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蕭,你知道你剛剛在說什麼嗎?”樓惜若第一次認真的重新打量着這個瞎子王爺,或許在很多眼裡,這個納蘭蕭不值得一懼,但在她的眼裡,這個男人可沒有表面那般簡單。
納蘭蕭挑了挑脣,“本王自然知道。”
“你知道?我看你根本就沒了解到,我與你那合作關係早就被東屬皇帝一手給破滅了。你若是選擇幫我,就得要反抗你的父皇,這樣子的事情,你能做得到?”樓惜若從來不相信一個人可以爲了自己先擇反抗自己的家人。
“本王與父皇的意義不同,所以,如若非有那麼一天,本王會……”納蘭蕭回答很乾脆,毫無一絲的猶豫。
樓惜若身形微震,有那麼一瞬間,她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如果當時的李逸回答也能像納蘭蕭這樣,是否,這一切的事情就會不一樣了。
“怎麼了?”
納蘭蕭感覺到樓惜若的異樣,側耳過去。
收起那不該有的情緒,“如果有一天裡,我樓惜若要殺了東屬皇帝呢?蕭王爺還會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納蘭蕭沉默了,樓惜若所說的話他不是沒有想過,有事情還真的不是他們自己想像中的那樣簡單明瞭。
“如同有必要,或許,本王可以舍下那一點點血緣關係……”
最後,從納蘭蕭的嘴裡吐出這麼一句話來,可見他在說出這句話時,心裡邊有多麼的複雜。
再一次,樓惜若因爲納蘭蕭的話而愣住了一時半會。
“原來,東屬國的蕭王爺是如此的冷血無情,這到是第一次見識到。”在樓惜若看來,他們三兄弟,最爲和善的人就是眼前的納蘭蕭,卻不想,這纔是最爲冷情的一位。
對於樓惜若給自己的評價,納蘭蕭一點也不在意,覺得這纔是真正的自己,沒有什麼可以掩飾的。
“本王只站在對自己有利的方向,難道這不就是所謂的人性使然?”從納蘭蕭這句話來看,他一點也不介意自己的父皇被樓惜若殺死,或是其他人被她所殺。
“有利?蕭王爺認爲站在我樓惜若的這一方會比較有利?蕭王爺也說了,我現在被天下各大國,各大世家通緝,這就是你所謂的有利?”
樓惜若不信納蘭蕭會因爲一個臭老道士的話而選擇站在自己的這一方,況且,那個被她殺死的老道士什麼都不知道。
“這是本王的選擇,你需要一個人來幫助,而本王是你的合作伙伴……”
挑眉,到現在樓惜若仍然不明白納蘭蕭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她知道他身後有很多得力的黑暗勢力,但是,在這個天下生存下來的,能坐到像他這般位置的人,哪一個不是擁有自己龐大的黑暗勢力。
現在可不是他們的在這裡開玩笑的時候,各大世家,各大國傾巢而出,可不是過家家酒那麼簡單。
“我不需要……”
看不透他的想法,更不知道他下一步計劃,樓惜若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表面上是說幫她,誰知道他會不會把自己引到別處,然後就是一場背叛。
“你需要……”
聽到樓惜若要離開的聲音,納蘭蕭抓準了樓惜若的方向處,一手扣住了樓惜若的手腕,冷聲輕喝。
樓惜若只覺得眼前的納蘭蕭突然之間變得十分奇怪,自己好心放他們一把,現在到好,非要自己纏上來。
“納蘭蕭,難道你想讓我在這裡殺光你們才甘心離去。”樓惜若有些忍無可忍的甩開他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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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若是在這裡殺了我們,你的行蹤就會被任何人發現,恐怕你還未到大傾國的邊境就被人圍殺了。”
納蘭蕭替她分析的頭頭是道,而且他說得沒有錯,若是樓惜若在這裡殺了他們,那麼那些人也會猜測到,樓惜若走的都是山路,而非正常的官路。
“你說得沒錯,但是現在,恐怕我們不想走都得走了……”
樓惜若的話剛落,納蘭蕭的臉色徒然緊跟着陰沉下來,側耳過來聽着樹林裡的風聲嗚嗚吹來。
血腥味夾着風飄來。
樓惜若頻頻皺眉,能在白天裡殺人不讓他們知道的,還真是少見。若不是那風中無形的血腥味,恐怕樓惜若被對方給殺了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她太大意了。
連納蘭蕭知道的事情,那些人又怎麼會不知道。
納蘭蕭周圍的人都悄無聲息的死絕了,而他們兩個人卻是聞到了風中的血腥味纔會有所察覺,可見來人不簡單。
陡然,樓惜若的脣角彎曲,剛剛平淡的眼底裡有一抹腥紅的殺機躍出!
