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小刀點頭,算是正式接管下了這樁“閒事”。
“今晚可有空?”談過了正事,徐俊又與小刀聊起了私事。
小刀略一思索,而後說道:“有空!”
“既然有空,晚間便在我這府中用飯吧!”徐俊爲了挽留小刀,而後又說道:“絕沒有外人!”
“好!”小刀可以拒絕任何人,但卻不會拒絕自己的朋友。又何況徐俊是他極要好的朋友!
黑市,常人對其無跡可尋,但它實則確是無處不在,只不過是看你能都找到進入其中的方法而已。
青石鎮!北方鎮店多以黃石爲名,而南方的鎮店多以青石爲名。當天近黃昏時,花道嫦二人來到了此處。
鎮上死氣沉沉,行人的雙目中也是毫無生機,使得此處一派詭異的氣氛。
“這是怎麼了?”花道嫦看向他身邊的司徒星月問道。
“小點聲!”司徒星月說道:“這青石鎮就是一處黑市所在,鎮上的這些人都是在此遊蕩的江湖人,以及一些等待僱傭的殺手。”
“原來如此!”花道嫦心中暗想。
也並非所有人都一副陰沉的模樣,鎮上酒樓中的客人們就分外的熱情。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處,一邊喝酒,一邊划拳行令,好不自在!
“這又是?”花道嫦彷彿一個懵懂少年,跟在司徒星月的身旁問東問西。
司徒星月解釋道:“這些人,則是一些江湖中有名的亡命之徒,或是前來僱傭殺手,發出懸賞的富商、豪強。別看他們現如今彼此之間相處融洽的,那是因爲黑市之中不允許械鬥。若一但出了鎮子,他們沒準立刻就會刀劍相向。”
“這麼多的亡命之徒聚集在一處,黑市就真的能夠壓服住他們嗎?”花道嫦問道。
“當然!”謝姑娘說道:“黑市向來神秘,沒人知道它究竟存在着多大的能量。神秘的東西,自然給人一種威懾力。況且,它也確是有這個能力!曾經有人公然違反黑市中不可械鬥的規矩,雖然他在鎮中從容離開,卻因此被黑市掛出高額懸賞。僅僅半月後,便有人將他的人頭帶到了黑市兌換報酬,從此後,便再也沒人質疑過黑市的能力。”
“好高明的借力打力!”花道嫦說道。
有太多的江湖人依靠着黑市而活,而黑市,也正是靠着這些人發展壯大,這互惠互利之間,自成一套體系,無人能夠輕易將其打破。
花道嫦與司徒星月進入酒樓後,廳中飲酒、划拳的大漢們都是舉目向他二人處看來。僅僅兩、三個呼吸後,沉寂下來的酒樓繼續爆發出喧鬧之聲。
“他們就是這樣,對於外來人都會分外的注意!”司徒星月說道。
兩人走到櫃檯前,司徒星月用她那纖細的手指敲了敲欄櫃,將趴在櫃檯衝盹的掌櫃喚醒。
“呦!您二位想要些什麼?”掌櫃的滿臉堆笑。
“隨便上些小菜吧!我們這次來,最主要是前來領賞金的。”司徒星月說道。聽她的語氣就能夠感覺得到,她很習慣與這黑市中的人打交道。
“不知兩位想要兌換什麼賞金啊?”掌櫃的依舊是滿臉堆笑的問道。做生意,講求禮多人不怪。更何況是與這些桀驁不馴的江湖人打交道,更要做到這一點。
“白玉佛像!”
“這……”掌櫃的笑容頓時而收。倒不是因爲其他,實在是他沒成想會有人如此之快的將這個懸賞達成。“您確定您已找到白玉佛像?”可能是因爲他二人過於年輕,掌櫃的纔不得已再次問了一遍。
“沒錯!”謝姑娘說道。
“好”掌櫃的臉上重新恢復了笑容。“不知兩位少俠想要何時交易啊?”
“不急!我們想要與僱主親自交易!”謝姑娘說道:“不過你大可放心,抽頭我是一分也不會少給你們的!”
在黑市中接受懸賞,領取賞金,一切都不需要買賣雙方親自露面,這是爲了防止僱主與其僱傭的江湖人之間發生糾紛,同樣也是我爲了雙方安全考慮。然而黑市從中所做的一切,自然也會抽取一定的費用,這部分費用便被稱爲“抽頭”!
