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走了進來,娜拉忙過去幫凌空脫下披風。
一副小巧恭順,賢妻良母的摸樣。
雲悠看着那麼小的娜拉這樣做,只是覺得說不出的好笑。
凌空看到雲悠沒動手似乎十分的不滿,氣哼哼的說道:“收拾東西,我們出門。”
雲悠聽了心裡一喜,問道:“是去參加草原大會嗎?”
凌空坐了下去,娜拉歡快的給凌空倒了杯水。
凌空端起朝娜拉溫柔的一笑,然後對雲悠冷着臉道:“當然,明天就啓程,快點收拾吧。”
雲悠不由得驚呼了一聲:“明天?”
凌空見雲悠很是驚訝,只是瞪了一眼雲悠,沒有理睬她。
但是,一邊的娜拉卻歡笑着低聲說:“姐姐不必着急,其實,大哥哥的那份爺爺那裡已經吩咐帶了,只是姐姐的要自己帶。”
雲悠聽了一怔,這是什麼邏輯?凌空的那份有着落,自己就沒人管了。
凌空看到雲悠的鬱悶的表情,忽然間心情大好,開口道:“都帶上吧。”
娜拉看了看凌空的表情,面色羞紅,畢竟是小姑娘,面對自己喜歡的人還是有些害羞的,便低聲道:“大哥哥安坐,娜拉告退了。”
說着,施了個禮,就跑了出去。
凌空看着娜拉羞澀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雲悠嘀咕道:“那麼小的也能娶嗎?”
即便是雲悠小聲,凌空也聽到了,馬上回敬道:“那是我的事情。”
雲悠不再理凌空,真的轉身進去收拾東西去了。
凌空看了看雲悠的背影,輕輕笑了,很明顯,他的心情不錯。
午間吃飯的時候,凌空也沒有找雲悠的不是,只是叮囑把必須的帶上,簡化行裝。
雲悠應了,凌空吃過飯才又出去了。
一下午,娜拉沒有再來,雲悠都在收拾東西,晚上,依舊的,凌空在鄂爾泰那裡用的晚飯,很晚纔回來。
雲悠沒有等他,依舊早早的睡下了,而且真的多繫了一根腰帶!
雲悠很知趣,第二天起的很早,只聽到帳篷外全是喧譁聲。
凌空也一身草原人的厚重打扮,在外面走來走去。
雲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起的晚了,忙梳洗一番,簡單打扮。
這時候,凌空已經指揮人開始搬他和雲悠的包裹。雲悠按照吩咐,簡化行囊,只裝了兩隻大箱子,此刻已經都搬出去了。
沒一會,娜拉便跑了進來,拉了雲悠的手道:“爺爺說,我可以和你一起,我們走吧,爺爺他們已經出發了。”
雲悠看了看娜拉驚訝的發現,她的頭上包了頭巾,只留下了一對靈活的大眼睛在外面轉着。
娜拉見雲悠驚訝的眼神,忙自腰間解下一條素色的頭巾,也給雲悠包上道:“草原上的姑娘出門沒有那麼多講究,可以隨意出門,但是臉是一定要包上的,不能讓別的男人隨便看。”
雲悠才知道,原來草原上還有這個規矩,自己很少出帳篷,除了娜拉認識的女孩子也不多,由於語言不通,很多規矩並不瞭解。
娜拉給雲悠也圍好,才拉了雲悠出了帳篷。
果然,如娜拉說的,草原大會人人都可以去,部落裡有一半的帳篷外面都有人在忙碌,搬東西,人人都喜氣洋洋的,歡聲笑語。
除了娜拉,雲悠還看到了幾個草原女孩,但是自己並不熟識。
不遠處,雲悠看到凌空已經跨上了馬,冷海他們跟在後面。
凌空看了看雲悠,見娜拉拉着雲悠,難得的朝雲悠笑了一下,撥轉馬頭,跟着前面的大隊伍出發了。
雲悠看到凌空的笑容怔了一下,那一笑,似乎有些,傾城!
娜拉拉了雲悠一下道:“姐姐,我們坐的車在前邊。”
說着,指了不遠處,果然一頂不算寒酸的馬車停在那裡。
雲悠開心的回道:“可以坐馬車啊,真好,我還以爲要騎馬。”
娜拉笑了道:“馬是男人們騎的,我們不必受那個苦。”
說着,拉了雲悠快速的走了過去。
上了馬車,才發現,馬車裡面鋪了厚厚的地毯,還放了厚厚的墊子,坐在裡面分外的舒服。
車簾也很厚,風吹不進來,坐在裡面很是享受。
而且,馬車裡只坐了雲悠和娜拉兩個人。
娜拉喊了一聲,馬車就出發了。
娜拉歡喜的往一邊一靠道:“這段路程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要走上三天的。”
雲悠驚訝的重複道:“三天?”
娜拉點點頭道:“反正十年才一次,顛簸一次也不算虧,何況還有大哥哥呢。”說着,面上又是一紅。
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什麼道:“你還沒有吃早飯吧?”
