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_010

藍予溪剛拿起電話,還不等撥號,電話就響了起來。

他一看到是夏嵐的號碼,就有點頭疼,夏嵐這會兒沒有見到衛痕,還在那開心,以爲自己的面子大。

他真的難以想象,等夏嵐見了衛痕,會是什麼反應。

他嘆了聲,接起電話,“你好”。

“予溪,我來了永夜煙火,衛痕在嗎?我想見見她。”夏嵐聲音有些無力的說。

“我不太清楚,我幫你問問吧!”藍予溪故意這般說,就是想拖延夏嵐與衛痕見面的時間。

他覺得,或許讓秦晗奕先見見衛痕,更好些。

“不用了,我已經在度假村了,我自己上去就行了,先這樣吧!”夏嵐直接掛斷電話,將身體靠在椅背上,疲憊的瞌了會兒眼,才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人家訂婚都是開開心心的,可是,她發現,她已經將自己陷入了一個很尷尬的境地。

秦晗奕不配合,不肯出時間,便是衛痕也與她端着架子。

是啊!他們都有端架子的資本,那她呢?

夏嵐忽然有點後悔的感覺,就這樣嫁給秦晗奕了,真的能幸福嗎?

秦晗奕對她愛理不理的,她不是看不出來,她以爲那不過是他一時間的不適應,等他們在一起,相處久了,一切就不同了。

好在,這些年來,秦晗奕收斂了性子,不再出去拈花惹草,頂多偶爾與一兩個女子出去吃吃飯,喝喝茶,夜裡都會準時的回家。

所以,這也是夏嵐堅持的最主要原因。

她甚至覺得,秦晗奕是爲了她,纔會這般收斂的,只是他不懂得表達而已。

就如當年她離開,他爲了她花天酒地,買醉求安慰一樣。

她始終相信,他心裡還是有她的。

夏嵐挎着自己的名牌包,快步走出度假村的高層停車場,向酒店大堂走去。

“爸爸。”

忽然,一聲稚嫩的好聽童音,傳入了夏嵐的耳中。

她不禁尋聲望去,卻因抱着孩子的男人,驚得頓住了腳步。

而男人並沒有看到她,低頭看着自己懷中的孩子,軟聲道:“樂樂怎麼了?”

“爸爸,我們回去吧!”樂樂低着頭,長長地睫毛,遮住眼中的落寞,這樣的情緒,本不該在一個四歲的孩子臉上出現。

“樂樂,你不是說想見媽媽嗎?”許安歌看着許樂樂的眼中,盡是心疼。

衛痕走後,許樂樂睡得不是很安穩,一直在夢中叫着“媽媽”。

許安歌對這母子倆,心中充滿了無奈和疼惜,兩個人明明都愛着對方,面上卻相互排斥着。

許樂樂排斥衛痕,是因爲小的時候,衛痕很少給他一個笑臉。

孩子雖然小,但並不代表,他不懂母親對他的排斥。

而衛痕排斥許樂樂,則是因爲放不下的那段仇恨。

只是,畢竟血溶於水,隨着歲月的流逝,衛痕對許樂樂有意或是無意的,也上了心。

但,長久以來造成的局面,又哪裡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

許樂樂從夢中醒來後,沒有看到衛痕,便呢呢喃喃的叫着“媽媽”。

許安歌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帶許樂樂來永夜煙火了。

他想,很多事情,註定是瞞不住的,既然早晚都要被公開,倒不如早些,他希望衛痕可以爲了許樂樂,放下仇恨。

畢竟,死者已矣……

“媽媽工作忙。”許樂樂眼中的失望,越發的濃重。

“沒關係,媽媽看到樂樂,就不忙了。”許安歌揉了揉他的發,寵溺的對他笑笑,才擡起頭,剛要擡步,便正好與夏嵐四目相對。

“好久不見。”夏嵐首先打破沉默,面上沒有什麼,但心裡卻多了份不甘。

他居然已經結婚了,還有了孩子。

“是啊!好久不見。”許安歌大方的與她打了聲招呼,纔對懷中的許樂樂道:“樂樂,叫阿姨。”

“阿姨好。”許樂樂擡起頭,很是禮貌的道。

媽媽教過,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對長輩有禮貌的,否則媽媽會不高興的。

“你兒子?”夏嵐明知故問。

“嗯。”許安歌微頷首,應道。

“怎麼沒聽說你結婚?”夏嵐的語氣不禁有些酸,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結婚了,她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結婚只是兩個人的幸福”許安歌紳士的笑,淡定的駁回夏嵐的話。

夏嵐的臉色不禁有些窘迫,卻還是堅持道:“那是不是我也不應該問你太太是誰了?”