“你先走。”納蘭蕭擋住了樓惜若的視線,沉聲道。
黑瞳挑起,眼神裡全是無邊的陰暗,只是納蘭蕭永遠都不會看到眼前這樣的樓惜若。想讓她先逃走,把一個瞎子放在這裡擋個一時半會,這可不是她的做風。
“納蘭蕭,這話應該是我來說纔是。”
他的人已經死光,他再不走也只是多增一具屍體罷了。
“你們誰都不用走……”
未等樓惜若將納蘭蕭推走,無形間,在他們的周圍突然圍起了一幫黑衣人,在陽光的追逐下,影子斜斜的映在地面上。
“終於還是出現了。”樓惜若的不知道他們的什麼人,從頭到尾都不清楚,但是她卻是十分的瞭解他們的武學達到了怎樣的境界。
有這樣的一幫高手,而且從任何一方面來看都不像是各大國派來的殺手,如此強悍的人力,若是有心想要獨霸天下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所有的黑衣人仍舊如平常那般,對樓惜若的態度看起來十分的恭敬,但是,眼底的殺機卻無法掩飾他們爲另一個人買命的存在。
樓惜若真懷疑自己曾經就是他們的頭,而現在,有人背叛了自己將這些人給制住了。唯一的出路就是將自己給殺了,很多種猜測在樓惜若的頭腦裡轉。
“明知殺不死我,還如此的執迷不悟……”樓惜若沒給他們任何回話的機會,身形一旋,單手摺下了一條樹枝,發枝爲劍。
每一次來刺殺自己的人都是不同等級,而這一次,很明顯的很不好應付,就算她身邊多了一個瞎子也是無用。
樓惜若不禁在心中暗罵了聲自己多事,這個納蘭蕭死不死又與自己何關。一咬牙,樓惜若將所有的目光放在那幫黑衣人身上。
本來樓惜若是死了,從第一批派來殺她的人來看,曾經就有人知道她失了憶,還失了武功,根本就是一根手指就能捏死的貨。根本就不會用到他們,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樓惜若雖然死了,但是另一個靈魂卻住了進來,那實力與原來的樓惜若不相上下。
除了性情上不同,武學境界上都差不多站於同一個等次上。
黑衣人自然是要萬分小心慎謹,樓惜若只要一動,他們都得死死的制住,而一旁納蘭蕭則被完全忽視了去。
納蘭蕭只是一個瞎子,在任何時候對他們造不成什麼威脅。
但,這也是他們小看納蘭蕭的後果,他雙眼雖然看不見了,但是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雙耳。從小失明的他,能在那種地方活下來,可不是什麼幸運事。那全是他的所有努力,皇室裡生存可沒有任何人想像中的那般簡單。
事實證明了一切,一個不小心,黑衣人被身後的納蘭蕭襲擊,遠遠的震飛出去,打在樹幹上,樹影飄動。
納蘭蕭這是自找苦頭吃,明明可以軒身就可以離去,這些黑衣人明顯的只是在針對樓惜若,而不是他。
樓惜若招式若閃電般飛竄上下,在這個古代,利用這具身體,對於樓惜若來說更上一層樓,沒有絕對的厲害,但起碼比自己在現代的弱不到哪兒去。而且,這具身體本身就武學境界就十分詭異,在她的靈魂進來後結合得非常的完美。使用那陣法時,也能更上一層樓。
當然,這些受過不知怎樣嚴酷訓煉的高手們更不會允許樓惜若有一絲一毫空閒時刻,一旦讓樓惜若有機會使用那些東西,他們誰也別想走出這片林。
樓惜若整個人被壓制不得動彈一分,前後夾攻,武功招式都不是她能夠三兩下就能破除的。
“納蘭蕭?”
