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飛魚縣的時候孫大聖就是以打架不要命而出名的,而今飛魚縣淪陷他們被逼轉戰到雙城,爲了混上口飯吃他不得不重操舊業,而要想在雙城的黑道吃的開,必須一戰成名,這樣以來其他勢力就不會輕視他們一飛魚幫也可以藉此威名再招小弟重開堂口。
適才包間裡的打鬥雙方確實是拼盡了全力,孫大聖他們雖然是以三對四,但是偷襲得手上去就放倒對方三人,所以在總體實力上並不弱於東城四雄,四雄雖然兇悍只是突遭不備被人打得遍體鱗傷,戰鬥力大大下降,總的來說是吃了大虧。
御林軍將七人抓出包間的時候四雄頭腦還在暈暈乎乎,被酒罈子打中的鬥雞眼隨手給了御林軍一拳,“媽的,敢在我們四雄的地頭上打人,你是活夠了!”
那名御林軍大怒,雙城御林軍身份何等尊貴,在這些普通平民眼中那就是王法就是天,可如今竟然有人敢打天,這不是要造反嗎,要知道御林軍擔負着巡城任務,一旦發現有人作亂就可以上前以武力制止,總的來說權力是超過司法司的。
“敢打我?兄弟們,先教訓他們一頓再送到司法司去!”那名御林軍對同來的兵友道,他們在一戶中同吃同住許久,相互間關係自然比普通人要高,見夥伴受辱紛紛圍上前。
孫大聖算是個莽撞的角色了,不過書生老六卻是聰明機智,不然也混不到飛魚幫軍師的角色,早先在飛魚縣他們只需防範衙役便可,現在遇到一隊身着裝甲的士兵,軍師老六知道他們肯定不是好惹的主兒,所以拉住孫大聖和小矮子往角落裡縮了又縮,反正這刻那些人正羣毆鬥雞眼沒人留意這邊,要不是門口有把門的,他們肯定會跑掉。
孫大聖模了一把臉上的菜湯,又從脖子中摳出一個大蝦仁扔到嘴裡,邊嚼邊道:“老六你怕什麼,最多讓他們抓進去關幾天,這樣還能爲飛魚幫打開名氣。”
老六道:“老大,這些兵不是普通衙役而是御林軍,他們權力很大,我們最好不要惹他們。”
孫大聖還想再逞能兩句,擡頭看見十幾個御林軍圍住剛纔昏了頭的鬥雞眼展開暴打,他立馬閉住了嘴,這幫傢伙簡直就是要把人往死裡整,完全不像飛魚縣的衙役踢幾腳砍幾刀背就了事,大地方果然有大地方的規矩,看來剛纔出手太胡鬧了些,還是趕緊想辦法跑吧。
石清帶着妹妹石雙上前對孫大聖道:“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老爺的燈就被他們搶走了。”
孫大聖見到美女也是咧開了嘴,“謝個嘛,我們又不是爲了幫你們,不過以後這片就歸我們飛魚三虎管了,有什麼事兒只要你吱個聲交上保護費,我們幫你辦的妥妥當當。”
石清忍不住撲哧笑出聲,原來救她們的人竟然還是黑社會,只不過這個黑社會看起來比那四雄要可愛憨厚一些,不過讓趙府的人交保護費,這個玩笑可是開大了。
這不就連邊上的苗司務長都忍不住L他開口對孫大聖道:“你個兔崽子,知不知道這兩位姑娘是誰。”剛纔他根本不知包間裡竟然會坐着趙府的三名僕人,不然他早衝進去救人了,不過真是奇怪,趙大人不在府中他的三名僕人怎麼會跑到這裡吃海鮮呢,以苗司務長對福伯和石家姐妹的瞭解,她們絕不是那種以權謀私的人。
石清一笑把孫大聖迷呆了,所以對於苗司務長的一聲罵他都沒有理會,“不知道,她們一定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吧,又文靜又漂亮,這哪是飛魚縣的女娃子可以比。”
石清怕苗司務長說多話把自己老爺牽扯進去,畢竟他偷偷溜回雙城是件很秘密的事情,而且老爺也囑咐了三名下人不準對外泄露半分消息,所以聽到這裡石清着急地對苗司務長使了個眼色,暗暗地還擺手意思讓他別多說話。