“有機會的話,我介紹給你。”許安歌依舊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

“好。”夏嵐輕啓脣,回了一個字,才又問道:“你住在這裡?”

“不是,過來找個朋友。”許安歌並不想由自己的口,說出自己和衛痕的關係,因爲他尊重她,所以他並不想介入她計劃的那些事情中。

“那我不打擾你了。”夏嵐覺得胸口很悶,她怕再聊下去,自己會失態,便直接告辭。

“好。”許安歌目送她離開,纔拿出手機,撥通了衛痕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許安歌便道:“小痕,我和樂樂來看你了,現在在酒店門口的噴水池那,你下來吧!”

“你怎麼把樂樂帶過來了?”衛痕又驚又怒,她並不希望她的兒子曝光。

雖然紙包不住火,但是,至少不要這麼快。

“樂樂想見媽媽了,這個理由夠充分嗎?”許安歌的聲音裡,盡是無奈,他甚至有點想對衛痕發脾氣了。

雖然,這個孩子不是她期待的,但至少也是她的骨血啊!

許樂樂雖然沒有聽到電話裡說什麼,但聽了許安歌的話,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低着小腦袋,眼中已經滿是委屈。

他就知道,媽媽是不喜歡他的。

許安歌發沉的聲音,讓衛痕找回了理智,淡淡的回道:“好,你們在樓下等我。”

她不是討厭許樂樂,纔不喜歡他來,只是擔心被藍予溪看到許樂樂。

“嗯。”許安歌掛斷電話,低頭看着懷裡的許樂樂,不禁愧疚,剛纔他說話,應該再注意些的。

“樂樂,媽媽馬上就下來了,她說很想樂樂,一會兒陪樂樂去海邊玩,好不好?”許安歌像慈父一般,笑望着許樂樂,溫聲軟語的哄道。

“真的?”許樂樂擡起頭,眼中盈上了驚喜,畢竟是個孩子。

“真的,爸爸什麼時候騙過你?”許安歌笑着反問。

“爸爸一次都沒騙過樂樂。”許樂樂立刻回道。

父子倆,你一言,我一語的,氣氛很是溫馨,不禁讓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側目,打量這對這麼極品帥的父子。

大約過了三分鐘,衛痕從酒店裡走了出來,而她下樓時,正好與坐另一部電梯上樓的夏嵐錯過了。

一出酒店的大門,衛痕的脣角,立刻盈起了笑意,快步走到父子倆的身邊,柔聲道:“樂樂,想媽媽了?”

她知道自己以前是個不合格的母親,她已經在試着改變了,可有些時候,突然跳出的情緒,卻讓她控制不了自己。

“嗯。”許樂樂小心的點點頭。

“過來,媽媽抱。”衛痕從許安歌懷中接過許樂樂,又道:“走啊!我們去海邊走走。”

既然來都來了,她也沒有必要再扭捏得,非要將他們藏起來。

“好。”許安歌有些憂心的看着衛痕,他看得出,她的笑容是強撐起來的。

他理解她這會兒的忐忑,他不禁覺得,自己就這樣帶了樂樂來,是不是將她逼得太緊了。

爲了照顧許樂樂,兩人先去了兒童遊樂區。

許樂樂在遊樂場裡玩得不亦悅乎,小臉上全是笑意。

孩子的世界很簡單,很單純,他們不過是希望,多得到一些關愛而已。

許安歌站在一旁,看着騎在旋轉木馬上的兩母子,嘴角不自覺的便彎了起來。

之前的幾年,不是樂樂特別小,就是衛痕特別忙。

可以說,衛痕在短短的幾年內,能有今天的成就,與她的努力也是分不開的。

所以他們去遊樂場的次數,屈指可數,而每次去,這項互動,都是許安歌陪着許樂樂去做的。

也難怪許樂樂今天特別開心,衛痕算是破例了,一點點的邁出新的一步,走近這個她曾經打心裡排斥的孩子。

這樣的局面,不禁讓許安歌也跟着幸福了起來。

因爲,他的所有幸福,都擠在了這對母子的身上。

滿足了許樂樂後,一家三口才向海邊進發。

許樂樂一直溺在衛痕的懷中,也忘記了什麼媽媽壞了,一圈遊樂場顯然讓兩人之間的距離又近了些。

“累了吧!我來抱吧!”許安歌看衛痕鼻尖,已經冒出了汗珠,不禁出聲。

還不待衛痕說話,許樂樂就下意識的抱緊了衛痕的脖頸。

衛痕心裡不禁一酸,搖了搖頭,回道:“不用了,我抱吧!沒有多遠了。”

