的,是另外幾個人不服,要試一試的。”南宮寶反問:“我如何信你?”那漢子道:“我如果想害先生,爲何還要送銀票來呢?並且明知事情失敗了還來見你。”南宮寶說:“我出道幾十年,從未放過敢惹我的人,剛纔的銀子我不要了,還在柴房的夥計面前,你自己去取吧,我們的交易結束了。”說着將那漢子一推,自己轉身離去。
南宮寶回到以前的客棧,再訂了一間房,躺下休息。到第二天早上,依舊去茶館喝茶。早上衆人都在議論昨夜那家店裡發生的慘案,雖然只見到大街上一條屍體,但客棧裡面被大火一燒,什麼也看不出來。南宮寶不動聲色的喝着茶。一會兒,昨天那漢子坐到南宮寶對面,說:“我家主人想見先生一面,與先生好好的談一談。”南宮寶問:“有什麼好淡的?”漢子說:“事情有些複雜,我們幫先生找出昨天那些人,先生答應接這筆生意。”南宮寶問:“多久錢?”那漢子說:“這個好淡。”南宮寶又問:“你知道昨天有多少人嗎?”漢子說:“大概有十來個。”南宮寶問:“時間地點?”漢子說:“現在,隨我來。”南宮寶起身丟下一文錢,跟那漢子去了,經過七彎八拐,來到一個大院門口,漢子推開門,說:“我家主人在院子裡恭候先生多時了。可能還有他的幾個朋友也在。”南宮寶說:“你走前面。”那漢子很聽話的走到前面,南宮寶緊跟在後面,用假裝很內行的眼神四處掃了一眼,便不再看。一進屋,便看到大廳正中間坐着一個人,四五十歲,微微發福的身材,滿臉的笑容,而他的左邊,坐着五個人,有兩個便是上回帶着面的兄弟兩,五人一見南宮寶進來,聲帶起身行禮,南宮寶不等他們開口,衝上去便動手,轉眼工夫,五人無聲的躺下。當中那人先嚇了一跳,但馬上鎮定下來,說:“先生好身手。”南宮寶象沒事一樣,說:“沒人打擾,我們可以談生意了。”說着眼光掃向他右邊的幾個人。那些人忙自我介紹道:“我叫楊興望,不知先生可曾聽說過?”南宮寶問:“河口四大家之一的楊家?”楊興望點點頭,說:“正是,不知先生如何稱呼?”南宮寶說:“老夫一生只出江湖八次,每次都用不一樣的名字,你可以叫我何大。”楊興望說:“也許我們不該問,但我真的想知道是誰僱用了先生。”南宮寶覺得有些意外,心說只要是報仇,誰僱用的又有什麼關係呢?或者只是試探一下自己,忙裝作生氣的說:“你的要求過份了點。”接着轉身要走。楊興望忙說:“請先生留步。有話好說。”南宮寶說:“你們應該猜到可能會是誰,但還是不要去證實的好,有什麼用呢?”楊興望說:“先生有所不知,天河幫逼得大家都沒有飯吃,我們河口四大家,再加上另外幾家相約,誰瓦解了天河幫,我們便選誰爲商會會主,每年所得三成交與他,這樣也是爲調動大家的積極性,而我們也很想知道倒底是誰請的先生。”南宮寶說:“這是行規,不可以改變。”
河口四大家,南宮寶從小便聽人說過,太湖口李家,運河口趙家,白沙河口便是這楊家了,還有最小的百河舟口的朱家,當然還有上游的鄱陽湖口,洞庭口等。因爲在兩水交匯處,水土富饒,人員、綢密,物產豐富,因而也產生了這些以行商起家的名門旺族,他們不同於橫居一方的大地主,這些人交往廣泛,在別處也很有名,因而一說到楊姓,南宮寶便猜到會是白沙河楊家,也只有他們有這麼大的財力,一出手便是百萬。就算是天河幫,也不是說拿一百萬就一百萬。這四大家與天河幫各船最近,天河幫的發展,最開始還與他們有生意上的往來,合作過,但後來天河幫將近處的地靈宮店挑了後,自己開店,這樣與他們產生了直接的衝突,而天河幫得天獨厚的水運優勢,四大家無法相比,因而損失很大,這才謀求對付天河幫。而南宮寶怎麼會知道這些?南宮世家雖也經商,但主要是陳英在負責,南宮寶可以說一點也不知道。他以爲天河幫強大了,這些人看着眼紅或者唯恐天下不亂。
