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傾……”剛剛還站立在窗臺前的李逸突然回頭淡聲道。
“啊?”
屋內的兩人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們的王爺,這算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剛剛來到末央,連王妃的影都見着就這麼空手而歸,這又算什麼?
李逸抿着脣不語,就是在那裡,他的感覺不會騙自己。大傾這麼對待她,她始終都會回到大傾的,而他何不回大傾看看,以她的性子此刻或許早就想盡辦法回大傾了。
“可是王爺您的身體……”以李逸現在的身體如此來回,根本就吃不消。
“即刻起啓程。”李逸拎着小狐狸就往客棧外走去,身後的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在這個時候該不該聽李逸的。
“是。”最後無奈的,兩人只能應聲跟在後頭。
“王爺,有王妃的消息。”李逸剛出客棧門就碰上了打探消息回來的小幽。
一聽到有樓惜若的消息,李逸挑眉示意小幽說下去。
“現在整個東屬國都在追捕王妃,而王妃所行走過的路線像是往大傾方向去……”小幽說到這裡擡眸看了眼李逸,又繼續說道:“這個消息一出,恐怕……”
“追捕?”李逸挑眉冷聲重複她的話。
他們的能得到消息,就已經說明了,其他人也得到了樓惜若在東屬裡的消息,至於這個消息是何人放出來的已經不重要了。
“去東屬。”李逸二話不說就往馬車裡去。
“是。”小幽在得知這個消息時就已經猜測到了李逸的心思,這個消息一出,不單是李逸要付出行動,就連想讓樓惜若死的,想要捉住樓惜若的都會傾巢而出。
更有人暗中將樓惜若爲天下算者的能力散佈出去,一時之間,整個天下亂了。
而正趕往大傾而去的那個人卻不知道,現在,天下齊出。要阻止名爲樓惜若的女子往大傾去,誰也不想因爲樓惜若一個人將這片大陸弄得混亂不堪。
樓惜若身爲天下的算者,若是哪一國得到她,那麼對於其他國家而言都是極度危險的,現在樓惜若如此急着去大傾,人人都以爲樓惜若現在是支持大傾的。
所以,現在唯有將樓惜若阻止進入大傾國土。
東屬上下大舉出動搜尋樓惜若的蹤影,他國更是橫跨而來,想要在東屬之前將樓惜若拿下,可能的,他們會把樓惜若拉入旗下,若是不能將樓惜若拉攏過來,就會像大傾一樣,不能爲己所用,爲有除之。
各大世家喜歡研究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當然,這也包括人。
樓惜若依舊踏着策着馬在小路上奔跑,每每要過東屬邊境時,都會碰上東屬國的禁衛軍,還有那些喬裝打扮過,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人。此刻,樓惜若正坐在山腰上,看着下邊條條大道被人搜索,挑眉。
樓惜若雖然不太明白這些人怎麼會這麼快就發現了自己,但是樓惜若敢肯定的是,有人專門重新畫了自己的畫像到處搜尋,而且,這一次那畫像明顯的與樓惜若本人一模一樣,只須一眼,就能瞧得清清楚楚。
樓惜若叼着一根本狗尾草,坐在高樹枝上,看着遠處的小城鎮全都是東屬的官兵,她的畫像滿天飛。
到底是誰這麼出買她,樓惜若將懷中前不久剛隨手撈來的畫像,往自己的眼前一展去。“樓惜若,天下風雲皆在掌中,得此女必將得天下。靠,是哪個王八蛋害我。”樓惜若看着這清晰的畫像,再看到那句話,更是氣得牙疼。狠狠的捏在掌心中,往草堆拋去,轉身就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現在的樓惜若是有地無門,有天無路走。
