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清水秀,風景雋永,在廣闊的天空之下,是一方絢麗蔚藍的湖泊,水,是生命的起源,那蔚藍的光澤變成了世界上最美的風景線,這裡是遊牧名族棲息地,青牛與少年相伴,少年手持書卷,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中充滿了對智慧的渴望。
千里江山如畫,分外妖嬈,只是在這片寧靜的土地上,漸漸的浮現了一種不平常的氣息,那是三個生機顛倒的男子,其中一人無比妖異,略顯俊朗的臉上充斥着嗜血的光芒,他的視線牢牢地鎖定在那些遊牧之人身上,臉上的深沉之色讓人難以捉摸。
“秦論,沒想到這次你也要來做這種苦差事,真是可悲可嘆。”一個胳膊上刺着玫瑰的妖媚女子笑了笑,看向那個青年,臉上有着戲謔之色閃動。
另一人也在笑,男子成熟中不乏果斷,果斷中充斥睿智,看上去似乎是一個博學多識的儒生,看到女子在調侃秦論,暗暗地笑了笑,道:“蕭雪,你也不要嘲笑秦論了,他那也是被逼無奈,誰知道半路殺出來一個暮雨澤,就連屍王都不敢輕易動手,那天你不在,不知道那個青年究竟有多厲害,而看到他的我,直到現在心中還充斥着悸動。”
這女子名爲蕭雪,雪中的簫聲,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又是一年花開花落,臘梅展枝,分不清那些究竟是天上的雪花,還是梅林中飄飛的花朵,惟有那一曲悠揚的簫聲,暗示着春的來到。
此夜曲中聞折柳,何人不起故人情!
“你們都說暮雨澤天縱之資,似乎已經登臨了五域第一的稱號,但是我們並沒有摸清他的虛實,又怎麼能妄下定論,妄自菲薄。”蕭雪抿了抿嘴脣,對於暮雨澤,她不敢妄下定論,但是她還是以一種嚴謹的態度求證這一切,因爲他知道有一些人就連他們也是得罪不起的,初生牛犢不怕虎,但是他們卻不能如此,當一個人融入社會的時候,自然會揹負着許許多多的責任。
責任,僅僅是兩個字,卻能束縛住那些早已超脫在方外的絕世人物,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責任,而魯莽的後果則是會招致巨大的災難,在沒有弄清楚一個人的真正底細的時候,千萬別把對方逼得太緊,尤其是像暮雨澤這般強橫的人物,蕭雪深深的知道這一點。
“蕭雪,我知道你可能以爲秦論是危言聳聽,保住自己的尊嚴,但是我現在要告訴你,這是事實,他的實力絕不再屍王之下,而已很可能壓制了自己的修爲,隨時有可能爆發出更加偉岸的力量。”這個成熟男子黯然道,只有面對一個天縱之才,方纔能意識到自己的渺小,知曉自己的卑微。
“這麼說,他已經觸摸到了聖境!”蕭雪臉上出現了駭然,她自然知道那些屍王究竟是擁有何等恐怖可怕的實力,只有身前到達聖境的人死後方纔能蛻變成屍王,而且這種機率也是級低,也就是說必須是聖人中的佼佼者方纔有可能,而暮雨澤竟然可以與屍王抗衡,雖然屍王已經喪失了聖道法則,但既然生前是聖道強者,那種舉世無敵的身體依舊是橫掃八荒。
這時候,成熟男子又說出了一個更讓人震撼的消息:“暮雨澤的實力縱然是天下無雙,但是更爲可怕的還是他的心智,現在他的心智已經到了一種運籌帷幄之中,決策千里之外的料事如神,而且我覺得還不僅僅是如此,他的運算能力以及對人性的把握幾乎可以說是到達了巔之毫釐的境界,我甚至有所推測,暮雨澤所做出來的一些行爲只是一個*,真正的目的恐怕是針對我們。”
“不會吧。”蕭雪有些不相信,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怎麼可能在多個領域到達這種登峰造極的境界。
“事實勝於雄辯,你以爲我秦論是一個膽小怕事的鼠輩,正是因爲我身上肩負了巨大的責任,所以才無法在這個時候出手,否則就是戰死,我也要與暮雨澤一較高下,這種恥辱,我的道心不能忍受。”秦論的身影顯得是那樣高大,那堅定的視線已經是不能動搖。
蕭雪全身一怔,她忽然發現今天的秦論有些不同,韜光養晦之後暴露出來的鋒芒畢露,就像是化去了白雪的青山,露出了崢嶸。
“比起這些,我們應該着手於眼前的事情,人員的損失讓我們的天啓計劃遭受了破壞,現在我們需要找到合適的載體,讓他們的基因得到昇華。”成熟男子放眼望去,淡淡的說道。
果然如暮雨澤所料,他們的行動就是要補充現在的缺陷!
