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吟歡來說,同階之中,肉體的對拼,他有着絕對資本,且不說鬼老教自己的鋼拳,就說自己在野人部落搬運黑鋼兩個月時間的磨鍊,肉體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邢遠不過二級鬥玄者,想和自己比力氣?癡心妄想。
邢遠只感覺自己的手骨被揉搓在一起,如果不是自己一直在用力,骨頭早就擠在了一起,無論他如何用力,都無法將面前的情形挽回。
當着葉凌冰的面,他愛慕的女子來說,刑天決不允許自己出現洋相,所以,邢遠終於開始動用玄氣,要知道,他是二級鬥玄者,對眼前這不過三級玄士的小子來說,有着絕對的壓制。
敢在我面前動用玄氣?李吟歡心中暗自冷笑,並沒有動用玄氣,手中力道切還在不斷加持,只一瞬間便將邢遠手中那玄氣捏散而去。邢遠動用玄氣,不禁沒有起到緩和作用,反而被握得更緊了。
即便邢遠再想要保持淡定,這劇烈的疼痛仍然讓他臉色被漲得通紅了起來。
邢遠背後的那些弟子自然發現了邢遠的不對勁,他們想要上前阻攔,但卻並沒有這麼做,他們瞭解邢遠,如果在這種時候上前幫助邢遠,就是對他的不尊重,那可比要他輸還難受。
“師兄,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啊。”
李吟歡對邢遠微笑着,手中的力道卻一點也沒變。
在不遠處的葉凌冰自然感受到了兩人暗中的交鋒,她知道邢遠絕然不可能是李吟歡的對手,如果再這樣僵持下去,輸的人絕對是邢遠,但是,她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李吟歡這樣在她面前肆無忌憚地欺負冰玉門弟子呢?
“夠了,住手!”葉凌冰面露寒霜,嬌喝道。
葉凌冰不說還好,一說之下反而激起了李吟歡心中怒意,只是表面上李吟歡卻露出一個淡淡的冷笑:“你不說話我就住手。”
葉凌冰還想說什麼,可是看着邢遠痛苦的模樣,欲言又止。
李吟歡雙瞳之中金光閃爍,如金色狂獅,有不容侵犯的兇威。
“咔嚓..”
“啊!”
邢遠手骨被捏碎,終於忍受不住劇痛,發出一聲慘叫,左手握住那被李吟歡緊握的右手,想要將李吟歡的手掰開,但他發現這一切都那麼地無力,因爲李吟歡還在用力。
“你..”
“你敢說話嗎?”李吟歡眼瞳深處隱藏金光,直視葉凌冰,厲聲喝道。
葉凌冰的話被生生打斷,她面色難看之極,看着李吟歡,卻有些不敢看那一雙擇人而噬的雙目,轉移視線,看到那在李吟歡身前被捏得呲牙咧嘴的邢遠,終是沒有說話了,她只希望李吟歡能夠快點放開邢遠的手。
就這樣,持續了足足五秒時間,李吟歡手腕一抖,終於將邢遠放開,而邢遠則直接跪坐在了地上,抱着自己變形的右手,冷汗直流,他身後的那些兄弟也終於跑上前去,一陣關切。
葉凌冰眼見李吟歡放開邢遠,終於鬆下一口氣,豐滿胸口略微起伏。
“這個臭小子竟然敢欺負大哥,我們揍他!”一名弟子起身指着李吟歡,厲聲喝道。
下一刻,其餘幾名弟子也站起身來,要討一個說法。
“都住手!”邢遠雖然手骨被捏碎,但這並不影響他說話:“你們不是他的對手,放他走..放他走。”這一刻邢遠終於明白眼前少年實力之強大,之前懷疑李吟歡救下葉凌冰的他明白自己是有多麼可笑。
看來他想要將葉凌冰追到手,還遠遠不夠啊....