樓惜若棄馬徒步往大傾方向去,再過幾座大城,就是大傾與東屬相連的邊境了,既然她已經打算往大傾前去,就不必怕這些麻煩。
樓惜若這三個字一出,天下動亂。
或許有很多人沒有見過樓惜若真正的身手,但是從大傾裡走漏的消息也很快傳遍了大江南北,在這個通訊不發達的古代裡還是會有樣東西可以眨眼間發佈於全世界的。
古人就是愚昧,寧可信其中不可信其無,有些東西只要一傳開來,這古人的天下就能亂成一鍋粥。
就像此刻的樓惜若,風聲剛起,這些人就傾巢而出,只爲得此女。不能爲己所用,必除之。
樓惜若從高山中一步步的橫跨着這片東屬土地,站在高處才能看得更多,更清楚,她自己纔會有安全感。
在入夜時分,樓惜若找了一處簡陋的住地,一個離城鎮不遠的小土山上,擡頭就能看見星星的地方,只可惜,樓惜若並不喜歡這樣的日子。
倒在草地上,仰頭看着天空的星辰迅速的移動,將眉頭擰得緊緊的。
“想要滅我……”樓惜若突然勾脣原地彈坐了起來,擡頭看着天空的星星,眼底的笑意更是濃烈。
“星移北斗,都往我這個方向來,看來,這天下將不得安寧。既然如此,大傾,我又怎能讓你安生。”
看破天象,樓惜若指天上星辰,脣微抿間折過一旁的樹枝在沙地上飛快的走了起來。有人背後想弄死自己,而她不能就此坐以待斃。
而同一時間裡,在某個地方。富麗堂煌的古殿裡,一名女法師盤坐在卦卜前,大殿頂被機關打開,眼擡起,頻頻望星預測,念着古老的咒語。
而在昏暗的垂簾內突然傳出了悠悠的悅耳聲,帶着極度的威嚴感:“大法師,如何?”
只見那名盤地而坐的女法師眉頭挑起,觀天星,臉色凝重搖頭,“回皇后娘娘,今夜竟有人將本座的法術打壓過來,請恕本座無能,看不破……”
“竟然有此等事,還真是前所未見,法師你且再試試……”
那名女法師搖搖頭,“回稟皇后娘娘,本座已然盡力,但對方能力明顯比本座要高得多,可見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個明智的說法……”
“既然大法師已經盡力,此刻,那就不必勉強,你身爲大法師竟然參不透這其中的奧妙,對於我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本宮不會限制你的時間,但要找出最快的出方法,想必對大法師來說應該不難,本宮不想等得太久……”昏暗珠簾裡的女人說完這句話,轉身走入更深,獨留那名女大法師伏首在地面上。
“尊命。”女法師衝着那離去的背影恭敬的伏身行了大禮,再擡望星空時,移已被一片黑雲遮蓋過去。
女法師不禁大皺眉頭,這可是呼風喚雨的天象,看着雲飄去的方向,女法師的眼驀然一睜,連忙暗道聲不好,那個人還在那裡……
女法師連忙收起,轉身冷聲問守候一旁的宮女,“快通傳皇后娘娘與皇上,就說本座有重要的事情與他們相商……”
宮女見女法師如此急切,連連點頭往珠簾後轉了進去。
女法師總覺得那邊有什麼大事發生了,而他們還在這裡靜候着不得而知,那邊若是出了什麼事情,那麼那個人就是凶多吉少了。
“噗。”
樓惜若衝地面大吐了一口血,看着天空向自己飄來的烏雲,將星辰全部遮去了光華,不禁喜上心頭,拭着脣邊的血跡,她的心裡邊可就得已安慰多了。
“一切皆在我掌中,哼,這古人當真是可笑……”樓惜若一收勢間,天空上的烏雲馬上散去。
剛剛那一瞬間,樓惜若就是想改變天象異動,讓所有的天觀星象的人都陷入迷霧中,只是會不會對所有人成功,樓惜若可不敢猜測。
做完這一切之後,樓惜若挑脣向着大傾方向而去。
而於此同時,末央國邊境。