樓惜若一手挑開黑衣人的利器,轉側過來想要將那一股突然來到自己身後的陰風時,見到那各飄逸而來的黑紗,連忙收轉了掌勢,直掃一旁去。
兩人背對背,這是他們第一次合作對戰,而且對方來頭也不小。以納蘭蕭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能抵擋多少,樓惜若不認爲現在的納蘭蕭突然跑進來對自己有什麼幫助。
“他們來了……”
納蘭蕭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們剛剛的動靜已經引來了大批的人前往這邊來。
“我知道,所以,你最好現在馬上離開這裡,到時候一起下了黃泉,你可別怪自己沒有來得及逃跑。”
“你認爲本王是那種人?”兩人對話間,周身真氣大放,誓要在那些人來到之前衝出這片林,現在他們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將這些全部擊殺了。
樓惜若也明白,就算不懼怕那些小蝦米,但若是千軍萬馬可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力量能夠應負得了的。
“走……”
納蘭蕭橫掃一招與樓惜若同時出其不意間,納蘭蕭一把拉過樓惜若的手,兩人旋身片刻已然被納蘭蕭用輕功帶出了黑衣人的包圍圈。
來不及回頭,他們兩人直接衝向另一方去。
樓惜若自然是不放心,在奔前的過程中手中不斷飛快的折下身側的枝樹,他們身上沒有任何的利器,只能先跑。
在奔出了數裡時,樓惜若突然甩開了納蘭蕭的手,一頭就往回扎去。
“樓惜若……”納蘭蕭夠不着了樓惜若的手,怒喝了一聲。
樓惜若突然回頭,讓納蘭蕭極度的抓狂,靈敏的耳朵裡更是聽到了更種聲音參雜而來,這一次納蘭謹,納蘭卉親自帶着他們的人前來,若是那個兩人碰上了樓惜若,她就真的必死無凝。
納蘭蕭承認,樓惜若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強者模樣,但是在人羣多的情況,單憑着樓惜若一己之力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樓惜若就是想把納蘭蕭帶到了這裡後就自己再想辦法擺脫那些人的靠近,就算現在樓惜若跑去大傾,李武弘或許早就令人準備好,就等着樓惜若自投羅網。
“該死的……”
樓惜若剛跑到了山頂前,望着下邊的情況,不禁挑眉狠狠的咒了一聲又重新跑了回頭。
“納蘭蕭,你陰我。”
樓惜若二話不說就將納蘭蕭那白白的脖子插住,眼底裡一片腥紅的殺機。
納蘭蕭挑了挑眉,沒有反抗樓惜若的束縛,只是側耳聽着下邊的情況,他們現在是逃開了那些黑衣人的圍攻,但是眼下山腳下的人就要團團圍上來。
“眼下可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我們還是先想想怎麼逃過這些人的圍攻……”
“逃?納蘭蕭,你說得到是輕鬆,你可知道下邊那些是什麼人嗎?”樓惜若一個使力將納蘭蕭弄得更痛苦。
他們是站在最高處,但是下邊的人可不是能用肉眼能數得清的,整個山頭下都是東屬的禁衛軍,更有各大國的人悄然潛伏在其中,後頭處還有那羣未追上來的黑衣人。
“本王自然知道,但你現在這是在浪費時間。”納蘭蕭指的是樓惜若插自己脖子的事情。
