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只是怕你們冤枉了好人而已!”谷安雲說道:“對!無論是不是小刀,我都不希望你們冤枉了他!”
今日,作爲哥哥的谷元魁竟然隱隱的發現,這個與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竟然有種讓他不熟悉的感覺。而這一切,又隱隱的與小刀有關。
“正因爲他是小刀,所以我們纔會如此的對他?”谷元魁解釋道:“小刀愛管閒事的性格,江湖上已經是人盡皆知。可這次,他千不該、萬不該,也不應該招惹到丐幫的頭上。所以,如今已沒人能夠救的了他!”
“也就是說,這一次完全都是你與父親策劃的嘍?而小刀本身卻與師傅的死根本就沒有關係!”聰慧的女孩,從他哥哥這些模棱兩可的話語中,已經分析出了事情的真相。
谷元魁點點頭,算作答應。然而,這其中並非單純是他父子二人所策劃的,也並非是以他父子二人的能力弱能夠策劃的。關於這一點,他不想讓自己的妹妹知道太多。畢竟她的年紀還小,谷元魁不希望讓她過早的品嚐到陰謀的滋味。
“你們這是嫁禍!”誰料想,知道了事情真相的谷安雲,竟然是激動的騰身而起。並且,以手掌重重的拍擊桌案,厲聲的質問身爲哥哥的谷元魁。
從小到大,無論是這個比她大三歲的哥哥,還是那個終日面色陰寒的父親都對她寵愛有加。爲此,谷安雲從小便染上了驕橫的毛病。可是,這個女孩向來懂得分寸,從不曾與自己的父親、兄長有過任何的爭執。而今日,她竟會因爲這“簡單”的是非問題,而不惜與自己的哥哥拍案而起,掙得面紅耳赤。這另谷元魁十分的不解!
“你先坐下,咱們兄妹之間,什麼事都好說!”對此,谷元魁只能是這樣安慰着說道。即便他的妹妹此時情緒異常的激動,也另他的心中生不起絲毫的怒氣。在谷元魁的心中,哥哥本就應該讓着妹妹。
“妹妹,你應該知道,爲了維持咱自家的生意,父親廢了多大的心力。若非是父親得到了丐幫的支持,咱們的商隊又怎麼能夠安然無恙的滿天下跑買賣呢?而今,這一切都是丐幫中人吩咐父親做的,所以他老人家別無選擇。況且,師傅的死也與我們毫無關係,你有何必這般的介懷呢?”曉之以理、動之以請,只爲了能夠勸說這個固執的妹妹。
谷元魁見自己的妹妹未曾言語,便繼續說道:“而且,死道友、不死貧道!小刀這個人與我們非親非故,能夠以此來獲得丐幫的進一步支持,又何樂而不爲呢?”因爲比自己的妹妹年長,且又是家中的長子,所以他對自家的生意多少有些瞭解,這才能夠將其中的利益得失講的頭頭是道。
“那,你們打算怎麼對付小刀?”谷安雲問道。現如今,她的情緒穩定了許多,就如同是她哥哥的話語起到了作用一般。
見自己的妹妹不再糾結於這件事的是非對錯之上,谷元魁的臉上也是露出了絲絲的笑容。“餘下的事,和我們就沒有關係了!只要他進了大牢,就再也難以出來了!”
“可現在證據不足,還沒辦法給他判刑啊!”
“傻妹妹!”谷元魁笑着說道:“想要讓小刀消失,難道就只有這一條路嗎?”
經過這一番談話,他兄妹二人之間的這層隔膜,似乎已被盡數的揭開。而後,他們就這樣坐在茶館中閒聊,直至夥計來請他二人離開。
“兩位客官,小店這就要打烊了!”夥計滿面含笑的說道。
“對不住,我們這就離開!”如今,谷元魁又露出了他那謙遜的一面。
兩人出了茶館後,谷安雲對着自己的哥哥說道:“哥,你自己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在街上轉轉。”
“天都這麼晚了,讓我陪着你吧!”