苗司務長雖然不能全明白石清的意圖,不過他還是猜出個大概,知道石清不想把趙監官的名號輕易外露,萬一授人把柄怕要受其他大臣的彈劾,不過剛纔大話說出了口,他不能半路就撤,那樣會讓人瞧不起。
轉念一想苗司務長對孫大聖道:“看在你們剛纔幫了她們的面子上,我就告訴了你,這兩位姑娘的哥哥便是御馬監石雷廠石山廠長的親妹妹,石廠長隨御馬監趙大人西征叛逆屢立奇功,現在已經升任攻城營的營長,是趙大人面前的紅人,剛纔那四雄不知道她們底細,冒犯了二位姑娘,也就是得罪了整個御馬監,你們放心,他們不會有好下場。”
孫大聖道:“雖然我們不知道你說的人是誰,不過現在看來剛纔肯定是救對了人,既然這個東城四雄不會有好下場,那麼他們的地盤以後我們飛魚幫接管了,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御馬監儘管吱個聲,大家互相照應一下,俗話說的好,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
苗司務長不屑地呸了一口道:“你小子好大的口氣,知不知道人家御馬監的監官是誰,你們還想幫御馬監的忙?真是開玩笑。”
書生老六擋住了孫大聖對苗司務長道:“這位爺,我們大哥只是隨口開個玩笑而已,我們隨着難民流浪到雙城,對這裡的規矩着實不懂,如省得罪的地方還請你們諒解。”
苗司務長道:“這還有個差不多,實話告訴你們,我是御馬監伙房的司務長,級別也相當於百戶長了,我們御馬監的監官是趙錢趙大人,他現在同時兼任着朝廷剿匪大軍的領兵元帥,東廠的大檔頭,更有其它職務若干,我們御馬監若是需要你們這些人幫忙和保護這不是天大的玩笑嗎?”
孫大聖脫口問道:“趙錢?是不是飛魚縣的趙神醫?”
苗司務長道:“看來你們還算有點見識,不錯,我們御馬監的監官就是醫活死人的趙神醫。”
孫大聖鄂然地道:“真的是趙錢兄弟,他現在這麼厲害了嗎?看來咱們來對地方了,有他罩着還怕吃不飽飯嗎。”
東城四雄別看沒什麼好名聲,不過四人向來共同進退,鬥雞眼被御林軍打的要死,剩下的三人當然不能坐視不理,不過海鮮館內燈光再暗三人還是可以看清御林軍的一身裝甲,鬥雞眼剛纔只是被打昏頭罷了,三雄可不敢像他那樣造次,而是上前勸架。
“幾位軍爺別打了,我們和管這片的徐百戶是朋友,還有呂千戶也一起吃過飯啊,剛纔是我們兄弟瞎了眼,快住手再打他就死了,到時候你們也無法向徐百戶交待不是,還有啊,東廠的胖檔頭我們也認識,給個面子吧。”
幾名御林軍打了人解了氣也不敢真鬧出人命來,而且三雄又擡出東廠的胖海三檔頭,想到剛剛有兩名東廠番子進來過,幾名御林軍互相使了個眼色罵罵咧咧停住手,其中領頭的一個道:“這算是得罪我們御林軍的一點教訓,看在呂千戶和徐百戶的面子上,我們就不計較了,再讓我們看到你們打架鬧事,直接就送到司法司嚴辦,就算你們認識皇上也不行。”
東城四雄見對方人多而且又是御林軍身份當然不敢吱聲默默聽着,雖然四雄想讓御林軍把打他們的三人抓起來,畢竟這個虧吃的有點冤,因爲他們從來不曾認識那三人,可剛纔鬥雞眼得罪了御林軍,這刻提這個要求只怕不妥,更況且四雄要搶的是兩盞神奇的燈,若是被御林軍知曉說不定會讓他們順手牽羊,那今天晚上的揍豈不是白捱了,所以此事還要另想辦法。
因爲只是普通的打架鬥毆,這種事情巡街的御林軍每天都有可能遇到,而且當事人又都沒有異議,此事就算解決,御林軍領頭的伍長回身問把門的人道:“剛纔進來的兩位東廠差爺呢?”
