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摁住了柳清清的身體,他讓她躺在傾城的身邊,“作爲代價,你必須用你的靈魂,喚醒傾城!”
他不在說話,手中的法術,已經在運轉緊。
柳清清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些天來,他一直讓她呆在法王宮,每日煮飯沐浴這裡的靈氣,目的就是洗滌她身上的人間俗氣。
他不想她身上的人氣,也就是俗氣,帶入傾城的身體。
他要讓自己的魂魄,作爲傾城的養料…讎…
這個可惡的白落,若是他敢這麼做,她絕對將他心愛‘女’人的魂魄蠶食個乾淨。
可是來不及多想,一道刺目的白光,從白落手中吸出,天上的星光,恍若一道冰冷的罩子,讓柳清清不能自己。
她深吸一口氣,想要用念力逃出這禁錮,可是白落手中的寒光,卻狠狠朝着她‘抽’來。
她的靈魂被‘抽’打的一顫,這種疼痛,似乎要將她整個人都‘抽’打的魂飛魄散。
緊接着,她的魂魄墜入了一個黑暗當中。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她看見了蜷縮在角落中的一個少‘女’,少‘女’跟傾城一模一樣。
隨着她逐漸的接近少‘女’,少‘女’的氣息,越來越強,而她的氣息,越來越弱。
她知道,這是傾城,正在吸食她的魂魄。
不,她不能這樣被傾城蠶食掉,她必須,活着!
活着的念頭,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她站在那裡,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隨着她念力的‘波’動,蜷縮在暗處的少‘女’,氣息開始弱了起來。
柳清清屏住最後一絲氣息,衝上前,想要將少‘女’扼殺在這黑暗中。
這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若是她不殺了傾城的魂魄,那麼傾城,就會蠶食掉她的魂魄。
最後醒來的,會是傾城……
她不會看着這樣的後果發生,所以當她朝着傾城衝去的時候,凌空又是一道鞭子,狠歷的‘抽’打在她的身上。
火辣辣的疼痛,讓她蹲在那裡,不能起身,她不住顫抖。
等她擡起頭,緩過勁兒的時候,傾城已經站在她的身邊,渾身燃燒着熊熊的火焰。
這個該死的白落,不僅用打魂鞭‘抽’打她,還將魂石放入了傾城的身體。
這個時候,傾城自然佔了上風,這樣不公平的對決,她根本無法選擇對手。
看着傾城的身體中,兩具魂識的對決,白落微微的眯起眼睛。
傾城,實在是太弱了,這柳清清的魂魄被他重創,都能將她‘逼’入絕境。
不過現在,勝負已分。柳清清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對付傾城了,他就等着,傾城在柳清清魂魄的滋養下,緩慢醒來。
‘門’外響起一陣哭喊聲,接着是鄔伢月的咆哮,“‘混’蛋,敢非禮老孃,老孃揍死你!”
噼裡啪啦,外面的器皿,似乎被兩人打碎。
小‘奶’包哭喊着四處逃跑,鄔伢月不依不饒。
白落皺起眉頭,這兩人打死了不要緊,可是他的傢俱都是從遙遠的異世‘弄’來,別被這兩個半妖毀壞了纔好……
他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暗處的柳清清,乘着白落離開,魂魄的壓力小了很多。她驟然起身,一拳打在了傾城的臉上,開始反噬。
待白落收拾完了兩個半妖,進‘門’的時候,躺在那裡的柳清清,一動不動,彷彿睡着了一般。
而傾城,卻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漂亮的無法比喻的眼睛,猶如黑夜中的星子,墜落在了清泉之中。
白落有些恍惚,她究竟是柳清清,還是傾城?
如此想着的時候,少‘女’已經起身,叫了句,“白落……”
“傾城?”他試探‘性’的叫着。
少‘女’投入他的懷中,小臉貼在他的懷抱,閉上了眼睛。
白落鬆了一口氣,傾城,真的醒來了。
他看也不看石‘牀’上,柳清清的身體一眼,只是將傾城攔腰抱起,朝着她的房
間走去。
看着屋內的一切,還有那具漂亮的水晶棺,少‘女’站在‘門’口,有些神思恍惚。
“傾城,你還記得,這個房間嗎?”白落放下少‘女’,看着少‘女’的眼睛,輕聲問道。
少‘女’環視了房間一眼,走到液晶電視旁邊,撫‘摸’着電視,“白落,你又去了那個世界,這樣對你,真的沒有傷害嗎?”