南宮邪知道樓惜若這般能力一旦傳了出去,一定會引來尚流的人,所以,只能事先將千離的事情放下,將自己身邊的人聚集回來,前往東屬國。
不用猜,現在整個東屬都有各國的人潛入。
樓惜若,果然是一個麻煩。
“王爺,過了此城就是東屬國了!”隨風在身側指着前邊那座大城,雖然不知道南宮邪爲何會去湊這個熱鬧,但一路上還是細心留意着那個尋遍他國的千離。
“嗯。”南宮邪策馬向東屬邊城行去,手上還多了一匹雪馬,這雪馬可是樓惜若的,若是弄丟了,可不知會有什麼麻煩事來找他們。
可是南宮邪不知道,就是因爲這匹馬,那個人纔會出現在這裡。
“王爺,屬下不明白,您既然這麼在意那個叫做樓惜若的女人,爲何當日不與她合作,今日也不必與他國相爭了……”隨風想不明白,若是當時南宮邪與樓惜若合作,就已代表着樓惜若得站在他們尚流這一邊。
南宮邪搖頭笑了笑,若是那日自己真的與樓惜若合作了,他們只算是合作伙伴,不能說明什麼,而現在,全天下的人都想得到她樓惜若,這意義也是大有不同。天下任何一個國家都別想得樓惜若,而樓惜若唯一的結果就是死。
若是樓惜若歸了大傾,其他國家會因爲樓惜若的能力影響到他們,定會全力出兵相奪,不能爲己所能,只能除掉。南宮邪不是傻子,自己若真的以尚流邪王的身份將樓惜若納入,那天下人的矛頭就會對準尚流。
“記住,本王對那女人並不感興趣,此行只是怕父皇與皇兄行事衝動,本王這是特地去阻止……”
隨風點點頭,他自然知道王爺不會對那個女人感興趣,若是與那個叫做千離的人有關係呢?不知他們家王爺是否還能如此平靜說出這句話來。
“這消息既然天下都知曉了,那位恩王必定聽到了見聲,此刻想必他也會與本王一樣在前往東屬的路上……”或許爲了樓惜若,那個病恩王已經抵達了東屬。
南宮邪坐在馬背上看着這無人的大道,某些人喜歡在黑暗裡竄行,但是他南宮邪卻偏偏喜歡大搖大擺的走在衆人眼下。
突然,坐在馬背上的南宮邪矮下了身形,一道勁風向着他急急襲來,若不是他的反應快,此刻早已被對方掃斷了頭。
“王爺……”隨風驚出聲,正待拔劍刺向來人時,劍拔到了一半,擡頭看着立在南宮邪馬頭前的人,不禁愣住了動作。
南宮邪其伏身在馬背上,擡頭時正待發動凌厲的攻擊時,打出去的招式在看清對面的人時生生給殺住了,重新坐回馬背上,幾乎是所有的怒氣在一瞬間熄滅,俊美的臉上揚起一抹欣喜的邪笑。
“是你!”兩個字卻能表現得出眼下的南宮邪有多麼的喜悅,雖然某人緊繃着一張臉直直盯着他瞧,但那臉上邪笑卻越發的深入。
“踏雪爲什麼會在你手裡。”男子的聲音很好聽,卻是極清冷外帶着一絲絲的嫌惡感,好似有多不願意見到眼前的南宮邪般。
月色清冷,美人長身立於前,在這絕世容顏面前,南宮邪聽了這話後到是覺得稀奇了,沒想到樓惜若的雪馬竟然會引來這個自己多日尋找的人,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現在,他是否要感謝一下這匹馬,或者是樓惜若。
月色下,只見美人兒腳尖點在南宮邪的馬頭前,居高臨下的冷眼瞄着眼下的人,烏黑的長髮一瀉而下,臉色在月色的傾灑下顯得有些蒼白。
男子晶瑩剔透的肌膚不知讓多少女人爲此而嫉妒,那雙環在身前的手似女子的纖細修長,白淨無比,讓人忍不住咬上一口嚐嚐那味道。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雙亮如星辰的墨瞳,在看着別人時還隱隱泛着光澤,誘人的脣緊緊的抿着。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這男人簡直是一方妖孽,竟美得如此惑人。柔與剛並進的美男,南宮邪不禁暗暗驚歎造物主的神手!