樓惜若冷若寒冰的眼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情不願的鬆開他。
“現在看來只有殺出一條血路了。”樓惜若一屁股坐到草地上,剛剛的憤怒慢慢的消逝而去。
“這就是你要回大傾的代價……”納蘭蕭到是一點也不同情樓惜若此刻的困境。
樓惜若臉色陰森得恐怖。
起初回大傾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陰礙,那知臨時有人將她的身底告知了世人,更讓這世人以爲得到了她就會破壞了這片大陸的平衡,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她,或是想要殺人滅口。
只是能知道樓惜若底細的,還真的不少。但是是何人這麼瘋狂的想要至她於死地,若是讓她知道,那個人還真的活不成。
“納蘭蕭,本來我以爲你是一片好心,沒想到你竟然是個渣男……”樓惜若幾乎是把所有的氣都撒在納蘭蕭身上。
納蘭蕭也不解釋,只是靜聽着前邊的動靜。
“現在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本王沒有理由騙你……”
不論樓惜若信不信,納蘭蕭都不需要她能夠理解。
樓惜若冷冷一哼,“我走不了,你蕭王也休想離開……”
“本王知道。”
納蘭蕭現在懶得理會發脾氣的樓惜若,走到另一頭,攀着樹,運起輕功站在上面。
樓惜若眼看着衆人都圍了上來,從剛剛的急到現在的淡定,看着納蘭蕭的動作,沒有一點的動靜。
“不必看了,我們的身後有一批黑衣高手追擊來,右側山腳是你們東屬的禁衛軍,後頭山腳就是各大國,各大世家的人……我只是好奇,你們東屬爲何會將這些人放進來?這不是放虎入穴咬自己……”樓惜若冷哼一聲將周邊的大致情況說了一個遍。
納蘭蕭從樹幹上躍下來,對着樓惜若狠狠的挑眉,這個女人難道不知道自己已經死頭臨頭了嗎,還有心情在這裡閒情意致。
樓惜若沒有理會納蘭蕭對自己擺冷臉,轉身就往一旁的山石走去。
納蘭蕭不理角,剛剛憤怒交集的女人怎麼可以在下秒裡平平靜靜的說出這些話來,而且,聽她的語氣,好似一點也不擔擾自己會被這那些人殺死,更不擔擾身後那批黑衣殺手會不顧一切的衝上來。
那批黑衣人之所以沒有在最快的時間裡追上來,樓惜若就已經猜測到了,不然,以他們非要致自己於死地的模樣來看,就是因爲知道東屬國與各大國的人向着這邊而來,所以,他們纔會暫時隱蔽了他們的身形。躲得遠遠的,看着樓惜若怎麼被他人圍殺死,若是沒有被殺成,他們再跳出來來個出其不意。
“你怎麼知道?”納蘭蕭站在原地,聽着樓惜若從地面上搬起了石塊。
“我可不是瞎子。”
樓惜若一語擊中了納蘭蕭的要害,現在她十分的懷疑自己的所有行蹤都是眼前這個瞎子搞出來的,所以,說起話來也沒有幾句是好聽的。
納蘭蕭也沒有在意這些,自己是個瞎子是明擺着的事。
“你在幹什麼?”納蘭蕭側耳聽着樓惜若忽而走遠忽而走來,一下子又擺起了這塊石頭,又急急的跑到遠處去,心中雖然有些明白了樓惜若的意圖,但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好好呆着,踏前一步,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
