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花道嫦下意識的說道。
“杜荷?”
“對!就是杜荷!我正在想,我究竟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花道嫦解釋着說道。
“這不就是杜先生的名字嗎?”一旁,原本只顧低頭前行的司徒星月突然開口說道。她之所以會知道,顯然是因爲那個黑衣女子的緣故。
“對啊!杜先生!”花道嫦心中一驚。而他所說的那個杜先生,卻並非是司徒星月所說的那個杜先生。他所說的,是那個江湖上無所不知的“春秋筆、杜先生!”
“你怎麼會認得杜先生的!”自覺有所發現的花道嫦,猛然回身,雙手握住了司徒星月的雙肩,一邊搖晃着一邊問道:“星月,你是怎麼知道杜先生的名字的?”
“我、我...”好半天,司徒星月才適應了花道嫦這突然地“熱情”。司徒星月解釋道:“我是聽小姐提起的!聽說,小姐自小便是跟隨着杜先生討生活的!”
“那今晚到酒樓來的...”
“就是杜先生啊!”司徒星月說道。
“快回酒樓!”花道嫦聽完,突然間快步向着酒樓的方向跑去。現在,他心中同樣在思考,“這兩個杜先生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呢?”而唯一能夠證明的,便只有親自去查看一番。
“杜荷”!一個普通的名字。天底下的任何人,都可以有這樣一個普通的名字。
........
當他們衝新跑回酒樓時,已經完全的變成了另一幅景象。原本空曠的大廳上,十幾套桌椅擺放的規規矩矩。不置一物的桌案上,也早已被勤快的夥計擦拭的一塵不染。而如今,客棧中已經是凳倒桌翻,四下裡一片狼藉。而一些個顯眼之處,還有着些許的斑駁血跡。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方纔此處,發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
正當花道嫦在客棧中四下搜索時,酒樓的門外又走進一人,來湊今晚的“熱鬧”!
聽到門口的腳步聲,花道嫦三人齊齊的回頭觀瞧。
“小刀!”花道嫦叫道。
來人的確是小刀!
原來,小刀在折磨了一番那個老“滾刀肉”之後,得知那兩個年輕人已通過井中的密道,逃到了鎮中的賭場。所以,小刀又一路追到了賭場。而在那裡,留給小刀的也依舊是一凳倒桌翻的景象。不過好在,賭場之中還有未來的及撤走的夥計。
“走吧、走吧!”今個不開業了!正在賭場中四處搜尋的夥計,儼然是 把小刀當成了一個普通的賭客。
小刀問道:“你看到兩個年輕人了嗎?其中一個臉上有傷。”小刀所說的,就是那個施展“苦肉計”的賭場夥計。
“沒有、沒有!賭場停業了,要找人到別處找去!”夥計不耐煩的說道。而且,他接下來所要做的事情似乎沒法讓別人看到,所以他這才走過來,對着小刀推推搡搡。“出去!”夥計說着話,雙手直向小刀的肩頭招呼。
小刀雙臂擡起,兩隻手掌分別扣住了夥計的手腕。而後小刀雙手用力,夥計只覺得手腕處一股大力襲來,接着全身都無力的癱軟了下去。
“說!賭場中的人都到哪去了?”小刀不理會夥計那如同殺豬般的嚎叫聲。
“都走了!”
“到哪去了!”
夥計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杜先生突然來到了賭場,與胡管事在房中交談了一陣。再出來後,便讓我們這些人收拾所有細軟,準備離開。”
“又是這個杜先生!”小刀暗自嘆息一聲。現如今,小刀真是萬分的後悔,沒有早些來賭場,好親自會一會這個神秘的杜先生。
“那你怎麼沒走?”小刀問道。他的雙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疼的夥計雙眼直冒金星。
夥計回答的話語中,已經帶着些許的哭腔了。“大爺,不是我不想走啊!實在是因爲我悄悄藏在賭場的錢還沒拿,這才藉故折返回來的!”
“這個杜先生長得是什麼模樣,多大的年紀,平時都喜好做些什麼?”小刀接着問道。他始終覺得,杜先生應該是一個關鍵的人物。知道了這個杜先生的真是身份,對他偵破逍遙樓的秘密,會有很大的幫助。而爲了這個夥計能夠清晰的描述出來,小刀便放開了夥計的兩隻手腕。
夥計重得了“自由”,口中對着小刀連聲稱謝。“謝謝大爺!就憑您這一手,我就知道您是一個武藝高強的江湖人。”
“少說廢話!我放開你,是爲了聽你說杜先生的事!”
