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賀柏堯早早的就醒了,一旁的人還在沉睡,他看着她的睡顏,情不自禁的吻了吻她的臉頰,輕輕的捻起她的髮絲放在鼻尖下,嘴角露着滿足的神色。
寧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大概還是不習慣吧,剛剛動動身子,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動不了,雙腿被緊緊的禁錮住了。她的大腦慢慢的過濾着昨晚發生的事,動作越來越僵硬了。
賀柏堯看着她的眼睛轉來轉去,捏了捏她的耳垂,“別裝了,知道你醒了。”
寧是閉着眼,擡手捶打了他幾下,“大色狼!大色狼!你現在高興了?”
賀柏堯任她打了一會兒,等她沒力氣了。他嬉笑的拉過她的手,“食色性也。再說了,我們也算是合法的。我現在是你未婚夫。”
寧是心裡腹誹,昨天還讓她走來着呢。“我要起牀了,你出去。”
賀柏堯笑,湊到她耳邊說道,?“該看的都看了,有什麼好遮的。”
寧是擡手推着他,“去去去——出去。大色狼。”
賀柏堯下牀,拿起自己的睡袍,“你太瘦了!有待二次發育。”
寧是直接一個枕頭扔過去。
賀柏堯利落的接到,在手中揚了揚,一臉的得意。“我去洗手間。”
寧是慢慢坐起來,被子擁住自己,臉埋在腿裡。她有些茫然不知所措。這樣的做到底對不對?寧是一點一點的抱緊雙膝。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起牀。撿起地板上的裙子,換好後,才發現拉鍊竟然壞了。賀柏堯手勁太大了。
“柏堯——”
賀柏堯正在刮鬍子,聽見她的聲音,“怎麼了?”
“都是你,拉鍊壞了。”寧是抓着拉鍊。
賀柏堯“喔”了一聲,“去衣櫥看看。”
寧是狐疑着走過去,拉開移門,偌大的衣櫃裡,五顏六色的女裝佔了一半的位置。她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自己選吧。”
寧是細細一看,都是帶着吊牌的。賀柏堯心很細,買的都是中斷的牌子。
寧是微微抿嘴,其實他們都變了。
曾經那個冷漠的霸道王會關心人了。
寧是選了一條白色連衣裙,外面陪着粉色的針織衫。青春又亮麗。她在鏡子前轉了轉身,裙襬都飄了起來。
只是嘴角的笑意還沒有下去,她的臉色登時就僵住了。
“賀柏堯!賀柏堯!”
賀柏堯正在扣扣子,“怎麼了?怎麼了?”她喊成這樣,還以爲有火燒眉毛的事呢。他有些慌亂的走進來。
寧是咬牙切齒,指着地板上的那團東西,表情鬱結。
“喔——”賀柏堯漫不經心的應道,“你昨晚不肯開燈,黑燈瞎火的,我以爲丟到垃圾桶了。行了,我來收拾。”
寧是腦子現在清醒了,“你怎麼有這個?”昨晚上的事是突發狀況。他這裡怎麼會有這個呢。除非——
“你是不是經常帶別的女人過來?所以時刻準備着?好啊,你個大色狼,你在我們談戀愛中間出軌!”寧是現在悔了,她怎麼就輕易把自己交給他呢?
賀柏堯見她臉上的彷徨神色,知道她又瞎想了。“什麼嗎?這是我上週纔買的。本來就準備訂婚之夜用的。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寧是心口酸酸的,“你騙我!”她突然間想到周凌。一時間心裡滿滿的無措。
賀柏堯收拾好,走過來,攬着她的肩頭,看着鏡中的他們。“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不會的。不然我也不會求着你結婚的。”他與她五指交握。“好了,我們今天出去吃早飯。”
賀柏堯開車去了附近一家餐廳。
寧是有些累,沒有什麼胃口,只是喝了一點豆漿。賀柏堯夾了雞蛋和熱狗給她。“吃一點。”
寧是搖搖頭,“我吃不下。”
賀柏堯柔聲說道,“昨晚上也沒有吃,今天再不吃,你當自己是神仙啊。”
寧是心想你也知道我昨晚沒吃飯啊,擡眼望着他,慢慢地吃了煎蛋。吃完之後,她用叉子叉着熱狗,突然說道,“我之前看了一部電視劇,聽說熱狗擺倒垃圾場很久都不會分解的。”
賀柏堯眉頭皺了皺,“你不想吃,也不要說這些。我都沒胃口了。”
寧是嘿嘿一笑。
吃完飯,兩人就在餐廳坐着。賀柏堯說道,“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了,以後你可不能隨隨便便的跟別的男人一起吃飯逛街之類的。是朋友也要保持適當的距離。”尤其是凌臻。
寧是微微垂着眸子,“那你呢?你是不是也要和你的那些紅顏知己保持距離。”
賀柏堯咳了一聲,繼續說道,“我那很多事應酬。你還年輕,根本不懂人心險惡。”
寧是咂舌,聽他說的冠冕堂皇的。她戳着熱狗,“你是不是想我在家相夫教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我有那麼封建嗎?”賀柏堯笑說道,“你以前不是想留校的嗎?怎麼又想去公司上班了?”
