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四妮走上前來, 扶着要摔倒的白子貴。
質問那主僕道,:“爲何你們要欺負他?以多欺少,以勢壓人, 你們覺得很開心嗎?”言語非常憤懣。
白子貴看師姐一眼, 有心想說話, 卻被白四妮用手阻撓了去, 說, :“噓,你安靜點,雖然你平常很討厭, 但是這事我不會不管不顧你的。”
戰戰兢兢,被這兇猛嚇得三魂出了七竅的小貴公子也囁囁嚅嚅的想說什麼。
只聽白四妮不屑的說了一句。
“朱門酒肉臭, 路有凍死骨, 爲富不仁, 果然還是你們這些小公子身上的標籤,豪門大戶的骨性, 瞧你這模樣,沒準你父母兄長和你一模一樣,也是豺狼虎豹化身,欺壓百姓,喝天下人民的血。”
小公子聽到, 這麼一個激靈的清醒了過來, 那可不依, 說:
“你……你別太過分了, 我趙家可是這裡的大富戶, 對他人,這些貧民可好了, 每到冬季必開倉放糧,賑濟窮人,還送被子,我娘和我奶還會在大冬天上寺廟爲天下百姓祈福,你……你可不要亂說。這周圍的人可皆可爲我做主呢!”
周圍人聽了這麼一說,都道:“是啊,這趙富戶可是個好人呢。”
“給我們的錢也多,不會虧待我們。俠女,你就放過他們吧。”
有人接二連三的爲他們求饒。
白四妮通過帷帽看着衆人爲他這個小公子求饒的那副嘴臉,不禁有些嫌惡。
想到現代的一個廣告,一個小孩子欺負另外一個小孩,周圍的人全都看到了,全都緘默不語,但有人出來義正言辭的主持這個事件,處理這其中都不公平,承擔起這個事件的的時候,周圍人才接二連三的站出來指指點點,嘴上滿是仁義道德,更有甚者把矛頭指向那位站出來的身上,指責他的不對,這樣的社會,好不好笑,但也真實。
權力權力權力!!!
!
從未有如此想擁有權力過。
作爲一個小家小戶確實可以少很承擔很多,可是這對抗風險能力也太差了一點點,風霜雨打,便甚於滅頂之禍。
她是一個普通人,但在系統的加持下 ,也不算太普通了。
我的心,我想我從來不想,泯然如衆人的。
看了周圍人一眼,白四妮嘆了一口氣,更覺得以前系統說的話挺對的,實力,人一生中哪能這麼平平淡淡的,哪怕你順應時代的格局,也能給你帶來幾次暴擊。
天助自救者。枉不欺我。
從未如此有上進心。
看向周圍人,白四妮帶着三分嘲諷笑道,“不過是一羣被矇蔽了眼睛的愚民。”
說完拉起白子貴道:“我們走。”
衆人……。
“漁民,說的是我們嗎?”有一個人撞了撞另外一個人的胳膊道。
那人也不知,搖頭晃腦,“我們也不是打魚的啊,怎麼變成漁民,這小娘子說話好生奇怪。”
周圍人皆旁頭接耳,嘰嘰喳喳的。
白四妮是聽不到了,拉着他的小師弟就要往那馬車那走。
白子貴有些有氣無力地抓住白四妮的腰帶說,“姐,你等一下!”
“怎麼了?”白四妮停下來看着他。
“姐,其實我跟他玩兒了。”白子貴咬咬牙痛下決心說。
白四妮非常感動,說:“你不要爲了我而委屈自己。”
白子貴有些不好意思,說出來,只得小小聲聲的說,“姐,不怪他,我剛剛在馬車上偷看他洗澡了。”
“咳咳咳,蛤。”白四妮聽到這兒簡直要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道:“你瘋了吧,他是個男的,沒胸沒屁股的有什麼好看的。”
“腰細啊!”白子貴這一說出口。
白四妮的嘴巴張大可以塞進一個鴨蛋了,在心裡想:“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這樣的人。”
湊上前來想要給他們解釋清楚的身穿黃色袍子的小公子聽到這個話臉也黑了,這人忒沒臉皮。
一時間,白四妮頗有些尷尬,這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頗有種想把他拎出來暴打一頓的感覺,嗚呼哀哉!
難怪出門前家裡長輩讓我這麼一個弱女子來看着他,不要搗亂,看來她還是低估他了。
真是頭痛,白四妮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看了看面前死皮賴臉的白子貴,又看了看到身後不遠的小貴公子。
不禁覺得自己有些氣血瘀積。非得把它吐出來纔好,可是偏偏鬱結在心頭,進也不是,出也不行,弄得她心裡難受,更何況周圍還有一大圈的人在這觀看着熱鬧。
熱血稍稍冷卻,這種大場面,白四妮還自以爲有些hold不住。
於是領着白子貴走到小貴公子面前。
小貴公子驚悚的往後退縮了幾步,那幾個僕人也更是害怕的不行,比他主子還要躲的遠,躲到他主子後面去了。
“這一介僕人不行啊!”
系統幽幽的出現在了白四妮的耳朵旁,幽幽的說着。
白四妮一皺眉,心說:“滾!”
“唉!”戴着帷帽都能看到小公子都害怕了,這件事說出來還真是白子貴的不對。
一瞧白子貴還在向小貴公子拋媚眼。
白四妮沒好氣的踹了他一腳,手腳並上狠狠的打,口裡說着:“我叫你亂走,我叫你不思進取!”
這一拳拳的打在肉上砰砰的響,讓聽到的人都忍不住心疼,特別。“啊!!!姐你別打我,你要打死我了啦!啦!啦!”