楊興望聽南宮寶這樣,知道沒法,他也清楚這些殺手的古怪脾氣,但似乎想起點什麼,說:“各方只爲取趙虎人頭,而現在我出一百萬買雷振水的人頭。”南宮寶轉過頭去,不讓別人看到自己眼中的恨意,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用低沉的聲音說:“憑我一個人恐怕難於一次對付兩個人,而如果分兩次完成恐怕更難。對付一個趙虎,我都要準備半個月纔有點眉目,要同時對付基本是不可能的,不然我的僱主也不會只買一個腦袋了。”楊興望似乎很失望,一邊的漢子插話道:“我們都知道先生是能人,但不知道有沒有辦法解決。”南宮寶說:“在這些躺下去的人中,如果有我三合之將,我必定會留下他一命,但沒有,而自從天河幫幫主被人殺過之後,再加上前些日子他們一些人中毒,現在防得都很嚴,所以別說是一百萬,就算是一千萬也完不成。沒有把握的事我一般是不接的。”楊興望問:“先生真的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了嗎?”
南宮寶說:“辦法當然是有的,你們四家再加上另外幾家真誠的合作,而不是現在的競爭,他們必定備了一些好手,如果大家齊心協力,可以強行攻入天河幫總舵,否則,憑你們任何一家,很難單獨完成任務的,並且一家敗了,會給另外一家帶來很大的障礙,這只是我的意見,你們可以考慮一下,我要一百萬,無論是誰給的,這是不能少的,而我也不希望有人再來打擾我,特別是一些不長眼睛的傢伙,等你們決定好後再來通知我。”說完離去。
回到客棧,他安心的住下,等待別人的迴應,他相信,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可以將其他的對付天河幫的人都引出來。而上次客棧裡的慘案,大多數人認爲是強盜所爲,因而並未對他的行動造成什麼直接的印響。南宮寶也沒有去茶館喝茶,一整天都待在房中,等着時機,等着幾大家族商量的結果.
楊興望待南宮寶離去,令人將屍體埋了之後,立刻離開小鎮,來到另一處離開河幫總舵送一點的一個大鎮.因爲他知道其他的幾家有人在那兒隱藏,而此處小鎮太小,藏不住那麼多江湖人。到了鎮上後,利用他們內部的聯絡方法,他找到了另外幾家的主人。一共八個,其所帶的僕人都在外面,一個瘦個頭的,正是百河舟口朱家的當家人朱繼業,他先開口問:“老楊啊,這麼急找我們來,有什麼事?行動成功了嗎?”楊興望說:“還沒動手,但這一回我見到一個殺手,自稱何大的……”他說這話時用眼迅速的掃了一眼衆人,看他們有什麼反應,但什麼也沒看出來。太湖口李家的李富財問:“那又如何?”楊興望說:“我開始僱的幾個殺手被他一口氣幹掉,因而他的武輕,殺技讓人驚歎。”運河口的趙貴冷笑道:“那天麼你可以僱他爲你完成任務纔對啊。”楊興望說:“可惜他要價太高,一百萬兩,更主要的是他還不能單獨完成任務,而必須有人配合。”朱繼業說:“當時是老楊你要搶先一步行動,我們也把這個機會讓給你,可現在……有那何大,你再找幾個,應該可以完成的,怎麼又……”楊興望嘆氣道:“這樣我的財力不夠,有幾個殺手,我開始只會一成的定金,但這個人非要五成,並且難保成功,所以我的風險太大,所以我來找大家商量一下。”一個手搖摺扇的年輕人開口問:“那何大是什麼來路而讓楊叔對他另眼相看?”楊興望說:“其實我並不認識他,看樣子他已經有七八十歲了,但伸手很強,我開始懷疑他是天河幫派來的,但經過我五天來的觀察與試探,基本上可以肯定,他並非天河幫的探子,因爲天河幫沒有這樣的高手。除非黃天霸再生,可這是不可能的。”趙貴說:“你這也太大意了,與一個陌生人接觸,他只要知道你的身份,便可以猜到我們另外三人來。”