“看夠沒有……”面對南宮邪灼熱目光,對面的男子明顯得不耐煩,若不是爲了這匹馬的主人,或許他永遠都不會與南宮邪再有任何的交集。
南宮邪幽暗深邃的冰眸直抑視而上,薄脣輕挑,笑意橫生,如此更顯得他的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永遠不夠!”輕佻的邪氣。
男子完美的脣角一抽,有時候還真不知該如何與南宮邪相處。
“踏雪爲何會在你手中。”他從頭到尾在意的只是南宮邪手中的雪馬,而不是任何人,任何事。
“千離……難道與本王第一次見面非要提什麼馬?這樣子多情趣啊!”話剛落,南宮邪突然拍馬背縱身竄向前面的千離。
千離臉色頓時鐵青,點下腳尖向後退去。
千離退出去的速度快,南宮邪比他更快了一步,在千離臉色越來越黑之時,一隻有力的手一把勾住了那如女子纖細的腰身。
南宮邪將頭瞬間埋在千離的身上,深深的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而身後的隨見狀,似什麼都沒有看到一般退到了黑暗一角,來一個眼不見爲淨。好不容易在這裡遇上了,想必王爺一定不會輕易的讓他離去。
“放肆。”千離被一個男人給輕薄了,頓時滿臉通紅,又急又怒,臉色在下一刻裡又忽地變得鐵青。
千離從第一次遇到這個男人起就知道,自己該遠遠的逃開他。南宮邪滿世界的找自己,千離不是不知道,若不是無意間看到這匹雪馬,千離也不會自動現身。
千離突然一掌打在南宮邪心口上,南宮邪豈會讓他得逞,一轉身形來到千離的背後,在千離沒有任何防備之下將他的雙手束縛在前,從身後攬住他。
隔着幾層布料感受着背後人的心跳,千離臉色更是明顯的難看,手腹向後頂去,旋身一巴掌甩到南宮邪的俊臉上。
“啪!”寂靜的大道上傳來清脆巴掌聲。
躲在角落裡的隨風,心尖兒顫了顫,真替他們家王爺心痛。
“南宮邪,別以爲我不敢殺了你。”千離一張臉陰森得可怕。
南宮邪撫着被拍出血跡的脣角,臉上火辣感覺傳達於遲,但是能在這個時候見到自己心心念唸的人,也不枉這一巴掌。
見南宮邪對自己露出那種表情,千離那張早已不知該用什麼形容的臉黑得徹底。
“你當然敢殺本王……只是在此之前,你不想知道這匹馬是誰的?”南宮邪撫着脣,笑得邪魅緩步靠前去。
千離硬着頭皮任由着南宮邪向自己靠來,“說,她的踏雪怎麼會在你手裡,南宮邪你敢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我第一個不饒你……”爲了找到她,他可以暫時受這個南宮邪的氣。
本來心情愉悅的人,聽到這句似威脅的話,還有那口口聲聲中的“她”更是引得南宮邪怒火上身。爲了找千離,南宮邪可以忍受那些流言誹語,但是到頭來,這個叫做千離的男人心裡邊心心念唸的人竟然是樓惜若,這讓他如何接受。
“哼。”南宮邪就像是一個負氣的大男孩偏過臉不想回答千離這個問題。
千離黑着臉撫額。
“那個人是你的什麼人?”南宮邪到是十分在意這個。