“好。”許安歌沒有再開頭,他覺得這個時候累點,能拉近母子關係,也是好的。

“樂樂,你看,這裡是不是很美?”衛痕指着前邊的大海,對懷裡的兒子道。

許樂樂眨了眨眼,忽然冒出一句話,“媽媽美”

衛痕愣了愣,隨即被兒子逗得大笑,側頭與許安歌對視一眼。

“這裡還沒有開發之前,我曾來過這裡找靈感。”許安歌笑着道。

“真是可惜了,爲什麼這麼美的地方也要商業化。”衛痕輕輕的感嘆一聲。

“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的,這裡開發了,知道這裡,和你一樣有機會見到這裡美麗景象的人也就越多啊!”許安歌滿眸寵溺的望着衛痕,豁達的道。

雖然,他也討厭這社會太過的市儈和現實,但是他並不認爲商業化了就一定是壞事。

凡事都有兩面性,很多事情,也都會隨着時代的變遷而改變,人太較真了,就不會快樂了。

就比如說,他對設計的熱誠絕對的不比衛痕少,但是衛痕卻總是覺得拿着她的設計和別人討價還價,是侮辱了她的夢想,她總是想讓她的夢想變成純白色的。

或許,她心裡,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原因吧!

可是,他的想法卻完全的不一樣。在他看來,不管你的設計是賣,還是收藏,只要你用心做了,只要可以讓擁有的人喜歡,那便是一種喜悅,一種滿足。

人既然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就已經註定了要接受那些市儈的現實。這世間又有幾個人能一直清貧,卻又活得瀟灑呢!

即便衛痕再清高,她不是一樣還要爲了許樂樂,奔忙,賺錢……

“嗯。也對。”衛痕點了點頭,應道。

許安歌教會了衛痕很多東西,很多道理,她真的覺得,這麼多年來,如果沒有許安歌,她的生活,將變得一塌糊塗。

當年,她執意要打掉許樂樂,是許安歌強硬的將她拉出醫院,不許她那麼做。

她想,他大概是懂她的吧!

她的心,其實並沒有她的言語那般的堅決,她不過是在強迫自己理智。

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已經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她怎麼舍一點不捨都沒有呢!

“我給你和樂樂拍照。”許安歌拿出手機,對着母子倆,便拍了起來。

“媽媽,我們和爸爸一起拍照吧!”許樂樂圈着衛痕的脖子,撒着嬌。話落後,還不忘記給媽媽一個香吻。

許安歌和衛痕都是一愣,這幾年來,他們都和許樂樂拍過照,去沒有一張,兩個人的合影。

“小子,我警告你,不許色誘你老媽。”衛痕強迫自己扳起臉來,不接受兒子的誘惑。

其實,拍個照倒是沒有什麼,因爲許安歌那樣的性格,註定了會是在她幸福的時候祝福她,在她難過的時候守護她。

所以,即便是他親口說過喜歡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也不會有任何的壓力。

只有,靜下來的時候,衛痕纔會一遍,又一遍的想,也許她欠許安歌的,真的太多了。再欠下去,怕是一輩子都還不起了。

“媽媽,求你了。”許樂樂用自己的小臉蹭着衛痕的粉頰,將撒嬌進行到底。

“喂,許樂樂,別蹭了,你想要蹭花我的臉啊!”衛痕連忙將臉歪到一邊去,徹底的怕了這小子了。

大熱天的,本來就走了一身,一臉的汗了。她那寶貝兒子居然還用自己黏糊糊的小臉來蹭她的臉……

許樂樂哪裡知道媽媽的真實想法啊!一見媽媽不讓自己蹭,不接受自己的示好,還吼自己,自然是頓覺委屈了。

於是,許樂樂癟癟小嘴,就聳搭下小腦袋,一副難過,失望的小模樣。

“好了好了,我怕你了。”衛痕見兒子這模樣,心尖尖都疼了,立刻很沒有骨氣的投降了。

許樂樂眨了眨眼睛,癟癟的小嘴馬上恢復了原形,還不忘知恩圖報的在媽媽的臉頰上,猛親了一口。

一直在一旁用手機記錄着這母子倆吵架全過程的許安歌,對着小樂樂笑了笑,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後,還不忘在心裡感慨一番,“這兒子還真是沒有白疼啊!”