年輕人說:“我相信楊叔的眼光,但不知楊叔此來,有何指教?招大家前來,應該不只想找大家聊一下吧。”楊興望說:“當時誰說完成任務,便抽三成,是我提出來的,是我太看輕天河幫的實力了,以爲陳英談笑間殺了高鐵山,聖聖舉手間控制了張維新,所以天河幫都是紙老虎,但經過我僱的一些人和我手下的人查探,其防守之嚴,非一家一族可以完成,所以還是希望大家共同努力,一同完成任務。”朱繼業說:“老楊早這樣講就好了,當時我本就反對,可大家都默認了,既然如此,我想,這些日子來大家必定有些準備,不吉獻上來大家估量一下,共同商討一下。”他朱家實力最小,自然希望大家共同出力。有一個老者開口說:“既然這樣,那個何大,能不能安排一個時間與我們接觸一下。”楊興望說:“這個容易,但他要一百萬兩,並且據他所說,我們中還有一家僱用了他,殺趙虎,引天河幫上下相拼,出價五十萬兩。”老者問:“是誰?”楊興望說:“他不肯說,問題是一百萬兩,如果讓我家出,未必太多了點,並且我這同天已經損失不少。”老者說:“錢不是問題,只要他值這個價,什麼時候可以見到他?”楊興望說:“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就可以。”朱繼業說:“應該不會出意外的,天河幫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眼皮底下,就算那何大是南宮寶再生,今晚也難有什麼大的作爲。”一提到南宮寶,年青人說:“可還別說,我真懷疑這個子沒死,關於他屍體的風聲傳了兩天怎麼就沒有了下文呢?如果這小子沒死,就算我們殺了那姓雷的,又能如何?還有姓吳的,還有雷振天,我們要殺多少次才能讓天河幫瓦解?”老者說:“不多,也許是最後一次了,天河幫,除了雷振水有點才能,其他的人都不用放在心上,而就算南宮寶活着,他也必定不會重返天河幫,他還要去找歡樂兒一決高低呢,所以不必擔心。”有一個久不開口的說:“我聽說這小子學過一點容易術,可別那何大真的是這小子易容的。”楊興望說:“談到易容術,我手下也有些高人,如果他能將自己二十來歲的年齡變成七十歲而讓人看不出來,我也不用再在江湖混了,而且只要天河幫兵力不動,憑他一個我,我們還讓他跑了嗎?”老者說:“那我看就這麼辦,現在大家準備一下,如果一個殺手敢開口要一百萬,應該不會很差,不然,那可真是要笑死人了。”
南宮寶是由轎子擡去的,這也許算是南宮寶第一次坐轎子了,感覺比馬車舒服。出了客棧,他向夥計解釋道:“兒子孝順,做了新房子,接自己去住。”這讓夥計很是羨慕,覺得打魚還是很有前途的職業,不象他做夥計,吃不飽穿不暖。一時想到了離開。轎子從一個集市行往另一處小鎮,恐怕得好幾個小時,但多少日子都等了,他還在乎這幾個小時嗎?在轎中,他正好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以應付即將到來的一場戰鬥。他知道此去必定有很大的風險,但他並不在乎,如果連這點危險都對付不了,以後又如何對付歡樂兒呢?趕到鎮上,天已經暗下來,黑夜,正好可以淹蓋很多東西。
