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的衣服看上去實在是太過於開放了,感覺不是這裡要露點,就是那裡要冒出來點肉,換上衣服的安若琪總覺得有些彆扭,怎麼都覺得不太舒服,這真的不是她的穿衣風格。
慕夜臣只是掃了一眼,看到了安若琪那略帶有些扭捏的狀態,便知道是這樣的情況了,只是他並沒有多言。
垂下眸子時,也只是輕輕的對那站在遠處不停的拽着衣服的安若琪招招手,“走,帶你出去吃早飯。”
安若琪這纔將注意力從那衣服上移開,沒有繼續糾結下去,卻幾乎是用一種很是尷尬的神情朝着慕夜臣走過來的。
“去哪兒吃飯?”
“不如你來定?”
轉身套上西裝外套的慕夜臣帶着輕飄飄的語氣來詢問安若琪,這還真是有史以來他第一次去徵求別人的意見,一直以來,他都是保持着一種有一說一的生活狀態,也從來都不讓別人來做決定,對於安若琪,不得不說,這又是另外一個例外。
話語落下去,他已經穿戴好了,卻也不得不遲疑了一小會,像是在懷疑他自己一般。
“我聽你的。”
跳到慕夜臣身邊的安若琪保持着那恬靜的笑容,笑的坦然而又陽光。
“好!”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別墅,慕夜臣開着那輛黑色的轎車卻是圍着盤山公路越走越遠,走在副駕駛的安若琪甚至覺得是走錯路了一樣,爲什麼感覺不是去市區的方向呢。
直到那輛轎車停下時,她才覺得沒有走錯路,只是,她沒有想到慕夜臣會帶着她來這裡。
半山腰上,梯田般存在的相對較爲平坦的地方佇立着一座幾近透明卻又金碧輝煌的酒店,如同是一座水晶宮殿一般,只是這樣看着,便覺得是一種奢侈的存在。
“這是,天堂酒店?”
踩在軟綿綿的草地上時,安若琪靜靜的眺望着,抿着脣開口。
被稱爲是燒錢的天堂酒店,她也只是聽說過卻是從來都沒有來過,聽說,隨便吃一頓飯都是在百萬元以上,而且只招待少有的不足一半一百個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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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小時候就想來見見,進去用一下那純金的餐具,吃一頓搶錢般的飯菜,只是,她的父親竟然連訂座的資格都沒有。
回神時,發現慕夜臣已經擡起腳步,朝着那衆人服務着的大門走去,上前一步的安若琪不容分說的拉住了慕夜臣的衣袖,聲音都有些急,“不用吃這麼貴的吧?!”
雖然是想要來一次,卻不想讓慕夜臣因爲她而破費。
轉頭的慕夜臣用一種很平靜的心態望着安若琪,“不會,我每天都在這裡吃早飯,已經習慣了。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們可以換個地方。”
只是,聽到慕夜臣的答案時,她已經徹底的傻眼了。
於是,也只得用力的搖頭,“不用,不用換,那就這裡吧。”
她是真的不想慕夜臣因爲她的原因而去改變什麼,想想蹭飯的事情她也沒有少做
過,那就再心安理得的吃頓吧。
可是,這頓飯真的是沒有吃的像是想象中的心安理得,她沒有多吃,反而是一直盯着那餐具,心想着實在是太過於奢侈了。
慕夜臣吃的隨意,只是偶爾擡頭見安若琪的心思好像並沒有在吃飯上,便也沒有繼續多吃,轉而開口勸安若琪多吃點。
她有些瘦,好像比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要更加瘦了不少,其中的原因,他好像又能猜到幾分。
末了,吃完飯的安若琪已經將那視線從桌前的飯菜上收回了,擦拭完嘴巴的她已然將那純真的眸光落在了同樣是在看着她的慕夜臣的身上。
“大叔,你說的會在我身邊保護我,是真的嗎?”
抿着脣開口,她也不知爲何要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只是想到了便問了。
“會,一直。”
慕夜臣只是沉靜的回答了三個字,卻是用少有的承諾語氣。
“不騙我?”