李吟歡面無表情,從人羣旁走過,並沒有看他人一眼。
“小子,你告訴我,你叫什麼...”邢遠輸得心服口服,想知道這個強大神秘的少年的身份。他不是輸不起的人,輸了就是輸了,不需要什麼爭辯。這也是邢遠心直口快的性格所決定,不會因爲他人的強大而產生嫉妒,而是敬佩。
“潘森。”李吟歡丟下一句話,終是走向了通向高山之下的冰梯。
葉凌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邢遠,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她如果繼續呆在這裡,看着邢遠狼狽的樣子,似乎只會讓邢遠感到更爲尷尬。
“剛纔是我先挑釁的,不是他的錯,你走吧。”邢遠沒有擡頭,聲音有些消沉。
葉凌冰還欲說什麼,但看着心情低落的邢遠,葉凌冰終是沒有多說什麼,關心了一句“你好好休養”便走遠了。
李吟歡迎着蕭瑟的風向冰梯之下走去,冰梯平面如明鏡,卻並不滑腳,也不知是用什麼材料製作的。
這蔓延想山底的冰梯足有三座,而這些冰梯都沒有欄杆,只夠兩人並肩而行,如果稍有不慎,就會從其上掉落,但是對於修爲較高的人來說,有無欄杆,其實並無所謂。
被冷風吹過,李吟歡之前所產生的戾氣逐漸地消散了,回想起來,自己剛纔確實做得有些不對,在別人的地盤如此囂張,似乎太過了一點。但既然已經做了,後悔也沒有用,李吟歡只得撇撇嘴,繼續前行。
只是,在這冰寒地凍的地方,李吟歡實在覺得寒冷,有些要堅持不住了,而身後的葉凌冰,似乎從頭到尾沒有要理會自己的意思,在這種沉悶氣氛下,李吟歡真懷疑自己的身體與心靈都要被凍結了。
於是,李吟歡故意放慢走下冰梯的速度,等葉凌冰向下走來。
可誰知葉凌冰伸開纖纖玉手,將李吟歡扒向一旁,徑自朝冰梯下走了過去。
幸虧李吟歡有平衡感,穩住了身形,不然就這一下自己都可能跌落到山底,這女人就這樣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嗎?
李吟歡雖然心中氣憤,但想到自己之前對葉凌冰厲聲喝問的情境,心中有愧,輕哼一聲後也就不再計較了。
“喂,葉凌冰,我說,你能給我介紹一下冰玉門的有名地點嗎?我畢竟人生地不熟,讓我瞭解一下冰玉門也在情理之中,你說對吧?”李吟歡試探性地問道。
葉凌冰沒有回話,繼續往前走着,將李吟歡當成了個空氣。
“嘿,葉凌冰,別這樣好不好?如果你一直板着臉,到時候你師傅回來,發現了什麼破綻,到時候我可就慘啦,就算考慮考慮我的生命安全,你也得做出個樣子呀?”李吟歡繼續說道。
可是,葉凌冰還是不予理會,索性加快步伐,將李吟歡甩在了後面,看來她真的不怎麼在乎李吟歡口中所謂的生死。
李吟歡撓了撓頭,說道:“剛纔的事情我做得確實有些不對,你就原諒我這一次,我下次一定聽你的,絕對不亂來了。”
這一次,葉凌冰終於回過頭來,仰起頭看着臺階上的李吟歡,板着那張能美死人的俏臉,嚴肅地道:“只是有些不對嗎?”
“......”李吟歡愣了愣,隨即意識到什麼,用力地點了點頭,義憤填膺地道:“不,是非常不對,錯得太離譜了!”
葉凌冰就這麼用寶藍色的眸子看着李吟歡,似乎要從李吟歡的眼中讀出什麼,被葉凌冰這樣盯着,李吟歡反倒覺得有些發虛,畢竟現在他可是在誠心道歉,是屬於弱勢的一方。
終於,葉凌冰收回了她的眼神,又轉過頭朝冰梯下走去,口中還說着:“希望你說到做到。”
李吟歡如獲大赦,趕忙加快步伐,跟上了葉凌冰。他眺望遠方,看到遠處一座雄偉的冰雕建築,在其周圍,有如旋風一般的冰藍色勁風呼嘯,將建築包裹其中。
一手指着這雄偉建築,李吟歡問道:“這是什麼?”
