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樓,乃是修建在城門正上方的城牆上,以供兵丁們換班休息的地方。現如今,這間屋內正坐着一個俊俏的青年公子。與方纔城門前的那個富家公子相比,這位公子則更加的英俊。或者更確切點說,應該是漂亮!這位公子,英俊的已經多了幾分妖豔之氣。
那個收了銀子,卻沒給開城門的城門官,此時正躬身站在這位妖豔的公子面前。
“公子,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將這是幾個人打發走了!”城門官獻媚的說道。
“做的好!”這位公子不但人長的漂亮,說話也同樣的柔聲細語。“給,這是爺賞給你的!”年輕公子同樣扔給城門官一個荷包。
“謝謝爺!您看,明早他們來的時候,我應該怎麼做呀!”城門官問道。
這位公子吩咐道:“他們這一行人,肯定帶着兵刃。到時候,你就以私帶凶器爲由,不許他們進城。若是他們想要硬闖,你就帶着兵丁將他們哄走!”
“少爺!爲什麼不讓我將他們抓起來呀!”城門官問道。
“就憑你!”公子的雙眼好看的衝着城門官一撇。“就是十個你捆在一塊,也不夠人家一隻手收拾的!”
“是!公子說的是!”城門官點頭應是。
“好啦!”這位公子站起身,說道:“本公子可沒有那麼多的閒工夫跟你胡扯!記住,將他們攆走便好,千萬不要做蠢事。同時,也一定不能讓他們進入城中。”
“是!小的一定辦好!公子您慢走!”城門官點頭稱是,並且還一步一步的將這位公子送下了城門樓。
“呸!娘娘腔!”當城門官將這位公子送走後,第一件事便是先罵了對方一句。城門官自言自語的說道:“要不是因爲你老子是府尹,我才懶得理你這個娘娘腔呢!”
無論城門官有多少抱怨的話語,可生活就是這樣!即便平頭百姓稱呼他一聲“官爺”,可到頭來,他還得聽從更有勢力的人。這,便是亙古不變的規矩。
掂了掂今日入手的幾個荷包,足有二十幾兩重,比自己的俸祿還多。一個官場中的小人物,便因此而找到了他爲官的快樂。
城門官哼唱着不知名的小曲,向着城中走去。他前往的方向,是長安府內有名的風花雪月之地!
…………
雖然有些波折,但小刀二人卻依舊是進了城。對此起那些夜宿在荒郊的人,他們已經應該覺得滿足了!同樣,這番話也是小刀對謝姑娘說的。
謝姑娘在見了這間店房的環境後,哭着嚷着要換地方。可在他們連番的詢問之下,無奈又回到了這處破爛不堪的店房。而當他們重新回到店中後,原本所剩的兩件客房,也變成了一間。
小刀安慰道:“將就一下吧,比起那些露宿荒郊的人……”
“停!”謝姑娘不但粗暴的打斷了小刀的話,還伸出纖細的手掌,堵住了小刀的嘴巴。謝姑娘說道:“只將就一晚!”
“沒問題!”小刀說道:“明早,我就到街上去找一家好點的客棧。若是還沒有,我就帶着你去露宿荒郊。”
“哼!”謝姑娘哼了一聲後,便推門進了這間她並不喜歡的客房。
門旁,帶領他二人來看房的掌櫃,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掌櫃的笑着對小刀說道:“小夥子,一看你們就是講究的人,自然住不慣我這店房。我這店房啊,本就是爲那些來往販貨的生意人和那些扛活兒的夥計準備的。也就是他們圖便宜,才願意住在這。”
“掌櫃的!”既然對方主動開口,小刀也不介意與他聊上幾句。“我們連走了幾家客棧,卻都是人滿爲患。難道這長安府,總是如此嗎?”
“嗨!”年老的掌櫃長嘆一聲,說道:“哪有的事啊!若是長年如此,我這老頭子早就掙夠棺材本兒啦!”老掌櫃風趣的話語,引得小刀一笑。
“那這幾日卻爲何有這麼多的人啊?”小刀問道。
老掌櫃聽完,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悄悄的看了看屋內的謝姑娘。而後,見謝姑娘不曾注意這邊,纔在小刀的耳畔低聲說道:“小夥子,現在這長安府中的,多是些各地的富家公子。他們會聚集到這裡,都是因爲最近舉行的花魁大會。”
“花魁大會?”