轎停下來,轎簾攔開,是楊興望出來迎接的。南宮寶面無表情(由於易容術還不是非常熟練,只能易成一個人後便不改變。)他四周掃了一眼,發覺已經佈下了不少的人,而此處,已經是一個院子了,正對着一個大堂。南宮寶進去,發覺屋子裡的人更多,總有七八十,單位着的都有十來位,還有三張空着的椅子。楊興望對大家說:“這便是我所說的何先生了。”南宮寶打量了在坐的衆人一眼,再掃了一眼他們身後之人,點點頭,說:“有這麼多人,可以說萬無一失了,只要安排適當,可以直接攻進天河幫。不過人太多了也容易暴露行蹤,所以,可以選出十個八個的好手攻進去,而其他的人在我們得手後在外面接應。”開始的那老者問:“不知這次行動由誰負責?”南宮寶說:“我是殺手,習慣於自己安排一切,但在坐的各位有更強的,更妙的計劃,我可以退一步。”說完退到一邊尋了個位子坐下。衆人的目光盯着他,似乎希望從他身上看出點什麼來。而南宮寶本來打算一見面便大開殺戒的,但先不論外面的實力,單這屋裡的人便不好對付,因而只得再忍了。在坐的那年青人說:“不知前輩能不能將你的祥細計劃說出來,也讓大家知道如何配合。”南宮寶說:“經過我半個月來的打探,目標住處並不在一起,因而如果只殺一人可能容易一些,但要解決兩人,可能很困難。我計劃是先帶十來人,迅速衝進去,解決掉一人,再轉頭去硬拼另一人,如果不是這半個月來,我努力往裡面浸透,一點效果也沒有,我也不會出此下策,無法接近,你有再好的斷腸丸也沒用,當然,如果在坐的有人成功接近,我免費送他一包也不算什麼。”楊興望說:“現在大家都在這兒,你能不能告訴是誰僱用了你?”南宮寶說:“這是你第二次問這個問題了,希望你不要再問第三次……我的一百萬兩銀子,這是不能少的。”老者說:“這個當然不會少,但我們想派出幾名弟子讓先生指教一下,也爲方便以後的配合,先生認爲如何?”南宮寶說:“可惜我習的都是殺技,一擊必中,並不是在街上買藝的,如果做到手下留情,又顯不出威力來,讓你們小看。當然,你們可以選一個有資格與我爭鬥的,我們來爭一爭,如果我死了,你們可以免去一大筆開銷。”
此言一出,讓衆人都不知道如何辦纔好,他意思很明顯,誰上場,便只有以命相拼了,誰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而如果不試,卻又不太甘心。一時衆人又都看着楊興望,似乎想在他身上找答案。楊興望說:“先生的殺技只有我一個人見識過,不如這樣吧,其他七家各出幾人,與先生討教一下,也好讓大家放心。”老者說:“但這樣以身相試,還是容易傷了和氣,不如先生獻上一招,讓大家開開眼界,雖說也許在坐的不能都識貨,但如果在坐無人能識得先生一招之妙,那隻能說明我們的手段與先生相差太遠,連先生的助手都當不成,也就無法合作了。”南宮寶說:“這個容易,既然要強攻,那我便使一招強攻的招式吧。”話音一落,身子便撲出去,直向年青人,衆人都以爲他欺這人年青,武功自然不強,因而找他好下手,那知這年青人並不躲讓,而是推開雙掌,以對付南宮寶的撲來之勢,而年青人身後也有兩人,各出一掌,以四掌對南宮寶兩掌。但南宮寶剛接近年輕人時,一揚手,打出一枚暗器,直向老者,再另一手揚出,在四人手掌上各拍了一下,又退了回來,坐下。打出的暗器不輕不重,正好插在老者的髮夾中。四掌也不重,三人感覺到似乎沒有力氣,但自己的掌力也發不出去。這一下將在場的人都震住了,老者第一個叫好:“先生好武功,我想一切的計劃都是多餘的,直接打進去,也許他們誰也不會想到別人會來這一招。”年青人也說:“先生好掌力。不知是哪一派的內功,與少林的心法有些相似,但卻帶着一絲陰柔。”南宮寶說:“這就是少林的內功心法,只是後來……你們儘快選出八名好手來吧,我待的時間夠長了,還有,到時我的另一半銀子找誰要?打你嗎?”他用手一指楊興望。楊興望說:“大家一人出二十萬兩,一共是一百六十萬兩,先生得一百萬,其他的六十萬兩我覺得可以作爲酬金,對這次行動作出貢獻的人的獎勵。各位以爲如何?”南宮寶站起來,說:“你們自己討論吧,我要去睡覺了,沒事別來打擾我。”楊興望手下那胖漢說:“我早爲先生安排好了,請先生隨我來。”