許樂樂幾乎是他和衛痕之間,最大的牽連了。

仍記得當初在醫院裡,衛痕不想生下許樂樂時的情景。

她說:“許安歌,你明不明白,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和我一樣,做個沒爸爸的可憐孩子。”

他想也不想,便回她,“誰說他沒爸爸了?以後,他就姓許。”

那一刻,她滿臉淚水,無助的呢喃,“你有一天要成家立室,到時候樂樂不是還要再失望一次?”

那一刻,他心疼的無以復加,一把將她抱入懷中,在她耳邊許下誓言,“這輩子,除了你,我誰也不娶,即便你心裡那個人,一輩子都不是我,我也會永遠的守着你們母子。”

她的身子越發的顫抖,哽咽着說:“安歌,這樣是不對的,你值得被更好的女人珍惜,我沒有資格……”

他當即打斷她的話,“可是,我想珍惜的人,只是你。”

五年前是如此,此刻依舊是如此。

雖然,她的心,始終不曾向他敞開。但,只要讓他守着她,看着他們母子幸福,他便滿足了。

許安歌的視線,四周搜索了一圈,一眼就掃到了背對着他,向一側走去的,西裝革履的男人。

許安歌快走幾步,追上去,在他身後,問道:“先生,能幫我們全家拍張照嗎?”

只是,就在許安歌滿心幸福和期待的時候,那個背對着他的男人轉過了身來。

當四目相對,兩人皆是一愣。

“爸爸”許樂樂奶聲奶氣的,對着許安歌喊了一聲,不只是拉回了許安歌的神志,更牽引了一直沒有向許安歌那邊望去的,衛痕的視線。

而許安歌和男人同時聞聲,向衛痕望了過去……

幾道視線在空中撞到了一起,男人忽然勾起脣角,打量起了衛痕懷中的許樂樂。

許安歌最先反應過來,對男人道:“陸先生,能幫忙拍張全家福嗎?”

他對眼前的男人,其實算不上熟悉的,只能說在各大聚會中,有過幾面之緣。

大家都是上流社會的人,所以,認識,但不算熟悉,也是正常的。

只是,之前因爲他讓自己的雜誌,大肆抨擊葉以沫,所以給許安歌留下極不好的印象。

但,既然這會兒都遇見了,他也不好裝作不認識。

“這兩位是許公子的兒子,老婆?”陸名揚覺得很有趣,許安歌和葉以沫消失五年,一出現就帶着孩子,出現在秦晗奕的度假村裡。

“沒錯,我給陸先生介紹一下。”許安歌大方一笑,望着衛痕,介紹道:“我太太衛痕,我兒子,許樂樂。”

“衛痕?”陸名揚打量着衛痕,驚喜的道:“原來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鬼才設計師衛痕小姐啊!”

“你好。”衛痕淡定,而恬雅的打了聲招呼。

“你好,我是楓雜誌,中國區的總裁陸名揚,不知道楓雜誌可有榮幸爲衛小姐做個專訪。”陸名揚像是面對陌生人一般,打着招呼。

“我考慮一下”衛痕迎上陸名揚的視線,對專訪的事情,忽然生了濃厚的興趣。

多年前,楓雜誌曾讓她嚐盡羞辱的滋味,讓秦家上下都想要趕她出家門。

如今,她重新回來了,用登上楓雜誌來昭告天下,豈不是有趣?

