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放他進來吧。”就在李吟歡還想要解釋之時,門內的葉凌冰扭過頭來說道,隨後便繼續朝門內走去了。
感受着李吟歡這不過才三級玄士的修爲,兩名侍衛都面面相覷,這人修爲這麼弱,怎麼會救下師姐的呢?該是碰巧的吧?要知道,師姐可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六級鬥玄者,又是冰蓮異紋能力者,這兩樣相加,絕對完爆面前的少年,可卻偏偏是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救下了師姐,這其中絕對有貓膩的吧?
雖然兩名侍衛心中疑惑,但終究沒有懷疑葉凌冰的話,給李吟歡讓開了路。
李吟歡早在侍衛開門之前易容,變回了潘森的模樣,而修爲也壓制到了三級玄士的境界,雖然之前自己掩飾身份時修爲是二級玄士,但是過了半個月時間,修爲怎麼說也會有點精進,於情於理都可以升爲三級。
進入冰玉門之中,李吟歡便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冰玉門內,殿宇樓閣矗立,條條交錯道路將這些雄偉建築分開,冰玉門弟子往來穿行。
無論是殿宇樓閣,還是兩行的道路,都被厚厚白雪覆蓋,給這片廣袤的地域添加了幾分神秘。
這些往來弟子的着裝並不是統一的形式,但卻基本上都是以冰藍色爲主色調,在他們衣衫的左側上方,都別有一塊精緻的冰藍色水晶,象徵着他們冰玉門弟子的身份。
李吟歡跟隨葉凌冰前往冰玉門深處走去,沒走多久,便發現前方的路斷了,只餘下遠方淡藍色的天際,李吟歡快速地走到那斷路盡頭,朝下方看去,便發現,在百米之下,有一個足足千米方圓的習武場,一羣冰玉門弟子正在皚皚白雪覆蓋的石地上習武,白雪地上,盡是被踩平的腳印。弟子們揮舞着手中的冰劍冰刀,發出“叮噹”脆響,鬥得好不快活。
而在這習武場周邊,便又是瓊樓殿宇林立,或高或低,在遠處沉浮,在自己的視野盡頭蔓延而去,看不到邊際。
李吟歡這才恍然,原來現在自己所處的位置,是一處斷崖高山,而這高山之下,纔是冰玉門最爲繁華的地帶。
“看夠了麼?如果你覺得這裡溫度不錯的話,就繼續呆在這裡吧。”葉凌冰冰冷的話語打斷了正自欣賞壯闊雪景的李吟歡,就欲朝旁邊走去。
這百米高的山崖之下冰梯,直通向山崖下方,而葉凌冰也正朝着這冰梯走去。
李吟歡撇了撇嘴,一邊跟上葉凌冰的步伐,一邊心裡想着:反正也不過在這裡呆上兩天,便可以回去,那樣也就不用再受這個女人的氣了。
可就在李吟歡思索間,不遠處,葉凌冰卻似乎碰到了幾道熟悉的身影,還沒來得及下冰梯,便看到幾人從冰梯走來,其中爲首者打招呼道:“這不是凌兒師姐嗎?你竟然活着回來了,這...這是真的嗎?哈哈,我就說師妹你命不該絕,那些消息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哈哈哈!”這名男子見到葉凌冰這樣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激動之情無以復加。
而在這男子身後的那些弟子們見到葉凌冰,也感到了欣慰。
就在一日前,從遠方傳來快報,冥宗分宗塌陷,冰玉門與洪靈堂死傷人數多達一千五百餘名,而其中冰玉門首席精英弟子葉凌冰也在這次的突襲行動之中不幸喪生。
本來七八百明冰玉門弟子的死亡已經讓這些弟子們感到傷痛,而葉凌冰這等冰玉門靈魂級的人物的死去,更是雪上加霜,給冰玉門的弟子們造成了沉痛的打擊,許多人一時間都沒有緩過神來。
可現在葉凌冰出現在他們眼前,他們能不感到驚喜嗎?
“邢遠,我這次從冥宗分宗中逃脫,是萬幸之事,當然,也勞你們這次爲我費心,師妹在此謝過了。”葉凌冰語氣之中充滿歉意,看來她對這叫邢遠的男子態度並不差。
邢遠擺擺手,忙道:“師妹可不能這麼說,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哪裡有什麼好謝的,該好好慶祝纔對,大家說是不是啊?”
邢遠身後的那些弟兄紛紛出聲應和,葉凌冰的生還對於冰玉門弟子來說,就是精神支柱的重新樹立,冰玉門,又有頂樑柱存在了!更何況,邢遠能高興,他們這些做兄弟的,也爲邢遠感到欣慰。
葉凌冰本就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擁有冰丹,修煉無雙冰天訣更是得心應手。像葉凌冰這等長得如此漂亮實力又如此強大的女子,基本上是所有冰玉門男性弟子的女神,在邢遠的心中也不意外,早在兩年前,邢遠便對葉凌冰產生了愛慕。
邢遠長得濃眉大眼,身子魁梧,性子直爽,他的資質條件一點都不差,但是邢遠並沒有將心中對葉凌冰的這份愛慕表達出來,因爲他知道,憑藉當時八級玄士的實力,不可能征服葉凌冰。
於是,他每日苦練,就是爲了有一天能夠超越葉凌冰,等到那一天,他纔會對葉凌冰表達那份心意。或許到那一天,葉凌冰就會接受自己了吧?
爲了這個執着的念想,邢遠在兩年時間內,從一名八級玄士成爲一名二級鬥玄者,這對於現在只有二十歲的邢遠來說,修爲的增長是極爲恐怖的,但即便如此,葉凌冰還是那般優秀,成爲一名六級鬥玄者。不過邢遠總相信有一天自己能夠超過葉凌冰的,他深信這一點!
