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個一躍而下的青年,在場之人無不驚訝嘆息。
驚訝他在那種毫無氣力的情況下還能躲過蕭得柱的攻擊;嘆息他在毫無生還希望的場景中依然毫無畏懼的選擇跳下懸崖。
那個本應該葬送於蕭得柱碧血劍下的少年,如今卻像是從未出現在自己眼前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想不到,這小子的性情,竟是如此剛烈!”不愛開口的蕭得柱開口了,今天,他說了太多話了。
“他很優秀,真的很優秀,可惜了!”張德海緩緩道,看着腳下陡峭的崖壁,望着眼前這片幽暗的深不見底的一望無際的峽谷,他的表情竟然竟然充滿了惋惜。
這是一處無人涉足的峽谷,它太過深邃,霧氣遮蔽,以至於沒人能夠看見這深淵的底部到底是什麼樣子。陡峭光滑的崖壁,就算是當今武林一等一等高手,哪怕是宗門門主前來,也是望崖嘆息,不敢涉足;它太深了,說他是萬丈深淵似乎一點都不過分。
從此處掉下,絕無生還的的希望。
距離此地向北方向幾十公里外的一條小道上,一個渾身髒兮兮,頭髮凌亂的女子無精打采的向前走着,她腳下的的鞋子早已磨破,若是你能發現,她定不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子,因爲她身上那髒兮兮的衣服皆是絲綢錦緞製作而成。
此時的她就像一個落魄的乞丐,吃力而堅決的走着,她的雙腳早已磨出了血泡,可是即便如此,他依舊不曾停息。
“哥,對不起,對不起——”
這女子一邊走着,一邊自顧自的說道,她突然蹲了下來,哽咽着哭了起來。
也許,自己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那個令她朝思暮想的男子。
一個月前,她曾幻想着一萬種他歸家時的情景,她曾整夜的睡不着,因思念自己的夫君而偷偷流淚,也曾獨自一人在花園裡因想起和那個討厭的傢伙玩耍時暗暗開心的笑,她曾苦苦等待了他快兩年時間,好不容易盼回來,卻又幾遭橫手。她恨那兩個長得像鬼一樣的人,更恨那個面容俊朗卻內心醜惡的魔鬼。
她本以爲此生再無機緣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丈夫,可他卻偏偏在自己已是不潔之人心灰意冷之後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他就像她內心久久期盼的英雄一樣,來到她的身邊。
當他再次用那粗糙的大手撫摸着自己臉頰的時候,她的心都碎了。
她曾想過一萬種可能要如何和她的夫君傾訴衷腸,只是這一切都終歸化作虛影。
無論怎樣,她都無法回到過去,回到那個和自己的夫君歡聲笑語的日子。
她已是個不潔的女人,不再是完美的,獨屬於他的女人了,而他需要的,應該是更好的女子。
也許,只有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獨自一人度過這骯髒的一世纔是自己終究的歸宿。
“哥,對不起,在沒有豔兒的日子,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起風了——
那些不情願落下的綠葉倔強的在樹上飄曳,好像這秋天和它們沒有關係一樣,可路邊上堆積的發黃的落葉似乎已在大聲呼喚着,讓它們莫做那秋天的希望,就算落下也無妨曾今春天的歲月。
柳豔深深地哭泣着,獨自一人在這幽寂冷漠的山道上,那夾雜着冰涼的秋風讓她本就凌亂的的頭髮更加散亂了,就像三年前無依無靠落荒街頭時一樣,孤獨、落寞。
此時在柳豔身後一里之外,幾輛載着瓢盆瓦罐的車子,向着同樣的方向緩緩行來。
玄劍門廣場上。
且說張德海和蕭得柱離開後,來自東桑人的挑戰便開始了。
“久聞貴派盛名,楚宗主願意接受挑戰,我等榮幸之至,希望在接下來的時間可以看到貴派真正的實力。”說話之人正是中臣柳木,很顯然他對這次挑戰後有信心。
中臣柳木說罷,無論是玄門二劍,還是執事虎霸秋揭露出不屑的表情。
而在場的玄劍門弟子中,也出現稀碎的聲音。
“好牛啊,就憑你們幾個島國鼠輩,也配挑戰我玄劍門?”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算老幾……”
玄劍門弟子的話聲音雖小,可還是能夠讓在場的幾個東桑挑戰者聽得清楚。
“爾等莫要猖狂,看我等一會兒如何蹂躪貴派,讓你們這幫傢伙見識見識我東桑武學的厲害。“聽到玄劍門弟子的閒言碎語,藤原一佐暗暗咬牙切齒,內心憤憤不已。
此時,玄劍門宗主楚雲飛開口了。
“閣下客氣了,我等也不過是這大陸上不起眼的小門小派而已,實在談不上‘盛名’二字,只不過既然閣下執意要挑戰我玄劍門,我若不答應豈不是薄了閣下的面子。”
“楚宗主謙虛了。”
“不知幾位想要如何挑戰?”
“自然是比武切磋,以一方倒下或求饒分勝負,只是刀劍無眼,若有人受傷,還望宗主海涵。”
“哈哈哈,閣下說笑了,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
“那好,按照修行水平由低到高出場,我方首先派出者是天香語水和天香知野姐妹二人,其次便是藤原一佐,然後是我。“
眨眼間,天香姐妹便已至廣場中央,她們的身法很快,快到引起部分玄劍門弟子的驚噓。
“既然閣下已定好順序,那就雲釗,你去會一會那兩位姑娘吧,只是切要當心,勿傷了人家姑娘性命。”楚雲飛道。
只見其中一人從那兩個將劍環抱於胸的中年男子中緩緩走出,也不見其說話,就這樣一步一步,悠悠哉哉的走到天香姐妹對面五米處,手中的劍依然環抱於胸。
傅雲昭,玄門二劍之一,他和他的好兄弟斷雲平之所以被人稱作玄門二劍,是因爲他們年紀相仿,修爲又彼此接近,經常共同出現在江湖上的某個地方,爲人俠義,不拘一格。
天香姐妹早已亮出手中雪白的長劍,劍身比正常的劍要長出半尺,雪白的劍身在陽光下發出淡淡的紅色光暈。
這兩柄劍有個共同的名字:“櫻花劍”,就如島國盛開的櫻花一般,劍刃白裡透紅。
天香姐妹是東桑數得上的高手,憑着手中的長劍,她們所向披靡,打敗了一個又一個東桑的傳說,無論是年輕的,還是年長的。她們長相甜美,聲音嬌囀,很快便成了東桑國最知名的人物,甚至蓋過了比他們在武學造詣上還要優秀的藤原一佐,就連東桑至強巔峰中臣柳木也被她們蓋過了風頭。她們的海報畫像幾乎被每一個島國宅男視作神往的對象,包括天人日當,也包括藤原一佐,她們就像女神一樣,撫慰着這個島國的每一個對美好向往的心靈。
可是比起神州,東桑太小了,她們的心已不能被這片島國所束縛,她們嚮往着對面那廣袤的大地,日思夜想。終於,她們跟着東桑國巔峰戰力踏上了征戰神州的路途,這一路,她們已打敗過不少的神州高手,也遇到過未曾交手的強悍對手,如今,她們終於站在了這片大陸上有着盛名威望的玄劍門廣場上,迎接那輝煌而屬於自己的未來。
玄劍門,就讓這個名字成爲我們東桑強者路上的墊腳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