“這與你無關,回答我的問題或許我可以放過你們……但若你曾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我會讓你知道後果……”又是一個威脅。
南宮邪臉色一冷,突然近身向千離。
千離反應速度也是極快,不待南宮邪近前,人已經來到了南宮邪的側身,一掌拍擊過去……
南宮邪側身偏過,想從正面扣住千離的手。千離一眼瞧出了他的意圖,縮回手,反手就與南宮邪掌心對上,兩掌相拍間。在瞭解南宮邪的個性上千離還是在這裡失誤了,南宮邪竟然甘願受了千離這一掌,而他硬是將千離的手扣住往懷裡拉來。
千離臉色突變,明知道這個男人不會對自己像其他人一樣,還是失策了,整個身體失去平衡感,重重的跌入南宮邪胸膛裡。
南宮邪不去管脣角邊的血跡,用盡自己的力量將千離束縛在懷裡,將千離的手腳都緊緊的鉗制住。
“這回可就得乖乖的往本王懷裡來了!”南宮邪對於自己受這一掌的計劃得意洋洋起來。
“該死的,南宮邪放開我,你這個無賴……”天下最爲無恥的人恐怕沒有人比得上眼下的南宮邪。
“本王就是無賴,你能拿本王如何!千離,你可知道爲了找你,本王可是費了不少人力物力,你這下要怎樣報答本王?”說着,南宮邪的氣息慢慢的靠下來。
感受到眼前人的粗重的氣息,千離臉色變幻莫常,想他從小就沒有受過此等恥辱,如今竟然會碰上這個無賴王爺……
“南宮邪,住手……”千離費力的掙扎了幾下。
南宮邪用力制住千離的動手動腳,武功太好了對於南宮邪來說還真是一件極爲困擾的事情。
“砰!”
兩人雙雙倒在道路旁的草地上,南宮邪在下秒裡兩手壓住千離的兩手,身下的兩腳狠狠的將往上踢起的雙腿夾住,這一回,就算千離再怎麼掙扎也不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千離被南宮邪壓制在身上,看着上頭的南宮邪,羞怒得血管幾乎要暴出血來……
“南宮邪……”千離咬牙徹齒的擠出這三個字。
望着身上的美人,南宮邪眼神瞬間染上了迷離色,相思之苦得以釋放出來,心情本來十分愉悅他,不想被千離的幾句話給打下了無底洞。
“還是不說話的模樣可愛些……”聲落,那邪笑的脣直侵下去。
千離眼底裡是一片厭惡,咬着牙猛地偏過頭來,南宮邪的吻落在了完美的側臉上……溫熱的脣印在白淨的肌膚上灼熱得難耐……千離不喜歡這種感覺,讓自己有種分不清自己上頭的人是男是女,更分不清楚自己對南宮邪到是恨還是……
南宮邪並沒在意這些,從那側臉上離開時,脣角邪挑了下,“這就是你讓本王苦苦尋找的補嘗!當然,千離若是想給本王更多的補嘗,本王樂意接受!”
修長的身體一轉,鬆開了千離的鉗制,起身。
千離的束縛一解,便馬上從草地上彈跳起來,臉都是皺着的,怒濤衝擊着大腦,袖口猛的擦式着側臉,二話不說直接襲擊向南宮邪。
這一次夾着怒意招式明顯的凌厲了起來,真的好似要把眼前的南宮邪碎石萬段……
南宮邪也不敢馬虎應負,千離這一次明顯是怒濤駭浪的來,再來,千離的武功都是他從未見過的招式,招招詭異無比。若是不盡全力,還真難是這千離的對手。
“轟!”