把門的御林軍道:“回孫伍長,他們聽說我們在執行公務自己去後院了,說他們也是奉上頭命令來辦差的。”
孫伍長召集了一下人手低聲道:“既然不關我們的事就好,大家趕緊走吧,剛纔咱們打了人,若是讓東廠的人看到不定會生出什麼麻煩來,爲了這麼幾個痞子讓東廠給盯上不值得,再說那幾個傢伙竟然還認識胖檔頭,這事就此揭過算了。”
衆御林軍知道東廠非但爲皇帝刺探恃報,就連軍容軍紀他們也會涉及,若是打架一事被他們寫成密摺奏到皇帝耳朵裡,都衛長不定會怎麼懲罰自己,於是吆三呼六地擺足架勢揚長而去,繼續執行他們的巡街任務了,至於打架的原因及調查是司法司的事情,可是剛纔御林軍也參與了打架,他們纔不會把這事報給中城司法司呢,那不是沒事給自己找事兒嗎。
鬥雞眼肯定是被打成了內傷,因爲他口裡不時吐出一股股血沫子,嚇得普通酒客向外蜂涌,人一混亂四人想再找那打架的什麼飛魚三虎也找不到了,況且就算找到這刻是不是他們的對手還不一定,至於這種環境下想再搶那兩盞燈幾乎是不可能了。
四人趁着混亂略一商議決定先着人扶鬥雞眼去醫館治療,另外兩人暗暗潛伏在海鮮館外等待那二小一老出現,然後趁着夜幕掩護搶了他們的東西就跑,有了如此神奇的燈,只要把它進獻給龐太師,還怕不被他賞識?有了龐太師的賞識,什麼司法司御林軍統統不看在眼中。
從毛臉雷公議的話中苗司務長聽出他與趙監官可能是朋友,而且關係應該不淺,他有心詢問兩句然後再趁機結納,一回頭卻看到東城四雄出了海鮮館。苗司務長問身邊的福伯道:“福伯,御林軍怎麼放人了?他們敢搶趙大人的東西這還了得,一定要嚴懲才行,你們剛纔一定沒亮御馬監趙府的字號吧。”
福伯道:“苗司務長,還是算了吧,反正東西他們又沒有搶到,而且剛纔我聽那四人說,他們好像和御林軍當官的很熟呢,別因爲這種事給老爺多惹上麻煩,老爺走的時候可是千叮萬囑了,讓我們行爲做事必須低調。”
苗司務長看了一眼正幫忙給孫大聖三人清理傷口的石請和石雙,他道:“福伯說的是,滿朝文武百官都在盯着趙大人呢,人怕出名豬怕肥,這是趙大人跟我們時常說的話,你們先忙着,讓那三位別走了,一會兒我請他們吃飯,不知道剛纔的混亂有沒有影響到放在外面的菜車,我出去看一看。”
十名雜役推着木車就在海鮮館外候着,車上裝的是御馬監採購的蔬菜,苗司務長根本不是擔心菜,而是覺得無法嚥下剛纔的惡氣,東城四雄算什麼東西,只是人渣地痞流氓而已,可就是這樣的四個人竟然敢對趙府的人下手,而那些御林軍雖然打了他們一頓,但還是放掉了他們,總的來說御馬監吃了虧,作爲御馬監的一員他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兄弟們,剛纔出去四個渾身是血的人有沒有留意?”苗司務長問十名雜役道。
雜役道:“是啊,司務長,是不是裡面打架了?我們還在擔心你想進去看一看呢。”
苗司務長道:“不錯,是有人打架了,你們可知道那四人得罪誰了嗎7”
雜役們搖了搖頭道:“裡面吵吵鬧鬧我們在外面並沒有聽清發生了什麼事情。”
苗司務長語調沉重地道:“咱們御馬監被人欺負了,而且竟然是被四個痞子給踩到了頭上,他們瞎了眼打起石清姐妹倆的主意,還想搶我們大人的神燈,可御林軍中有他們的關係,所以那些御林軍沒有抓人,兄弟們,你們說咱們應該怎麼辦?”
