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痛?肚子痛嗎?別是來那個了吧?”連哲予緊張地扶住了她,擔心地問,但隨後想想又不對勁,“不對啊!你那個不是纔過去一個星期嗎?”
“不是那個。”蘇末離五官皺在一起,“是我的大腿根很痛。我想應該是磨破了皮了!”
連哲予一聽,恍然大悟,她的肌膚柔嫩如嬰兒,經歷歲月的磨礪還少,哪裡能夠承受突然的劇烈運動?
“一定是了。誰叫你玩起來的時候那麼瘋的。第一次騎不該騎那麼快那麼久的。來吧!趴我身上,我揹你回去!”連哲予在她面前蹲下了身子。
“嘻嘻。你好久沒揹我了!”蘇末離嘻嘻一笑,快樂地趴在了連哲予的背上。
連哲予沒有說話,只是揹着她站了起來,然後慢慢地朝着遠處走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個軟軟的,溼溼的東西落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他心一顫,險些失手,急忙抱緊了她,乾咳了幾聲,口是心非地說:“說過不準亂親!”
蘇末離耍賴地說:“誰親你了!明明是你沒抱緊我,結果我不小心蹭到了一下嘛!”
連哲予無話可說。
揹着她回到屋子,華薄義早早地就迎了上來,笑着揶揄道:“喲!多大的人了?怎麼還要人背上了?”
蘇末離笑嘻嘻地反問道:“誰說人長大了就不能背了?哼哼!我不僅要他現在背,以後還得背,直到七老八十實在背不動了,我才放過他!”
“呵呵!那哲予任重而道遠啊!看來,必須得好好地鍛鍊身體才行!”華薄義笑着想幫着連哲予把她扶了下來。
蘇末離卻扭着身子死活不讓,“讓他揹我進衛生間,我渾身都是汗,得先洗個澡才行!”
華薄義看他們確實滿頭大汗的,便往樓上指了指,“那趕緊上去吧!我等着你們!”
連哲予點點頭,揹着蘇末離上樓。
走進客臥,蘇末離好奇而又有些興奮地問:“我們今天晚上就住這裡嗎?”
如果是的,那就太好了!
他們真的已經很久很久沒在一張牀上睡過了!
害她半夜三更醒來後,便再怎麼樣都睡不着了。
曾經試着去客臥找他,可是從來就沒有敲開過他的門過。
偶爾有一兩次,他似乎忘記鎖門了,她便溜了進去,趴在他身上痛快地呼呼大睡,還痛快地流了他一胸口的口水。
往往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她精神奕奕,而他有氣無力,像大病了一場。
看到他那病怏怏的模樣,她大惑不解,曾經抓着他問過,可他總是一臉苦澀地搖了搖頭,溫柔地對她說:“你還小,等長大了懂事了,便自然會明白了。所以說如果你心疼我的話,便不要再胡來了!你也不想看到我最後會因爲病重而身亡吧?”
她只不過將他當牀墊兼枕頭睡了一個晚上,後果會嚴重到病重身亡嗎?
她討厭他的這種回答,更對他的這種回答半信半疑,不過到底害怕他真的會病重身亡,倒也不敢太放肆。
白天裡儘量折騰消耗自己的精力,讓自己晚上可以睡得像只死豬一樣。
不過,對於和他同牀共枕,還是極度渴望。
她也不明白自己對他爲什麼會那麼依戀,甚至有種想完全地據爲已有,很怪的感覺。
現在,當她看到連哲予帶她來到這間客臥,她就禁不住無限渴望了,甚至就想到了趴在他那健壯有力的身上躺着的時候是有多麼的舒服了。
連哲予並不知道她腦袋瓜子裡的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將她背進衛生間,一邊替她放熱水一邊說:“不。我們在這裡有自己的房子。待會吃過飯後,我便帶你過去。薄義和我一樣,都是不喜歡太多人擠在一幢樓。”
“這麼大的樓,只住他一個,會不會太冷清?就算他不喜歡人多,加我們倆個人而已,哪裡會擠了?”蘇末離大失所望,不禁皺緊了眉頭。
“同住的只能是心愛的人,要不然會覺得不自在。”連哲予解釋着說。
“你們都是怪咖!我就喜歡人多熱鬧!”蘇末離禁不住有些忿怒。
難怪在末離山莊,明明那麼大一幢房子,房間多得數都數不過來,傭人卻全部另住另一幢小樓,原來是嫌人多煩啊!
怪咖!怪咖!
蘇末離在心裡憤怒地斥責着,可是仔細地回想連哲予方纔那句話,不由又喜笑顏開,反問道:“你方纔說同住的只能是心愛的人,這麼說我是你最最心愛的人?”
連哲予唷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不然你以爲你是我的什麼人?”
蘇末離聽了,滿足地笑了,“這還差不多。我喜歡做你手心裡的寶貝!如果有一天,你不寵我了,哼哼,我會,我會……”
咬咬牙,看着俊美而溫柔的他卻怎麼都沒辦法狠心說出威脅他的話。
“你會怎麼樣?嗯?”連哲予關上水籠頭,轉身笑吟吟地看着她。
她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有些侷促地揮了揮手,“現在還沒想到,不過一定不會輕易地放過你就是了!”
“傻瓜!”連哲予寵滋地笑了,拍了拍她的頭,“趕緊洗個澡吧!我去給你拿衣服。”
蘇末離不是傻子,能聽出那一聲簡單的‘傻瓜’二字含着無窮無盡的包容與寵愛,不由心滿意足地笑了,乖乖地應道:“哦。”
連哲予快步走出浴室,走到衣櫃前,翻出適合她尺寸的衣服,拿進衛生間,幫她放一旁,然後退了出去,仔細地替她掩好了門。
走到窗前站定,推開窗戶,任由涼爽而溫柔的晚風吹亂他的頭髮,吹動他的衣袂。
聽着衛生間傳來‘嘩嘩’的水流聲,他滿心的溫柔與纏綿。
連哲予與蘇末離洗過澡後下樓,華薄義早就開了紅酒等着。
蘇末離一看到,不由興奮地搓了搓手,問道:“今天晚上,我也可以來點酒麼?”
華薄義示意她問連哲予。
她便像橡皮糖一樣纏着連哲予,連聲問道:“可以麼可以麼可以麼……”
一口氣問了幾十個‘可以麼’。
連哲予無可奈何地舉起一根手指頭,“一杯。淺嘗即止。”
蘇末離的酒量不錯,不知這一點可否也複製到了。
但爲了保險起見,他不敢讓她放肆地喝。
正常狀態下的她尚且讓他疲於應對,更不敢想像萬一她不勝酒力喝醉了時的狀態。
“你真好!”蘇末離大喜,湊過嘴在他臉上快速地吻了一下,然後不再看他,笑嘻嘻地在桌前坐了。
連哲予情不自禁地擡手輕撫那一片被她吻過的地方,只覺得溼溼的火辣辣的。
一擡頭,正對上華薄義意味深長的眸子,臉不由悄悄地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