“好,不知道怎麼聯繫衛小姐?”陸名揚是什麼人?在商場上跌怕滾打了十年,雖不能完全看透衛痕的心思,但也相信衛痕這麼一身光環的回來了,勢必要做些什麼的。

“打去安歌的工作室就可以,我明天開始,正式進入安歌的工作室工作。”衛痕禮貌,卻生疏的回着,好似真的不認得陸名揚一般。

“好。”陸名揚微頷首,“那不打擾你們一家了。”

話落,他剛要擡步離開,似又想起了什麼,驀地停住腳步,對許安歌道:“忘記幫你們拍全家福了。”

“謝謝陸先生。”許安歌將手機調到照相,遞給陸名揚,然後快步走到衛痕的身邊。

“爸爸。”小樂樂尤不知大人們之間的事情,歡天喜地的向許安歌撲去。

許安歌只好伸手去接他,衛痕剛要鬆手,小傢伙就立刻返回來,抱住了她的脖子,側着臉對許安歌道:“爸爸媽媽一起抱抱。”

許安歌被他的話逗樂,這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對衛痕笑笑,擡起胳膊,抱住衛痕的肩膀,小樂樂這才滿意。

陸名揚看着鏡頭裡的一家人,從眼底溢出一絲冷笑,按下了拍攝鍵。

“拍好了,看看可以嗎?”陸名揚將手機遞迴給許安歌。

許安歌看了眼,淡笑着回:“可以,謝謝陸先生了。”

“不客氣,不打擾你們一家了。”陸名揚又看着衛痕笑笑,才轉身離開了。

目送他走遠,許安歌才側頭看向衛痕,謹慎的提醒道:“小痕,不要和陸名揚這個人攪合在一起,這個人爲了利益,是什麼都敢做的。”

“我知道。”衛痕肯定的回了句,陸名揚是什麼人,她怎麼會不知道呢!她自是不會與這種人深交,或是做朋友。

許安歌還有很多話想說,但看着許樂樂的笑臉,便硬生生的將所有的話,都吞了下去。

他不想當着孩子的面多說什麼,而且,他清楚,他根本阻擋不了她的決定。

“我們走吧!我今晚不想住在這裡了。”衛痕忽然道。

既然已經有了新的決定,那就直接給他們一個驚喜好了。

“好,那我們回家。”許安歌憂心的看着她,自然明白了她的想法。

但,他又能說什麼呢?

夏嵐去了客房找衛痕,卻正好撲了個空,只好又反身下了樓,坐在一樓大堂等衛痕。

只是,左等右等,都沒等到她回來,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只好起身離開。

她一出酒店的大門,一輛車,便速度不是很快的從她眼前駛了過去。

而駕駛座上的人,卻是剛剛與她碰面不久的許安歌。

夏嵐不禁多看了一眼,不是看許安歌,而是副駕駛上的女人。

女人這會兒低着頭,逗着懷中的孩子,即便夏嵐再仔細的看,車經過的那一瞬間,也只是看清了對方是個女人,而沒有看到模樣。

她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許安歌與她結婚,生兒育女呢!

她正一個人站在原地發愣,一道略帶笑意的聲音,在身畔,忽然響了起來。

“夏小姐在看什麼?看的這麼認真?”

夏嵐側頭,看向距離自己幾步之遙的陸名揚,公式化的笑了笑,“陸總今天不忙?怎麼到永夜煙火來?”

“我來看望一個朋友。”陸名揚實話實說道。

“正好,我還想問陸總,關於我和晗訂婚專訪的事情。”夏嵐也沒有多想,便道。

不得不說,陸名揚在做生意方面,還是有才華的。

短短五年時間,便已經讓楓雜誌躍居成中國最受歡迎的雜誌。

“夏小姐放心,版面我已經安排好了。”陸名揚不緊不慢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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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放心了,我會和晗商量一下專訪的時間。”夏嵐對他點點頭,表示感謝。

“好,你那邊協商好了,通知我的秘書就行。”陸名揚回道。

“先這樣。”夏嵐與陸名揚告了別,便擡步向停車場而去。

陸名揚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緩緩揚起了脣角,如果他能將衛痕的專訪和秦晗奕訂婚的專訪放在一起,這期專訪會不會更熱鬧呢?

其實,陸名揚是有些佩服夏嵐的,看着柔柔弱弱的一個女子,那手腕可不柔弱啊!

