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傲紅無心

第二十九屆枕劍會四強賽拉開帷幕。

觀衆們看了這幾日的比賽後,深深覺着這次四強選手是近二十年來最強的。最爲受觀衆期待地四名選手,不負衆望,都挺進了四強。其實也就艾爾文這裡磕磕絆絆,其他的三名選手可是一路碾壓,都沒受到過什麼真正的威脅。

之前的比賽都是由賽委會提前貼出對陣名單和時間,如今四組選手中最強的四位已經選拔出來,按照以往的慣例,四名選手將在全場觀衆面前抽取各自的對手。也就是說,在抽取儀式前,這四名選手誰都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

今天的比賽,和枕劍會開賽第一天一樣,全薩留希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出席了。

凱爾曼國王臉上都寫着期冀的神色,看來連國王陛下都很在意自己女兒今天的輸贏。皮洛大師倒是一臉的輕鬆寫意,在他看來,自己的徒弟碰到誰都不會輸的。

雷薩親王還是一副養氣淡然的樣子,既不高調顯耀,也不故作謙虛。

源康總督臉色肯定沒那麼好了,這麼重要的場合,自己的女兒沒能露上一面,肯定是心有不甘的。

而後,宰相福爾勒宣佈選手入場。東西兩側的選手通道口都排了兩列皇家儀仗隊,一陣禮炮後器樂聲響起,在萬種矚目之下,選手們入場了。

雷薩兄妹從東面進來,伽弗攜着嵐姻緩步而入。雷薩親王這次回王都帶回來的這一對兄妹,無論實力還是樣貌都徹底折服了薩留希的貴族高官們。要知道緬因省還有親王的大兒子在鎮守,想必也是實力不俗。在衆人心中,雷薩家一門三子,俱是一方人物。

奧妮安公主自西面而入,艾爾文跟在她身後。公主十來歲就跟着皮洛大師深造去了,學成歸來,實力驚人也實在衆人的意料之中。皮洛大師這一生學生有很多個,自己開口求來的關門弟子就這麼一位,對公主必定是傾囊相授。公主在此次枕劍會上也是充分的兌現了她的天賦,讓自己這個年逾七旬的老師頗爲得意。

至於艾爾文嘛,事先誰也想不到他能進入四強,同組名聲在外的選手有的是,但這位伯爵獨子偏偏殺出重圍了。看臺上的一些貴族開始感嘆斐烈伯爵命好,生了這麼有出息的一個兒子。不過即便如此,伯爵也未到場來看艾爾文的比賽。艾爾文自小就一直覺着他這個老爹有“貴族社交恐懼症”,但凡人多的場合,他就沒見父親參與過。

觀衆們見到選手登場了,整個會場頃刻間人聲鼎沸起來,一個個都是熱情高漲,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聲在場內迴盪。

宰相見四人到齊,給臺下的四位黑衣執事使了個眼色。四位執事擡手一揮,四朵閃着金色光芒的鳶尾花在空中點亮起來。

令人期待地抽籤儀式開始了。

“公主先請。”福爾勒躬身道。

奧妮安點了點頭,對着其中一朵鳶尾花纖手一指,整朵花開始流光溢彩起來,霎時間光芒變成了藍色。

“雷薩三小姐請。”福爾勒橫着手肘道。

嵐姻擡頭望了望,對着那剩餘三朵中的一朵,蘭指一彈,那朵鳶尾花的金色的光芒在急速變幻中趨呈紅色。

“籲”全場一陣驚呼,顯然觀衆們很是遺憾,公主和嵐姻錯開了。這本來是他們最爲期望看到的對決。公主和嵐姻的高下之戰,一直是此次枕劍會最大的噱頭之一。

就連凱爾曼國王看到兩人沒遇上,都不禁笑着嘆了一聲,看着身旁的皮洛大師表示有些遺憾。

“雷薩二公子請。”福爾勒不爲全場的情緒所動,對雷薩說道。

伽弗對着剩餘兩朵中的一朵,擡手一招,那朵鳶尾的光芒在閃耀奪目間變成了藍色。

公主的對手是伽弗,嵐姻的對手自然就是艾爾文。

艾爾文站在那感覺有點尷尬,他擡頭看着空中剩下那朵金色鳶尾花,暗自想着“這我還要不要抽呢?”

