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子,你沒死啊?”烏木緊緊地抱住申帥說。
“啊,烏師傅,他們呢?”申帥驚喜地叫道。
“不知道,我也是剛出來,你沒事就好,我太高興了,你剛纔和誰說話呢?”烏木也一臉的高興。
“你看。”申帥朝魔鬼之花指了指。
“啊,樑教授?樑教授,終於找到你了,快下來,你在上面幹嗎?綁架你的人呢?”烏木驚喜地叫道。
“烏木,你是來救我的嗎?”樑波問道。
“是,自從你被綁架後,我們一直沒有消息,幸虧申帥這小子帶來了線索,桑老大命令我們務必將你解救出來,快,快下來吧。”烏木興奮地說道。
“哈哈,看來我還挺值錢的,果真是來救我的,哈哈...”樑波瘋狂地笑了起來。
申帥一下子都明白了,桑律師救“毒王”的父親是假,救樑波纔是真的,他不知道樑波被綁到了哪裡,才順水推舟地讓他和保鏢們一起來涉險。
“我們被桑凱拉那雜種給耍了,他爲什麼要背叛我呢?我對他那麼好,沒有我,他可能在種植鴉片呢。我父親在哪裡?那傢伙到底知不知道消息?申帥,你問問烏木知道我父親的下落嗎?”“毒王”憤懣地對申帥說。
“烏師傅,你知道森哥父親林滿福的下落嗎?”申帥問道。
“林森的父親?不知道,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烏木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森哥的父親被綁架了,你不知道嗎?”申帥追問道。
“我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們做保鏢的只管拿錢辦事,其他的一概不管。”烏木一副惱火的樣子。
“烏木,幫幫我,給我一槍。”樑波突然說道。
“咦?你這是怎麼了?你的身子呢?那、那、那幾個人是誰?”烏木突然發現了另外幾個人頭。
“這海子裡的水有毒,他們誤飲後,產生了幻覺,就自己到了那花的嘴裡,被花吃掉了,現在就只有腦袋還有意識,想救也救不了了。”申帥解釋道。
“啊,被花吃掉了?”烏木驚駭地後退了一步。
“是的,他們現在可以說是苟延殘喘、生不如死,所以,他們求我開槍結束他們的性命,我不敢殺人,正好你來了,你來動手吧。”申帥說。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怎麼會這樣。”烏木喃喃自語着。
“樑教授,樑教授,你把XK-9製毒的配方告訴我吧。”烏木急切地問道。
“唉,都是這配方惹的禍,看來你們關心的只是我的配方,並不是我這個人啊。以前的我被金錢矇蔽了內心,現在我才親身體會到了吸.毒者的痛苦,毒.品害死人啊,我害了自己,不能讓它再去害別人了。”樑波嘆着氣說。
“說出來,我會讓你痛快地死去,不然的話,你還要多經受會痛苦,何必呢。”烏木勸道。
“我想了一天一夜,終於想明白了,知識本來是造福人類的,我卻用學到的知識去製毒,結果害人害己,遭到了報應。假如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寧願找份普通的工作,過平凡的生活。平安纔是福啊......”
樑波懺悔着突然失語了,目光呆滯,嘴裡不停地嘟囔:“你說什麼...害人害己...你說什麼...害人害己...救我...給我毒.品...我要吃...快...”
說着說着,他突然變得面色蒼白、眼神迷離,大滴的汗水從頭髮中滲出,隨着鼻涕眼淚一起往下流着。
“說出XK-9毒.品的配方,我這就給你毒.品吃。”烏木誘導着。
“XK-9毒、毒.品的配、配方是...”樑波在迷幻中斷斷續續地說着。
“不能再讓毒.品害人了,快,開槍把樑波打死。”“孩子王”在申帥耳邊喝道。
“快開槍吧,打死他,對他來說就是解脫。”“地王”附和着。
砰!子彈呼嘯着向樑波的腦袋飛去。
隨着一聲尖叫,子彈準確無誤地射入樑波的腦殼,從額頭射入,從後腦穿出。只見他腦袋一震,嘴巴大張,黑色的魔鬼之花和果實上留下了斑斑血跡和白漿狀的混合物。
太殘酷了,手指輕輕一動,一個生命就消失了,但申帥奇怪的是,自己並沒有感到太多的恐懼,也許這幾天經歷的恐怖太多的緣故吧。
“你...”烏木驚訝地將AK47對準了申帥。
“桑老大說了,這次的行動聽我指揮,而且你還要負責我的安全,你忘了嗎?”申帥面無表情地說道。
“給我來一槍,給我來一槍...”
“小爺,麻煩你給我一槍吧...”
“哈哈,要死嘍...”
另外幾個果實人頭衝着申帥大聲喊着。
對恃了一會,烏木悻悻地咬了咬牙,然後將AK47一掃,“噠、噠、噠...”,槍聲一落,其他花裡的人頭頓時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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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
烏木和申帥迅速轉過身子,正看見臘叔攙扶着累芒蹣跚地向他們走來。
“累芒,你怎麼了?”烏木忙迎了上去。
“他的一隻腳被野獸吃掉了。”臘叔說。
累芒苦笑着晃了晃左腿,小腿的下部只剩下空蕩蕩的褲筒晃來晃去。
一個保鏢半個醫。烏木大吃一驚,這可是重傷,不及時治療可要出人命的,急切地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感到發燒頭痛?這麼大的傷口怎麼止的血?”