樓惜若的聲音遠遠的傳來,說出來的話也是相當的兇狠。
納蘭蕭依言站定腳步,想起了樓惜若在離開東屬時設下的那道陣法,不由得挑眉,知道樓惜若熟知陣法,更是運用神術。納蘭蕭就恍惚明白,她此刻打算做些什麼。
“砰!”樓惜若搬起了一塊大石往陣中大力砸去。
樓惜若看着自己弄的陣,回過頭去看了下兩邊極速向着他們而來的大軍……“還真是麻煩不斷……”
“你這陣根本阻止不了他們……”納蘭蕭如實說。
“我知道,但是隻要他們誤入了此陣,想要脫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若是有些毒,這陣更完美……你要是想死,就留在這裡。”說罷,樓惜若轉頭就往另一處走去。
“小心。”
納蘭蕭一施輕功,將樓惜若一攬,身形大轉間躲開了數道利箭。
就在他們剛剛站立的地方,已經刺滿了利箭。
“可惡。”樓惜若脫開納蘭蕭的懷,看着那飛疾而來的利箭,“這可是你們東屬國的東西……”
“你的心情不可浮燥,否則周邊的東西你根本就注意不到,唯有死路一條……”納蘭蕭頓了頓,“你若是真的懷疑本王,大可一殺了之,不必有任何的顧忌。”
樓惜若冷哼一聲,同時一把拉過納蘭蕭的白衣袖口,往後一拉去,險險的躲過了飛來的利箭。
“若是不想死,就別廢話太多。”
說樓惜若心情浮燥,他自己也不過如此,面對樓惜若只會讓他心情複雜難耐,一個不留神就會被人弄死在這裡。
“嘩啦啦……”
整齊有絮的聲音從前頭響起,後邊同樣排排寒芒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着刺目的光芒,樓惜若與納蘭蕭的腳步微頓,臉色同時陰沉了下來。
看來都是逃不過他們的腳步,
“八皇弟……”太子納蘭卉那張嘴臉映射在眼簾。
樓惜若看着前頭禁衛軍的領頭,嘴角微微飛揚,這個納蘭卉來得到是快,讓自己一點防備都沒有。
“惜若,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1”
納蘭卉那雙笑眼直視着樓惜若陰寒的瞳孔,臉上的笑意更是濃烈。
“若是沒有東屬太子的這些人,我想我會很高興見到東屬太子。”納蘭卉身後的人數雖多,但是毫不影響樓惜若那淡定的心情。
“哦?本殿下只是來請惜若到東屬皇城坐客,惜若不必驚慌……”納蘭卉大手一揮,令人將那對準兩人的箭頭給收了。“只是本殿下沒想到的是,八皇弟竟然與惜若這般熟……”
樓惜若輕哼一笑,“納蘭卉你有什麼話就直說,不必拐着彎,繞來繞去。”
“還是那句話,請惜若前往東屬皇城坐客!本殿下如此勞車頓足前來,難道惜若就不肯賞個臉?”納蘭卉臉上的笑容不變。
“可是現在天下人都想請我樓惜若,東屬太子,你來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
“惜若站在東屬的土地上,自然是先到東屬。”
“可是,東屬太子別忘了,這裡離大傾已不遠,你就不怕大傾派大軍,將你們東屬殺得個片甲不留。”
“大傾的確離這兒不遠,可是,惜若真的認爲大傾會因爲你一個人肯與東屬,甚至是與天下撕破臉皮?”
“東屬太子怎麼這麼肯定大傾皇帝會任你們如此胡來,可別忘了,我樓惜若是支持大傾的,只要我一根手指,就能在將來的日子裡助大傾奪得天下……”樓惜若挑脣冷笑,說得好似真的有那麼一回事般。
納蘭卉聽到這裡,臉色陡然陰森,再也笑不出來。
“什麼意思?”