“是啊!花魁大會!”老掌櫃說道:“這一次啊,也不知是誰組織的。反正啊,各地的頭牌姑娘們,都來了長安府,爲的就是證明自己是最優秀的,好奪得這個花魁的稱號。”
所爲爭奪花魁的女子,無非是一些各地當紅的歌姬而已。老掌櫃所說的各地,也不過是長安府周邊的府、縣而已。可即便如此,在消息傳出後,也引得四外這些富家子弟、官宦之後,紛紛前來觀看。這才導致長安府中的客房,成了緊俏之物。
“原來是這樣!”小刀心中暗想。而他身旁的老掌櫃,見小刀突然一呆,便以爲他對此產生了好奇。於是,老掌櫃接茬說道:“小夥子,我看你長的儀表堂堂,出手也十分闊綽,想必也是有心一睹花魁的風采吧!不過,像你這樣帶着娘子來的,卻也實在不多見。”
“呵呵!”小刀尷尬一笑,說道:“老掌櫃,你先忙吧!有事的話,我再叫你!”
“唉,好!”老掌櫃答應道。而後,他有低聲補充了一句。“若是你有心去看,我老頭子可以給你弄來一張門票。現如今,這門票非常緊俏,自然也是價值不菲。”
“多謝老掌櫃,您先忙着吧!”小刀急忙回身,將房門關閉。
“那個老頭子和你說了些什麼啊?”謝姑娘似笑非笑的望着小刀。
現如今,小刀第一次佩服起除自己以外的人地直覺。
“他和我說了花魁大會的事。”小刀語氣平淡的說道。
“哼!”謝姑娘冷哼一聲,說道:“算你老實!”
“你是猜到了我們的對話,還是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小刀問道。
“傻樣!當然是聽到的啦!你以爲我真有那麼神啊!”謝姑娘說道。
…………
“小姐,這人要不行啦!”
正當小刀與謝姑娘兩人互相調侃時,自他們隔壁的房間中發出了一聲驚呼。聽聲音,隔壁住着的應該是一個妙齡女子,只是不知,她所說的那位“不行”之人,到底是身患的何病。
“小姐!小姐!”那個妙齡少女再次呼喊了兩聲。
“別喊了,小姐沒在!”取而代之的,並不是少女呼喊的那個小姐聲音,反而是一個粗獷的男子,進入了隔壁的屋中。男子說道:“讓我看看!”
而後,隔壁的房間便陷入了沉默。想來,定是這位粗獷的男子,正在爲快要“不行”的病人診治病情。
“唉!”過了許久,屋內才發出一聲嘆息的聲音。緊接着,便聽那個聲音粗獷的男子說道:“不成想,經過這麼些天的救治,他還是未能夠躲過這一劫啊!”
“古大夫,他真的沒救了嗎?”方纔喊叫的那個女子說道。
“難啊!”那位聲音粗獷的古大夫說道:“他受的是內傷,能夠活這麼久,也是全憑自己渾厚的功力支撐。我平日裡讓你給他服下的藥物,也不過是補充一些他的氣血而已。”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那個心地善良的少女,依舊在不甘心的追問古大夫。可換來的卻是古大夫的一聲聲嘆息。
突然,古大夫突然驚“咿”了一聲。
“怎麼了,古大夫?是不是你想到辦法了!”那個心地善良的小姑娘問道。
“辦法倒是有一個,不過……”古大夫說道。
那個女孩急急的催促道:“不過什麼?古大夫你倒是說啊!”
“別拽了,丫頭!一會兒他還沒死,我知道老頭子倒先被你搖晃死了!”古大夫說道。
“對不起古大夫,我是太心急了。”
“這不怪你!人之常情嘛!”古大夫說道:“可若是想讓這個人活命,也只有這唯一的一個辦法了!那就是找一個內力深厚之人,爲他晝夜不停的輸送內力,來激發他內力的自主運行。如果運氣好的話,應該能夠治好他的內傷。”
小姑娘問道:“可古大夫,到哪裡去找這樣的人啊?咱們府上的這些人行嗎?”
“他們!”古大夫撇了撇嘴,說道:“一幫子武夫而已,哪裡懂得什麼什麼內功啊!”
“那小姐呢?”
“小姐的功力還淺。況且,這個和尚的內力過於剛猛,恐怕會與小姐所練的內功起衝突。”古大夫說道。
“和尚!”隔壁的小刀心中一驚。“隔壁受傷的是個和尚!”正所謂關心則亂!小刀在聽到隔壁受傷的人是個和尚後,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色子和尚。
“若兩位信得過,在下願意一試!”小刀高聲衝着隔壁說道。而後,不待對方答應,小刀便快步出屋,推開了隔壁的房門。
“打擾兩位!能否讓我看看傷者?”小刀問道。
“請!”古大夫伸手一指牀上躺着的病人。
“是他?”小刀越發的感到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