葉凌冰看着激動的邢遠,淡淡笑了笑,道:“師弟,這件事情你暫時不要宣揚,這幾天的奔波我實在太累,不像突然一下被大家關注,等師傅回來的時候,她自然知道了。所以我就先回去了。”說着,葉凌冰已經邁開步子,朝着那延伸向山底的冰梯走了過去。
李吟歡站在葉凌冰的身後,他對於邢遠等人並不感興趣,他只想快點找到一處溫暖的地方,將身體中的那股子寒意儘快驅趕,然後在柔軟的棉被中好好睡上一覺。
邢遠不想葉凌冰這麼快就走,想要再和葉凌冰多相處一會兒,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阻攔,正在思考間,卻看到李吟歡從自己身邊走過。
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吟歡,邢遠不禁開始疑惑,眼前這小子,不過是三級玄士,看他身着硃紅色勁裝,應該是洪靈堂的人,可是,洪靈堂的人爲什麼會跟在葉凌冰的身後,這又是要去哪裡呢?
下意識地,邢遠開口問道:“你是?”語氣之中充滿了質疑,那其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像你這等實力弱小的人,怎麼會跟在葉凌冰的身後。
李吟歡對邢遠的問話感到了些許不爽,邢遠的意思好像李吟歡不該來到冰玉門,將他當做了一個路人。
葉凌冰回過頭來,淡淡地道:“我要他來是有些事情要做。”
“哦?”邢遠皺了皺眉,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師妹,如果你要請人幫你打掃房間,或者搬運一些東西,大可以叫上我這些兄弟啊,又何必要一個外人摻和進來呢?”
李吟歡冷笑,邢遠的話語無疑觸碰到了李吟歡的底線,而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瞧不起,這種滋味,真讓人感到作嘔。但李吟歡很快又冷靜下來,這裡畢竟是在冰玉門,如果惹出了什麼事情,自己孤身一人,沒有依靠,萬一被逼暴露真實身份,關於復仇的所有計劃便要泡湯了。
李吟歡正自冷笑,葉凌冰已經替李吟歡做出了回答:“他不是什麼打雜的,你誤會了。”說話依舊冰冷,真的要將李吟歡看成一個路人了。
曾幾何時,那個夜晚,自己爲了這個女人捨棄了性命,經歷過生死,甚至發生過那旖旎曖昧的一幕,卻在她冰冷的話語裡找不到一絲波動情感,那些東西,都這麼被這個冷豔的女人忘記了嗎?
不知爲何,在經過那天晚上的事情過後,相比於被他人輕視,李吟歡卻更討厭葉凌冰這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這種情緒,讓李吟歡自己都感到了費解,但它卻真實地存在着。
“我是她這次能出逃的救命恩人。”還未待葉凌冰做出回答,李吟歡已經做出了迴應,淡淡地,其中卻同樣夾雜着一絲冰冷。
李吟歡的話語,在這本就寒冷的冰天雪地之中,卻更爲冰冷,周圍的溫度似乎變得更低了。
愣神了一會兒,邢遠難以置信地道:“你是師妹的救命恩人?”說罷,邢遠轉頭看向葉凌冰,等待着她的回答。
葉凌冰閉上了那雙寶藍色的眸子,薄脣微抿,保持了沉默。而這種沉默,也恰恰印證了李吟歡話語的真實。
邢遠眉頭緊皺,他轉過頭來,看向面前這個不過三級玄士的小子,出於本能地,他認爲李吟歡之所以能救出葉凌冰,一定是因爲某種機緣巧合,歪打正着,纔會發生那種事情。如是想着,邢遠心中便輕鬆了幾分,不管李吟歡是不是機緣巧合救下了葉凌冰,他畢竟救下了葉凌冰的性命,那自然也要感謝感謝李吟歡的,當然,也僅僅是感謝而已。
“小兄弟,剛纔我誤會你了,沒想到..你是師妹的救命恩人,我在此,對你表示感謝。”說着,邢遠伸出了自己寬厚的右手,遞向李吟歡。
李吟歡面無表情,伸出自己的右手,與邢遠握在了一起,畢竟面子上的事情還是要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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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在李吟歡握住邢遠右手之時,邢遠的右手便猛然縮緊,死死地抓住李吟歡的右手,強大的握力施展開來,讓李吟歡的右手不能動彈半分。
“小兄弟,這次真的要謝謝你救下師妹了。”邢遠緊緊盯着自己,手卻絲毫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李吟歡雙眼微眯,早在邢遠握緊自己右手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察覺了不對。只是,李吟歡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發力,而是將右手鋼化,僅此而已。
邢遠右手如鐵鉗,不斷地收縮着,這種力道,足以將鋼筋都握得變形,可是,邢遠卻看不到李吟歡臉上有任何的痛苦之色,難道這小子不會感到疼痛嗎?邢遠再次加大力道,卻發現李吟歡的右手如鋼鐵一般,竟是無法被捏緊了。
本來李吟歡就心中不爽,卻不想邢遠竟然主動向自己挑釁,李吟歡如果這樣還能忍,那他可就要成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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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吟歡的右手,開始緩緩用力,儘管邢遠的右手不斷傳來強橫力道,卻完全不能阻擋李吟歡右手握緊這一簡單的過程。在李吟歡的手掌之中,邢遠那本該堅硬如鋼鐵的右手卻脆弱地如同薄紙一般無力。
“是啊,救人這麼大的事情,你確實應該感謝我,不是嗎?”李吟歡淡淡地道,手中力道,逐漸加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