而這時,遊牧名族之中不知道何時已經多了六人,似乎沒有什麼不同,但是仔細觀察,卻會發現其中一個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的視線從未離開秦論三人立身之處,漸漸的,那個男子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暮先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真正歎服你的強悍,我才發現此前的理解是那樣的膚淺,單純的認爲力量纔是一切,而現在我才知道,當自己的力量不足的時候應該用智謀去彌補,或者說智力本來就是力量的一部分。”鐵天王由衷的讚歎道,看到暮雨澤一步一步,意料到對手的動作,後發制人,佔據上風,他心中對於力量的認知有了很大的改觀。
“現在僅僅是個開始,重要的是怎麼成功的讓他們選上,其實我早已有了計劃,我會讓你們暫時爆發出很強的本源力量,讓這些人選上,而這個時刻將會是關健,現在正是危機時刻,他們自然不會疏忽防範,這個時候,他們就會試探我們是否身負實力,也許是忽然而來的刺殺,也許是搜查人的靈魂,甚至在你的面前殺死幼兒,其目的就是爲了你的出手,所以這個時候一定要忍,小不忍則亂大謀,這是萬股不變的真理。”
“好,暮先生的思維果然周密,我相信石河鎮之中必然有城府深厚之人,他們自然也會料到這裡的情況,所以派來的人必然會小心謹慎,寧願錯殺一千,也不肯放過一個。”宇文荒對於暮雨澤的認識又深了一層,不驕不躁,穩紮穩打,方纔是成就大事的典範。
墨清濃漸漸的皺起了眉頭,冷然道:“難道你也是一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捨棄小我而成就你所謂的大我,你這樣做,是否捨棄了你的道義,或者說,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這一句好像是給人敲響了警鐘,每個人的心中都在顫抖着,沒錯,如果爲了所謂的未來捨棄眼前之人的生命,讓無辜之人眼睜睜的死在自己的面前,這又算什麼?
暮雨澤眯起了眼睛,第一次認真的打量眼前的女子,在他眼中以這個年齡到達尊階並不是多麼耀眼的光輝,真正重要的是對於人生,對於道法的理解。
沉默是金,這僅僅是對於庸人來說,智者一句話就可以讓人知道他的內涵,還有無法測量的深淺,從這一句話之中,暮雨澤清晰的認識到眼前這個女孩思想的深度,她,確實無愧於天之嬌女的稱號。
“並不是如此,如果到了關鍵的時刻我自然會腰斬這個計劃,當然,我們卻不能完全捨棄。”暮雨澤笑了,這個笑容讓墨清濃心中的顧及像冰雪般消融,反而增添了一份濃濃的溫暖。
“你的意思是?”
暮雨澤應聲道:“既然已經知道他們要做些什麼,那我們無疑已經掌握了主動。”
“難道你是想先讓老幼疏散?”宇文荒開口道。
“不,不全然是這樣。”暮雨澤道:“如果讓他們發現這裡沒有老幼,反而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讓他們警惕之心暴漲,適得其反。”
“那我們又該如何?”李大鏢頭假扮成一個皮膚黝黑的塞北大漢,不得不說他的樣子和遊牧民族很是貼切,幾乎沒有出入。
“我們自當反其道而行之,我也是方纔才意識到,如果我們說我們的身體有殃,自然會引起他們的懷疑,從而使他們出手試探,到那時候我會讓本源短暫的爆發,讓他們意識到我們的重要性,一前一後,錯覺就這樣被化解,到時候就是暢通無阻。”
當一個錯誤解除了之後,人們潛意識之中就會認爲它是正確的,這是一個思想的盲點。
“好計劃。”每個人都從心底深處讚歎,這個計劃不說是天衣無縫也差不多了,已經是周密到了極點,幾乎是考慮到所以的變化。
“他們來了。”暮雨澤這時候終止了談話,目光望向了遠方,地平線之上,那三個並不高大的身影像是收個生命的死神,緩緩的走入部落之中,帶走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讓地獄降臨人間。
漸漸的,暮雨澤的嘴角拉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一場盛宴,就在此刻拉起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