因爲前線不斷傳回的好消息讓御馬監的人萬衆一心,人人都以能在御馬監工作而自豪,雙城中人說到御馬監也無不豎着大拇指稱讚,現在竟然有人敢如此做,這簡直就是賤踏御馬監的威嚴。
“揍他!”十名雜役異口同聲地道,“媽的,敢打我們心慕中兩個女神的主意,真是活夠了。”
苗司務長道:“對!我也是這麼想,雖然咱們無權抓人,但咱們也不必抓他們,我們跟在他們身後給他們點厲害嚐嚐,不過大家別把麻煩惹到御馬監身上,免得有不長眼的大臣知道了這件事情硬栽到趙大人身上。”
一名雜役道:“司務長,咱們悄悄跟上去,他們受了傷走不遠,我們從背後打他們一頓就走,誰又會知道是我們乾的,這口氣若是不出,我們今晚也無顏去趙府借宿了,每次石清姑娘和石雙姑娘都對我們那麼熱情,我們如果無動於衷還算男人嗎。”
又一人道:“我看不如把那些御林軍也打一頓好了,得罪我們御馬監的人他們都敢放。”
苗司務長道:“御林軍那裡就先算了,他們可能不知道福伯和石家姐妹的身份,而且那四個傢伙擡出東廠的胖海三檔頭來壓他們。”
“屁,”衆人道:“東廠的大老闆就是我們趙大人,難道還怕了他胖海不成。”
苗司務長道:“我們自然是不怕,不過先不說御林軍的事兒,再磨蹭下去那四人就走遠了,留下兩人看守菜車,其餘人蒙上臉跟我走,速戰速決,海鮮館裡有幾個趙大人的老友,我約了人家一會兒喝酒。”
東城四雄悄悄跟在身後瞅着御林軍確實是遠去不會再回來,留着八字鬍的傢伙對鬥雞眼道:“雞哥,你安心去醫館治療,我們肯定會把神燈弄到手,只要能衣上龐太師的門路,以後咱們就不必再跟人拼命了,操他媽的那三個雜種真不是東西,我這頭簡直要跟裂開一般。”
鬥雞眼又吐了一口鮮血道:“那就拜託兩位兄弟了,最好能把那三個給我打死,不然我更咽不下這口氣,咱們東城四雄自出道以來什麼時候受過這般鳥氣。”
八字鬍道:“放心吧雞哥,他們留下了名號,只要我們的燈到手後就去整治他們,三個初出道的小黃毛竟然敢跟我們動手,不整死他們我們不是東城四雄!”
鬥雞眼咳嗽兩聲又吐出幾口血沫子,“好!我實在是堅持不住了,你們趕緊去盯着那一老萄兩小,萬一讓她們跑掉就麻煩了,茫茫人海誰知道他們住在哪裡。”
四人原本是圍在一起低聲商討,突聽背後一陣急促腳步聲,四雄都受過傷反應有些遲緩,等到他們起身回頭的時候,一個大口袋從頭頂套了下來,接着是劈哩啪啦的暴打,對方也不吱聲,而且還有人手持棒子,四人被袋子套住無法反抗,任由對方近十分鐘的狂毆,直到四個袋中的人都不動彈了他們才悄然收手隱去。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淵,八字鬍總算有了一絲知覺,渾身像火燒一樣的痛,他費力地將頭上袋子摘了下來,然後一一去察看剩下的三人,還好,又有兩個袋子活了過來,不過最後一袋子,也就是套着鬥雞眼的袋子卻是任你怎麼呼喊也沒了動靜。
八字鬍把手放到鬥雞眼鼻下一探,大叫道:“不好,雞哥死了!”