千離一把扣住了南宮邪的脖子往樹幹身上壓去,只要千離一用力,南宮邪的脖子就會斷裂……
“南宮邪,老子是男人,收你噁心的那套……”看來真的把某人給惹毛了。
南宮邪任由着千離將自己制住,臉上的笑依舊是邪氣的,脣角的笑意更盛,這很令某人抓狂。
“還真是可愛!”明明不適合說粗話,還要強加在嘴上。
千離徹底的敗給了這個男人,一手甩開了南宮邪,千離從他嘴裡得不到答案,直接走到雪馬面前撫了撫它的脖子。
突然身後有人攀上了他的肩膀,千離敏感的想要一掌拍飛身後人。
“都是男人,怕什麼……”南宮邪的笑臉又出現在千離的面前。
千離黑着臉甩開南宮邪的手,跨身上了雪馬,他口中的踏雪。
南宮邪到是覺得稀奇了,這匹野馬誰都不給騎,就給樓惜若與千離騎上去,這一點很讓南宮邪納悶。
千離一記冷眼過去,打馬就要離去……
“這是她親自給本王保管的,你就這麼走了,到時候那個女人來找本王算賬,豈不是有話說不出……”
千離聽着身後人的話,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無視了他。
“你若是再向前一步,就不要怪本王沒有提醒你,那個女人有些話留給你……”南宮邪心裡邊雖然極其的不希望用樓惜若的名頭來壓制千離,但是很明顯的,以千離剛剛那緊張模樣,他與樓惜若之間的關係非同尋常,所以,南宮邪不得不承認這一點……他敗給了樓惜若。
千離打馬出去的動作頓住,不情不願的轉過馬頭來冷視南宮邪那張邪氣的笑臉。
“她留話給我?”千離明顯的有些半信半凝。
南宮邪躍上馬背,來到千離的面前。
“自然,她讓本王把你綁在身邊……”
千離臉色頓時黑如鍋底。
“南宮邪……”
“她對你真的有那麼重要?”南宮邪歪目光望向千離。
“很重要。”千離毫不猶豫的道。
南宮邪覺得自己找罪給自己受,明知道兩個男人不可能,偏偏自己喜歡的人卻是一個男人……
“想必你也聽到了她的消息了,走吧……那女人讓你緊跟着本王。”南宮邪這一回到是沒有說笑,正正經經的模樣到是一點不像是在騙人的。
千離看着越過自己向前策馬而去的南宮邪,挑了挑眉宇,跟在了他的身後。
千離的確是聽了樓惜若的消息後纔會從末央處趕往東屬,讓千離想不通的是,樓惜若何時成了天下的算者了……若不是無意間在大街上看到樓惜若的畫像,千離還真的會以爲這個世界上還會有第二個樓惜若。
千離縱使不願意相信樓惜若會借這個男人的嘴傳話,只是有些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踏雪都在南宮邪手上了,這已經說明了某些東西是真的。
不管是真是假,現在南宮邪將他帶去的方向正是消息來源的方向。而且從多個方面看來,千離並不知道樓惜若已經失憶的事情,更不知道原來的樓惜若已經死了,現在的這個只是一個軀殼而已。
樓惜若順利出城時,天已經大亮,誰都不會想到,樓惜若白天入睡,晚上行動。樓惜若完全不按着常理來,白天裡,樓惜若只要找一處休息夠了,晚上再和他們這些人周旋。
而此刻的樓惜若正閉着眼躺在樹根上,茂盛的樹葉完全可以將樓惜若的整個身影遮過去,讓人經過這裡根本就瞧不見。
也許是過習慣了這種生活,現在又重歸於這種生活,還真叫樓惜若本身懷念了一番。古代人只能靠人多與武功的高深來搜索,她本身也屬於那種敏感,就算是入睡了,身邊只要有一點點的動靜就會醒來。
“沙沙……”樓惜若只覺得身邊有聲傳來,驀然睜眼,側過頭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條黑色的長帶隨着微風飄來……
樓惜若突然從樹枝上彈坐起來,眯起雙瞳看着站在樹下不遠處的人。
“是你?”
