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的老式電車在鐵軌上疾馳,復古的各種老式汽車鳴響着喇叭在街道上川流不息。街道兩旁都是密集的店鋪,各種華洋混雜的招牌很有數十年之後的味道。
街道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都是西裝與旗袍。間或中會有傳說中的長袍馬褂,而在街角與陰暗處則是蹲着一羣羣破衣爛衫,目光呆滯的乞丐。
這裡是東方魔都,繁華與貧窮交織的地方。這裡有最頂級的奢華生活,讓人爲之神往的所在。也有像是無聲的落葉飄落在了爛泥之中徹底腐爛,無聲無息死去的故事。這裡是整個時代的縮影,在這裡可以見識到從天堂到地獄的一切景象。
許諾對於這個時代還是有些瞭解的,畢竟以前接觸過不少描述這個時代的資料。回過神來的許諾掏出一個銀元仍在不遠處一羣乞丐的面前“我有幾個問題,誰能回答的讓我滿意這個就是他的。”
比起普通人甚至是警察,這些乞丐們纔是真正熟門熟路的地頭蛇。許諾很快就通過這些人的嘴巴得知了自己此刻究竟是身處於什麼地方,也得知了此時斧頭幫依舊是橫行霸道的存在,並沒有遭受什麼致命打擊。
這裡是蘇州河以北的虹口地區,也就是經常被提起的虹口道場地區。當然了,真正的虹口道場並不存在,是一種隱喻。這裡屬於松江的公共租界,因爲日本人聚集於此而被稱呼爲日租界。換句話說,許諾現在身處於這個時代的國中之國,而且還是日本人的地盤。
“難怪斧頭幫這麼霸道,原來是有日本人撐腰。”許諾心中恍然,能夠在日租界開設賭場還能橫行霸道,說是沒有日本人的背景鬼都不信。
想了想,許諾決定先去郊外找那些高手們。至於火雲邪神,此刻應該還在精神病院裡面待着。以火雲邪神的能力來說,估計沒有誰能夠在許諾之前幹掉他。而許諾之所以要去郊外的那處貧民窟,那是因爲他感覺自己此時對於自身力量的控制有些失衡。
許諾現在是屬於空有強大的力量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完美運用。僅僅只能是憑藉一股蠻力來發揮。就像是守着一座巨大的金山卻只能用鋤頭來開採一樣。他現在迫切的想要擁有機械化採礦設備。而說到對身體力量的運用,再也沒有什麼能夠比華夏古典技擊術更適合他的了。
雖然找那個神秘的乞丐老頭更加有效,可是許諾卻並不認爲自己能夠找到。因此,時間不多的許諾直接去找那些知道下落的強者。
只是現在有一個問題是,那就是許諾並不清楚那處貧民窟的具體位置。
不過這裡是文明世界,只要有錢幾乎就沒有什麼做不到的事情。畢竟許諾要找的還是松江附近的地區,這個時候那些警察們就將發揮出他們的作用。
許諾直接走上大街攔下了一輛汽車,在司機探頭出來張嘴大罵之前用一疊錢砸在了他的嘴上“送我去警察局,這些錢都是你的。敢說個不字,這些就是你的棺材錢!”
這個時代的警察怎麼說了,實際上看過去更像是軍隊。不過這些都是可以被收買的軍隊,錢這種東西在警察們的面前遠遠要比什麼命令更好使。許諾很有錢,斧頭幫的賭場說是日進斗金也毫不爲過。許諾離開賭場的時候可是掃了一大摞的現鈔帶走,現在正是花的時候。
許諾描述了一下那處貧民窟的景緻,說了幾間鋪子的名字,然後再將一摞鈔票放在了一位警探的辦公桌上。
很快,這位手腳麻利的警探在將那摞鈔票變消失之後就找來了一些經驗豐富的老警察。將許諾說的話複述一遍之後這些土生土長而且長期跑基層的老警察就根據許諾的描述很快就標明瞭三處位於郊區的地點。並且信誓旦旦的表示許諾要找的地方肯定就在其中。
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許諾再次取出一筆鈔票遞給這幾位警察表示感謝。正常情況下許諾實際上更加願意使用鈔票來解決問題,而不是拳頭和子彈。只是大部分的情況下和他打交道的都不是能夠用錢收買的存在。
許諾離開警察局之後重新在大街上攔下了輛車,繼續用錢強行租用車輛去往警察指出的那三處地方。實際上只要許諾到了地點,都不用看到人就能夠判斷出來究竟是不是電影之中那麼多高手隱居的地方。
許諾的運氣有點小背,前兩處地方都不是,而且被強行租車的司機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的說着這次跑的太遠花了太多的油還有車輛損耗什麼的。直到不耐煩的許諾直接在他面前捏碎了車上的吉祥物之後才徹底閉嘴。