“傾城,真的是你!”白落上前,一把抱住了少‘女’。
他先前還打算,探視一下眼前少‘女’的魂魄,究竟是柳清清還是傾城。可是現在,不用了……
他幾乎可以肯定,眼前的少‘女’就是傾城。
柳清清不會知道,這些電視都是他後來,在傾城昏‘迷’之後,又去了那個世界,重新添加的。
緊緊的擁抱着懷中的少‘女’,白落滿足的閉上眼睛。
懷中的少‘女’,卻睜開澄淨的眸子,眼中的神‘色’,冷厲無比,只是瞬間,又隱於平淡。
這款電視,是今年日本出的新款,而傾城,已經昏‘迷’三十年了……
如果兩邊平行的時空沒有錯,那麼,白落就是剛剛去了她那個世界不久。
他絕對不可能在傾城醒着的時候,準備這些……
柳清清抿‘脣’,好看的臉上,算計之‘色’,一閃而逝。
一整個晚上,柳清清都沒有睡。她躺在白落的懷中,思考着,如何將自己的身體從觀星室中偷出來。
自從傾城醒來之後,白落就很少去妖王殿,每日呆在法王宮,陪着柳清清,同進同出。
還好,柳清清在剛來法王宮的一個月裡,瞭解了不少傾城的生活習‘性’。
比如,她特別愛惜自己的皮膚,每日都要用牛‘奶’泡澡。
比如,她最大的愛好,就是照顧外面的‘花’‘花’草草。
比如,每當白落皺眉的時候,她就會咬着‘脣’瓣,泫然‘欲’泣。
只要她淚珠一出現在眼眶,白落幾乎立刻投降。
白落寵傾城,簡直到了變態的地步。
他不允許她和任何人說話,也不允許沒有他的陪同,踏出法王宮一步。
那一天,被趕出法王宮的鄔伢月和小‘奶’包,出現在了法王宮‘門’口。
白落不在,但是算算時間,他馬上就會回來。
看着眼前的鄔伢月和小‘奶’包,傾城坐在那裡,一副柔弱的樣子,沒有說話。
鄔伢月看着她半響,憤怒的道,“你男人是壞人,他殺了我的好朋友柳清清——”
傾城抿‘脣’,依舊沒有說話。
坐在一邊的小‘奶’包,“哇”一聲哭了起來,委屈的看着鄔伢月,“你明明說孃親沒有死,她的魂燈沒有滅,她沒有死……”
“喂,我只是嚇唬嚇唬她,你哭什麼?別哭了!”鄔伢月手足無措。
小‘奶’包卻哭的更兇,“孃親,我要孃親……”
‘門’口,白落的身影出現,一見小‘奶’包和鄔伢月兩人,頓時皺起眉頭,責問的看着一邊的下人,“誰讓你們放他們倆進來的!”
“是我!”傾城上前,挽住了白落的胳膊,‘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你不在,我很無聊,所以有人拜訪,就讓他們進來了!”
“他們不是什麼好人,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要輕易見任何人!”白落輕聲,拍了拍傾城的手背。
傾城點頭,長長的頭髮,遮住半邊臉。
“趕他們出去!”白落冷聲。
“不要!”傾城忽然開口,祈求的看着他,“那個小孩兒好可愛,他沒有了孃親,我們幫幫他好不好?”
白落審視的看着傾城,傾城從來沒有對他有過任何要求,這一次竟然爲了一個孩子開口。
他是真的有些不瞭解她了。
她歉意的一笑,“算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她轉身想走,卻被白落一把抓住了手,用下巴點了點小‘奶’包的位置,“他們可以留下,剛好,我還欠他們一筆賬!”
傾城的臉上,‘露’出愉快的笑意。
小‘奶’包也知時務的站起身,懷中抱着一個從外面撿來的熊崽,緩慢上前道,“阿姨,你能幫我找回我的孃親嗎?”
“你叫什麼名字……”傾城蹲下身子,捧住小‘奶’包的臉。
她記得,傾城的日記上寫過,她很喜歡孩子的……
小‘奶’包的臉‘色’,黯然下來,搖頭,“我沒有名字!”
怎麼會這樣?傾城身體裡的柳清清,微微有些心酸。
小‘奶’包從出生到現在,她確實沒有給他取過名字,一直叫他小‘奶’包。
“他只是個半妖,被人嫌棄,是理所當然!”白落瞟了一眼小‘奶’包,漫不經心的道。
“喂,半妖怎麼了,爲什麼半妖就一定要被人嫌棄?”旁邊,被踩着尾巴的鄔伢月起身,怒吼着看着白落。
白落的眼中,出現危險的神‘色’,鄔伢月嚥了咽口水,後退幾步,“要不是爲了清清,我纔不要來你這破宮殿受你的歧視呢!”