而以前的葉以沫,照比夏嵐的手段,的確弱了些。

現在的,正好旗鼓相當,這場戲才更精彩。

衛痕和許安歌回家後,小樂樂已經睏倦的一個勁打瞌睡,卻怎麼都捨不得睡,硬是一邊拉着衛痕,一邊拉着許安歌,讓他們陪他擠在小牀上,給他講故事。

兩人無奈,相視一眼,便哄起了小傢伙。

又是講故事,又是親親的,小傢伙纔算是睡了。

兩人起身,衛痕站在一旁,看着許安歌給小樂樂蓋被子,慚愧的說:“我是個失敗的母親,我一直在想,我當初或許不該生下他的。”

許安歌直起身,臉色有些難堪的說:“我們出去說。”

“好。”衛痕與許安歌一起出了許樂樂的房間,在客廳裡的沙發上坐下。

“小痕,別在說不該生下樂樂的話了,你若是這麼說,證明你心裡越是排斥了樂樂的存在,孩子的心是最敏感的,他不會開心的。”許安歌輕嘆一聲,勸道。

“我知道,可事實上,我確實是個生了他,卻沒有對他負責的媽媽。”衛痕自嘲的輕笑。

“小痕,你到底瞞着我什麼?”許安歌總是覺得,衛痕這麼排斥小樂樂,絕對不僅僅是因爲秦晗奕的背叛。

因爲,他不認爲衛痕是一個,爲了這種事情,可以恨上五年,連自己的孩子都愛的人。

想必,這內裡一定有一個,他不知道的原因。

衛痕微垂眼瞼,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道:“我媽當年的車禍不是意外,是秦晗奕的母親買兇撞死她的。”

她想,等她開始行動了,許安歌早晚會知道的,那倒不如現在就由她來告訴他吧!

“你說什麼?”許安歌一驚,握住她的手臂,“爲什麼當年不說?”

“秦家的勢力那麼大,若是我當年就告訴你了,你定然會爲我出面。我不希望你爲了我,讓許家和秦家爲敵。”衛痕將自己的初衷說出。

許安歌苦笑,他還能說什麼?怪她太爲自己着想嗎?這就是她,他愛的那個她……

“那現在呢?你打算怎麼做?時隔五年,很多證據都不存在了。而且那個司機,也已經坐牢了,你很難再翻案了。”許安歌擔憂的看着她,這件事情放在誰的身上,只怕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知道,我從來沒有奢望過,我還能翻案。”衛痕很是平靜的道。

當年找高天愉幫忙的時候,她或許還想過,通過法律的途徑,還母親一個公道。

可是,高天愉的外婆那番話,讓她明白了,面對強權,她想翻案,簡直難如登天。

別說以前自己是勢單力孤,就是現在加上許安歌,只怕也無法改變那個結果。

“那你想怎麼做?”許安歌聽得越發心驚,她怕衛痕會爲了恨,最終無法回頭。

“既然秦家是仗勢欺人,那我就讓秦家一無所有好了。”衛痕眼神微狠,語氣卻平靜的讓人心慌。

許安歌不禁鬆了一口氣,他真怕衛痕會一報還一報,直接買兇殺了秦夫人。

若是她那樣做,就永遠都無法回頭了。

“如果這樣做,你心裡會舒服些話,我會幫你。”許安歌握住她的手,溫聲道。

他知道,殺母之仇,想勸她放下,根本就不可能。

如果,弄垮秦氏是她想要的,是那段仇恨的終結,那他願意幫她。

“謝謝你,安歌。”葉以沫的不禁一酸,卻是道:“安歌,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我不希望你繳入其中,你爲了我和樂樂,已經付出的夠多了。”

“你和樂樂是我一輩子最甜蜜的責任,我永遠不會看着你一個人孤立無援的。”許安歌擡臂將她抱入懷中,吻了吻她的發頂,“小痕,等你完成了心願,就跟我和樂樂出國吧!我們離開這裡,重新開始,去過真正快樂的生活。”

“……”衛痕微一遲疑,應道:“好。”

他對她太好,她能回報他的,或許只有迴應他的愛……

翌日。

衛痕沒有直接與許安歌回辦公室,而是去了馮氏。

她在這世上,就高天愉這麼一個好朋友,她想在接受楓雜誌專訪之前,見見她。

因爲,她不想讓朋友失望。

馮氏樓下,她撥通了高天愉的電話。

大約過了半分鐘,電話另一邊才傳來高天愉幹練的聲音,“你好”。

“天愉,我回來了,在你公司樓下。”衛痕的聲音裡溢着喜悅,如果說,這座城市裡,還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那便是高天愉了。

“……”電話裡一陣沉默後,隨即傳來了高天愉的尖叫聲,“啊……”