天下的人都在找她都沒有一點線索,可是眼前的這個人能夠無聲無息的找到自己,十分讓她意外。
站在不遠處的人沒有動,而是側着面,迎着風享受着這山間的新空氣。
“看來你吃了不少苦頭……”
樓惜若輕哼一聲笑,笑着從樹上躍下來,這個人有什麼能力她不知道,但是有些事情就是冥冥中註定的,改也改不了。
就像樓惜若註定要遇上這個男人一樣,現在也是一樣,躲也躲不掉。在這麼多人尋找自己的情況下,這個男人能在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這裡,說明了在沒有了結他們之間的事情之前,她與他總會遇上。
“你是怎麼知道的。”樓惜若看到這個男人第一眼也許會驚訝,但是現在,樓惜若並不覺得有任何不妥。
“你可以認爲我一直在跟蹤你……”
“若是你能跟蹤前來,現在站在這裡的人可不止你一人了,蕭王爺……”樓惜若側過目光挑脣冷聲道。
納蘭蕭薄脣輕挑,沒有接過樓惜若的話。
“現在蕭王爺還認爲我能治好你的眼睛?”樓惜若冷冷的掃視着這山頭的周圍,這個男人明明雙眼瞎了,卻還能在千千萬萬人的搜索當中悄然尋到自己的蹤影。
納蘭蕭俊挺修長的身影一轉,袍服純白如雪,無論他站在什麼地方都能是一塵不染。
“樓姑娘不試試怎麼知道?”納蘭蕭那張俊逸的臉上揚溢起如日光溫和的笑容。每當看到這溫和的笑容,樓惜若都會有一種想要看到李逸的感覺。
甩甩腦袋,轉過身形,沒敢與眼前的納蘭蕭正面對視,即使知道他的雙眼已經瞎了,樓惜若還是覺得這個男人在看過來時是有刺人的目光的。
“忠孝大哥可還好?”樓惜若不想追究他是怎麼找到自己而不被任何人發現的,急忙錯開話題,但眼不離風聲微吹的樹林。
納蘭蕭不可能就一個人跑到這裡來,而且還在她的不知不覺之中站在這裡更是不可能。
“你離開後,本王也未曾進過那裡……”納蘭蕭如實說。
那天樓惜若與他出來後就沒有再回去看過一眼,而且納蘭蕭在沒有大事的情況是不會輕易去那裡,就算是有什麼吩咐也只是差人過去便可。
樓惜若挑眉點頭,雙瞳向着樹林掃去。
“不必看,在你來這裡之前,本王的人就在這裡等着了……”納蘭蕭試着踏前幾步,來到樓惜若的面前。
“什麼意思?”這個納蘭蕭能夠計算出未來的事情?還是有什麼東西可以針測得到她的動向?納蘭蕭的動向讓樓惜若覺得有些神奇了。
納蘭蕭自然會猜測到樓惜若的心思,輕聲一笑。
“你不必驚訝!本王能猜測得到,別人也會……”
樓惜若挑眉,他這話好似說得她像個傻瓜般,一個現代人玩不過一個古人,那她樓惜若還真是丟臉丟大了。
“現在全天下都在找你,難道你不知道?”
“全天下?”樓惜若還真的不知道全天下的人都在尋找她,她起初只是猜測着這幾個國的人會來找自己,卻是沒有想到會是全天下?
“沒錯,現在你可算是藏無可藏,躲無可躲之身……在你的身上有各大世家想要的東西,更是各大國的隱患……”
“所以他們就想像大傾一樣,不能爲其所用必除之?”樓惜若冷哼接過納蘭蕭的話。
納蘭蕭能夠找到她,就說明了自己再怎麼往山頭裡跑也是沒有用的,只能大搖大擺的走在各國眼線前。
納蘭蕭是因爲有了自己猜測纔會事先轉過這個山頭,本想賭一把的,不想真的被他給賭對了,樓惜若真的選擇走山路,而不是大道。
樓惜若想要回大傾這是人人知曉的事情,所以,只要能往大傾的路都會有各路人馬死守着,更有東屬國的禁衛軍來來回回查守着,根本就是滴水不漏,樓惜若想要過大傾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能想到這層很不錯,但是你爲何執意要回大傾,難道你不知道現在大傾皇帝正等着你自投羅網,大傾女子會的人已經全部被招回,你若是到了大傾必死無疑……”納蘭蕭皺眉說道。