南宮寶出去,老者說:“確實老手段,他說我們之中曾有人僱用他,想必對他多幾分瞭解,不知是誰,能否介紹一二,以解大家的疑惑。”衆人面面相視,沒有人站起來。老者說:“既是不肯,那我們便談一談自己的看法。從一個殺手的角度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破綻。”那年青人說:“從武功上講,也沒有什麼破綻,就算他以前練的是少林武功,但後來成了殺手,練得有些陰柔也很正常,關鍵是大家都沒有聽說過他這麼一號人物。”楊興望說:“大家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但現在都到九月了,還有多少時間夠我們準備的呢?”年青人說:“說得也是,如果天河幫還有這麼樣的高手,我們認栽了,而如果是別的在派,如地靈宮的,大家目標差不多,更是不必擔心了。”老者說:“好,我先出十萬,等事成了,再出另外十萬。”楊興望說:“應該是十五萬纔對,就算失敗了,我們的這些兄弟也不該少,而何先生的另一百自是免了,不過我們希望不要免纔好啊。”朱繼業說:“我雖同意,但一下子命出這麼多錢來,我恐怕有些困難,所以希望楊老弟能讓我欠上一些日子。”楊興望說:“如果這次朱兄能親自上陣,免了都可以。”朱繼業說:“難得楊兄看得起我,我會讓我的頭號大將朱猛上陣的,他比我只高不低,不知楊兄讓誰上場?”楊興望說:“我自會讓我手下最好的人去的,大家想必也不會藏私吧。”
南宮寶被安排在一家客棧住下。他一邊回憶剛纔在坐的各位面容,一邊細聽四周的情況。他擔心自己在什麼地方露出馬腳,但一夜無事,早上便有人請他去吃早餐。南宮寶說:“給我送來,我喜歡一個人待着。”別人也許覺得作爲一個殺手,性格怪一點很正常,便不以爲然,吃過早餐,他便去見這些人。
各家已經選出一個幫手來,以配合南宮寶的行動。南宮寶看看這些人,說:“如各位昨天所說,我想見識一下他們的本事,對於太差的人,還是留在外面的好,而我打算明天晨時之前行動,在兩人成一線的外牆發動攻擊,無論遇到什麼阻擋,我們必須衝向另一邊,從另一邊出去。”他邊說邊畫出示意圖,並解釋道:“晨時我想這是所有人最放鬆的時候,而兩人必定在牀上,我帶着七八個人衝,而另留十幾個人在另一邊爲我們斷後,跟我衝進去的人,一個是輕功要好,還要有力,任何的阻擋都要打破,最主要的是不怕死,而這八個人當中,有三個太怕死,換掉。”他指着其中三個說。其中有一個不服氣,說:“閣下如何認定我怕死?”南宮寶盯着他,上前一步,那人不上自主的後退一步。他主人見此,只得招他回來。
換上三個後,南宮寶說:“到時候我衝在最前面,我身後跟兩個,再後面跟兩組三人,成三之勢衝殺,你跟在我後面……”他指着其中一人,再看了看,指着人羣中的一個布衣漢子說:“還有你。”朱繼業說:“多謝先生擡舉,你剛對選的一個是我手下,而這一個也是我手下的,是我手下的左右雙將。”南宮寶說:“我就看上他們兩個。”楊興望說:“小朱啊,到時候他們兩個立了功,賞錢是不會少的,何況你那一份錢,我爲你出了。”南宮寶說:“好了,別爭了,我再選六人,在這其他的人中,無論是哪一家的,到時你們再爭。”他從餘下的人中選出三個,再從那些後面站着的弟子中選出三個,一共八人,接着又選出十來個,說:“這十幾個人留在另一邊接應,今天白天休息,從今晚開始準備,由我帶這八人,而這位姓朱的帶其他的十來個人在另一邊接應,還有,我告訴在坐的在站的各位,別玩什麼花樣,我的銀子,我會找這位楊小弟要。”說完大搖朋擺的走了出去,只留下發愣的衆人。