“東屬太子聽得很清楚,而我身後的人想必也聽得一清二楚,我樓惜若是站在大傾那邊,就算是在將來裡,大傾也會經過我的手,將你們一一吞併。”樓惜若回頭冷然掃了身後空空如也的方向。
那裡雖然沒有納蘭卉的百萬大軍,但是,各國的人都隱藏在其中,不容允他們東屬獨吞了樓惜若。
而就是這時,納蘭謹正帶着他的人前往此處。
東屬國遭到他國大軍壓境,揚言東屬若是將樓惜若招攬到自己的手下,必定會起兵滅了東屬。
說來,樓惜若不過是他們起兵的一大導火線罷了,並不是真的需要什麼一個女人來將天下撐下來。
除了大傾認爲女人還可以值得一用外,其他大國都認爲女人不過就是女人,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樓惜若只不過是他們一個起源根。
樓惜若清楚,其他人更清楚他們想要的是什麼。
樓惜若此刻站在哪裡,他們其他國就先從哪一國滅起。可是東屬國很顯然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很讓樓惜若失望。
那張平凡的臉露出一絲冷笑,道:“納蘭卉枉你爲東屬國太子,竟然還犯此錯誤,你可知道,現在,你們東屬可謂是及及可危。別人可以藉着我樓惜若來牽制着你們東屬,更有可能的,將你們東屬瓜分出去。”
納蘭卉臉色微斂,知道樓惜若的話說得沒錯,就是因爲樓惜若在東屬裡,而他們東屬知道樓惜若身上的能耐有多大。
樓惜若可以預算到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東屬國自是不會就這麼放走了樓惜若。得不到這個女人,也只能毀掉。
“惜若還是別費口舌了,要本殿下親自請,還是惜若自己來……”
對於樓惜若的話,納蘭卉渾然不在意,更不會去理會另一邊還有着誰藏身其處……
“當然是我自己來!”樓惜若挑脣微笑道。
“請。”
納蘭卉英俊的眉眼微揚,遠遠的對着樓惜若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你想幹什麼?”
納蘭蕭驀然拉住了樓惜若向前走去的動作,依樓惜若的個性,又怎麼會輕易受人牽制,在她的心裡邊必定會有別的動機。而在這東屬大批禁衛軍前,樓惜若又能做出些什麼來,無凝上前去就是要送死。
“你們東屬請我去做貴客,我又怎能拒絕!”
納蘭蕭聽狠狠的挑眉,“你去了無疑就是送死。”
“這不是你納蘭蕭想看到的嗎?”樓惜若冷然將他的手甩開,大步向着納蘭卉那個方向走去。
納蘭蕭陡然一咬牙,縱身擋去了樓惜若前進的路。
看着納蘭蕭的動作,不光是樓惜若皺眉,就連對面的納蘭卉都在心裡邊罵納蘭蕭來壞事的。
“蕭王爺,是你將我引來此地,我也認了。但是現在,你這又是什麼意思?”說來說去,樓惜若還在懷疑是他將這些人帶來的。
“樓惜若,到底要怎樣你才肯相信本王並沒有說半句謊。”
樓惜若見納蘭蕭依舊固執得難不肯讓開路,突然間掌一沉,雙手陡探,已抓住納蘭蕭的手腕。
納蘭蕭來不及收勢,更看不到樓惜若眼中那一抹嗜血的殺機。
納蘭卉看到樓惜若將納蘭蕭拉到他們的眼前擋去了所有的利箭,身後的禁衛軍在樓惜若有所動作的同時,將箭頭對準了樓惜若,可是下一秒樓惜若卻把蕭王拉到他們面前擋箭,一下子間所有人都不敢動。
納蘭蕭似乎也料及到了樓惜若的意思,任由着樓惜若對自己有所動作。
而就這個時候,剛剛還在隱藏身形的黑衣人們紛紛從另一頭涌了上來,納蘭卉眯起了黑瞳看着突然出在前邊的幾十名黑衣人。
來勢之快,竟然在眨眼之間。
殺意隨之瀰漫開來,黑衣人一出,納蘭卉的人就原地定住等着納蘭卉一聲令下,就會將納蘭蕭一齊射殺。
本來,納蘭卉也並沒有打算留下納蘭蕭,對於除掉納蘭蕭他會更樂意,在東屬國裡少了一個對手,又何樂而不爲。