便從車廂的一角拽出一個包裹來,打開來,裡面竟然都是乾果和風乾的肉塊。
娜拉把一塊肉塊遞給雲悠道:“先吃些吧,等中午了再讓他們送飯來。”
雲悠接過,說了聲“好。”便吃了起來。
娜拉也拿了一塊慢慢吃了起來。
兩人邊吃邊閒聊,娜拉憧憬着草原大會的盛況。
雲悠則是思考着凌空到底有幾分把握奪得那個黑鷹羽冠,再或者,他真的拿了羽冠會做什麼?會找凌言復仇嗎?
昌盛王朝,都城裡。
凌言做了攝政王已經有些日子了,身體也基本康復,已經不用何生每天近身伺候,新的肌膚也已經長成,只是,顏色還有些不同。何生說要是想一樣,也簡單,過了一年,或者,直接把肌膚曬黑,就可以了,看不出什麼問題。
凌言嫌麻煩,便那樣了,沒再讓何生動手。
凌言已經開始每天上朝,但是小皇帝依舊三天不來兩天,什麼政事也懶得處理。
凌言不理睬他,很多事情,自己直接處理了。
因爲,朝中丞相的勢力頗大,丞相又站在凌言這邊,便也沒有人敢說什麼。漸漸的,凌言在朝中便有了如當初凌空一般的地位,真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一天,下朝後,楚相派人給凌言傳信,邀他晚間過府飲宴。
凌言雖然心裡猜測楚勉定然有事相求,但鑑於自己還想利用楚勉,便答應了下來。
晚上,夜色闌珊,凌言便帶了一隊侍衛,出發去了相府。
到了才知道,楚勉把酒宴設在了偏廳,而且只有兩個人飲宴,那氣氛,猶如當初凌空還在時,二人密謀陷害凌空的感覺一樣詭異。
凌言走了進去,見室內只有少數楚勉的隨從伺候着,便也屏退了自己的侍衛。獨自走了進來。
楚勉馬上站起身形相迎,親熱的把凌言讓到了主位。
然後,楚相一擊掌,酒席開始,門口音樂聲響起來,典雅的音樂伴着精緻的菜餚,讓人一眼就看出這次酒席是楚相精心預備的。
凌言淺笑着望着面前的一切,心裡琢磨着,楚勉今晚到底要幹什麼?
隨即,凌言想到了一件事,嘴角微微上揚,這個老狐狸,果然是過來搶果子的。
因爲想到了苗頭,凌言反倒坦然了,和楚相談笑風生,推杯換盞起來。
廳堂裡,一派融洽的氣氛。
酒宴進行了一陣,楚相喊了幾個舞姬前來獻舞。
薄紗輕舞,別有一番風情。
凌言看了幾眼,明知道這幾個並不是上等的舞姬,便故意說道:“她們的舞技平平啊。”
楚相聽了,長嘆了一聲道:“老夫也知道她們幾個上不了大臺面,可惜,蝶舞已經臥牀多時了,身子有些虛弱,不能給王爺獻舞了。”
說着,還假意拉了袍袖擦了擦眼睛。
凌言心中好笑,還真是會演戲。
便順着楚相的話道:“蝶舞聰慧可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染病在牀這麼久?本王這就下令宮裡最好的御醫來給蝶舞診治。”
說着,就要喊自己的侍衛。
楚相忙攔阻道:“不必了,宮裡的御醫老夫也請了幾個,來看過,都是一個結果。”
凌言假意好奇道:“是什麼結果?怎麼會還不見好轉?”
楚相依舊假意難過道:“御醫們都說,蝶舞的病不是真病,是心病,心病若好了,這身體也就不藥而癒額,心病若不好,吃了多少藥也無濟於事啊。”
凌言忙關心的問道:“什麼心病?蝶舞這樣美麗的女子能有什麼心病?”
那楚相聽了,似乎十分的爲難,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凌言只好道:“丞相但說無妨,本王願意幫丞相分憂!”
楚勉長嘆了一口氣,放下了酒杯道:“王爺可還記得,當初你我爲了算計凌空,曾設下了美人計,讓蝶舞跟了那個禽獸苟合?”
凌言聽了,心裡暗笑,本王來了快要一個時辰了,你纔開始正題,未免太過拖沓了。
便淺笑着也端起酒杯道:“當然記得,那是我們算計他的第一步,多虧蝶舞喜歡凌空,才能成事。”
說着,把杯中物一飲而盡。
那楚相卻在一邊忙接道:“小女向來不懂事,並不知道自己心裡喜歡的是誰,只是當初初見凌空,被他迷惑了,纔會想要嫁給他。如今才明白凌空下落不明,竟然連個音信都不曾捎給個她,可見這個男人的薄情寡義。蝶舞現在是整日以淚洗面,悔不當初啊。”
說着,楚相用力,還擠出了幾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