“好!我儘快爲你們聯繫!”掌櫃的說道。而後,他在身後的鑰匙板上取出一把鑰匙,遞給了司徒星月,說道:“兩位請在鎮中稍後,兩日之內,定會有消息。”
一把銅鑄的鑰匙,尾部有一銅環,上拴着一根白色飄帶,飄帶上寫着,“坎”字街五號。這是黑市給他們暫時居住的地方。當然,住宿的費用會算在“抽頭”之內。
廳上的一個角落,花道嫦與司徒星月正坐在桌旁等待着他們的酒菜。眼見得花道嫦好奇的打量着在手中把玩的銅鑰匙,司徒星月爲其解釋道:“青石鎮中的街道共有八條,分別名爲乾、坎、艮、震、巽、離、坤、兌。我們所分配的住處正是在坎字街上!”
“是按照八卦排列的?”花道嫦問道。
“不是!”司徒星月解釋道:“只不過是以八卦命名而已,街道是依次排列的。這八條是南北走向的街道,而酒樓門口的那條是唯一的一條東西走向,且貫穿全鎮的街道。我們目前所在的酒樓,是鎮子的中心處,也是鎮上唯一的一家酒樓,同時也作爲交易的媒介之用。”
“兩位,在這想與兩位打一個商量!”
花道嫦兩人剛剛坐下,酒菜還未等端上時,便有人主動與他們對話。
“我能坐下來與兩位談一談嗎?”
對方同樣是個年輕人,身材偏瘦的年輕人。年輕人細長的臉龐,臉色蠟黃,沒有鬍鬚。身穿一件寶藍色的圓領袍服,頭戴一頂書生帽,腰間繫着一根絲帶。絲帶在其左胯間繫了一扣,垂下的絲帶兩端散開,垂到膝蓋處。
無論花道嫦二人是否同意,他都已坐在了這張桌旁。
“二位可是前來領賞金之人?”年輕人明知故問。
“若我二人不是前來領賞金之人,你還會坐在這裡與我們聊天嗎?”花道嫦的話語中,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年輕人的心思。
“呵呵!兄臺快言快語,我最願與兄臺這種爽快人打交道了!”年輕人尷尬一笑,而後說道。
花道嫦同樣也是一笑,但這笑容中卻是帶着一絲冷意。“閣下既然找我二人有事,又何必說這麼多廢話麼?”花道嫦言語之中毫不客氣,不但是因爲討厭這人的囉嗦,更是要早些問出他的目的。
果然,聽了花道嫦的話後,年輕人所說的話語開始步入正題。“兩位,你們可是知道了白玉佛像的下落?”
花道嫦與司徒星月對視一眼,誰也未曾說話。
“兩位切莫誤會!”年輕人接着說道:“你二人所來的目的,在下也只是猜測。現如今這青石鎮中的多數之人,都是爲的白玉佛像而來。”
“那你可猜的夠準的啊!”花道嫦說此話,無異於承認了年輕人的猜測。
“哈哈……”年輕人又笑了一聲,說道:“兄臺既然如此坦誠,我也只好起以誠相待了!在下今日次來,爲的也是白玉佛像,還望兩位能夠賣在下一個薄面,將白玉佛像割愛。二位放心,我給出的價格,定然高於黑市的懸賞,而且還沒有任何的抽頭!你們覺得如何?”
正常情況下,沒有人會同意年輕人的提議,即便是他給出了價格更好。通過黑市交易,買賣雙方的安全都能夠得到保障,絕不會有黑吃黑的情況發生。因此,江湖豪強與富豪商賈,都心甘情願的付出一些抽頭,以求人、貨的平安。
但花道嫦與司徒星月不是一般人,他們做事方法也不能按照正常情況來推斷。
“閣下此言可敢當真?”花道嫦問道。
“當然!”年輕人說道:“只要兩位肯將白玉佛像拿來,立刻便有現銀奉上。並且,交貨的時間、地點皆由二位而定。如此,你們總該放心了吧?”作爲買方,年輕人給出了很合理的條件。
“可容我們考慮、考慮?”
“當然!”年輕人站起身,說道:“我就在兌字十號,我平時都在院中,用飯時纔會來到酒館。兩位若是有意,大可前來找我,短期內我還不會離開。”
“慢走!”花道嫦一句話,便打發走了這位前來詢問的年輕人。他沒有打聽對方的出身、家世,會來這種地方的人,多半都想要保留自己的一份秘密。
“你覺得這人如何?”花道嫦問向司徒星月。
司徒星月則是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若論起江湖閱歷,她比之花道嫦還顯得略有不足。
“此人並不值得信任?”花道嫦對那個年輕人做出了評價。
“爲什麼?”司徒星月好奇的問道。
“直覺!”
花道嫦此言,引來了司徒星月的一個白眼。通過幾日的接觸,司徒星月已知道了花道嫦那跳脫的性格,因此對他所說的“直覺”只當成是一個笑話而已。
“你不信?”花道嫦看出了司徒星月眼神中的意味。
“嗯!”司徒星月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我們打個賭如何?”