原本罵罵咧咧咒罵暗中下手人十八代祖宗的另外兩人呆住了,剛纔那些人也太狠了些吧,不問清紅皁白和理由,上來竟然就把人打死了。
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怨對方,以他們下手的力度最多是把人打個半死,於性命應該是無憂,唯一出了岔錯的地方是,鬥雞眼剛纔就受了內傷,吐了有一碗鮮血了,如今如何能受得了這頓打,所以當場蹬了腿。
一陣沉默後有人問道:“胡哥,我們怎麼辦?雞哥被人打死了,我們竟然都不知道對方是誰,就算想報仇也不知道該找誰。”
八字鬍咬着牙道:“還能是誰,肯定是剛纔那飛魚三虎,我們回去找他們去!”
一人道:“他們可能還會留在海鮮館等我們去嗎?”
八字鬍道:“就算他們不在海鮮館我們也要去大鬧一通,雞哥不能白死,走,擡上他的屍體,這帳總要往海鮮館也攤一攤。”
人死了都能想着利用屍體發財,這也答夠精明瞭。東城四雄本來就是心狠手辣,雖然突聞相處已久的兄弟死去有些傷心和難以接受,不過很快他們就恢復過來,人死不能復生,活人還要繼續討生活。
擡着屍體的一人道:“胡哥,據傳聞海鮮館中有一個黑人美女,那大奶子總是露着一半,還有人看到過她的性感美腿,我們是不是把她弄出來擺上一道。”
八字鬍冷笑道:“我們雙城全是黃種人,黑人只有金國纔有,一個異國女子到我們雙城開飯館她絕不會簡單了,等爲雞哥報了仇再考慮這件事兒,不然着了她的道也有可能。”
擡屍體的另一人道:“胡哥,我們這樣不行呀,咱們三人都是半死的人了,如何能是他們的對手,要找幫手才行,不然再引出御林軍來我們焉有活命的道理。”
八字鬍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們最近不是搭上了膽小王爺嗎,看來只有去找他出面了,到時候你們把黑人美女的事情向他多講幾遍,然後再許諾給他一盞神燈,我就不信他會不動心。”
擡屍體的二人道:“寶物和美女一同誘惑,那膽石如何能不參與其中,胡哥,你的計謀不亞於雞哥呀,以後我們兄弟就以你馬首是瞻了。”
苗司務長辦完事情回到海鮮館的時候孫大聖三人已經把傷口包紮好了,由於剛纔的一通鬧騰店裡的客人差不多跑光了,只有樓上包間中的客人沒有受影響,他們仍舊在喝着自己的酒,吃着那從未嘗過的海鮮大餐。
雖然生意大受影響但黃領事也無心顧及了,因爲那兩名東廠的番子徑直進入後院四處搜查起來,他們好像有了明確的目標,重點對剛纔黑人女孩子住過的地方細心留意,屋裡還留着淡淡的香味,聞在黃領事的鼻子中一驚肉跳。
“兩位爺,你們找什麼,有何需要只消一聲吩咐小的馬上給你們備好,你們這樣不聲不響怪嚇人的,我們可是老實本份的守法商人。”
年紀大一些的廠衛道:“誰是這裡的老闆,我們只是想來調查一些事情。”
黃領事道:“爺,我們這裡的老闆平常不在家中,你們也知道最近瀏陽患兵匪,他被隔在瀏陽回不來了,哎,攤上這麼個亂世,做個買賣也不容易啊。”
廠衛道:“別發這些牢騷了,朝廷發佈公告,瀏陽的匪患不久將除,我問你,有人舉報你們這裡有黑人女子出現,她在哪裡,讓她出來接受我們調查吧。”
黃領事一臉憤然,“什麼?根本沒有的事兒,我們這裡哪有什麼黑人女子,黑色皮膚那是金國纔有的人種,我們雙城國何時來黑人了,就是奴隸市場都不曾有過。”
廠衛道:“別跟我打馬虎眼了,我們收到的消息絕對千真萬確,今天我們這是客客氣氣地上門來問個清楚,如果你不配合我們的工作,那麼我們馬上可以調來大批廠衛,到時候在你這店中搜出人來,看你如何再解釋。”
黃領事道:“爺,這裡根本沒有黑人我怎麼解釋啊,一定是別人誣陷本店,我知道他們是眼紅我們的賣買,所以千方百計想出惡毒的招欺來砸我們的招牌,請兩位爺明察爲小人做主啊。”
廠衛道:“別給我嚎叫了,此事內城樓的御林軍居高臨下也曾看到後院這裡有黑乎乎的人出現,我再問你一遍,到底是交人還是不交人,我們只是想找她問一些事情,又沒有要抓她殺她的意思,不過若是你隱匿不報,那麼性質就兩樣了。”
黃領事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不過轉瞬即逝,“二位爺,小的說過了這裡沒有金國人,你們若是不信就自己搜查好了。”
兩名廠衛番子四處打量了幾眼,似乎並沒有看出破綻來,一人道:“好,既然你如此堅持,我們只有回東廠調人了,到時候搜出來就以叛國通敵罪論處!”