奧妮安看着艾爾文的呆樣覺得好笑。碰巧此時嵐姻也看了艾爾文一眼,神色清冷間嘴角還是不自覺的撇了一撇。

福爾勒看出了艾爾文的困惑,安慰道:“斐烈公子,你可以選擇你那一場的比賽時間。上午或是下午,由你來定。”

艾爾文點了點頭,嘆了口氣,安慰自己道:“好歹有點決定權呢。”

於是乎,他無奈地對着最後一朵鳶尾花放了一道瞬發魔法,那金色的光芒不出意外的變成了紅色。

“橫亙在心裡總是一樁事,還不如早點比呢,省得坐立不安到下午。”他心想着。

於是艾爾文告訴福爾勒,他選擇在上午,也就是一會之後,就開始他和嵐姻的比賽。

選手抽籤的儀式結束,福爾勒對着全場高聲宣佈今天的第一場比賽是艾爾文對陣嵐姻,並且這是由艾爾文選擇的比賽時間。

臨下場時,艾爾文望了一眼嵐姻,今日她一身素淨雪白,脫塵如仙,赤發盤起,眼裡盡是波瀾不驚,倒像是與他素未平生一般。

奧妮安輕咳了兩聲才把看的出神的艾爾文喚回來,寒聲問道:“這麼好看嗎?”

艾爾文看公主神色不善,趕緊賠笑的搖了搖頭,老實的跟在公主身後退場,生怕再多惹出一尊冰雪美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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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贏得過她嗎?”奧妮安出於禮貌性的一問,此時她和艾爾文兩人已經坐在西面的選手休息室裡。

“反正我想過了,只要對手不是伽弗,我就不拼命了。”艾爾文說着看了奧妮安一眼,“只要殿下你一會別怪我就行。”

“怪你做什麼?”奧妮安奇道。

艾爾文臉上堆笑推脫了過去。

他臨上場前,奧妮安還是沒忍住交代了一句“小心”。艾爾文點了點頭。

在兩位選手準備好之後,四強賽第一場,終於開始了。

兩人相視一眼,嵐姻碧色的眼眸依舊是古井無波,只見她纖手一招,初陽褪勢,風雪大作,整片場地不一會已經是冰雪卷地,寒峰縱橫。

艾爾文未有動作,靜靜看着嵐姻完成場地魔法。他擡頭望了一眼這飄搖霏雪,暗道“倒是與我心境不謀而合”,擡手一揮,一根冰柱裂地而起,直接從嵐姻腳底炸開。

卻見一陣桃花雨在冰柱碎屑中飛灑而落,嵐姻趾沾嫣紅,身姿綽約,蓮步輕挪,登天而起。艾爾文平日裡見慣了她的古靈精怪和喜怒難測,現下望着她衣袂帶雪,鬢染寒霜,碧瞳薄怒,仙子模樣,不由慨嘆:

“橫嶺阡陌雪成關,傲紅無心猶自寒。”

傲紅裹雪除了是說寒梅之外,自然也是在諷一襲白衣,一彎赤發的嵐姻。

嵐姻自然是心領神會,嘴角勾起清冷笑意,手中的法杖凌厲一展,那杖尖的寶石登時光芒萬丈,整個會場都被幽藍色的光芒遮蔽。漫天冰雨落下,簌簌而落的冰雨在這樣的場地裡很快就成了冰刃,每一柄都像是一把殺人利器。幸是這偌大的戰臺上只有艾爾文一人。

艾爾文也不驚慌,隨手幾個瞬發魔法擋了上去,而後一個裂空到了嵐姻身後,看着她纖細的腰肢,又撫上幾道瞬發魔法,嘴裡輕嘆:

“盛/雪難霽,君心長安?”