樓惜若正眼看着黑衣人奔自己而來,這全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沒有任何的意外。只要樓惜若一動,那些人絕不允許她逃出這座山,樓惜若橫掃了眼黑衣人以及周圍一景一物,眉眼中全是戾氣,想要一舉拿下她,沒那麼容易。
樓惜若二話不說,拋開了納蘭蕭就疾向着納蘭卉的方向奔去。納蘭蕭大駭於樓惜若的大膽,竟然不顧身後有黑衣高手的圍轉,直衝向東屬的禁衛軍方向,來不及思考爲什麼,納蘭蕭也緊跟在樓惜若的身後。
納蘭卉本以爲樓惜若會先應付身後莫名出現在的黑衣人,卻不想竟然衝着他們而來,在他還未來得及發號施令時,樓惜若與納蘭蕭的人就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而就這時,身後奇怪的一幕出現了,那些黑衣人又再一次中了樓惜若的陣,束縛了他們的腳步,但以他們的武功,樓惜若可不能斷定那個陣能夠拖住他們到幾時。
所以,在此之前,樓惜若必須要衝出這些東屬禁衛軍包圍範圍內。
納蘭卉頓時頓時臉色鐵青。
“我到要看看你們東屬禁衛軍可比得上大傾女子會暗部……”狂妄之極的語氣,更多的是,看不起東屬禁衛軍的意思。
樓惜若這句話無疑就是激起了東屬禁衛軍的怒濤,個個憤然的揮霍起了手中的武器,試圖將樓惜若的身形攔下。
納蘭卉當頭,不等樓惜若上前來,納蘭蕭的身形就先落了下來。兩兄弟,在這種情況下做了對手。
納蘭卉完全不含糊,知道今日是除掉納蘭蕭這個勁敵的好機會,納蘭蕭自動關上門來,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八皇弟,可別怪皇兄沒有提醒你,若是你此刻收手,我們還是兄弟。你若是執意要幫着外人,那麼我們的兄弟情宜就到此爲止。”
聽了納蘭卉這句話,納蘭蕭冷哼一聲,用實際行動來告訴納蘭卉自己站在哪一邊。
“很好,那就休怪本宮手下無情……”
兩條身影不相上下的竄橫在禁衛軍之中,納蘭蕭縱使瞎了眼,那武功絕對是能與納蘭卉站上平衡位置。
樓惜若懶得介入他們兄弟相殘的界線裡,這個納蘭蕭自找苦頭吃,自己已經明瞭的讓他先逃開了,非要如此,也算是他自找的。
樓惜若冷眼掃過面前各自戒備的禁衛軍,冷笑一聲,大力一掃,根本就沒有把這些禁衛軍放在眼裡,縱使沒有了那道神秘的內力,樓惜若仍舊可以像那一夜一樣殺出一條血路出來。
樓惜若的一入,氣勢震人,看着樓惜若眼中的戾氣大漲,不禁後退了半步。
身形宛若蛟龍一般騰躍而起,樓惜若不用他們逼就,自己就先入了他們的包圍圈裡,讓他們明白,自己從來都不懼任何的生死。也許是樓惜若毫無牽掛,或者是這個世上只有她樓惜若一人,做什麼事情之前都不會有任何的束縛。
雙手一錯,只聽骨骼一響,一人歪着腦袋倒了下去。銀光一閃,樓惜若一把奪過了一人的劍,反手,利落刺入,一人斜斜的倒了下去,胸口處往外冒着血花,姿態猖狂之極。
身形晃動和招式的飛竄,看似簡簡單單的樓惜若,總能讓人防不勝防,明明看着一刀就可以破解的角度,卻被樓惜若輕而易舉的擊殺掉。
彷彿間,沒有任何人能夠擋的了她一擊。
看着這樣的女子,沒有人會覺得遇上這樣的她慶幸,只會一致認爲這個樓惜若絕對留不得。
樓惜若遊走在禁衛軍間,身後是背困住了黑衣人,遠遠的看着樹林裡殺氣沖天,更聽着那遠遠傳來的慘叫聲。
偶爾還能看得到樓惜若遊走在東屬禁衛軍中,那似滴血未沾的衣刺紅了黑衣人們的眼。若是在這裡讓樓惜若的給逃了,他們的後果會很慘,很慘……
刀影翻飛,樓惜若突然一個回身狠狠一拳就朝身後的禁衛軍面門擊了過來,那禁衛軍猝不及防,直接被樓惜若一拳打得碎了腦袋,可見樓惜若下的力道之大。
兩手夾住前邊衝刺上來的刀劍,身形一斜去,突然一伸手,一把扣住了身側禁衛軍的脈門,頓時,此禁衛軍動也動不了一下。
“咔嚓!”