“多虧了臘叔,他將金螞蟥燒成灰,塗在了我的傷口上,不但血止住了,好象也沒什麼炎症發作,我們是聽到了槍聲才趕來的。”累芒喘着氣說道。
“胖刀呢?”
“沒看見,樹林裡分開後,就我和臘叔在一起,半路上碰到了一羣獾狽,逃跑中被一隻動物咬斷了腳。”
“那你們怎麼逃脫的呢?”申帥好奇地問道。
“是臘叔...他砍了兩根胭脂樹的樹枝...相互摩擦了一會...那樹枝竟自動着了火...是火...把它們給嚇走的。”累芒斷斷續續地說道。
“胭脂木能摩擦起火,太好了,咱們砍些胭脂樹枝將魔鬼之花給燒了,免得它留在人間禍害人類。”申帥說道。
“什麼魔鬼之花?”臘叔問道。
申帥將剛纔的事情重新對臘叔講了一遍。
“好,我支持你,咱們這就去燒了它。”臘叔果斷地對申帥說。
烏木照看着累芒,申帥和臘叔砍樹枝。不一會,兩人就各背了一大捆柴火,氣候乾燥,植物易燃,二人將胭脂木摩擦起火,剎那間,海子邊的灌木叢頓時變成了一片火海,魔鬼之花在熊熊火焰中吱呀作響,伴隨着陣陣黑煙,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奇異的香氣。
“我就是火,火火火火,我就是愛音樂,別叫我停下來,我就是愛唱歌,呼吸打着節拍,我心裡的熱情是我的指南針...”
幾個人正望着大火發呆,不防身後傳來唱歌的聲音,忙轉過頭去,不禁嚇了一跳,隨即又都驚喜地叫了起來:“胖刀...”
只見胖刀面目黢黑,身上披着巨靈豕的皮,目光呆滯地望着大火,一邊唱着歌,一邊還舞動着身體,很是詭異。
申帥雖然一路上經常和胖刀拌嘴,但心裡面還是挺喜歡胖刀的,看見胖刀還活着,高興地飛奔過去就要擁抱,卻不料被胖刀的大屁股一頂,硬生生將他頂坐在地。
“WO baby,你的愛是火,我的心是火,愛情就是火,我們就是火...”胖刀沒理睬任何人,完全陶醉在自己的舞蹈當中。
大家的笑容突然僵住了,胖刀怎麼了?這是瘋了嗎?
“阿隆郎基,阿隆郎基...”烏木衝胖刀喊道,估計喊的是胖刀的本名。
胖刀沒有理會,仍沉浸在自己的歌舞之中。
“...我心裡的熱情是你的指南針,想靠近我的人你方向要對準。”終於唱到了結束語,胖刀靈活地擺了個POSE,然後,好像謝幕似的向大家鞠了一躬。
“阿隆郎基,我是烏木蘇登,你認識我嗎?”烏木抓住胖刀詢問。
“莎娃滴卡,麥靠災麥靠災麥賓來......”胖刀突然雙手合十向烏木說起了泰語。
“他是泰國人嗎?”申帥小心地問道。
烏木沉重地搖了搖頭:“他在泰國的紅色貝雷帽特種部隊裡服過役,受過魔鬼訓練,他肯定受到了刺激,人在瘋癲的時候,只對最痛苦的經歷有記憶。”
“來纏奔悶,卡瓦抵麥...”胖刀又轉向申帥說道。
“胖刀說他是中國人。”烏木翻譯道。
申帥突然想起胖刀最善於玩刀,問問他刀的事,說不定能喚回他的意識,於是就問道:“胖刀,你的外號裡帶個刀字,你的刀呢?”
“阿的弟、阿的刀、阿的大的提的刀、阿的弟、啊得提大刀。帶一個帶一個刀、帶一個帶一個帶一個他可帶一個帶一個刀、阿弟可帶一個刀一個刀,阿的刀、刀、刀、刀、刀......”胖刀又開始唱起了《忐忑》,而且還搖頭晃腦、表情誇張地做着動作。
“他M的...噠、噠、噠...”烏木突然失控地拿槍向天空掃射起來。
沒有人說話,其他幾個都沮喪地看着胖刀發呆。
進來十個人,現在只剩下一半,而且還有一殘一瘋,更重要的是,申帥沒找到林滿福,烏木沒救成樑波,結果竟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放到任何人身上恐怕都經受不住打擊。
怨誰呢?到底是誰造成了這一切?是林森、是桑凱拉、還是猜糠?仰或是權力、金錢、貪婪、**所造成的?
沒有答案,或許都是答案。
“走吧,再不走,天黑就走不出去了。”臘叔對烏木說道。
烏木呆立着沒有說話,過了半晌,才緩緩地走到胖刀面前,拉住他的手,輕聲地說:“走,兄弟,咱們回家。”
就這樣,烏木拉着胖刀,申帥和臘叔架着累芒,像潰敗的逃兵一樣狼狽地向瀑布口走去。
太陽早早地躲到了大山的後面,山窩裡的光線開始暗淡下來,大家正走着,突然聽到身後傳來隆隆的聲音,那巨大的震撼聲,像一支千軍萬馬的隊伍在奔跑。
幾人回頭一看,不禁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