“哼。”嵐姻自恃對艾爾文知之甚深,也不回頭,負手於身後支起一面魔法盾,紫色的瞬發魔法在她背後炸開。

“少扯些沒用的詩文,快點把看家本事拿出來。”嵐姻轉過身來,冷冷望着艾爾文。

“我偏不!”艾爾文也是一臉的冰霜,語氣絕厲的很。

想來這是自那晚一別之後,兩人第一次有言語上的交流。

“找死。”嵐姻頌起魔法,白衣飛舞,披風飄搖,背後蓮光大盛,一把巨劍儼然成形。她這是在逼艾爾文全力和自己一戰。

“喔!”場內發出一陣陣驚呼。

緣是那巨劍如嫩蓮般綻放,一柄柄長劍在水紅色的光芒裡展開,劍陣遮天蔽日,場地裡又是風雪萬里,清冷肅殺間卻透露出一股難言的浪漫,正所謂是──

仙子劍下死,風雪任平生。

艾爾文看着嵐姻這“曜影劍陣”,嘆了口氣,也沒打算去打斷嵐姻的吟誦,直直落到場中央,撣了撣肩頭的落雪。這下觀衆們都驚得數不出話了,卻見他閒庭信步,環視了場地一週,似是完全沒把嵐姻的劍陣放在心上。

而後更讓人驚異的畫面出現,只見艾爾文雙手平展,狂嘯一聲,霎那間一根根冰柱竄地而起,“轟隆,轟隆”間,數十根冰柱自高而低,環成一圈,高可擎天,低如薄冰,艾爾文站於中間,一言不發,靜靜望着空中的那人。

“這是什麼魔法?”觀衆們更是納悶了,艾爾文一路比賽過來,可從沒人見他用過這種魔法。

就連嵐姻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但也是看不出這環形冰柱的端倪來。

“破!”嵐姻顧不得那麼多,怒喝一聲,千百把飛劍綻射飛出,直直朝着艾爾文周身飛來。

艾爾文看了一眼那漫天劍雨,想到自己也曾經用遠古魔法劍陣淘汰過氏玖和浪雲,自己今日敗於曜影劍陣下,也算是因果循環了。

看着這樣的滔天劍勢,衆人皆以爲艾爾文要拿出拿手絕學“光盾”了,然而艾爾文居然毫無動作,儼然一副賞雪自若的架勢。

當然,艾爾文沒瀟灑多久,他的幻象項鍊觸發後騙過了第一陣劍雨,然而曜影劍陣的魔法長劍都是附着強力的追蹤能力的,無數飛劍已然扭過身來再次逼向艾爾文。

一把長劍劃過艾爾文的肩頭,第二把在他大腿上割開了一道口子,第三把貼着耳廓飛了出去,差點把他耳朵切下來,後面還有第四把,第五把。。。

戰臺周圍的黑衣執事們看出了端倪,想要上臺來救人,然而有一半的場地被艾爾文的冰柱封住了,再者嵐姻這場地魔法詭異兇狠,一進入就被漫天風雪颳得暈頭轉向,所以執事們一時間也無計可施。

當第一把劍傷着艾爾文的時候,嵐姻就看出了這小混球是真的不要命了,奈何“曜影劍陣”一旦出手,她也沒辦法收回勢頭的,只得催動腳下的桃花飛雨,加快身形朝艾爾文出飛去。即便她這魔法雖比一般的浮空術要快上很多,可她現在需要的是像“裂空”一樣的招式才行。

嵐姻一邊疾行一邊對着艾爾文處連彈魔法,其實就連她面對這毫無規則又會追蹤的恐怖劍陣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況且有的劍已經擬氣成形,並不能用魔法去破除。