“冰玄樓,是冰玉門的修煉之地,只有成爲精英弟子,煉有無雙冰天訣的人才能在那裡修煉,冰玄樓設有能夠提純周圍冰寒玄氣的作用,樓內玄氣純淨濃郁,非常適合修煉。”葉凌冰淡淡地解釋道。
“哦?那這個呢?”李吟歡俯瞰冰雪之地,視野所及,一塊白色冰雕在風雪中矗立,李吟歡目力極好,依稀看到,那是一個男人正拉開手中弓箭,眸視前方,如臨大敵。雖然從遠處看去這雕像不過指甲蓋大小,但要走近了看,李吟歡覺得這雕像至少也有二十米高度。
葉凌冰朝那雕像看去,眼神停滯了幾分,眸光有些許溫暖:“他叫葉允天,我也不知道這是我的第幾代曾祖父了,千百年來,冰玉門經歷了無數變革,其中最早一次的變革,便是他帶領着一衆弟子,打下這片江山,才穩固了冰玉門的根基,而無雙冰天訣,也正是由他所創,流傳了下來。”
“葉允天?原來你是他的後代?難怪你修煉天賦強得可怕。”這可不是恭維,李吟歡說的可是大實話,葉凌冰的實力放在同輩中幾乎無人能出其右,當然,自己估計會是個例外的..
葉凌冰難得被李吟歡稱讚一次,可她似乎並沒有喜悅,而是繼續道:“相傳葉允天手中拿着的那把弓箭,是當世傳奇的寶物,想來應該也是一件上品玄珍,只是,這件寶物卻在之後丟失了,沒有人知道它在哪裡。”葉凌冰神色之中不無惋惜。
李吟歡聳了聳肩,這種丟失了千百年的東西,想要找到,可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着葉凌冰有些黯淡的神色,李吟歡轉移話題,道:“你說,這冰玉門中有沒有什麼奇景啊?如果沒有的話,那也太掃興了,可惜了這片天地造化的聖地。”說着,無奈地搖了搖頭。
“怎麼沒有?”葉凌冰從之前的情緒中走出,反問道:“你難道不知道我冰玉門最有名的冰清湖嗎?多少人做夢都想要一睹冰清湖的風采,但除了冰玉門弟子之外,幾乎沒有人能去那裡。”
“看來挺不錯,在哪裡?”李吟歡朝前方白雪大地俯看,想要找到葉凌冰口中所說的冰清湖。
葉凌冰伸出修長右指,指着正北方向,道:“看見視線盡頭那片冰白色的線了嗎?那裡就是冰清湖。冰清湖面上常年結冰,但冰層卻不過一指厚度,能看見冰層下清澈的湖水,卻也同樣能倒映出冰藍色的天空,尤其在夜晚,冰面上倒映着閃爍的星,如同湖水裡潛藏的珍珠,那是多美的景象?”葉凌冰看着視野盡頭的那一抹白線,眼神也有些迷離了。
葉凌冰還流連在冰清湖的美之中,繼續道:“冰清湖最美的時分,是在每月中旬,潛藏在冰清湖之下的冰玉珠就會綻放出耀眼的冰藍色光芒,自湖底中心放射,將整片湖水都照得透亮,那藍色的光氣甚至要從冰封的湖水裡漫溢蒸騰而出,帶着夢幻的色彩。”
被葉凌冰所描述的場景所吸引,一幅冰藍色畫卷在李吟歡心中勾勒,他也不禁有些癡了,他真想親眼看看冰清湖。
葉凌冰所描述的那湛藍色光芒,是從湖底的冰玉珠中發出的,那冰玉珠又是什麼呢?李吟歡心中產生了這樣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