寧是喝了一口水,喃喃道,“X大留校現在要求最低學歷碩士。”
“那繼續讀書好了。”賀柏堯沒說,其實她只要想肯定能留。他和X大的領導關係還不錯。讀研的話,那樣她和凌臻之間接觸就少了。
“這不在我的計劃內。”寧是幽幽的說道。其實她的計劃早就被眼前的人打亂了。哎。
她的手機響起來,寧是一看是凌臻,剛想接可是對面的人。寧是猶豫的說道,“我去接個電話。”
賀柏堯咬牙,“就在我面前接。有什麼話我不能聽的。我現在是你老公。”
寧是腹誹,是未婚夫。接通電話,“凌臻——”
凌臻聲音輕輕的,“在做什麼呢?”
寧是回道,“剛吃完早飯。你怎麼樣了?”
凌臻抿抿嘴角,“恢復的還不錯。我爸媽下午就到了。”
“那太好了。”寧是很高興,“回頭我過來看你啊。”
“好。”凌臻聽着她的聲音,落落的掛了電話。
寧是收好手機,“凌叔叔和阿姨要過來了。”
賀柏堯心想那就好了,我就怕你再去照顧他呢,面上還裝作一副大氣的模樣,“凌臻他怎樣了?”
“應該還不錯吧。”她瞅着賀柏堯,“我想下午去看他。”
知道彙報了。“行。我陪你去。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寧是不滿,“你和他又不熟。”
賀柏堯說道,“他也算是你的孃家人,以後咱們結婚也是要人情往來的。”
寧是找不出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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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寧是捧着百合花,賀柏堯看着就礙眼。上一次他生病住院,她是空手來的吧。
到了病房門口,寧是對她說道,“凌臻住這間。”
“進去吧。”賀柏堯說道。
寧是心裡想說的是,你就別進去了。可是看着他的臉色算是。“他是病人。”
“我知道。”
寧是沒有再說什麼了。
進去的時候,果然凌臻的父母已經到了。他們看到寧是一眼的驚訝,“這是小是啊?長大了。比小時候還要漂亮。”凌媽媽拉着她的手。“老凌,要在路上,我真認不出來了。女大十八變。”
“叔叔、阿姨,你們還和我記憶中的一樣。”寧是內心隱隱激動。曾經熟悉的人隔了這麼多年再次相見,更多的是感動與懷念。
“哎,老了。”凌媽媽看着她身旁的賀柏堯,“小是,這位是?”
寧是回頭看着賀柏堯,“這是我男朋友,賀柏堯。”這還是她第一次向人介紹他的身份了。
一年了啊。賀柏堯感嘆真是漫長啊。
賀柏堯落落大方的與凌父凌母打了照顧,“伯父伯母,你們好。”
“小是都有男朋友了啊。”凌母感慨的說道。
賀柏堯還是看到她眼裡一閃而逝的失落。果然啊。
凌臻的情況好了很多。兩個男人相接時,似乎有很多話要說。趁着寧是和凌父凌母說話間。凌臻輕輕說了一句,“對她好點。”
賀柏堯眯了眯眼,簡單卻又堅定地說了兩個字,“自然。”
兩人都望着寧是,她和凌母說這話,臉上帶着快樂的笑容。
從醫院出來。賀柏堯明顯的感覺到寧是身上散發的快樂。他說道,“凌臻的父母倒是開朗明快的很,他怎麼那麼嚴肅。”
“那是你和他不熟。凌臻風趣幽默,善解人意,有愛心,恩,長得又帥。”寧是一一說着,一回頭就見賀柏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寧是立馬轉口,“徐秘書對凌臻有意思,讓我幫忙呢。”
賀柏堯笑,“你還是算了。”那不是往凌臻胸口捅一刀嗎。他頓了頓,“明天去一趟我家。”
寧是瞬間蔫了。
“該面對的總要面對。我陪着你,你怕什麼。有什麼你老公我在前面擋着呢。”
寧是心裡暗暗說道,明搶一檔,暗箭難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