等到許諾終於找到那處地方,前腳剛下車後腳司機就把車子開的飛了起來。
看着急速遠去遠去的那輛汽車,許諾笑了下就轉身向着這處巨大的貧民窟走去。
這個時代的松江大概是整個華夏最爲繁華的地方了,各種物資供給也非常充足。雖然沒辦法跟那些在城裡和租界生活的人相提並論,可是相比於老家的生活絕對是要強的多。這也是爲什麼許多人寧願留在這裡做乞丐也不願意離開的主要原因。
這處貧民窟雖然說是貧民窟,可是生活水平卻是不錯的。至少在許諾看來這裡的人有吃有喝而且面色不錯。遠比那些在城裡陰暗角落處遊蕩的那些面黃肌瘦的乞丐們要強的多。
“你是什麼人啊?”許諾還在觀察四周環境的時候,一個穿着綢緞睡衣,頭髮油光發亮,臉上還帶着醉醺醺模樣的中年男人晃悠着來到了他的身前。
許諾笑了,直接從口袋裡面掏出來幾張鈔票遞了過去“你是老闆吧?我剛來松江,想要在這裡找個落腳的地方。”
這個男人當然就是包租公了。雖然看起來一副醉眼迷離的樣子,可是實際上卻是真正的內家高手,這一點從他的醉眼之中依舊帶着一抹冷靜之色就能夠看出來。不過他此時的僞裝卻是一個好色中年男人,順溜的接下許諾的錢之後當即就拍了胸脯“我就是老闆了,我可是很喜歡照顧人的。我這裡有的是房子,你隨便住。”
等到包租公轉身之後,許諾看了眼抗大包的苦力,路過早點鋪子和旗袍店。眯起笑眼跟着包租公去了一處無人的房間。
這裡的條件在許諾的眼中當然是很爛了。除了有個代表文明標誌的燈泡之外,什麼都沒有。別說是許諾的奢華別墅莊園了,就連二十元一晚的招待所都不如。
不過好在許諾並不是什麼不能吃苦的人。雖然現在富貴了,可是許諾心中卻深深明白自身的強大才是抵抗一切窺視目光的根本所在。只要能夠讓自身強大起來,這點享受方面的東西他根本就不在意。
許諾很清楚自己現在雖然強大,可是卻無法抵抗國家級別力量的注意。現實世界之中別說是什麼戰略性武器了,哪怕是在許諾不知情的情況下一枚大威力的導彈都會對他造成極大的威脅。
許諾現在依舊不敢讓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可是他卻知道終究會有暴露的一天。這種情況下,許諾如果想要守住自己和親人們,那唯一的選擇就自身強大到讓人不敢窺視才行!
從那些隱居在這裡的高手們的身上學到強大的技擊能力是許諾來這裡的唯一目的。他可以從這些人的身上學到如何有效合理的控制自己身體裡強大到了極致的力量。
夜沉如水,繁星如熾。
當許諾躺在堅硬的木板牀上閉目養神的時候。在遠方市區內的一處大型賭場的後臺內,一大羣黑西服白襯衫的猛男們正聚集在一起。在這羣人的中間,是十多具被白被單覆蓋着的屍體。
髮型帥氣,滿口糟牙的斧頭幫老大緩緩蹲下身子,伸出手揭開了身前一具屍首身上的白布。出現在他眼前的是那個被掛在了吊燈上,最終因爲失血過多而死掉的胖子。看着這個倒黴的胖子,斧頭幫老大咧開嘴角露出滿嘴的爛牙笑了起來。
“從來都是我們斧頭幫幹別人,今天卻被人家給幹了!而且***的只有一個人!”隨手將白布仍在胖子的身上,斧頭幫老大大幅度的揮舞着手臂厲聲叫囂“如果被人幹了不能還回去,那我們斧頭幫就沒有在這裡立足的本錢!去把人找出來,幹掉他。”
“大哥,人已經找到了。”猥瑣的四眼軍師急忙上前“我們抓了些當時在場的混蛋畫了那個傢伙的畫像。拿到警察局的時候有警察認出了這個人。說是白天的時候這個傢伙找警察查詢了一處地方,現在人已經過去了。現在咱們是不是就過去幹掉他?”
“你傻啊!”斧頭幫老大甩手就在軍師的腦袋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那個混蛋一個人就幹掉了我們十幾個兄弟,就連拿槍都幹不掉他!我們再過去有什麼用?繼續給人家殺啊?”
“那我們該怎麼辦?”四眼軍師擡手撓頭“要不去找日本人幫忙?”
“你有病吧!”斧頭幫老大又是一巴掌甩了過去“***找日本要花多少錢才行?既然他這麼能打,那就去找高手來對付他。至少高手們收錢沒有日本人那麼多!”
斧頭幫能夠在極端複雜的松江立足而且還能夠做的這麼大,單單是依靠搞定警察是沒有用的。想要做到他們現在這麼大,必須是要有着列強的背後支持纔可以。這種事情在這個時代很是平常,可是對於許諾這樣一個來自未來的憤青來說,這種行爲是不能容忍的。
許諾在狹窄的木板牀上安靜睡覺的時候,外面已然風起雲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