提起柳清清,小‘奶’包的神‘色’,更加黯然。他咬着‘脣’,眼中的淚水,盈盈‘欲’墜。
他本來就沒有爹爹,可是現在,連孃親也沒有了。
他不要做孤兒……
“你先上去,我和他們聊一聊!”傾城微笑,搖晃着白落的手。
白落冷厲的掃視了鄔伢月一眼,隨即起身上樓。
鄔伢月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她的嘴巴不停張張合合,就是沒有一個聲音。
小‘奶’包終於發現她的不對,上前仰着頭,“你怎麼了?”
鄔伢月指指白落的背影,又指指自己的嘴巴,憤恨的跺腳。
傾城卻只是,微微擡手,手中升起了一朵淡藍‘色’的火焰,然後歸於平淡。
鄔伢月和小‘奶’包,都張大嘴巴,不可思議的看着柳清清。
柳清清冷冷一笑,回頭看了一眼二樓的階梯,轉身上樓。
小‘奶’包張大嘴巴,湊近了鄔伢月,壓低了聲音,“是我眼‘花’了嗎?爲什麼我覺得,她是我孃親!”
鄔伢月:“……”
她明明就是你孃親好伐?
“這究竟是在玩什麼?”小‘奶’包不解,探着頭,看着前方道。
“……”鄔伢月淚流滿面。
不管你們在玩什麼,先把我身上的法術解開呀。
二樓,白落躺在那裡,疲憊的閉上眼睛。
一雙白皙的手,伸在他的額頭邊,幫他摁着太陽‘穴’。
力道輕重,都是剛剛好,他的疲憊感消失了很多,睜開眼睛,他握住了傾城的手,將她拉入懷中。
“爲了我,你很累嗎?”傾城出聲,看着白落那張絕美的臉頰,眼光如‘女’神般,溫和博愛。
白落微微一笑,卻只是搖了搖頭。
傾城一屆凡人,雖然修煉的資質絕佳,可是她生‘性’柔弱,不喜殺伐,根本不適合修煉這條路。
這些年,他爲了保住她的身體和魂魄,已經無所不用其極。
這一次要不是她吸了小‘奶’包的三滴心頭血,再有柳清清靈魂的滋養,她絕對不可能醒來。
他也不知道,她這次的醒來,會維持多久。有可能是三天,也有可能是三個月,更有可能,下一刻她就會陷入昏‘迷’……
他究竟要用什麼辦法,才能讓她好好活着,猶如三十年前一般的活着。
“白落,我想修煉!”傾城開口,生意又低又細。
“修行很苦,我捨不得你吃苦!”白落拿着她的手,撫‘摸’上自己的臉,他自己的大手,卻撫熨上她白皙的臉頰。
“可是,我修行會減少你的負重,不是嗎?”柳清清儘量模仿着傾城的口氣,眼神無辜的道。
“傾城——”白落嘆息。
三十年前,若是傾城有這種想法,那麼他就不會這麼累了。
他閉上眼睛,‘吻’住了傾城的柔‘脣’。
柳清清僵硬了一下,卻閉上眼睛,柔‘脣’微微的張開,接納了他。
他的舌頭,竄入她的口中,將她整個身體都壓在身體下方。
她的眉頭,微微蹙起。
白落察覺到她的不適,趕緊離開了她的身體,握住她的手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傾城白着一張小臉,微微點頭。
“對不起,我現在幫你找大夫!”白落起身,着急的道。
傾城一向都是柔弱內斂的,她跟着他這麼多年,房事的次數,不超過五根手指。
她不喜歡做那種運動,可是他卻熱衷。有時候他想了,就在外面找一些漂亮的‘女’妖,瞞着傾城。
傾城聽見了一些風言風語,回家就跟他生氣,他就逐漸的討厭有人接近傾城。
他剛剛打開房‘門’,背後一隻軟軟的手,就拉住了他。
傾城用細軟的聲音道,“不用了,我沒事……”
白落鬆了一口氣,轉身擁着傾城,也不敢再多做任何多餘的動作。
忽然,他想起了觀星室,那具同樣漂亮年輕的身體,剛剛熄滅的‘欲’/望,又再次勃-發起來。
傾城躺在他的旁邊,身體弓成一個蝦米的形狀。他躺在那裡,屢次都想要將傾城扳過來,可是,忍了。
終於,傾城動了一下,白落心裡暗自高興,可是她只是翻了身,就再次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