孫大聖聽說這位苗司務長要請他們吃飯自然不會拒絕,如此一來打算吃霸王餐立威也不必了,況且剛纔三人力挫四雄,明天中城的黑道自然就會傳遍,到時候他們行事也會方便了許多。
四人坐了一桌,石清和石雙以及福伯要在這裡等候樓上的老爺吃罷飯,苗司務長便硬拉着她們也坐到一起,言談間問及她們來這裡的原因,石清便想用自己過生日請妹妹和福伯吃飯寨搪過去。
苗司務長聞罷這個理由十分不高興,“清姑娘,我們交往的時間不短了,你過生日這種大事怎麼可以不告訴苗大哥呢,平日裡我們在趙府借宿不知道打擾過你多少回,每次你都對我們那麼熱情,我一直想找極會報答,可是今天時間太傖促了,我懲買禮物鄰來不及。”
石清道:“苗大哥,你請我們吃飯已經很破費了,我們這些下人的生日根本不重要,只是爲了讓妹妹開心一些我才決定來這裡吃飯的。”
孫大聖聽出苗司務長對人拿女孩子有些意思,他對孫大聖道:“我說,雖然你請我們吃飯,可我不領你情,你休想用一頓飯來讓我打消對這位姑娘的愛慕之心。”
石清臉騰地紅了,這個毛臉雷公議說話怎麼這麼直啊,苗司務長似乎不想在這種場合下再談論這個敏感的話題,他道:“這位兄弟怎麼稱呼?聽你剛纔的話是不是與我們御馬監的趙大人是故交啊。”
孫大聖喝了一大杯酒然後把嘴裡塞的滿滿當當,“這個自然,你以爲我想冒認啊,一會兒你帶我去找趙錢兄弟,我們在飛魚縣那是生死之交,他曾經救過我的性命,我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我們還曾經一起抗擊過馬賊呢,那時候叫一個痛快,五百多馬賊讓我們殺得落荒而逃……”
苗司務長一聽就知道這事假不了,他暗自慶幸找到一個與頂頭上司接近的機會,於是話語中極力迎合孫大聖,一時間幾人相談甚歡,直到八字鬍領着一票人又衝進海鮮館。
“好啊,原來你們都在,正好省了我們麻煩。”四雄中的兩雄喊道,而八字鬍則在幾個小王爺面前故做穩重一言不發。
膽石原本正和一羣內八王的公子逛夜市,突然就被人給硬拉到這裡,自打他的小魚兒被皇帝帶到內城後他的生活就失去了滋味,雖然父親膽固醇爲他又千方百計弄來一批美女讓他開心,但過度的淫慾卻令他的氣色越來越差,原本虛弱的身體更是虛弱不堪。
突然看到石清姐妹倆膽石眼前一亮,這麼清麗的女孩子很少見,除了小魚兒沒人能和她們比,當然小魚兒的胸部那絕對是雙城的一絕,而這兩個女孩子則要平板許多。
同來的幾個小王爺地位都不如膽石高,所以他們唯膽石馬首是瞻,膽石道了一聲:“好清麗的兩個妞,”其他人都跟着淫笑起來。
苗司務長突然有些深深的後悔,早知道東城四雄如此陰魂不散剛纔就暗中取了他們性命,現在突然來了幾位小王爺這可如何辦是好,只怕御馬監的名頭未必可以壓住他們。
孫大聖三人見到東城三雄呼始地操起凳子做好戰鬥準備,苗司務長知道這刻必須公開石清三人的身份,不然這羣淫賊小王爺難保會做出過分的事情來,“大膽!你們可知道這三位是誰。”
膽石等人對突然站出來的苗司務長不由多留意了兩眼,好像他們並不認識這麼號厲害人物,這傢伙如此囂張莫非是龐太師新收的乾兒子?