“不騙。”
“好,大叔說的話我可都記住了,要是你騙我,我會讓上帝懲罰你的。”
那時,安若琪也只是這樣說,多半帶着幾分玩笑的語氣說出了那句懲罰的話,在幾個月之後,她卻想責備上帝,爲什麼他沒有騙她,卻依舊懲罰他,迫使他不得不騙她。
那一刻,她當真笑得極爲開心,因爲這樣的一句話,着實是迎來了一天的好心情。
不得不說,今天的她工作起來着實有精神,那小腦袋中的靈感跳躍着,筆下的東西畫的格外的唯美,只是,當她落筆時,正好湊過頭來的原愛卻是用一種十分吃驚的神情望着安若琪的。
“你這是打算背叛我們設計一部嗎?這是要去設計二部的節奏呀。”
不待安若琪反應過來,原愛已經將安若琪手中的作品舉起來。
正巧被擡頭的趙情看到了,盯了幾眼時,已經搖頭,“男士西服?小安,你怎麼設計起男士的衣服了,這可是設計二部的工作,我們一部可只負責女裝的。”
“我,畫着玩的而已。”
起身的安若琪已經從原愛的手中奪過了那張畫稿,背對着幾個人小心翼翼的收到了抽屜裡。
“我怎麼感覺你是思春了?”不妥協的原愛見手一空,已經瞪大眼睛湊過來,“怎麼,想男人了呀,也是到年齡了,該想想了。”
一副自問自答的表情,因爲她的確不指望從安若琪的口中聽到什麼答案。
只見再次坐端正的安若琪只是笑笑,笑得平靜而又坦然,那表情倒好像是大家都想多了,至於原因爲何,當真是看不清了。
這幾天慕塵出差了,整個設計部就好像是稍微的放了一個小假一樣,的確是輕鬆了不少,領導不在,玩起來果然是舒心一些,當然這前提也是在完成工作任務的情況下。
“爸,你放心,昨天沒什麼大事,都解決了。”
接到安期遠的電話時,已經站在走廊盡頭的安若琪捂着電話小
聲的開口,臉上的表情平靜,說的極爲的輕描淡寫,就好像是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不知是真的長大了,還是在故作堅強。
安期遠還想做更加深入的調查,安若琪卻是已經否決了他父親的想法。
她是小,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一點想法都沒有的。
能夠在六號巷子口動她的人,想必也是六號巷子口那些不清不白的人,無論如何,安若琪不想再讓他的父親跟那些人起什麼其他的衝突,反正也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只想着就這樣算了就得了。
至於慕夜臣,爲何總是在最緊要的關頭出現的如此的恰到好處,她沒有多想,因爲她信慕夜臣,縱使跟他不是很熟,可是,那是一種打心底裡的信任。
一個五音不全的人都可以給她唱着那跑調的歌,一個允許她把他的腿當枕頭枕一晚上的人又能夠壞到哪裡去呢?
她是這樣想的,直到掛斷電話轉身時才已然回神。
安家,因不久前剛剛流產依舊在修養的鄧子嫣早上幾乎是帶着黑眼圈醒來的,這一晚上完全是噩夢不斷,雖然緊緊是一些照片,她也是被嚇得不輕。
早上朦朧着醒來時,已經眯着眼睛將那些照片全部刪掉了,這才覺得更加的無畏了。
卻也開始對救下安若琪的人有些好奇了,慕塵不在國內,自然不在範圍內,可是,她想不到其他人。
安若琪出國這麼多年,鄧子嫣覺得在國內能夠跟她的這個遠房表姐相熟的人已經不多了,更何況是能夠處理掉六號巷子口的人,她想不出生活圈子如此窄的安若琪怎麼會有這樣的救星。
拖拖拉拉,加上原本就起的有些晚,所以鄧子嫣竟然琢磨了一上午。
臨近中午,原本以爲清淨下來的安若琪卻是接到了慕塵的電話,“若琪,想我了嗎?”
電話那端,站在海邊的他望向東方的方向,面對着碧海藍天,勾起的脣角帶着幾分魅惑的弧度,看樣子是笑的極爲開心。
安若琪只覺得渾身上下一打哆嗦,耳朵被震了一下。總算是平靜下來,面色微冷,聲音也跟着冷了幾分,“有事說事,沒事就別給我打電話!”
冷淡的語氣,說話的態度還真的不見好,只聽着聲音便知道對慕塵,她還真的是一點都不待見,心裡有芥蒂,那幾分厭煩的語氣又好像是真的。
只是隔着電話喊話,所以,安若琪自然也沒有看到在她的話語遠隔南北半球傳遞到了慕塵的耳邊時,那玩味弧度的收起有多麼的迅速。
慕塵握着手機的手緊了幾分,海風吹動他衣衫的同時,好像也有些吹亂了他的心,亦或是她的。
有個東西,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稱之爲男人的直覺,當然,有沒有是一回事,準不準又是另外一回事。
慕塵只是知道,安若琪對他說話的語氣從未到達如此淡漠的程度,那是一種他從未感覺過的疏離,疏離到他突然開始覺得,他好像對安若琪太過於放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