樓惜若好笑的歪過頭來看着眼前的納蘭蕭,“我能將這句話算是你是在關心話麼?”似笑非笑的道。
納蘭蕭臉部微僵,轉過臉去。
“本王這並不是在說笑,還請樓姑娘慎重考慮回大傾的事,若是你願意,本王可以提供任何的幫助……”
“任何的幫助?”樓惜若轉到納蘭蕭的面前,黑紗布遮住了他的雙眼,看不見他雙眼的閃爍,更看不見他眼底的想法。
“對,別忘了,樓姑娘,你與本王還是合作伙伴……”他們之間勉強算是這層關係吧,納蘭蕭負手立在樓惜若的面前,等待着樓惜若接下來的話。
“好一個合作伙伴!只是,蕭王爺,您別忘了,現在是你們東屬國在致我於死地,哦,不能這樣說,應該是想像大傾一樣控制我左右……您認爲,現在的我們還是所謂的合作伙伴麼?”樓惜若冷笑道。
“本王與東屬的意義不同……”納蘭蕭完全沒有因爲自己是東屬的王爺而想要幫助東屬皇帝抓住樓惜若,而是非常肯定的要與東屬撇清關係。
“這樣的話若是讓納蘭靖聽到了,估計會被氣得吐血身亡!只可惜,這樣的話不能親自讓他聽到!”樓惜若彼爲可惜的搖搖頭。
“樓姑娘的意思呢?”納蘭蕭現在最看重的是樓惜若的看法與做法,他並不想樓惜若往大傾去。
“若是我說非要回大傾呢?”
“爲什麼?”
納蘭蕭不懂得大傾的意義對於樓惜若來說何在,更不懂得樓惜若爲何執意要回大傾,大傾國這般對待她。
“我要報仇!”樓惜若冷聲一字一字的道。
“報仇?”什麼時候樓惜若與大傾有着深仇大恨了?納蘭蕭雖然知道大傾很想把樓惜若攬回去,但並不知道樓惜若就是恩王妃,更不知道樓惜若在大傾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在好奇的同時,也在等樓惜若自己說出來。
“大傾想要我的命,難道我不應該報仇?”樓惜若笑道。
“就這樣?”納蘭蕭挑眉,這點事情也值得她拿自己的性命去開玩笑?要知道,現在整個天下人都等着樓惜若出現,只要樓惜若一出現在大傾與東屬的邊境,那些人就會像洪水一樣涌上來。“你這樣做太魯莽,而且,這些人隨時都會要了你的命……”
“蕭王爺,你知道的,我可是一個很記仇的人,別人給我三分顏色看,我就會擰斷他的脖子!所以,蕭王爺,你最好也不要惹毛了我,現在,把你的撤走,你馬上消失在我的眼前,看在你照看忠孝大哥的份上,我便不殺你滅口……”
納蘭蕭只是挑脣笑了笑,並沒有把樓惜若的威脅放在心上。
“你不會。”很篤定的說法。
“我當然不會殺了你,可是我會折磨你!”樓惜若把手搭在納蘭蕭的肩膀上,讓兩人的距離靠得更近些,說的話也放緩了下來,“折磨到你屁股尿流!哈哈哈……”
樓惜若鬆開那搭在納蘭蕭肩膀上的手,如願看到納蘭蕭那千古不變的臉狠狠的抽搐了幾下。
“樓—惜—若。本王不是在開玩笑。”聽着身前這個女子囂張的笑聲,納蘭蕭又氣又無奈。
或許,這纔是真正的樓惜若,沒有什麼東西是能令她懼怕的,沒有任何人能夠難倒她。如果真的有,納蘭蕭到還真的想看看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誰都不知道,樓惜若最怕的事情莫過於是那理不清的感情……
“在我沒有生氣之前,蕭王爺,你最後將你的人連帶你自己撤離這個地方……”想好好的休息一下都有人打擾,現在她最生氣的事情就莫過於此。
“他們可以走,但本王不可以……你一個人根本就出不了東屬,你要做什麼,本王幫你便是。”
聞言,樓惜若眯起雙眼驀然回過頭去,見鬼了似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納蘭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