苗司務長一把拉出福伯對膽石等人道:“這位是趙府的管家福伯,這兩位姑娘是趙大人的貼身丫環,你們是不是瞧着趙大人外出剿匪想欺負她們啊,朝廷有公告,趙大人已經在班師回朝的路上,屆時皇上和太子會親自出城十里相迎,你們有膽量就再笑兩聲聽聽。”
現在雙城國最不可以得罪的就是御馬監的趙監官,雖然他的權利沒有大過龐太師,但人人都知道他是龐府坐上貴賓,而且精通兵法擅長以弱打強,戰鬥中會迅速壯大自己的隊伍,是雙城國上千年都難得一見的奇才。
其他幾個小王爺聞聽都害怕,可膽石想起就是因爲這個趙錢才讓自己喪失了小魚兒,雖然父親都要顧忌他的力量,不過眼前這兩個女孩子只是他的丫環,再說內八王聯合形成的王黨現在實力也非一般,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再敗在他的手下,若是讓別人知道被一個老頭和兩個女孩子嚇跑了一堆小王爺,這面子丟不起。
不過膽石自從失去小魚兒後也變得懂謀略了,八字鬍在他耳邊低語幾聲,然後指了指孫大聖三人,膽石計上眉頭對身後的家丁護衛喊道:“來人哪,先把打架鬧事的那三人給我抓了,至於這四位一起帶到司法司調查詢問。”
苗司務長大怒,“你們雖然是內八王的公子,不過趙大人豈是你們這些人可以得罪,識相的就趕緊離開,不然小心我們大人對你們不客氣。”
膽石笑道:“王子犯法與民同罪,這事就是皇上出面也要如此做,回司法司詢問相關證人是正常手續,難道他趙錢就有特權置身律法之外?況且這些只不過是趙府的下人而已,他們就算想享受特權都不可能。”
其他諸小王讓膽石一提醒也來了精神,憑什麼好事兒都讓那個趙錢佔去了,今天也讓他知道一下內八王不是可以輕易得罪的人,這些公子哥天天湊在一起,膽石對趙錢的恨早影響到其他幾人。
膽石得到其他小王的擁護和支持也是十分得意,示意東城剩下的三雄上前拿神燈寶貝,東城三雄大喜下又要上前搶應急燈,突然門外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接着一隊隊刀箭戒備的飛魚服魚貫而入,一時間大廳內的人全部站定不敢輕舉妄動。
還是八字鬍先認出了被衆廠衛環擁的三檔頭胖海,“胖檔頭,怎麼是你啊,今天出動這麼大的場面和奉動不知是爲何?”
胖海與八字鬍他們曾經吃過一次飯,也曾經利用他們套取過許多情報,畢竟市井之人消息面最靈通,“鬍子?你怎麼在這裡,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兒?”
八字鬍趕緊把事情添油加醋胡亂篡改一番,苗司務長聽得大怒出聲喝道:“你們胡說,分明是你們想奪趙大人的神燈,竟然還敢在這裡顛倒是非!”
胖海並不認識御馬監的採購,他對苗司務長道:“你說什?”