白子貴哭得是涕泗橫流,抱頭躲避。
讓看的人,看到這小公子,這副模樣都有些痛惜。
小貴公子也是怕了這個女人了,用手捂着眼睛,從指縫裡偷偷的看去。
看着白四妮對着白子貴一副狠打。手腳並用,全無一點女子的溫婉,心有慼慼然。
又怕白四妮下那麼大的毒手,把人打死了可不好。教訓到這兒應該夠了。
打人打得有些胸悶氣短,香汗淋淋的白四妮……怎麼還不叫我停呢?
只聽拿小貴公子期期艾艾的說:“要不,別打了,他挺痛的。”
白四妮聽後當即收手。
白子貴聽到結束後,躺在地上大口呼着氣,感覺自己全身都痛,還艱難的對着小貴公子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以後我準你用騎乘位。”
然後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白四妮!!!蛤,驚恐到吃手手。
內心呼道:“系統,系統,他沒事吧!”
“沒事,我用五個功德點給他換了昏昏欲睡丸這個功能,很快就好了。”
“納尼,你說過我就剩下五個功德點了。你全用了!!!”
系統歡快的說:“對呀,再見。”
系統揮了揮小爪子,又神出鬼沒的不見了,揮揮爪子,不留下一點功德 。
“那,他沒事吧。”小貴公子踟躕的看到地上的那個人,對着白四妮這個女魔頭小聲說道。
白四妮陰森森的,呵呵笑了一聲,笑道:“沒事!”
說完走上前去,拖着白子貴的領子就往馬車裡走去。
小貴公子看着暴力女拖着猥瑣男越行越遠,不禁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他這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害了那位公子啊?其實仔細想想,被看一下也沒有什麼。
小貴公子又苦惱了。
衆人這一開始就打着看熱鬧的心態,也不上前來阻擾。
可惜後來那白四妮那一出來,一踢一大,窮兇惡極一般,看起來就是練家子,把那些鏢局人嚇的是一唬一唬的,好功夫。
旅途,最怕這旅途寂寞了,只要不出現土匪,這打打鬧鬧的,也就是看個樂趣,於是一大片吃瓜羣衆,咬一口西瓜,呸,吐一口西瓜子。
一看到白四妮和那被暴打的是一家人,也不至於打死,而且那女娃功力高強,還是遠遠看着比較好。所以沒有趕上前來。
又至半夜,星稀月明,白四妮已經兩天沒洗澡了,隨便躺在車的一個地方看着車頂,今天自己又打了架。那汗濡溼的衣服,雖然現在幹了,但總不是感覺,總覺得自己像泡在鹹菜缸子裡就等着發酵了。
轉過頭來看着躺在車上四仰八叉的白子貴,又是氣不打一出來。
突然,白子貴“嚶嚀”一聲,緩緩睜開眼睛來。
就看到他師姐用殺了人一樣的眼神狠狠盯着他。
“哎喲,你嚇我啊。”白子貴當即睡意全無,拍着自己的胸膛。
白四妮用手輕輕敲打着馬車的底部,冷嗖嗖的說:“你膽子挺大的啊,是不是忘了什麼事啊?”
白子貴一驚,心想這師姐莫不是要秋後算賬來了!不對啊,秋前不是也已經算過帳了嗎?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
某年某月某日半夜子時,秋風颳起,陰風陣陣。
一馬車隊中突然傳來了一淒厲的慘叫聲,酣者皆清醒,醒者心慌慌!
四荒野林,偶見孤墳,此聲一出,鴉飛饒碑,叫聲不絕,可謂是淒厲驚悚,不知是人爲還是荒野野鬼的所造。
至此,某山林中有一女鬼,身着白衣,晃于山林之中,身前有一愛人,也喜白衣,卻出櫃於高門大戶的白白嫩嫩,軟軟糯糯的小公子,心中不敢憤懣。
某一日“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三人“自掛東南枝。”聯手赴清池。掛了。從此成爲陰魂厲鬼,心中鬱氣不得散,晃與大貓山一帶。
見車隊經過,半夜而入,取狗男男命,而出,這個故事傳播,後來可謂是深遠,在當地甚是流行了一段時間。家家戶戶是太陽落山便閉門不出,早早入睡,一家子擠到一塊。
好久以後,白四妮聽到這個故事,有些哭笑不得,且手點隱隱作癢。
而白子貴是背上突然有些生痛了起來。
但是後來如何,暫且不曉了。
白四妮現在就想洗個澡,“我愛洗澡,哦哦,皮膚好好。”
但是在這路途上,晃晃蕩蕩的,車也很少停下,再下一回停下車,已至夜晚了。
找到一個客棧,白四妮飛快的跑向櫃檯,要訂一間房。
小二……:“這位姑娘,這房全被他訂了。”
小二向她背後指去。
白四妮一看。“喲,小嫩丸子,卡哇伊!”
趙小公子……看着她,畏手畏腳的有些驚懼。在她越來越炙熱的目光下,只好獻出來道:“女俠,你先去吧,反正我洗完了。”
說完一溜煙一樣帶着那羣下僕,像個軟軟糯糯的小兔子一樣向外橫衝直撞。
“哎呦!”
屋外撲通一聲,是小趙公子和白子貴的聲音。
看到他倆也是孽緣了。
看向小二。白四妮手霸氣的在櫃檯上有節奏的敲着。
小二,想着剛纔那人,想這莫不是大人物。
連忙誠惶誠恐的說,“小的有眼無珠,不識泰山,不知女俠,還請是女俠原諒得個。我這就去給你燒水。”
說完毛巾往肩上一甩,就往後廚去了。
白四妮摸了摸下巴,“真是一種奇怪的體驗!”
說罷,自顧自往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