“喂,你叫什麼?”衛痕被她的叫聲震得將耳邊的手機,往外移了下。

“你在樓下等我,不許動。”高天愉惡狠狠的叮囑她一聲,掛斷電話,站起身,就向外走了去。

而會議室裡的高層,全都震驚的看着自己的老大,就這樣衝出了會議室。

高天愉衝出會議室,上了高層專用電梯。

電梯一停下,她腳下步子生風的直奔大廳。

待,那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的時候,高天愉卻驀地頓住了腳步。

衛痕看她停下腳步,便擡步走了過去,剛想說話,卻被高天愉扣住手腕,扯着向電梯衝了去。

“跟我來”

“好”衛痕跟着高天愉的腳步上了電梯。

只是,高天愉的臉一直陰着,沒有說話,看得衛痕有些怕怕的。

其實,這麼多年,她時而也會給高天愉發郵件,告訴她,自己很好的。

她不想高天愉因爲她,開罪秦家,高天愉卻始終覺得,當初楓雜誌抨擊葉以沫,她也是有責任的,想要彌補。

一直拉着葉以沫衝進了辦公室,“咣噹”一聲關上門,高天愉才怒氣衝衝的開口問道:“葉以沫,這五年你跑哪裡去了?你還捨得回來嗎?”

“天愉,你別生氣,我慢慢和你說,好不好?”衛痕討好的笑笑,拉着高天愉走到沙發邊坐下。

“說,你若是敢騙我,以後朋友都沒的做。”高天愉很是嚴肅的警告道。

雖然,五年來,葉以沫在郵件中,一直都說自己很好。

可是,高天愉又怎麼會相信,她真的過的很好呢!

葉以沫是個重感情的人,就那樣被秦晗奕辜負了,傷心是必然的。

“天愉……”衛痕打量了高天愉一眼,簡略的將這麼多年發生的事情,與高天愉說了一下。但,卻沒有提及許樂樂。

“你就是衛痕?天啊!以沫,你太棒了。”高天愉驚喜的歡呼,爲朋友開心。

“天愉,還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衛痕吞了吞口水,才猶豫着道:“我決定和安歌在一起了,爲了樂樂,也爲了安歌的那份情。”

“樂樂?”高天愉不解的看着衛痕。

“嗯。我的兒子。四歲,叫許樂樂。”衛痕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更大的原因是她不想說許樂樂是秦晗奕的兒子。

“樂樂是秦晗奕的孩子?”高天愉謹慎的問道。

“他永遠只是我和安歌的孩子,秦晗奕不配做他的父親。”衛痕沒有辦法不恨秦晗奕,如果當初他們是因爲上一代的恩怨分開的,她或許不會恨他,只會報復秦母。

但,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在她想要告訴他,她有了孩子的時候,他讓她看到的是什麼?

這樣的傷害,她沒有辦法不恨,

若是,他從來沒有與她在一起,他做什麼,她都不會恨他。

可是,他與她在一起了,再那般,那便是背叛。

“以沫,你這次回來,是打算找秦晗奕報仇嗎?”高天愉忽然意識到,葉以沫對秦晗奕的恨,似乎很深。

“我想讓秦氏消失”衛痕並沒有隱瞞好友,直言道。

“以沫,你要不要爲了樂樂再想想?”高天愉擔憂的勸道。

“天愉,如果你是我的朋友,就不要再勸我。”衛痕直視着高天愉,語氣堅決的道。

“好。”高天愉點點頭,面上沒什麼,心裡卻越發的心疼起了葉以沫。

她越是放不下,痛苦的越是她……

恨,永遠不可能取代愛,那不過是愛的另外一種方式……

數日後,秦氏國際

“篤篤篤——”總裁的門被敲響。

“進來。”秦晗奕沒有擡頭,冷淡的回了聲。

隨即,門被推開,秦晗奕的秘書走了進來,先將手裡的文件放下,纔將最新一期的楓雜誌放在了桌面上,“總裁,你和夏小姐的訂婚專訪,已經出來了。”

秦晗奕淡淡的掃了一眼雜誌,回道:“嗯。放下吧!”

“那我出去做事了。”秘書將雜誌放下,直接退了出去。

秦晗奕拿起一份文件,剛要翻開,卻忽然意識到,他剛纔好像是看到了什麼。

他動作微頓,驀地側頭,向旁邊的雜誌看去,赫然便見雜誌的封面上,除了他和夏嵐的照片以外,還有另一個女人的照片……

五年了,當這張日思夜想的臉,從夢中走進現實,他不曾想,確實以這樣的方式……

衛痕,原來她就是衛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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