而此時選手看臺上的奧妮安冷眼看着這一幕,本來她是打算下場去救人的,轉念想到某人方纔所言,手緊按在法杖上,沒了下文。

別有幽愁暗恨生,豈聞此中嘆息聲。

艾爾文就像是感受不到身上多了幾十道大大小小的劍傷一般,怔怔的望着雪地上的血漬出神。

很多觀衆會以爲是嵐姻的場地魔法封鎖了艾爾文,使其不能使用光盾,然而他們都高估了嵐姻的場地魔法,艾爾文只是單單不想用罷了。爲何不想用?因爲他在等。

望着那御空疾馳而來的白色身影,艾爾文悽笑起來,嘴角已經掛起長長的血痕。

嵐姻看着他這般模樣,又是全身血窟窿,不免又心下痛楚,想到自己已經下定決心不與此人來往,可是爲何自己又心疼了?

“不是應該如他所言,無心即安,可這喉間哽咽是爲何?眼間氤氳又是爲何?”她想不明白,看着小混球嘴角的笑意,更不願意想明白。

艾爾文縱然受了不少傷,但是他等的就是這一刻,又豈會放過。但見他一手攬過她的腰肢,一手瞬間支起光盾,無數長劍“叮叮噹噹”撞在光盾外壁上。

“籲~”觀衆們響起一陣陣歡呼聲。

“伯爵家這位還真是不怕死啊,差點就被戳成刺蝟了。”

“那是,我這輩子可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在枕劍會上這麼玩的。”

“哎,也難怪公主和親王家的姑娘都中意這個小子呢,真是個膽色十足的人物啊。”

“豈止膽色十足,簡直是色膽包天啊,哈哈。”

而此時光盾中,艾爾文一隻手緊緊箍着嵐姻的腰肢,像是要把她的纖腰折斷一般。

“放開,你這混球,想來賺我眼淚罷了。”嵐姻看着他一身是傷,不忍心用魔法彈開他,再加上艾爾文身上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越發攪得她無從反抗。不過,在光盾裡,她本來也沒法用魔法。

“我偏不放開。”艾爾文恨恨地在她腰肢的嫩肉上捏了一把,又語帶譏誚地說道:“你爲什麼要管我的死活?你不是要做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了嗎?”

“你。。。”嵐姻被他噎得不善,但是看着自己雪白的衣衫上已經被他各處的傷口浸紅了,只得暗自飲淚。

“你不是伶牙俐齒的很嗎?怎麼不說話了?”艾爾文根本不管身上的傷口一直在滋血,也不管自己的體力還能堅持多久的光盾,猶在厲聲斥問嵐姻。

嵐姻心有苦衷,不能言明,只得埋頭在他懷裡,任由他揉捏斥責。待他說完,她仰起頭望着他,“小混球,好好地活着不好嗎,你非要自尋死路?”

艾爾文望着她臉上煙霞帶雨,清淚兩行,何曾見過她這般悽楚柔弱的模樣,暗怪自己罵的太兇了。他心下慌亂,沒有細品嵐姻這話的意味,以爲她是在責怪自己方纔不怕死的生抗那劍陣。

“你看那裡。”艾爾文用法杖指了指最高的那根冰柱,他的嘴脣已經開始蒼白起來。

嵐姻擡眼望去,也沒看出那冰柱有何特別。倒是經過一番悽風苦雨的洗禮過後,她碧色的眼眸澄澈剔透的很,把艾爾文看呆了。

嵐姻看着他的呆樣,驀得的輕笑起來,卻忘了自己臉上的春雨梨花。

“看好了。”艾爾文輕喝一聲,收了光盾,外邊那些劍陣殘餘的魔法能量和本來就將涌入的物質元素一齊涌入遍體鱗傷的艾爾文體內。

嵐姻感覺到艾爾文身上冷汗直冒,想來是體力已到極限。她想要阻止他,卻敵不過他眼神裡的執拗。

一道紫色的火焰從艾爾文的法杖頂端直直噴出,直接引燃了那根冰柱的頂端,再望去時那冰柱頂端竟然燃起了赤色的火焰。艾爾文榨乾了最後一絲體力,把體內所有的能量物質都釋放了出去。