“大爺您彆着急,我這就說!”
所謂的小人物,自然有他的生存之道。而這個賭場之中的“小人物”。則是完全靠着“妥協”二字,才能夠讓自己更好的存活下來。
夥計略做思索之狀後,對着小刀說道:“杜先生是一箇中年人,約有四十餘歲的樣子。中等的身材,微黃、偏瘦的面龐,留着一綹鬍鬚。平日裡,他的行蹤不定。不過每次來,他都穿着一個讀書人長穿的儒衫。至於他平日的習慣嘛!因爲他向來都是打一個照面就走,所以我也不知道!”這個夥計說的已經很詳細了!小刀都未曾想到,一個賭場中的小夥計,竟能夠掌握這麼多杜先生的習慣。同時,他也沒有想到,向來做事小心的杜先生,竟然會露出如此大的失誤!
“沒錯了!”通過這個夥計的描述,小刀完全可以認定,這個四處攪動風雨的杜先生,就是那個江湖中的萬事通,“春秋筆、杜先生!”
而令小刀想不通的就是,倍受江湖人尊崇的杜先生,爲什麼會甘願爲逍遙樓做事呢?也許,這就只有到杜先生本人的身上找答案了!
“除了這家賭場和醫館之外,鎮上還有些什麼地方有你們的人?”小刀再一次問道。
“好多呢!除了鎮上的那家酒樓之外,其餘的店鋪中,都是我們的人!”夥計說道。
“哦?爲什麼你們不在那家酒樓中安插些人手呢?”小刀問道。事出反常,必定有鬼!他們既然能暗中操控鎮上所有的買賣,也定然有能力將這個酒樓也控制起來。
“因爲那個酒樓是小姐開的,所以杜先生纔不讓胡管事安插自己的人手!”夥計說道。通過這個夥計的話語中可以聽出,真正在暗中控制這個小鎮的,竟是這個胡掌櫃,而並非那個“貪生怕死”的的大夫。也對!以杜先生的性格,是絕不會讓那種人來負責這樣地大事的!
小刀接着問道:“你所說的那個小姐,就是今天接下兩萬兩賭局的那個黑衣女子嗎?她和杜先生又是什麼關係?”
“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胡管事會清楚吧!”
“那麼這個胡管事呢?”
夥計說道:“跟着杜先生一起,帶着賭場中的兄弟們走了。哦,對啦!”夥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忽然間驚叫出聲。“他們好像是先到酒樓中去接小姐了,你要是腳步快一些,沒準還能趕上!”夥計剛說完,他面前的小刀已經風一般的衝出了客棧。
“呼...”夥計長出了一口氣。:幸虧我這些年藏了不少的錢,足夠我這輩子用了!跟着他們做事,說不定我哪天就掉了腦袋呢!還是找個安全的地方,討個老婆過日子吧!”這個夥計對小刀說的都是實話。而唯獨有一點,他對小刀撒了謊。他並非是折返而會,而是在所有人都撤離時藏了起來。爲的,就是希望能夠帶上自己的“積蓄”,過上一些太平日子。至於那些人所某之事,對於他來說,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小刀雙腳邁動如飛,卻終究沒有趕上杜先生的身影,反而是見到了正在酒樓中四下查找的花道嫦一行。
“這是怎麼回事?”既然花道嫦先於自己來到酒樓,小刀自然要向他詢問。
花道嫦解釋道:“杜先生剛剛離開!”經過花道嫦的四下查看,雖然發現了酒樓各處,都有些許的斑駁血跡,但卻並未發現任何的屍體。這就說明,若不是酒樓中的血跡是有人受傷造成,便是杜先生已命人將屍體收走了!
“你見到杜先生了?”目前,這是小刀最關心的問題。
花道嫦回答道:“沒有,我只聽到了他的名字!”
“杜荷!”
“杜荷!”
他二人異口同聲的說道。緊接着,他二人都自此沉默了下去。有時候,知道了真相的感覺並不美好!