衆人對這位何先生的認識更高了層,單從他識人這一點來看,便顯示其非凡的能力來,其所選之人,都是共認的好手,這白河舟的朱家實力雖小,但他有一對大將實力非凡,而象楊興望,雖說財勢很強,但支難於尋找幾個好手,不得不求助於殺手。但所選的十來個斷後的人中,有五個是他手下的,最後,他問:“爲何斷後的人要由朱老弟帶領呢?”老者說:“因爲他有兩個愛將在這中間,他不會拋棄這兩個人,而要是由別人來帶領,可能會落井下石,趁機將他幹掉,或者不去接應而任由他們被別人幹掉。我們平常自以爲聰明,可比起他來,還真是小巫見大巫了。”年輕人道:“只希望別有一天他來對付我們就行了。”老者說:“好了,這一回我們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眼看勝利在望了,以後大家好好的發財,也希望能象今天一樣合作。”
可能是各自要對自己手下交代一些什麼事,那些被選出來的都被招過去,回到各自的客棧。天黑時,他們便集中在一起出發。各自打扮了一下,開始兩人路人走在一起,那朱繼業與南宮寶走在最前面,朱繼業想與南宮寶交談幾句,南宮寶說:“殺人之前最要保持冷靜和沉默。”朱繼業只得閉嘴,一行二十多人,趕着夜路,往天河幫總舵進發。如果有人看到了一定會有所懷疑,但他們所行路線比較偏,而且天又暗,沒遇到一個人。在距總舵只有五里時,南宮寶說:“好了,我們分手,記住,你們在望江樓那一邊守着,以第一聲雞叫爲號,那時候我們殺進去,你們饒過去吧。其他八人跟我來。”他將八人帶到一片樹林中,選了一個比較低的地勢,停下來,說:“好了,就地休息,到時只許進不許退,使出大家平常最好的殺招來,半柱香的工夫就可以殺到對面。”說完第一個盤退坐下。
此時天很暗,雖藉着星光可以隱隱的看見一點人影,但認不清人的面容。南宮寶悄悄的恢復了自己的面容,假作打座,但全身已經作好了動手的準備。這八人再加上另外的十來人,可以說是他們這次帶來的主力了,如果解決了他們,那麼其餘的人實力便大打折扣,可能很長一段時間不必擔心他們。
八人一個個的似老僧入定,養精蓄銳,以備天明一戰。林中很靜,遠外的蛐蛐叫聲聽得格外清脆,寧靜的秋夜,誰想到此處佈滿了殺機。忽然一陣風吹來,在這夜裡,讓人感覺到有一絲寒意,而南宮寶動手了。開始的雙掌擊向的是朱家雙將,因爲八人當中,南宮寶覺得數他們兩人的武功最高,兩人伸手果真不凡,雖是蒼促就戰,但兩人還是各自擋了南宮寶一掌,只可惜他們的功力與南宮寶有一定的差距,再加上準備不足,受了一掌後,便栽倒在地上。而南宮寶沒有工夫看理會他們兩人,一轉身,雙腳攻向一人,雙手攻向兩人,又一下再打倒三人,另三人終究回過神來,取出兵器便向南宮寶招呼過來。南宮珠寶店一伸手彈出三枚暗器,分擊三人,三人聽風辨影,用手中的刀劍擋開,南宮寶藉機衝上去,再雙手抓劍一引,雙劍攻向另一人的刀,刀脫手而去,而南宮寶再補上一腳,雙手鬆劍,順勢拍中兩人的胸口。八個人,全部放倒,前後只不過一轉眼的工夫。這與南宮寶的武功勝他們不少有關,更主要的是衆人沒有防備,如果真正的打鬥,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衆人倒下,有人受重傷,但也有幾個只受了些輕傷,南宮寶來到這些人中間,說:“你們與我本無恩怨,但我卻不能放過你們入位。”話音一落,便有幾枚暗器向他襲來,他一閃身躲過,再回手打出四枚暗器,分擊四人,而其中有一人一翻身讓過,並且再次揚手,並不是向南宮寶,而是向着天上。南宮寶反應夠快,一手擊向這人,另一手拍向飛出的暗器。那人悶哼了一聲,沒了動景,而那被南宮寶拍編的暗器掉在草地上,放出五彩的火焰,不用說,必定是求救的信號。南宮寶不敢再遲疑,一鼓作氣,給每個人補上一掌,頭也不回的離開。他一口氣殺了這麼多人感覺有些難受,但他自認爲沒有其他的選擇,如果留下他們,對他義父將很不利。