再收手時,樓惜若轉到了頭顱上,向後一扭去,一個人的頭就這麼被她給輕輕擰斷了。
兩腳一轉,樓惜若整個人大旋了個身形,落地間又是一個大起身。
一刀就朝樓惜若正面砍來,斜身一讓,手指在閃電般的速度下,兩指一把捏住從她身邊掠過的禁衛軍後背第七根脊骨,狠狠的往下一按。膝蓋頭一頂上來,不等慘叫聲傳出來,樓惜若就一把奪過了那玄鐵劍。
“噗噗……”血花頓時飛濺樓惜若一身。
嘴角冷冷的牽起,手拿武器的樓惜若必要見血。也許是這些日子壓抑得太多,用劍揮霍間,力道帶着濃重的戾氣,避無可避,靠上來的人無疑是把自己的腦袋住樓惜若的刀頭裡送去。
一刀砍在一人的腦袋上,腦漿迸濺,噴了樓惜若滿身。
沒有任何人能夠從樓惜若的身上奪取任何,縱然是百萬大軍前,她都可以直衝殺至前,永不爲任何人所用。
納蘭卉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樓惜若,或許在此之前,樓惜若在他們的眼裡只是能夠預算未來的人,但是現在,看到被困住的黑衣人與樓惜若如此嗜血的殺戮。
這樣的場面,就算是讓一個心理強大的男人觀看都會不忍,可是,這個女人每一招都正中人的要害,而且擊中的部位都帶着極度的噁心感。
不是腰腸迸濺,就是腦漿飛濺而來……
總之,在外人看來,樓惜若的殺法很殘忍,沒有一招是正常的。
只要有樓惜若的在地方,隨時都會有無盡的黑暗籠罩天地間。
如此大批的禁衛軍都無法攔去樓惜若的去路,這個世間還有什麼東西能夠讓她的腳步頓止?
“王爺,是王妃的消息。”小幽在李逸的馬車外淡聲道。
“說。”
“各大國雖然未有一絲動機,但是,具消息來源,有一批強大的殺手正緊追着不放。東屬國納蘭卉已然帶着禁衛軍重重將那座山包圍……”
“砰。”
李逸陰沉着一張臉將馬車內的門打開,眼底裡一片陰黑,小幽看到的,更多是殺氣。從未見過這樣殺氣重重的李逸,忌憚的低首不語。
“納蘭卉……”
“正是東屬國的太子親自帶領禁衛軍捉拿王妃,王爺您……”
“本王的恩王妃豈是他可以動的……”說着,李逸棄馬車而去。
看着李逸如此,衆人大駭。
現在東屬國將樓惜若團團圍住,更有另一批強大的殺手直追樓惜若而去,這王爺要是去了,以他現在的情況根本就到不了那裡就已經奄奄一息了,還提什麼殺人救人的……
“王爺您的身體要緊,救王妃的事情我們來……”回香試圖要攔住李逸的腳步。
李逸就是他們的頭兒,一眼橫過去,誰還敢攔。
李逸眼看着樓惜若就在自己的眼遇難,難道又讓他再一次看着樓惜若受傷,甚到是從自己的眼前死掉麼。
只要一下就可以,只要他的身體再撐一下就可以見到她了。
擋在李逸面前的是一個城,只要過了這道城門,跨過那座山就是樓惜若所在地。
“咳咳咳……”李逸施展着自己絕世的輕功,青天白日之下快速的掠過人前,向着樓惜若被困的方向去。
“王爺?”
“快追上去。”小幽低頭瞧着地面上的血跡,就知道以李逸那個性一定會這麼做,但是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
萬一因爲運功過度而要了他的命,他們又該如何是好。
李逸踏着周圍的景物體,身如鴻毛飄疾出去。心中迫切想要見到那個人,仿若回到了那一夜。縱使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允許他這麼做,或許這一次他真的會死……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她的面前,在最後一面裡也要請求她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