花道嫦還要稍好一些,因爲他與杜先生並不熟悉,甚至他二人都未曾見過。花道嫦會知道這個名字,也完全是因爲徐俊的緣故。而小刀就不同了!
小刀將杜先生當做朋友!小刀對待朋友的態度,是周圍人有目共睹的。所以,他的心中才會有些難受。現如今,他正在思考,究竟該在將來,如何面對這個老朋友!
“小刀,誰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路!或許,逍遙樓也並非我們目前知道的那樣呢?”這句話說出口,就連花道嫦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若是逍遙樓不曾聯合蜀王造反,會有最近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嗎?
“呵呵!”小刀輕笑一聲,就如同已拋開了所有的顧慮一般。但若是熟悉他的人就會知道,這不過是小刀不想讓旁人擔心而已。“沒想到,花大公子也會安慰起別人了!”小刀說道。
“呵呵...”花道嫦也跟隨着一陣輕笑。他雖然與小刀相處了許久,但依舊對小刀不慎瞭解。向來神經大條的花道嫦,竟真的以爲小刀已拋開了心中的煩悶之情。
笑聲收止之後,小刀接着說道:“此處不是久留之地!如今既然已到了益州境內,我看我們還是加快步伐,早一步到益州城中去吧!趁着徐俊還沒到,我們也好早做些準備,免得到時手忙腳亂。”
到目前爲止,花道嫦還不知到了益州後,該做些什麼準備。索性的是,小刀心中一切都有數。這也是爲什麼陸老三一定要讓花道嫦跟着小刀來益州的原因了!因爲單憑花道嫦自己,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當小刀一行人走出這個充斥着陰謀的小鎮時,半空中的月亮,適時的探出頭來。
........
“星月,現在可以說說你和那個黑衣女子的事情了吧!”花道嫦說道。他們一行人騎着馬,直走到天光大亮之後,纔來到了這處同樣不知名的鎮子。或者說,這裡應該被稱爲村子才更爲貼切。周圍的一棟棟土房,無不顯露着此處的貧困。
村中沒有客棧一說,所以他們只能是借住在一戶農家之中。有花道嫦的大把銀子開路,這戶獨居的老漢,情願到親戚家去借宿,而將整個院子都讓給了小刀一行人。
“好!”司徒星月見到了黑衣女子所留下的玉佩之後,痛快的答應道。接下來,她 的腦中快速思考着,應該從何處說起。
花道嫦適時的提醒道:“就先從那個黑衣女子的身份說起吧!”或許是因爲一路同行,兩人之間已產生了默契的緣故,花道嫦竟準確的猜到了司徒星月心中所想。
wωw t tkan Сo “恩!”司徒星月輕輕的點點頭,答應了一聲。“我家小姐名叫邱瑩玉,而我,則是在年幼時被小姐買來的。”
“這些年中,小姐帶我非常好,並且還讓我和她一同練武。而我,也自然處處都聽從我家小姐的吩咐。這一次我之所以會在江湖上行走,也完全是受了小姐的指派。”
遇到不明之處,聽的人難免會從中打斷。就像現在,花道嫦便仔細的詢問了起來。“我們第一次碰面的那家客棧,也是你小姐讓你去得嗎?”
司徒星月回答道:“是的!當時,那七、八個殺死會友鏢局鏢師的男子,也都是我家小姐派去得。所爲的,也不過是殺人滅口而已。而我之所以會到那去,也不過是怕他們留下什麼證據,才特意去查看一下而已。沒想到,卻湊巧遇到了你和沈星月。
“所以,你之前對我說的白玉佛像失蹤的事,全是假的嘍!而真正的白玉佛像,始終就在你的手裡!”花道嫦說道。
“我也並不是有意騙你...”
“我並沒有怪你!”花道嫦打斷了司徒星月解釋的話語。“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你們已經得到了白玉佛像,爲什麼還要帶着我,費盡心力的到黑市中去找那個買主呢?”
司徒星月說道:“因爲那個買主不是別人,而是逍遙樓!”
“逍遙樓!”這次不單是花道嫦,就連小刀都猜不透,買主爲什麼會是逍遙樓。
司徒星月解釋道:“逍遙樓原本就想將出了問題的白玉佛像劫回,卻不成想,竟會半路失手被我暗中所得。所以,他們纔不得不通過黑市,企圖找到劫走佛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