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哲予聽了,心裡有些沉重,但不得不認可地點了點頭,“這也就是爲什麼我要替她謀求一所大學的原因。末離山莊已經無法把她的心填滿了,她渴望看到更多更廣的世界。”
“別擔心她會逃跑,我看得出來,她對你很喜歡很依戀。從她直呼你我的大名,還有如此介意你的年紀來看,她是絕對只想跟你發展一種關係的。只不過她現在處於一種懵懵懂懂的時期,還不知道她心裡那種莫名其妙的感情叫什麼。”華薄義分析着蘇末離的心理。
“是麼?你真的這樣認爲?”連哲予聽了,一顆心禁不住‘怦怦’亂跳,看着蘇末離那快樂而活潑的背影,只覺得自己就如一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夥一般,內心激情澎湃。
“我什麼時候對你言不由衷過?你啊,不過是,當局者迷而已!離開學還有兩個月的時間,這兩個月就讓她在這裡盡情地玩吧!這個莊園就像是世界的縮影,有着人世間的殘酷與罪惡,也有着世間的美好與享樂,讓她在這裡,可以得到歷練,這樣走入社會,你也不至於因爲太擔心而無法真正地放手。”
連哲予聽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又苦澀地一笑,“我雖然盼着與她早些有進一步的發展,可是真的到那一步的時候,她一定會有很多讓我難以回答的問題要問我的。”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與其這樣拖着擔心着,倒不如快刀斬亂麻呢!”華薄義淡笑着說。
“或許吧。”連哲予心裡滿滿的全是苦澀。
這時,已經跑遠的蘇末離突然轉身朝他們興奮地大聲尖叫:“你們快來啊!有馬兒!有馬兒啊!我要騎!”
她的快樂遠遠地傳了過來,連哲予與華薄義不由相視而笑,齊齊擡腳快不朝她走去。
蘇末離已經興奮地趴在柵欄邊看着圍欄里正悠閒自在地吃着草的馬兒,一雙眸子晶瑩剔透,閃着好奇興奮的光芒。
看到連哲予與華薄義走了過去,便激動地大叫:“它們好美!”
連哲予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溫柔地問:“想騎嗎?”
“當然想啊!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馬呢!”蘇末離用力地點頭。
“那你選一匹,我帶你騎。”
“我要那一頭!”蘇末離伸手一指,指向那匹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色的白馬。
這匹馬不僅顏色漂亮,五官也很漂亮,四肢健壯有力,身體肌肉鼓鼓的,雖是匹母馬,氣勢卻並不遜色於雄馬,讓她一看就喜歡得垂涎三尺。
連哲予一看,不由百感交集,因爲她所指的那匹馬便是她曾經騎過的馬。
到底是同一個人,竟然喜好都一樣。
連哲予將手指放在嘴裡打了個唿哨,那匹正低頭忙着吃草的白馬聽到聲音便立即擡頭轉身向他們奔馳而來。
奔到蘇末離的身邊,便親熱地伸頭去蹭蘇末離的臉。
蘇末離大喜,激動地問連哲予,“她這是向我表示友好喜歡的意思嗎?”
“嗯。她喜歡你,願意被你騎。你給她取個名字吧!有了名字以後,她就屬於你了!”連哲予溫柔地說,同時心裡暗暗有些緊張。
“她身上的皮毛這麼白,這麼柔這麼順,就叫她雪兒吧!雪,像徵着美好、浪漫,還有夢幻,我覺得她配得上這個名字。”蘇末離一邊說一邊湊過去在馬兒的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雪兒雪兒!你就叫雪兒了好不好?你要記得我的名字,我叫蘇末離,末離,離離。嘻嘻。叫我離離好了。親近一些是不是?”
聽着她的柔聲細語,連哲予心情莫名地複雜。
如果說喜歡同一匹馬是巧合的話,那麼取同樣的名字又該如何解釋呢?
看來,記憶是真的被複制了。
看來,真正的蘇末離終究有一天會真正迴歸。
有些喜悅有些期待,也有小小的擔心與害怕。
這時,華薄義舉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帶末離騎兩圈吧,我就不奉陪了!”
連哲予點頭,目送華薄義走遠之後,便問蘇末離,“現在要騎嗎?”
“當然要啦!快點啦!”蘇末離迫不及待地跺腳。
連哲予便將馬牽了出來,先把蘇末離抱上馬,然後自己翻身上馬坐在她身後,讓她依偎在自己的懷裡,而自己一手扯住繮繩,一手拿着馬鞭,雙腿在馬肚子上一夾,馬鞭一揚,喝聲‘駕’。
馬兒便撒開四蹄馱着他們朝着遠方的夕陽奔去。
夕陽西下,晚霞滿天,那一雙美麗的人兒策馬奔騰。
涼爽的風兒拂動着他們的髮絲,霞光照在他們的臉上,將他們的臉上鍍上了一層瑰麗無比的顏色。
人與景融爲一體,是那般的美麗,就如一副塗着濃重墨彩的油畫一般,讓人驚豔。
連哲予帶着蘇末離騎了兩圈之後,然後放緩了速度,讓馬馱着他們慢慢地在草地上行走,溫柔地問:“喜歡嗎?會不會覺得累?”
“喜歡啊!不累啊!很爽很酷啊!我覺得我簡單就像女俠!”蘇末離雙頰緋紅,眼睛裡跳躍着兩簇小小的火焰,“現在你教下我基本的方法,讓我自己試試控制吧!”
“好。”連哲予便詳細地給她講解了。
她仔細聽完之後,便從他手裡奪過了繮繩與馬鞭,清脆地笑道:“那麼這一次就由我來帶你了!”
話音未落,馬鞭已經高高舉起朝着馬屁股上甩了一下,然後身子前伏,縱馬奔騰,速度竟然比方纔連哲予帶着她的速度還快。
連哲予猝不及防,險些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急忙伸手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腰。
她回頭斜瞥了他一眼,快意地扔下一連串如銀鈴般的笑聲。
抱着她纖細的腰肢,感覺着她幾近嫺熟的馬技,連哲予喜憂參半。
蘇末離這一騎起來就沒完沒了,直到夜幕降臨,華薄義派人來催他們回去用飯之後,蘇末離這才戀戀不捨地騎着馬回到了馬廄,臨走時,戀戀不捨地撫摸着馬兒的臉頰,溫柔地在它耳邊低語,“雪兒雪兒!我明天早上再來找你玩兒!你今天一定累了,晚上好好休息,做個好夢!”
說着又‘叭’地一口親了上去。
看着那如此受她厚待的連哲予,禁不住深深地嫉妒起那匹馬兒來了。
因爲害怕自己會把持不住,他幾次下了嚴令,那就是不准她再隨便抱着他亂親了。
蘇末離起先不肯,但是說的次數多了,也不敢太放肆,倒真的親得少了。
一個星期頂多三四次,還老是趁他不在意的時候偷吻的。
連哲予舔了舔有些干涉又有些寂寞的薄脣,淡淡地催促道:“好了!別這麼難捨難分的。只要你想,你可以天天來騎它!現在我們走吧!薄義早就等着我們回去吃飯呢!”
蘇末離聽了,這才戀戀不捨地鬆開了雪兒,然後一步一回頭地走出了馬廄。
剛出馬廄,她突然站定,愁眉苦臉地蹲下身子,“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