南宮寶迅速的饒過天河幫總舵,來到另一邊,想他另一路人。但他並不知道那朱繼業將其餘的十幾個人帶到什麼地方,只得估量着大概的範圍去尋找。他相信那麼多人不會沒有絲毫痕跡。但在山中穿行了老半天,還是沒有找到那些人的蹤跡,他覺得有些不對勁,正想返回再尋時,忽然聽到了動景。他不由分說,迅速靠過去。果真,人越來越多,待他發覺不只十幾個人時,已經遲了。從地上彈起一張網,向上網去,並且有數不清的暗器向他襲來,來不及多想,他一點地便向樹枝上躍去。抓住樹枝向身後揮去,雖是如此,但腳上還是中了兩枚細針,南宮寶不再停留,躍出這些人的包圍之中,接着他聽到慘叫聲,弓箭破空聲,一時間火把亮起,好幾百人成半包圍之勢,將暗算南宮寶的人圍了起來,一片弓箭過後,對方倒下十幾個,那些人見形勢不妙,便向南宮寶這邊逃跑。南宮寶不知該不該攔截,正在不決之間,又倒下好幾個,見此,南宮寶終究沒有攔截,跟他們一走逃走。不用問,必定是那幾大家的發覺南宮寶的陰謀,設下陷阱報服,可沒想到天河幫的人也知道了,或者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南宮寶不想再殺太多的人,便沒有攔截,可是這些人逃,天河幫的人在後面追,一些逃得慢的,立刻被射中,不死也殘了。南宮寶夾在中間,竟也沒有人發覺,轉眼間,逃得快的人一下四散逃走,南宮寶也獨自向一個方向離去,等四外看不見人時才停下來。
腿上雖只中了兩枚細針,但感覺經過一段時間的奔跑,已經有些麻木了,估計是有毒。南宮寶找了一個樹邊坐下,將針取出,再運功逼着毒。他本意是將那幾家的實力消滅大部分,再對這些人提出警告,但如今,那些人必定損失慘重,一時半刻也再難有所作爲,並且其家也難保,只有逃命的份了。南宮寶不知道天河幫下一步會採取什麼行動,他不明白爲什麼在整個過程中,並未見到天河幫的人出現,可怎麼到最後一下子出現了,並且給這些人迎頭痛擊?經過半夜的拼殺,他有些累了。
天亮時,南宮寶站起來,辨明大概的方向,便向太行山脈一帶行去,不用問,他要去找歡樂兒,或者是去找甜甜報仇。他沒有再改變自己的面容,他相信對於他未死的消息,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幾大家一夜之間被天河幫瓦解,那些人家死的死,逃的逃,一時讓人對天河幫的能力有更進一步的瞭解,而對天河幫的殘忍也有進一步的認識。雖然聽說是別人先想對付他們天河幫,但誰又知道這會不會只是天河幫找的藉口?同情弱者是人類的天性。不過,現在別人也只是茶間飯後談上一談,誰又敢指責他們什麼呢?天河幫行事的手段,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上次的黃河幫,這次的幾大家族,誰不是在天河幫強大的武力下化爲灰盡?那些人的教訓,讓其他的一些小幫小派不敢再對天河幫動手腳。就算天河幫損害了他們的利益,他們也只能忍着,或者改做他行,或者轉往他鄉。
南宮寶一行特別順利,雖說他只知道太行山的大概方向,但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在指引,指引着他往目的地前進。
來到太行山腳下,來到此處,他記起,年前,他便是帶着青青來求醫的,可如今,山水依舊,佳人何在?他輕輕的跪下來,將頭埋在泥士上,無論如何努力,眼淚還是流了下來,他曾經決定不再流淚,他決定不再回憶,可此時此時,堵景思人,怎麼能不讓人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