那冰柱頂端的火焰開始向下引燃,第二根冰柱也着了起來,接着第三根,第四根。。。冰柱被點燃後發出“嗞嗞”的聲響,一陣陣霧氣伴隨而來。

眨眼間,自高而低,所有的冰柱都被點燃了。

冰上環火,雲山霧繞,人間仙境,正當此時。

觀衆們起先是驚,再而是喜,竟然能在枕劍會的比賽中看到這樣的勝景,一個個都不由得目瞪口呆,長吁短嘆起來。

連凱爾曼國王都對着身旁的皮洛大師感慨道:“現在的年輕人啊,追姑娘的手段的都這麼高明瞭嗎?”

皮洛大師沒好氣的應承着,想到公主這兩日還和這小子廝混,那小丫頭得多傷心啊。

雷薩親王看着這一幕,臉上雖然還是禮貌性的笑着,腮幫卻繃得很緊。

在幾萬人的圍觀下,在冰火煙雲飄渺間,艾爾文依舊是沒羞沒臊的把手環在嵐姻的纖腰上,嵐姻也不反抗,依偎在他懷裡。

兩人靜靜看着那冰柱逐一化了,看着那生機勃勃的烈焰燒成了一個圈,歡快地把他們圍在中間,再而被風雪無情撲滅,僅剩下幾縷嫋嫋煙霧。

那再美的冰焰終究是有燃盡的時刻。

妄言長情枉風流,相擁天雪值此時。他想與她說的,都已經在方纔的冰焰消融裡了。

嵐姻自然明白他的心思,這頃刻間的燦爛決絕不正像極了他們之間飄搖的關係嗎?她望着眼前這人,臉色雖是慘白,眼神卻凶神惡煞的很,登時心軟若水,悽笑起來,“罷了,罷了,又理它明天如何呢。倘若將來不能護這小混球周全,便隨他一同去好了。”

於是,有甘甜濡軟的脣瓣印上了艾爾文蒼白的雙脣,有滿是傷口的雙臂摟緊了嵐姻的腰肢。

這下觀衆們徹底服了,只要是艾爾文的比賽總是不會讓人失望。緊緊擁在一起的二人將場內氣氛推向了高潮。

“艾爾文還是厲害啊,這哪是什麼舊情人喲。”萊梧看着不禁嘆着氣笑罵道。

宸朱和凱巴一時間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了,而後宸朱悠悠道:“這可真不是一般人學得來的。”

卻不見此時選手看臺上,有人冷冷離場。

然而讓人大跌眼鏡的是,氣血翻涌的艾爾文終究是沒挺住,還沒來得及享受上幾秒鐘就暈暈乎乎了,幸好嵐姻及時回過神來一把扶住他。

俗話說事不過三,這次剛好是第三次,艾爾文要是醒着必定要抱怨不用這麼精準吧。

本來幾位執事在場邊看着兩人卿卿我我,很是尷尬,在比賽裡情挑對手,這該如何判罰呢?幸好艾爾文及時的暈過去,拯救了他們。

艾爾文的枕劍會賽程算是告一段落了,他也確實在枕劍會的歷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也多虧了他,這次的枕劍會除了天賦縱橫的選手,精彩絕倫的比賽外,還多了幾分桃色香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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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的很多年間,但凡到了枕劍會的時日,人們總免不了談起29屆枕劍會上那個神奇的艾爾文和他見所未見的魔法,談起他與公主以及親王女兒間的情感糾葛,談起那場轉瞬即逝的曠世冰焰。總而言之,之後再也沒有見到過這樣桀驁任性、浪漫多情的選手了,應該說再也見不着誰有那份骨子裡的青春張狂、生死決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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