苗司務長一指石清三人道:“這三位是趙府的管家和丫環,胖檔頭,孰是孰非你自己心中有顛。”
胖海大吃一驚,大檔頭爲人和氣,從來不和下人排名份和地位,趙府的這兩個丫環又是如此漂亮,搞不好也是大檔頭的心愛女人,這幫小王爺和痞子竟然敢得罪她們真是活夠了,不過現在最要緊是查金國女人一事。
“來人,先把他們全部看管起來,待搜查完畢再帶他們回東廠!”胖海臉色一變對身後的百戶長道。
諸小王這刻才醒悟,東廠的大頭子就是趙府的主人,剛纔膽石真是瞎了眼,竟然敢打她們的主意,想到這裡幾個小王紛紛站離了東城三雄範圍,最後就連膽石也站到了一邊,胖海知道這些小王爺也不好惹,至於這三個痞子倒不必在意,於是他命令百戶長先把東城三雄捆起來,至於這些公子哥只能先這樣,畢竟他們還沒有做出什麼事情來,若是胡亂抓人回去非讓二檔頭罵不可。
八字鬍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這樣,剛纔他們還笑說二女是胖檔頭的姘頭,沒想到竟然罵了人家東廠大頭子的丫環,這次真是撞到槍口上,能不死就是萬幸,三人拼了命地向胖檔頭喊饒命,上來幾名廠衛往三人嘴中塞了幾片破布纔算止住他們的男音。
幾個小王知道東廠萬萬不能得罪,不然他們真要是盯死了你搜集證據,能逃脫皇帝懲罰的將沒幾人,所以個個陪着笑臉上前與胖檔頭搭話。
胖海不耐煩地道:“我們要對海鮮館進行搜查,有人舉報這裡藏有金國人,幾位小王爺請你們待在大廳不要走動,待我們搜查完畢大家纔可以離開。”
幾個小王殷勤地道:“我們陪你一起去,爲國家效力搜查奸細也是我們的份內事。”
經略突然推門走進包間,他焦急地道:“太子殿下,趙大人,不好了,外面有東廠的番子在搜人,本來我們不必在意東廠,可不知爲何內八王的幾個小公子竟然隨在身後。”
馬小達着急地道:“哎呀,你不可以被內八王的人看到,不然他們非要彈劾你不可,就算他們不彈劾你消息露出去還是會有大臣在父皇面前說三道四。”
我一把推開窗戶道:“我先躲一躲,省得被人發現了還要麻煩的去解釋。”
玲瓏道:“外面是後院,老爺我抱着你跳下去。”
馬小達道:“好吧,你們先去躲一下,東廠是自己人倒無所謂,我出去應付一下內八王的幾個不成器兒子。”
玲瓏抱着我跳進了後院,接着就聽到膽石的聲音陪着幾個飛魚服走進後院,幸好夜幕中他們一時間並沒有察知黑暗中還藏有人,玲瓏悄悄趴在牆頭向外灘了一眼,街上全是東廠的番子,雖然是自己人但若他們事先沒有通知突然見到二人非出聲大喊不可,到時候被幾個小王爺看到也不好。
我指了指半開的一間門戶道:“我進房中躲一躲,你輕功好自己想辦法藏起來。”
玲瓏道:“這麼麻煩索性現身隨他們怎麼說好了。”
我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趕緊分頭隱藏,他們走了我們再到院子裡匯合。”
我前腳進了房間後腳就有人舉着火把開始一間間房搜查,而且膽石的吆喝聲不時傳入耳中,這個傢伙是我的敵人,爲了蔡晶晶我們之間已經成了大仇人,如果讓他發現我,除了殺人滅口只怕他不會和我善罷甘休。
聽着屋外越來越近的聲音,我貼着牆角不斷向角落中縮身,突然腳下一鬆一個地板翻了個個,我一頭栽進出現的大洞中,隨着頭在地面的消失那地板又恢復了原樣。
地洞並不深,黑暗中感覺落在一團軟綿綿的物體上,接着是一聲痛苦的嬌呼,然後聽到房間內出現膽石和東廠番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