“不用,我買些胭脂去!”緊接着,谷安雲不待自己的哥哥答應,便風一般的向着街尾跑去。
“這個丫頭!”谷元魁無奈的搖了搖頭。
…………
“站住,監牢重地,閒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監考門口的兵丁,用他們重複過無數次的話語,來驅趕想要進入監牢探監的人。也許是因爲小刀這個“重犯”的緣故,今日的州衙大牢,足足有將近二十名的守衛,比平時多了三倍都不止。
換上一身黑衣的谷安雲,行動也更爲方便。而且,在這黑色的襯托下,她臉上原本稚嫩的氣息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成熟的韻味。
“幾位軍爺,我到監牢中看一眼便走!”谷安雲說道。然而,這些個兵丁們聽完之後,卻並不買賬。因爲他們也早已經知曉,今日牢中犯人的重要性,根本不允許他們有失。
值守的官兵說道:“不行!大人有令,今日任何人都不得進入牢房探監。”
“你!”谷安雲打量着面前的這些個官兵,心底暗自的盤算。最終, 她沒有選擇“做傻事”。
轉身離開的谷安雲,心底暗暗的罵道:“不讓我進入,我今天卻偏要進去!”可如今,她除了在監牢的遠處來回的走動之外,根本就沒有絲毫的辦法! Wшw ⊙ттkan ⊙C〇
就這樣,谷安雲威脅監牢,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而當她因爲不想輕易放棄而再次來到監牢門口時,原本守在此處的衆多官兵,竟然已不知了去向。所留下的,也不過是兩堆升騰而起的火堆而已。
“剛纔還一副嚴密防守的架勢,怎麼突然間就都撤走了呢?”想不明白的事情便不要去想,這是一個很好的習慣!“管他們呢?我先進去再說!”於是,原本嚴密把守的監牢衆地,谷安雲便如此這般的大搖大擺進入其中。
“喂!有人嗎?怎麼還不送飯啊!”牢房的最深處,傳來陣陣的叫喊聲。通過這陣陣飄來的聲音,谷安雲便確定了小刀的位置。
如今,小刀正面朝內側,百無聊賴的躺在牢房的牀板上。與其他的牢房相比,小刀所處的這間牢房至少還有一張破舊的木牀,不至於讓他睡在冰涼的地面上。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小刀本能的問道:“是來給我送飯的嗎?”
“看起來,你在這的日子過的不錯啊!”谷安雲說道。不知爲何,她在見到小刀如此愜意的時候,心底竟然是無名的火起。
“是你!”小刀扭轉過身,看清了牢房外的谷安雲。可緊接着,小刀並未對她的到來感到任何的吃驚,也未做出任何的表示,反倒是重新的轉回了身體,依舊面衝着牆壁,倒臥在破舊的木牀上。
“你、你!”對此,谷安雲氣的咬緊了滿口的銀牙。自己好心來看望他,對方竟然不理不睬,這又怎能不令這個姑娘生氣?可生氣歸生氣,該說的話還是要說,不然豈不是白來了一趟?
“喂!你不怕死嗎?”谷安雲這句話,很明顯是在問小刀。
“怕!當然怕!而且是怕的要死!”小刀說道。若是熟悉小刀的人,定然能夠感覺到奇怪。因爲小刀從不是一個說話時喜歡囉嗦的人!
可惜,她並不瞭解小刀!
“那你爲什麼還不快點逃出去?”姑娘接着問道。
“因爲我沒有殺人!這一點,你是知道的。”小刀說道。
雖然小刀無法看到,但谷安雲依舊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你怎麼這麼天真?他們想要殺你,會有很多辦法的,絕不僅僅是給你定罪這麼簡單!”谷安雲相當於是重複了一遍她哥哥的話!
小刀問道:“這麼說來,你是來給我報信的嘍!或者說,你是想要救我出去!”
“你想的美!我憑什麼救你啊?”若是小刀扭回頭,定然可以看到姑娘臉龐上掛着的點點紅雲。
聞聽此話,小刀更加是一反常態的,與牢房外的姑娘調侃起來。“既然你不是來救我的,那麼你就走吧!就讓我一個人,等待着他們來殺我。說不準,他們還會爲我帶來一桌臨行前的好菜呢!”
“你!”谷安雲從未見過如此混蛋的人!對方嫣然已經是在辜負她的一番好意,卻還如此的不以爲然。“你這麼好的武功,爲什麼不逃出去,卻反而是要在這裡等死呢?”
小刀不但不曾回答她的話,反而卻是對其問道:“你父親想要誣陷我殺人,可你爲什麼想要救我呢?”
“誰、誰、誰想要救你啦?我只不過看看你死了沒有!”姑娘的這番說辭,就連她自己都無法騙過。
“你如果不是來救我的,那你可以走了!”小刀說道。
“你!”姑娘再次爲之氣結。“好啦!我就是來救你的,趕快出來和我走!”面對着牢門上的粗壯鐵鏈,谷安雲根本就毫無辦法,所以只能是讓小刀自己從牢中出來。
“那你說說你爲什麼救我?要不然,我是不會跟你出去的!”牢中的小刀坐起了身,高高的擡起了“二郎腿”,滿臉流氓像的盯着牢房外的姑娘。
現如今,谷安雲若是能夠進入牢房中的話,定然會狠狠的踢上小刀幾腳。
“少廢話,你到底跟不跟我走?”終於,姑娘的耐心被耗盡了!
小刀滿臉含笑的看着谷安雲,說道:“你不會是喜歡上了本公子,這纔來救我的吧?”
“你!”此刻,姑娘的臉上已經是通紅一片。很顯然,小刀的這一句話,正說在了姑娘的心縫之中。
而後,小刀見姑娘未曾開口,他則是繼續說道:“可惜啊!我的任務還未完成,暫時不能和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